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俊鵬進(jìn)屋先是裝作一副很巧的樣子,然后三個人在里面相談甚歡。
看著李樂樂笑嘻嘻的模樣,我心里都有些吃醋,感覺酸酸的,難受死了。
沒過多久,三個人吃喝完了,一起樂呵呵的走了出來。
我握緊了拳頭,示意關(guān)牛跟著我,然后走了過去。
一看到我,董俊鵬立馬愣住了,笑容都僵在了臉上,隨即飛快的換上了一副委屈的面孔說:“宋寶,你在學(xué)校里欺負(fù)我就算了,為什么在外面也還不放過我,還要堵我打我?”
那模樣,就好像以前受欺負(fù)的一直就是他。
我不想跟他廢話,大步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領(lǐng),攥緊拳頭就想砸在他臉上。
這時候一旁的羅玨驚叫了起來,對著我又抓又撓,嘴里還大喊了起來:“打人了!殺人了!”
我看到她就沒好氣,單手推了她一把說:“給我滾遠(yuǎn)點(diǎn)!”
羅玨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我還想打董俊鵬,李樂樂忽然喊住了我,她神色異常憤怒,瞳孔泛紅,指著我說:“宋寶最近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過分了!董俊鵬因為怕你,然后讓著你都轉(zhuǎn)班了,你還要怎么樣!現(xiàn)在當(dāng)街打他,連羅玨都打,你是不是以后連我都打了?”
我有些無語,以前董俊鵬欺負(fù)我的時候,李樂樂確實很少見著,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的清楚。
不管了,揍了再說!
董俊鵬被我揪著衣領(lǐng),臉上一閃而過奸計得逞的笑容,我壓根不慣著他,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rdquo;董俊鵬發(fā)出殺豬似的慘叫,我緊接著又打了幾拳。
關(guān)??粗贿^癮,也沖上來干董俊鵬。
場面瞬間亂了起來,李樂樂一邊攔著我一邊哭哭啼啼說:“宋寶,你這個小混混,趕快放了人家。你再這樣,我真的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我沒理她,把董俊鵬按在地上就一頓狠揍。關(guān)牛也沒閑著,手上的棍子腿不停的朝著董俊鵬身上招呼。
打了一會兒,董俊鵬的慘叫聲越來越弱,我見差不多了,趕緊拉著關(guān)牛跑了。
……
我兩跑了挺遠(yuǎn),氣喘吁吁的坐在了馬路邊上。
休息了一會兒,我兩各點(diǎn)上了根煙,才剛吸了兩口,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
來電人是王大壯。
接通了電話,里面并不是王大壯那粗豪的嗓門,而是一個中年婦女哭哭啼啼的聲音。
我愣了一下,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胖子出事兒了,趕忙開口問:“阿姨,您別哭啊,我是王大壯同學(xué),他是咋了,還讓您打我電話?”
中年婦女帶著哭腔罵道:“嗚嗚嗚……,你們這些挨千刀的小混混,真的不得好死,把我家大壯害得這么慘,差點(diǎn)命都沒了。”
我立馬急了,趕忙問:“王大壯在哪個醫(yī)院呢,我去看看。”
“城南人民醫(yī)院。你們別來了,來了我肯定打斷你們的腿。我求你們了,以后少跟我家大壯玩,我家就這一根獨(dú)苗,要真出了點(diǎn)事兒以后咋辦啊。”
我哪能真不去啊,大壯是因為我出的事,我就算真被他父母打斷腿那都是應(yīng)該的。
我趕忙說:“阿姨你別急,我很快就過來了!”說完就掛了電話,拉著關(guān)牛上了一輛摩的。
急匆匆的趕到醫(yī)院,因為當(dāng)時沒有問胖子的病房,我跟關(guān)牛只能一間一間找。
最后終于給找著了。
病房門口一個體型肥碩得中年婦女正在哭哭啼啼,穿著打扮顯得很富貴,模樣跟胖子有幾分神似。
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抽煙,一臉焦急的表情。
我?guī)еP(guān)牛走了過去,那中年婦女見狀立馬不哭了,指著我兩惡狠狠的說:“你們還真有膽子敢來?老娘今天跟你們拼了!”
我趕忙沖她擺手說:“阿姨你冷靜一下,胖子這事是因為我們而起,我們肯定給您一個交代,能不能讓我們先見見胖子?”
胖子他媽根本講不通道理,拽著我就不肯撒手,還連打帶削,這時候胖子他爸說:“夠了,讓他們兩進(jìn)去!”
“好你個老王,自個兒孩子都快沒命了,還讓這兩小鬼進(jìn)去干嘛?糟蹋咱們兒子嗎?”
胖子他爸說:“孩子年輕,年輕氣盛打打架不是很正常?這事兒我小的時候也遇見過,只是沒這么慘罷了。咱孩子好不容易有幾個朋友,不管好壞,能交心就成。孩子都成這樣了這兩人還敢來,有擔(dān)當(dāng)!”
