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煊微縮瞳孔,犀利的目光凝著那笑比哭還難看的犯人,又瞥了眼木架上奄奄一息的犯人,冷冷的讓高焱記下。
這些人罪行滔天,玩起女人來,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諷刺的是,入獄以后就一個(gè)喊冤比一個(gè)厲害!
在魏楚煊的授意下,高焱又從獄中提出不少人,一個(gè)一個(gè)讓徐瑩瑩辨認(rèn)。
徐瑩瑩只是偶然一次撞見了五六人而已,所以,她認(rèn)完了認(rèn)識(shí)的人,高焱便沒有再叫她辨認(rèn)了。
倒是安陵兒,她撞見師太與某人私通,那人很有可能是最終的幕后主使。
從京城衙門出來之后,魏楚煊命高焱帶著徐瑩瑩回王府,自己便與安陵兒二人,乘坐著馬車,再跑一趟大理寺,辨認(rèn)一下里面是否有師太的情夫。
一路上,安陵兒與魏楚煊二人在馬車中獨(dú)處。
魏楚煊很坦然的閉目養(yǎng)神,安陵兒又一路瞪圓了雙眼,死死的盯著魏楚煊看。
“喂——”
實(shí)在受不了裝模做樣的魏楚煊,安陵兒率先拍了他一下,打開話匣子。
“何事?”
魏楚煊閉著雙眼并未睜開,懶洋洋的語氣似乎很不滿意安陵兒的打擾。
“你、你必須把你看到的全都忘掉!而且……以后也不準(zhǔn)再提起!”
安陵兒的臉突然就漲紅了,想起自己因?yàn)橐粫r(shí)沖動(dòng)而做出的蠢事,她真想找個(gè)地縫給鉆進(jìn)去。
“看到什么?本王不記得了……”
魏楚煊閉著雙眼,任由馬車平穩(wěn)的前行,腦袋悠悠的晃著,愜意無比。
“不記得最好!”
安陵兒置氣的癟嘴,巴不得魏楚煊不要再記得,她也不必為此事困擾。
“嗯……”
魏楚煊從喉嚨里悶悶的出聲,睜開雙眼,凝著安陵兒,道:“本王對(duì)于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向來沒興趣!沒見本王一路閉著眼嗎?”
說完,魏楚煊又閉上了雙眼,那意思……眼不見為凈的意思?
“你……”安陵兒氣惱!
他這是在說誰是不干凈的東西?。?/p>
她、她哪里不干凈了!渾身上下都洗的干干凈凈的好嗎!
安陵兒想要和魏楚煊爭(zhēng)辯,卻見魏楚煊閉目養(yǎng)神,根本不把她的憤怒和羞恥當(dāng)做一回事……
“停車——”安陵兒怒吼一句。
車夫立刻拉緊了韁繩,馬車平穩(wěn)的停了下來。
“你欲意何為?”魏楚煊皺眉,睜開雙眼一臉的不滿。
“你管我想干嘛!”
安陵兒提著裙擺,氣憤的掀開車簾,躍身跳下了馬車:“你這種人,我一分鐘都不想跟你待下去!”
“回來——”魏楚煊皺眉呵斥。
安陵兒的身影卻已經(jīng)跳下了馬車,大步流星的往遠(yuǎn)處走去。
“本王讓你回來!”魏楚煊氣惱!
這個(gè)王府的丫鬟,一點(diǎn)也不聽話,更不受控制。
他起身,掀開車簾跳下了車,見安陵兒大步流星的朝著不遠(yuǎn)處的湖泊走去,氣惱的跟了過去。
大理寺的地理位置,是離京城繁華街道外的皇宮附近。
在脫離了繁華的街市,映入眼簾的便是山清水秀。
安陵兒晃著胳膊,踢著石子,走到湖泊的旁邊散步。
魏楚煊大步的跟了過來,惱怒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命令的口吻生硬的說道:“跟本王回去!”
“不去——”
安陵兒置氣的回答,撿起地上的一個(gè)小石子就往湖泊里扔去。
小石子在湖泊里啪嗒啪嗒的彈跳了幾下,濺起了三四次水花,最終才落入了水底。
“你當(dāng)真不回去?”
