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袋里赫然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子,連嘴也被膠帶封了起來,此時正哭的梨花帶雨,不停地掙扎。
我接著微弱的月光仔細(xì)一看,這不正是之前在米線店跟金牙炳他們起沖突的那個女孩嗎!
女孩“嗚嗚嗚”的哭著,眼神里滿是驚恐,我比了個噓的手勢,慢慢的把她嘴上的膠帶給撕了下來.
“小心!”女孩大叫了一聲,與此同時,一個冷冰冰的異物已經(jīng)抵上了我的腰間。
“唐兄弟這么晚不休息,不會是出來會美人的吧。”身后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我機(jī)械般的扭過頭一看,金牙炳,秦師爺正冷冷的看著我,而阿來手上抵在我腰間的,是槍。
我不敢亂動,呆了半天才勉強(qiáng)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們到底想干什么?!”說著話,冷汗已經(jīng)打透了整個衣裳,風(fēng)一吹,不由得哆嗦了起來。
“別亂動,這丫頭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她留不得!”金牙炳狠狠地說道,阿來手上的手槍也從我的腰間移到了那女孩的頭上!
女孩嚇得花容失色,一邊叫喊著一邊向后退,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推開阿來喝道:“你們他娘的瘋了嗎!殺人是犯法的!”
秦師爺冷笑一聲:“殺個把人算什么,只要拿了那武王墓里的寶貝,跑到國外去逍遙快活,誰能找得到我們!”
金牙炳點(diǎn)起一根煙對阿來說:“動作麻利點(diǎn),把他留下,那女孩做了。”阿來點(diǎn)了下頭,抬槍便射!
此時此刻我才知道我剛才說的話是多么幼稚,這幫人根本就是一幫亡命徒,他們早就串通一氣要來這里盜墓偷寶貝,什么他娘的科考隊(duì),都是幌子!
“去你媽的!”我突然發(fā)難,一腳踹飛阿來手里的手槍,撿起來拽著那女孩就往后面跑,金牙炳和秦師爺一見我們要逃,跳著腳的喊:“快追!不能讓他們跑了!”
“問問你爺爺答不答應(yīng)!”阿來剛要上前追,突然在他身后一聲暴喝響起,我叼著手電回頭一看,原來是謝必安從洞里跑了出來,飛起一腳便把阿來直接踹翻在地!
這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醒的,估計(jì)他剛才躲在山洞里已經(jīng)把我們的對話給聽的一清二楚,此刻見我遇難這才跳了出來。
金牙炳氣的惱羞成怒,大罵道:“廢物!”
不過那阿來好歹是練過的,雖然被謝必安給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跳起來,直接就跟謝必安扭打在了一起,洞里的其他人聽見動靜也都紛紛跑了出來,洞口頓時陷入一陣混亂!
“別管我!”謝必安一邊艱難的應(yīng)付十幾個人的圍攻,一邊朝我逃跑的方向扯著脖子大喊!
我咬了咬牙,把那女孩先放到一邊,拿著手槍就跑了回去,這東西雖說我不會用,但是嚇唬嚇唬人總沒問題,不能把謝必安一個人扔下!
那邊金牙炳和秦師爺正在指揮手下的人圍攻謝必安,完全沒料到我還敢跑回來,我趁其不備,大喝一聲一腳把秦師爺踹的倒飛了出去,順勢抓過金牙炳直接用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都他媽給我住手!不然老子崩了他!”我大聲的吼道。那群人一看我抓著金牙炳,立馬都停下了手,金牙炳早嚇得沒了三魂六魄,帶著哭音大喊:“都別亂動,槍在他手上!”
謝必安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的血污,啐了一口血沫子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拿過手槍照著金牙炳的臉上就是狠狠地一下!
“他媽的!老癟三!”謝必安大罵,金牙炳本來嘴里還一直說著求饒的話,這一下被砸的狠了,哼唧了幾聲就沒了動靜,腦袋歪在一邊也不知道是真暈了還是裝死。
“走!”謝必安拖著金牙炳,我們兩個一路往后退,那群人沒有了命令也不敢輕易追上來,我們兩個帶上那個女孩一路沿著山路逃走,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看不到那群人的影子,才停了下來。
“真他娘的!老子是來盜墓的,沒成想變成劫匪了。”謝必安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我掏出煙遞給他一根,又用綁那女孩的繩子把金牙炳給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這才松了口氣說道:“這伙人真他娘的喪心病狂。”
謝必安過去踢了金牙炳一腳:“起來!別他娘的裝死!”
金牙炳本來還想繼續(xù)裝死不出聲,謝必安直接把槍頂上膛,金牙炳一聽見槍的動靜呲溜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求饒著說:“各位好漢,我求你們饒了我吧。”
“你他娘的想死還點(diǎn)等一會兒,把竹簡拓本交出來。”謝必安把槍收起來罵道。金牙炳一聽見竹簡兩個字馬上警覺了起來,不由得抱了抱懷,膽戰(zhàn)心驚的說:“你們想干嗎?”