胖子他媽聽到這話,也沒再說什么了,哭哭啼啼的放開了我的手。
我朝著胖子他爸感激的看了一眼,然后走進(jìn)了病房。
病房里只有胖子一個,他陷入了昏迷,還沒有醒過來。整個人被包成了木乃伊,腳還給人掛了起來,看樣子是骨折了。
“操他媽的龔力!”我怒罵了一句,心里的怒火升騰而起,頓時很后悔剛才堵董俊鵬的時候沒有捅那孫子幾刀。
關(guān)牛一聲不響轉(zhuǎn)身就想走出病房,我趕忙拉住了他問,“你想去干啥?”
關(guān)牛滿臉狠厲說:“捅了龔力那狗幣!”
我說:“這事兒你聽我的,急不來。我不想胖子進(jìn)醫(yī)院了,你還進(jìn)班房,懂嗎?”
關(guān)牛瞪著我,我也不示弱。
最后關(guān)牛服軟了,我?guī)е叱霾》俊?/p>
“阿姨!”我對著胖子他媽說:“醫(yī)藥費(fèi)多少,你說,我給出了。胖子被打這事兒,都是為了我。”
胖子他媽白了我一眼,沒有理會我,胖子他爸這時候站起來說:“沒多少錢,我也懶得要了。我只希望你們以后少帶大壯惹點(diǎn)事兒,還有,這仇,麻煩你們幫大壯給報了。我不報警,也不跟學(xué)校說,你們自己處理。我希望那些人的下場比大壯慘,懂了嗎?”
說完話,胖子他爸還掏出一包軟中華,給我跟關(guān)牛一人派了一根。
“叔叔你放心!這事兒我肯定辦妥了。”
我接過煙,沒再廢話,帶著關(guān)牛走了。
……
今晚的夜風(fēng)格外的涼。
我跟關(guān)牛抽著煙,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猩紅的煙火到了盡頭,我扔掉了煙蒂,開口說:“明早集合兄弟,咱們?nèi)ヒ话鄽⑺麄€片甲不留。給我準(zhǔn)備根鐵棍子,我來敲斷龔力的腿!”
關(guān)牛說:“弄斷腿這事兒還是我來吧,我爸能兜住。”
“不行!必須我來。”
關(guān)牛沒再吭聲,瞇著眼抽煙,不知道想些什么。
兩人隨便在夜宵攤吃了點(diǎn)東西,然后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趕到了學(xué)校。
坐在位置上,看著隔壁王大壯的位置空落落的,心里難受的一比。
正發(fā)愣,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趙小軍打過來的。
我接通了,趙小軍語氣有些急道:“寶哥,牛哥讓你來教學(xué)樓后面的廁所商量事情。”
“好,我馬上來!”掛了電話,我孤身一人下了教學(xué)樓。
路上我眼皮跳個不停,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搖了搖頭,我把那念頭甩出了腦海。
教學(xué)樓后面的廁所挺大的,上次蔡彪就是在這兒差點(diǎn)給我跪了。
我走進(jìn)了廁所,趙小軍正靠著墻壁抽煙。
“關(guān)牛呢?”我開口問。
趙小軍沒有搭理我,而是自顧自的抽煙,我試圖捕捉他的眼神,可他的整個面部都沉浸在了濃濃的煙霧里。
這時候我再反應(yīng)不過來,那肯定腦子里都是屎。
很明顯,趙小軍這孫子反水了!
我轉(zhuǎn)身就想跑出廁所,沒有想到迎面撞在了一個人高馬大的身影上,整個人倒著跌坐在了污水里。
龔力!
他帶著一大群人把廁所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面如死灰,從沒有這么絕望過。
被趙小軍賣了,被曾經(jīng)當(dāng)做兄弟的人賣了!
心死不過如此……
我眼神復(fù)雜的看了眼趙小軍,我不怪他,更沒有力氣罵他,禽擇木而棲。
跟著我,沒錢,沒權(quán),沒勢,還整天提心吊膽,如果我換做他,說不定做的比他更差。
龔力冷眼看著我,不帶一點(diǎn)感情色彩說:“宋寶,你輸了!”
“那又怎樣?”我狠狠瞪著他,歇斯底里道:“今天就算死,我也拉你這孫子下去墊背!”
董俊鵬在一旁冷笑著說:“喲呵,還他媽死鴨子嘴硬?今天我們幾個不光要廢了你,還得讓你顏面掃地,以后沒臉在德中待下去!”
我目眥欲裂的瞪著董俊鵬,怒罵道:“廢物東西,兩個老大說話,你這條狗插什么嘴?喪家犬!”
被趕出十二班,肯定是董俊鵬心里最深的痛。
喪家犬這個詞,狠狠的戳中了他的心。
董俊鵬臉色陰沉,嘿嘿陰笑道:“別激我,沒用的,你滾走了,我會好好疼李樂樂。羅玨那婊子我早玩膩了,早就想換個口味了。李樂樂雖然身材不咋地,但長相也算是清純動人,那兩條大長腿扛起來味道肯定也美滋滋。你說是吧,寶哥?”
董俊鵬一臉淫蕩的笑容。
“是你媽了個逼!”我當(dāng)即就瘋了似的朝他撲了過去。
眾人被我嚇了一跳,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跟董俊鵬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