魏楚煊瞇起雙眼,看著那石子落入湖泊之中,眼眸越發(fā)的陰沉。
“不回去!”安陵兒倔強(qiáng)的回應(yīng)。
魏楚煊二話不說,直接就大步走了過去,彎腰橫抱起安陵兒,就氣勢(shì)洶洶的朝著湖泊里走去。
“喂,你又來——”
安陵兒氣惱,拍打著魏楚煊的胸口,胡亂的踢著雙腿,罵道:“你差不多得了——扔了一次還要來第二次?”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本王,本王的王府不需要這樣的丫鬟!”
魏楚煊趟著湖水走進(jìn)了湖泊里,這一次,他是打算直接把安陵兒扔進(jìn)湖里,不再撿回來了。
“喂——同樣的招數(shù)用一次就夠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安陵兒氣惱,眼看著魏楚煊帶著她越走越深,這家伙是扔人上癮不成?
砰——
魏楚煊把安陵兒拋入湖里,湖里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安陵兒落水之后,只是嗆了一口水而已,隨后就探出頭來吸了口氣,又很快的鉆進(jìn)了湖里……
沒錯(cuò)——她會(huì)游泳!之前在王府的荷花池里,全都是裝的。
魏楚煊扔完安陵兒之后,見她沉入湖里沒有探出頭來,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轉(zhuǎn)身就要走。
哪知,就在此時(shí)!
魏楚煊的腳被什么東西給絆了一下,整個(gè)身子不穩(wěn),噗通一聲給栽進(jìn)了水里。
安陵兒屏息潛在水里,拽著魏楚煊的腳就往湖泊的深處游去……
想要淹死她!看誰淹誰!
安陵兒拖著魏楚煊往湖泊中心游去,感覺到魏楚煊似乎在噗通噗通的掙扎,她也毫無憐憫之意。
一個(gè)對(duì)她毫不手軟的人,她又何必有婦人之仁呢!
“哼——”
把魏楚煊拖進(jìn)湖里之后,安陵兒又游回了淺水區(qū)。
她回頭看向湖泊的中心,見湖面平靜的像是從未起過波瀾,心中倍感解恨!
自古自作孽,不可活!
魏楚煊這時(shí)候,肯定是沉到了湖底了……
“哎呀——”
安陵兒突然尖叫一聲,腦中想起了什么……
如果魏楚煊沉入了湖底,那他身上的玉佩,豈不是也沉入湖底了!
“我這個(gè)豬腦袋!”
安陵兒錘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縱身一躍,又一次潛入了湖水之中……
魏楚煊——魏楚煊……魏楚煊……
她在渾濁的湖水中尋找那個(gè)討人厭的身影,隱隱的在藍(lán)綠色的遠(yuǎn)方,看見了一個(gè)飄蕩的身影在緩緩下沉,便雙腿一蹬,用力的朝著魏楚煊的方向游去。
幾分鐘之后。
安陵兒氣喘吁吁的將魏楚煊給拖上了岸。
在水里的時(shí)候,她還好拖一些!畢竟湖水替她分擔(dān)了一些重量。這到了岸上,安陵兒就顯得很吃力了!
她一邊向拖死豬一樣的拖著魏楚煊,一邊罵罵咧咧的:
“明明自己就不會(huì)游泳,還偏愛把人往水里扔!這要是我也不會(huì)游泳……豈不是要活活被你給淹死了!”
安陵兒是氣惱的,魏楚煊的行為,從不顧及他人的感受。好像除了聽從他的話,你的一切,都不重要!
“喂——喂——”
將魏楚煊平放在了地面上,安陵兒蹲在一旁拍打著他的臉頰。
沉入湖底這么久,也不知道他淹死沒有。反正拍拍臉沒有反應(yīng),安陵兒就直接動(dòng)手,開始在魏楚煊的身上搜索起來……
“玉佩、玉佩……”
她心心念念著玉佩,見玉佩沒有掛在腰間,便毫不客氣的扒開了魏楚煊的上衣,在他胸口尋著……胸口沒有,又在袖口尋著。
尋了一遍,全身上下全都沒有!
安陵兒氣惱的坐在地上:難道,剛才掉進(jìn)湖里了?