我也不知道謝必安要竹簡拓本干什么,就小聲問他:“把他綁到樹上走人就完了,你還要竹簡拓本干什么?!”
謝必安白了我一眼說:“你現(xiàn)在把他綁在這,一會兒他就點(diǎn)帶人漫山遍野的抓咱們,與其在這山上困死,不如帶著他去找那武王墓!”
“你說咱們自己去盜武王墓?!”我難以置信的說。
謝必安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性,大大咧咧的說:“有什么不行,拓本就在這老癟三手里,你又懂風(fēng)水術(shù),還怕找不到?”
眼下情況危急,而且我也不確定以我懂得這些皮毛是否真的能準(zhǔn)確找到墓穴的入口,最重要的是裝備都不在我們的身上,剛才逃得急,我和謝必安身上除了幾個手電和防毒口罩基本上什么都沒帶出來。
“我覺得這事風(fēng)險太大了,我不同意。”思索了片刻,我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
謝必安哼了一聲說道:“我跟你打個賭,咱們幾個一不熟悉山里的情況,二沒有裝備支撐,再把這老家伙放走,不到天亮就點(diǎn)讓他們像逮鵪鶉似的抓回去,到時候我們可就是退了毛的雞——隨人家怎么玩了。”
這一點(diǎn)我還真沒考慮到!確實(shí),以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能安全下山的概率基本為零。
謝必安見我有些動搖,便繼續(xù)說:“信我的,只要有我在,管他什么武王墓還是文王墓管保不在話下,而且那武王墓是依山而建,說不定還能從墓里找到安全下山的方法。”
我仔細(xì)琢磨了一番,謝必安說的不無道理,一到了天亮遇到這十萬大山里的毒氣毒瘴,我們幾個沒頭蒼蠅似的亂撞保不齊死在山里連個收尸的都沒有,去武王墓確實(shí)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好吧,那就聽你的。”最終我還是妥協(xié)了下來。謝必安哈哈一笑說這就對了,隨即又惡狠狠的對已經(jīng)嚇得抖得像篩糠似的金牙炳說:“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老子請你吃顆黑棗,二,乖乖把拓本交出來。”
金牙炳本來還想抗?fàn)幰幌?,但是一見謝必安已經(jīng)掏出了槍便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把拓本從懷里拿了出來,嘚嘚瑟瑟的說:“我...你們能不能把我也帶去,臨死之前能看一眼那九龍托天印也值了。”
謝必安踹了他一腳呵斥道:“老實(shí)點(diǎn),還他娘的裝,你放心,你就是想不去也不行。”說著又轉(zhuǎn)身走到那女孩面前說:“丫頭,你打算怎么辦,是跟我們走還是在這等死?”
那姑娘明顯已經(jīng)被嚇傻了,看他的樣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人家嬌生慣養(yǎng)的,那里見過這種陣仗,怔了半天才眼淚汪汪的說:“我跟你們走,你們?nèi)ツ奈叶几?,別把我扔在這。”
謝必安點(diǎn)點(diǎn)頭對我說:“你的意思呢,小唐?”
我上前蹲下身去問那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猶豫了一下之后怯生生的說:“賀靈靈”語氣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之前在米線店里那股潑辣勁。
“你到底是怎么被綁來的?”其實(shí)我現(xiàn)在最弄不明白的是這點(diǎn),那天晚上我們明明都已經(jīng)走了,是誰把她給抓來的?
賀靈靈揉了揉手腕和腳腕,回想了半天才說道:“我本來是出來到云南自駕游的,那天晚上之后我回酒店的路上突然躥出來一個高大的黑影,一下子就用麻布袋把我套了起來,我一路呼救也沒有用,后來就被人打昏了。”
謝必安在一旁聽完之后回身對金牙炳喝道:“誒,是不是你把人家綁來的!”金牙炳驚得抖了一下之后老老實(shí)實(shí)的說:“這丫頭那天聽見了我和秦師爺在商討盜墓的事情,我怕她多事,就讓阿來把他弄來之后想做掉。”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賀靈靈說:“那你就跟著我們吧,現(xiàn)在把你放在這你也出不了山,跟著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賀靈靈抹了抹眼淚點(diǎn)了下頭,那邊謝必安已經(jīng)把從金牙炳手里拿過來的拓本過了一遍,他遞給我說:“你認(rèn)識這上面寫的是啥嗎?”
我說我那知道,這上面都是小篆,于是謝必安拿著拓本按到金牙炳面前說道:“這上面寫的武王墓到底在哪?!不說老子宰了你!”剛說完,“嗙”的就朝天上放了一槍。
金牙炳嚇得差點(diǎn)沒當(dāng)場尿出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我說我說!那上面寫的是龍口入,登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