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雖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馬上抄起手槍抄著上游漂下來的那幾具浮尸開槍就射了過去。
那些浮尸此時因為體內(nèi)蠱蟲的作祟一個個都已經(jīng)漲的像是要爆開的皮球一般,謝必安這幾槍打過去,只聽一聲巨響,那幾具浮尸接連爆了開來,接著從他們的身體里便飛出了數(shù)量驚人的蠱蟲!
蠱蟲噬死人之身,自然對血液的味道極其敏感,那水中的帝王鱷接連遭受重創(chuàng),鮮血流了一河,身上的血腥味極重,這群蠱蟲一聞到血的味道發(fā)了瘋一般直接向帝王鱷就撲了過去!
帝王鱷身上的鱗甲雖無堅不摧,但是終究有縫隙存在,這些蠱蟲仗著自己體型小,從帝王鱷鱗甲下的縫隙里鉆進它的皮肉猛烈的噬咬,一時之間,整條地下河水完全被染成了紅色,溶洞內(nèi)帝王鱷的慘叫聲無比的凄厲,無奈這下蠱蟲數(shù)量實在太多,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帝王鱷已經(jīng)徹底的斷了氣,整個身子都翻倒在河水上,連骨頭都清晰可見!
我看的頭皮發(fā)麻,不敢再做停留,連忙催促謝必安和賀靈靈趕緊上岸。
我們?nèi)齻€人前腳剛一上岸,那頭帝王鱷已經(jīng)被蠱蟲給啃噬了一半,已經(jīng)有一些蠱蟲開始伺機要向我們這邊撲過來!
“快走!”我大喊一聲,掏出那把匕首不停地揮舞驅(qū)趕蠱蟲,既然這幾具浮尸能從上游漂下來就證明上游的那些浮尸很有可能都會下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我和謝必安用衣服包住頭,一邊護著賀靈靈一邊朝前面逃跑,后面的蠱蟲緊追不舍,我被逼的沒有辦法,便朝謝必安喊道:“下水!從水里逃!”
謝必安馬上會意,回身朝那些蟲子打了一槍之后馬上跳到了水里,賀靈靈還有些猶豫,我焦急的說道:“快點!這些蟲子不會下水!”
我剛才觀察到這些蠱蟲在啃噬帝王鱷的時候幾乎都只咬露在水面上的那一半,過程當(dāng)中有些蠱蟲落入水中之后也再沒有飛上來,這說明這些蠱蟲極有可能怕水,這也能說得通為什么這些蠱蟲急切的要從那些作為蟲蛹的尸體當(dāng)中鉆出來,恐怕這些蟲蛹尸之前并不是原本就在地下河水中的,而是從洞外邊被沖進來的。
不過現(xiàn)在根本沒有時間解釋的這么細致,身后的那些蠱蟲數(shù)量越來越多,而且已經(jīng)離我們很近,賀靈靈還是遲疑著不肯下水,她可能是擔(dān)心水中再出現(xiàn)類似帝王鱷或者蟲蛹浮尸這些東西,我急的不行,最后沒辦法,一咬牙直接把她推了下去!
賀靈靈下水之后撲騰了幾下,我趕緊跟著下水托著她往前游,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些蠱蟲在我們下水后只在岸邊或頭頂徘徊,不敢肆意的對我們發(fā)動進攻。
一直往前游了很長時間,終于把那些蠱蟲都甩在了身后,就在我以為已經(jīng)要脫險了的時候,游在前面的謝必安突然大喊道:“小唐!前面又有浮尸!”
這一聲讓我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得暗罵一聲:這他娘的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剛出龍?zhí)队秩牖⒀?,還讓不讓人活了!
順著謝必安的聲音看去,只見前方的水面上又出現(xiàn)了大批的浮尸,而且數(shù)量遠比上游的還要多,看樣子足有上萬,把整個河道都堵得嚴(yán)絲合縫!
不過再細一看,這些浮尸又好像與之前那些不同,之前那些浮尸男女老少性別各異,但眼前這一大批浮尸卻清一色的都是女尸,而且都是赤身裸體的泡在水中,無一例外。
“艸!誰這么變態(tài),弄這么多光屁股妞扔在水里。”謝必安罵了一句之后繼續(xù)向前游動。
我旁邊的賀靈靈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我對她說:“你別在意,那家伙嘴就那樣,也沒個把門的。”
要說這謝必安也是,裸尸就裸尸,還非喊個光屁股妞,當(dāng)真是個老流氓不假。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游到了離浮尸很近的位置,幾乎可以很近距離的觀察到這些尸體,我掏出手電打開叼在嘴里,簡單的查看了一下,這些女尸明顯不是用來做蟲蛹的,身體上并無異常。
可是這些女尸在水中的姿勢卻都非常奇怪,好像是四肢都被折斷了一截,我很驚奇,便又往前游了一些,這一離近才發(fā)現(xiàn),女尸的四肢根本不是被折斷的,而是活生生都被砍掉的!