扭頭看向平靜的湖面:這若是要在這湖里尋一塊玉佩,那豈不是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喂、喂——”
安陵兒拍著魏楚煊的臉頰,任她怎么拍打,魏楚煊都沒有一絲的反應(yīng)。
“不會(huì)真的死了吧?”
安陵兒皺眉……她這算是間接的弄死了古代的王爺了嗎?
如果魏楚煊死了,王府她就很難回去了啊!在這個(gè)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她豈不是要流浪街頭了?
“喂、你別裝了!喂……”
安陵兒開始有些慌了,她用力的推一推魏楚煊,見他依舊是毫無反應(yīng),便急忙開始給他按壓胸口,開始搶救。
“我就跟你開個(gè)玩笑,想故意嚇嚇你,沒有打算真的要淹死你的啊……”
安陵兒按壓著魏楚煊的胸口,見他的嘴角有水漬流出,似乎吃了一肚子的水一樣。
“魏楚煊!你醒醒啊,魏楚煊……”
安陵兒按壓著魏楚煊,實(shí)在是迫不得已,便捏起他的鼻子,扣住了他的下巴,俯身給他做人工呼吸……
用力的吐一口氣,安陵兒抬起頭來換氣,再附身上去給他輸氣……
安陵兒再想抬起頭換氣的時(shí)候,就感覺有人扣住了她的腦袋,而昏迷中的魏楚煊,此刻竟霸道的掠奪她的吻。
“唔——”
安陵兒掙扎的拍打著魏楚煊,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將他給推開……
啪——
重重的一個(gè)耳光落在了魏楚煊的臉上!
“流!氓!”安陵兒惱怒的罵道。
魏楚煊蹙著眉,凝著怒火中燒的安陵兒,冷冷道:“是你先親本王的!”
“人工呼吸和親吻你分不清,你是豬嗎?”
安陵兒咒罵一聲,轉(zhuǎn)身就氣鼓鼓的走了,留下面無表情的魏楚煊,撐著手坐了起來。
她甩著雙臂,走起路來都很用力,看上去,是真的很生氣!
“回家——”
安陵兒爬上馬車,生氣的對(duì)車夫吼著。
那車夫紋絲不動(dòng),扭頭看向了魏楚煊的方向,就見魏楚煊拖著濕漉漉的身子,一路緩緩走來。
“回府。”
待魏楚煊上了馬車,扔下這么一句,車夫才揮起馬鞭,駕車掉頭回府。
車廂內(nèi),安陵兒和魏楚煊兩人都是濕漉漉的,身上的水吧嗒吧嗒的掉在馬車的木板上,兩人都有些狼狽。
“哼——”
安陵兒氣惱的雙手環(huán)胸,撇開頭看向別的放向,故意連看都不看魏楚煊一眼。
魏楚煊瞥了她一眼,便淡然的閉上了雙眼,薄涼的雙唇微微閉緊,似乎并不覺得有什么是他該說的。
“你沒有什么要對(duì)我說的嗎?”
安陵兒氣鼓鼓的瞪向魏楚煊,他這又是要‘眼不見為凈’了嗎?
“本王不過是成全你的投懷送抱而已!沒什么可說的。”
魏楚煊閉著眼,涼涼的聲音砸出來,簡(jiǎn)直讓安陵兒想死。“魏楚煊——”
安陵兒氣的用力跺腳,震的馬車的木板都有些不牢靠了:“早知道我就該見死不救的!像你這樣的人,死一個(gè)少一個(gè)!”
她說完,扭頭置氣的轉(zhuǎn)向別處……
她發(fā)誓,她再也不要跟他說話了!絕對(duì)不要再跟他說半個(gè)字!否則,分分鐘都能把自己給氣死!
誰要投懷送抱了!誰要他成全了!
這個(gè)王八蛋!占了人家的便宜,還好像一個(gè)救世主一樣的高尚!
馬車平穩(wěn)的前行,安陵兒氣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而魏楚煊閉著雙眼,隔著眼皮都能感受到安陵兒的暴跳如雷!他微微勾起唇角,很得意自己的言語,每一次都能讓她抓狂……
從來,就沒有人不受他控制,還能過的很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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