眼見黃天的行為,楊哲他們一方的人馬,無不變色。
即便鮑如玉、唐欣及蕭雅琴,對楊哲全無好感,甚至無比的討厭,可是現(xiàn)在的情景,卻也反逼她們外加胖子,跟他站在了同一戰(zhàn)線。
最為重要的還是,鮑如玉她們?nèi)?,都知道高益達在這種時刻,撐不起場面,她們已經(jīng)在無形中,把楊哲當成了主心骨。
現(xiàn)在只要黃天開槍,楊哲必死無疑,她們自然恐懼。
“天哥,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吹牛呢?”
即便被黃天的槍,頂在了太陽穴上,楊哲卻依舊不懼,反而回首過去,笑看著黃天問道。
這讓黃天都有些發(fā)懵。
他混的時日不短,卻從沒見過被槍頂著太陽穴,還如此的淡然、毫不畏懼的人。
黃天也徹底明白,眼前這家伙不僅是個傻比,還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就在黃天愣神時,楊哲右手一閃,手中的玻璃,就頂在他的喉結(jié)上,還有刺痛感生出。
如此情景,讓所有人都驚了。
被槍頂著太陽穴,毫不畏懼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做出這樣的舉動,這……不是找死嗎?
因為誰都知道,子彈的速度,絕不是人能相比的,楊哲手中拿著的還是塊破玻璃,他這樣的行為,就是雞蛋碰石頭。
“你他媽個傻比,想找死嗎?”黃天愣了片刻,就怒聲喝問道。
楊哲臉上的笑容,燦爛了幾分:“現(xiàn)在對我們來說,機會均等。如果我是找死,你同樣是在找死。還有,我提醒你,千萬不要認為,你拿槍就比我有優(yōu)勢。因為我的精神,已集中在玻璃上。不管是你開槍,還是你手下開槍,我倒下前,在我精神的支配下,手中的玻璃,應該能全力刺出。”
說到這里,楊哲微頓了頓,又道:“我相信你殺過人,知道人在非正常死亡前,即便是最致命的攻擊,也會抽搐,難以死透,所以我估計人在咽氣前還有攻擊力。如此一來,即便我們現(xiàn)在機會均等,但我卻比你更占優(yōu)勢。知道為什么嗎?”
黃天已經(jīng)認定,眼前這家伙是個瘋子,現(xiàn)在他又說出這番話,他還真不敢質(zhì)疑。
畢竟,此時的質(zhì)疑要拿生命驗證,只要不想死,誰也不會傻兮兮地用生命來應證這種說法。
“我不知道。你可以說說看。”黃天故作鎮(zhèn)靜,冷然道。
楊哲微笑了笑:“道理很簡單,你開槍可以讓我以最快速度死去,此為好死??晌覒撘材馨咽种胁A?,刺入你喉結(jié),絕對能割斷你的氣管與動脈,就算把你及時送到醫(yī)院,你也必死無疑,但你卻會經(jīng)歷更多痛苦,是為慘死。”
說到這里,楊哲的笑容更燦爛了:“如此一來,你說是你占優(yōu)勢還是我占優(yōu)勢呢?”
“你想唬我?”
“哈哈。”楊哲哈哈一笑:“其實這也是我異想天開。你現(xiàn)在說我唬你,也不是沒道理。要不我們玩玩兒?你現(xiàn)在開槍,看我能不能趁機割斷你的喉嚨,以此來應證我的這種猜想?”
楊哲的話音落地,右手肌肉,瞬間暴突,一看就知道,他已經(jīng)凝聚力量,處于隨時暴發(fā)的狀態(tài)。
黃天越看楊哲越像個瘋子,卻又騎虎難下。
畢竟,他不可能用自己的命,來應證這瘋子的想法。
最讓他抓狂的是,他不管怎么說,也是渝州市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佬,還不能慫。
否則,此事傳開,他必成渝州市最大的笑話,以后都沒臉再混了。
黃天無言以對,額頭開始滲出冷汗。
房間中其他人,也被楊哲的瘋狂給震撼,特別是鮑如玉她們,心都快要懸到嗓子眼兒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就在這時,黃天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這直接就成了他的臺階,順勢放下了槍,后退了一步,想跟那尖利的玻璃拉開距離。
可是楊哲卻順勢向前,玻璃始終抵在他喉結(jié)上。
最讓黃天抓狂的還是,楊哲嘴里還笑道:“放下了槍,你徹底沒了優(yōu)勢。因為,其他人開槍不如你快,他們不一定能殺我,但我卻一定能殺你。”
“小子,你這是乘人之危,算什么好漢。”
這話卻是讓楊哲的臉色,瞬間陰沉,右手向前,玻璃的尖刃更深的刺入了黃天喉結(jié),滲出了殷紅的血,讓他臉色瞬間煞白。
“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仗著人多勢眾,手中有家伙,到這來耀武揚威,居然說老子乘人之危。有種你就再說一遍?”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先接電話。”黃天已經(jīng)膽顫心驚,卻還在硬撐。
說完,他就接聽了電話。
“阿天,你是不是在找鮑如玉麻煩?”電話剛一接聽,楊哲就敏銳地捕捉到手機里的喝問聲。
“飛哥,你怎么知道的?”