我在水中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到了極點,本來我以為上面那些蟲蛹浮尸已經(jīng)是邪到了極點,沒想到這里的場景比之上面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現(xiàn)在嚴(yán)重懷疑這武王趙佗到底是怎么死的,按照跛子張和福伯的說法,甭管是茅山術(shù)還是蠱術(shù),瘟術(shù),用的越邪門就死的越快,這就叫折陽壽。
如果按照這么看,趙佗搞出這么多天怒人怨的邪門東西,居然還能活到九十八歲,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謝必安看我一直不說話,便說道:“我說咱們要不先上岸吧,總在水里待著也不是個事,萬一一會兒這群女尸要是在水里詐了尸咱可就沒地跑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動動腦子,這胳膊腿都這樣了就算起尸能怎么樣。”
不過說過說,我們還是一起從地下河游上了河岸,謝必安把衣服脫下來擰了一把之后說道:“你腦子轉(zhuǎn)的還挺快的,怎么就想到讓那些蠱蟲去對付那大鱷魚了?”
賀靈靈也在一旁一臉好奇的說道:“我也很奇怪,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那些蠱蟲回去攻擊那只怪物,而不是來攻擊我們?”
我四周觀望了一下,確定暫時沒有危險之后才說:“那些蠱蟲見血就瘋,這點我在最開始進山的那個大溶洞里我就發(fā)現(xiàn)了,之所以敢這么篤定它們不會攻擊我們,是因為我手里這把匕首。”
說著,我掏出了那把匕首遞給他們兩個,之前因為情況危機,我都沒有好好看過這把匕首,直到此時才看清了它的全貌,這把匕首通體漆黑,青銅柄,上刻著栩栩如生的龍鱗紋,刀神上還有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五爪金龍浮雕,端的是鬼斧神工之作!
謝必安接過匕首贊嘆道:“真是一把好刀!可是這跟那些蟲子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們從上游下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那些蟲子似乎很懼怕下游的某些東西,在跟帝王鱷的打斗中,我在水里踩到了一句腐尸,這把匕首就插在那具尸體的胸膛之上,我推測,蠱蟲之所以不敢下來就是因為懼怕這把匕首!”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謝必安聽我一說連忙拿著那把匕首左右端詳著說:“真有這么厲害?!就這把刀?!”
我把匕首拿過來之后說道:“我以前聽我?guī)煾嫡f過,這古時候的器物有一些是有靈的,不比凡物,特別是見過血的,可擋百煞,可克千邪,就像是給明朝名將袁崇煥行刑時用的那把問天,那就是神器,我估計這把匕首的來頭也不會小。”
謝必安讓我說的一愣一愣的,過了半晌才說:“好家伙,這么說是撿到寶了,可是這么牛逼的東西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一具無名尸體身上呢?”
我撓了撓頭說道:“這點我也沒想明白,看那尸體一身現(xiàn)代打扮,倒是很像跟咱們在大瀑布里看見的巖壁上的那些尸體是一伙的,可是他的同伙都死在了那,為什么只有他死在這了?而且身上還插著一把神器。”
“會不會是那伙人也是進山尋寶的,結(jié)果有人見財起意起了殺心,把這些同伙一一殺死。”這時,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賀靈靈突然說道。
誒!還別說,這丫頭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如果要是如此,那么就都說的通了,極有可能這一伙人也是奔著山中的古墓大葬來的,只是沒想到出了變故都死在了這深山之中。
如果看來,這武王趙佗的墓說不定早就已經(jīng)被人動過了,而且還不只一撥,我又想起了福伯對我說的二十多年來南疆的那伙盜墓賊,不過這兩批人肯定不是一批,時間上對不上,衣著裝備也不是一個時代。
我把我想到的對謝必安和賀靈靈一說,謝必安馬上說道:“這么一說,這墓不但可能早就被人捷足先登,而且還很有可能不止一次?”
我點了點頭拿著那把匕首說:“很有可能,這把匕首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把匕首應(yīng)該就是大瀑布石壁上的那批人從墓里帶出來的。”
“他奶奶的,費了這么半天勁,命都差點搭上了,結(jié)果到頭來吃的還是人家吃剩下的!”謝必安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說道。
就在我們說話間,賀靈靈忽然指著河面上驚恐的大喊道:“你們快看!那些女尸起變化了!”
我聞言趕緊扭頭查看,只見這一會的功夫河道中的女尸越來越多,甚至比剛才還要多上幾倍,而且尸群還發(fā)出了詭異的亮光,在這漆黑的山洞中,直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