電話確實是杜云飛打來的,這是楊哲給他發(fā)的短信,只是不知道他為什么現(xiàn)在才打來。
否則,他真沒必要有先前的行為。
“你他媽別管老子是怎么知道的。馬上給老子撤走。阿天,別怪老子沒警告你,要是你敢胡來,你可以直接回家準備棺材了。”杜云飛陰寒著聲音,殺氣騰騰地說道。
這讓黃天的臉色,愈發(fā)驚恐:“飛哥,你別發(fā)火。我現(xiàn)在就帶人離去。”
他話音剛落,杜云飛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就掛掉了電話。
“小子,你可以放下你手中的東西了。這娘們兒有飛哥給她撐腰,還對我下了死命令,我的人不會再有任何行動。”
如果杜云飛能早點打來電話,楊哲可以讓他們直接離去。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讓黃天折了面子,這種在道上混的人又很要顏面,若真讓他安全,難保他不會吩咐人對他亂槍掃射。
畢竟,杜云飛打來電話雖是因為他,卻被這家伙當成是因為鮑如玉,他不敢傷她,卻不代表他不敢殺他。
“當老子傻嗎?既然要撤,就先讓你的手下撤出去再說。”
黃天現(xiàn)在的生死,已經(jīng)掌握在楊哲的手里,這家伙怎么看都像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黃天還真不敢亂來。
“全都把家伙收起來,然后到外面等我。”黃天怒聲吼道。
黃天的手下,自是不敢耽擱,全都收槍離去,出得了別墅的院落。
隨著黃天手下的離去,楊哲又從他的手中奪過槍,單手拆卸,十余秒鐘,就變成了支離破碎的零件,更是讓眾人傻眼,也愈發(fā)驚愕。
雖然對在場的人來說,根本就不知道,楊哲單手拆卸槍支的這種速度,是不是最快,但他們卻都很清楚,絕對很牛。
“帶著你的這些破銅爛鐵滾吧!”楊哲放下了那塊破玻璃,看著黃天冷然喝道。
黃天并未多語,把折卸的東西全都抓了起來,快步走到廳門口,這才回首過來,看著楊哲惡狠狠地說道:“小子,我記住你了。”
楊哲冷笑:“我也記住你了。”
黃天沒再說話,徑直轉(zhuǎn)身離去。
彭雪梅母女早就趁機倉皇離開,隨著黃天跟他手下的離去,偌大的廳堂中,除楊哲他們一方的原班人馬外,也就只有梁義虎了。
這家伙還真不愧是渝州市赫赫有名的大掮客,直到此時,都還滿臉的微笑,一幅溫文爾雅的模樣,似乎先前的事情,跟他無關一般。
這樣的人,最是可怕。
即便如此,楊哲也不懼:“你他媽難道還想留下吃午飯不成?”
“小兄弟……”
“砰——”
“啊——”
梁義虎剛剛開口,楊哲左手成拳,徑直就打在他的臉頰上,慘叫倒地時,噴出的血中,夾雜著一顆顆牙齒。
他再次毫無征兆的出手,唐欣跟蕭雅琴還沒什么反應,卻把胖子跟鮑如玉嚇得不輕。
因為他們知道,得罪這家伙更可怕。
畢竟,得罪黃天,他始終是見不得光的地下勢力,就算報復,也不敢明目張膽。
梁義虎卻是大掮客,不僅跟道上有密切關系,也跟官方有很深的聯(lián)系,他即能讓楊哲悄無聲息地死去,也能將他明正言順地弄死。
只不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
“誰他媽是你小兄弟?滾——”
楊哲的沉喝聲落,梁義虎不敢耽擱,從地上爬起來,就倉皇離去。
“你這個瘋子,知道你干了什么嗎?”鮑如玉走到廳門前,看著梁義虎奔出院落,關上大門后,才看著楊哲氣極敗壞地喝問道。
楊哲自然明白,得罪梁義虎是什么后果。
可是若連這種角色,都能任其囂張,那他就不是他了。
對他而言,梁義虎若打落牙往肚里吞,就是他的幸運,如果他不甘心想報復,那就只是他的不幸。
因為楊哲很清楚,他們都是沖著他來的,他只是打落梁義虎幾顆牙,已經(jīng)是他手下留情,頗為仁慈了。
要知道,在楊哲心中,黃天已是死人。
至于彭雪梅母女,即便她們都很無恥,卻還沒觸碰楊哲底限,他還真不會要她們的命,再加上彭雪梅在無意間威脅到唐欣,已經(jīng)激怒唐皓軒,其下場亦可預見,楊哲就更不可能對她們生出殺心。
道理很簡單,讓她們因為恩將仇報,富貴化為煙云,就是最大的報應,已經(jīng)足夠。
當然,楊哲并沒意識到,由于他的這種決定,讓彭雪梅母女意識到,禍患源于他,會死死央求兌現(xiàn)曾經(jīng)的承諾,卻也會讓他煩不勝煩。
只不過,這是后話。
面對鮑如玉的喝問,楊哲微笑著聳了聳肩:“不就是收拾了幾個人嗎?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看著鮑如玉,不以為意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