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是個道士,想必也是做這陰陽買賣的人,所以我故意說成買賣,而不是來幫忙,生意講究先來后到,你別管我行不行,只要是人家先雇傭的我,你就別想插手,這是陰陽買賣的規(guī)矩。這些規(guī)矩也是喬老頭給我講的,本來我是當(dāng)故事聽得,沒想到今天竟然用的上。
“喲!你小子還懂抓鬼呢?那你給我講講,他們家里昨晚進(jìn)的鬼是怎么回事?”葛炮故意和我抬杠。
“我憑什么給你講,你怎么不讓你請的這老道先講。”我反駁道。
老道一副世外高人,懶得和我計(jì)較的模樣,他說道:“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這宅院白天陰氣不減反增,到了夜里,還會有鬼祟過來。你個毛頭小子,要是不怕死的話,這單生意你就接了吧。”
也不知道是老道危言聳聽,還是確有其事,總之無論如何,我現(xiàn)在也不能退縮。
“今晚就算是惡鬼來了,我也照樣收拾了。”
牛逼我算是吹了出去,老道看我如此執(zhí)著,似乎在笑我無知,他便不再多語,回到了奔馳車?yán)铩?/p>
葛炮似乎吃了個癟,瞪了我一眼后也坐回了車?yán)?。倒是沈媽,貼著老臉跑到奔馳車門前說道:“這位道長,要不今晚你也過來看看吧。”
我聽著沈媽這話,就知道沈媽還是對我不放心??扇思依系溃窬芰松驄?,奔馳升起了車窗,便一溜煙的開走了。
坐在車上葛炮一臉不爽的對老道說道:“我說劉道長,你怎么回事,這么個出風(fēng)頭的好機(jī)會,你怎么讓給了那個張小吉。”
劉道長這時(shí)一反剛才的世外高人的表情,臉上漏出了陰險(xiǎn)而又討好的笑容。他說道:“葛少,你讓我施法,讓沈剛(沈翠翠他爸爸)中邪,不就是想借著這個機(jī)會趁虛而入,你好雪中送炭,抱得美人歸嘛。這個張小吉,是阻礙你迎娶美人的頭號大敵,如果能除掉他,你不是就少了個阻礙嘛。眼下這就是個機(jī)會,我會讓那幾個鬼祟,今晚要了張小吉的命。您覺得呢?”
葛炮一聽,頓時(shí)拍手叫好。“非常好,還是劉道長高啊。不過這鬼祟殺人,不會連累到我吧?”
“我問您,這自殺的人,兇手是誰?”
“自殺哪有啥兇手,兇手不就是他自己嘛。”
劉道長問完這個問題后,然后陰笑道:“這下您該放心了吧。”
葛炮恍然大悟般的對著劉道長會心一笑。
我當(dāng)然不知道葛炮他們的詭計(jì),我弄走葛炮請的劉道長之后,沈媽顯得有些不太樂意。相比之前對我客氣的態(tài)度,現(xiàn)在就要差了很多。
沈媽問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既然剛才那個世外高人一樣的道士說今晚鬼祟還要過來,我便打算今晚和這些鬼祟斗上一斗。
入夜前,沈爸竟然醒了。沈爸這賭鬼睡了一白天,無論怎么叫他,都叫不醒。沒想到這天剛要黑,他就自己醒來了。
沈爸一醒來,就咋咋呼呼的。“媳婦,快給我做一桌子好菜,我今晚還有朋友過來打牌。”
沈媽聽了,又是生氣又是害怕,沖過去對著沈爸那個大光頭就是一陣撓。
“你個敗家爺們,和人賭完錢,又找鬼賭,跟你過日子咋這么驚悚呢!”沈媽這大嗓門,把沈爸吼的不敢出聲。
我趕緊端了一碗水遞給沈爸。“來叔叔,你睡了一天了,口渴了吧,阿姨也別打了,別把您給氣著了。”
沈媽正在氣頭上,看我還給沈叔端水,氣的差點(diǎn)連我一起罵。
“還是吉吉這孩子懂事,我頭怎么這么暈,哎哎,好暈•••”沒過幾秒鐘,沈爸就又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他這是咋啦?”沈媽奇怪道。
“喝了點(diǎn)安眠藥。”我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道。
今晚那幾個鬼是來沈叔的,我怕沈叔壞了我的事。再一個我有一個大膽的計(jì)劃,就是今晚我來和這些鬼來打牌,看看他們到底想干啥。
快到午夜十二點(diǎn)了,我讓沈翠翠和她媽躲在屋里,鎖緊屋門。而我一個人坐在她家客廳里,玩著手里的小青蛇,這小家伙粘人的厲害,走哪都跟著我。再一個,今晚斗鬼,我也想帶上它,畢竟它老爸那么大神通,能抗天雷的主,生個兒子也應(yīng)該有點(diǎn)能耐才對。萬一我不敵鬼祟,還得靠這個小家伙幫忙。
十二點(diǎn)的鐘聲一過,沈翠翠家的院門就被人推開了,他家大門的貼的門神,上個月就被淘氣孩子給撕了,所以這些鬼有恃無恐的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院子。
我透過窗戶,隱隱約約看到三個恍惚的人影朝著屋子走來。不一會我就聽到有敲門的聲音。
“是誰???”我沒有立刻去開門,而是憋著嗓子假裝問道。
“是我?。?rdquo;門外的鬼幽幽的說道。
“你是誰???”
“草尼瑪啊,快開門。昨晚贏了老子那么多錢,今天不敢玩啦?”一個聲音氣沖沖的鬼低沉的吼道。
我一聽果然是這幾個鬼,我再看看那一桌子冥幣,幾十億吧,我也不知道這地府是不是通貨膨脹,要是不通貨膨脹的話,這沈爸昨晚是贏了不少。
我慢慢的打開了一個門縫,這幾個鬼慢慢悠悠的走了進(jìn)來。
剛才那個氣沖沖的鬼看了我一眼,問道:“老沈呢,他怎么不在,我們是找他回本的。”
“老沈是我老丈人,他大姨夫來了,今晚不在家,不過我老丈人安排我來陪你們玩牌。你們看桌子上,我錢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你們來玩呢。”
聲音軟綿綿的那個鬼瞅了瞅桌子上的冥幣,然后說道:“跟你玩也行。”
我?guī)е齻€鬼坐到了方桌上,我們幾個開始搓麻將。
在搓牌的時(shí)候,我偷偷瞧著這三位鬼祟,果然讓我看出點(diǎn)端倪。第一,這三個鬼祟沒有影子。第二,他們說話的時(shí)候不張嘴。第三,他們身上的衣服很老式,大概是上個世紀(jì)的那種。
我坐在牌桌上,不知不覺的就和他們打了十幾把,我手氣好到爆炸。不是自摸,就是清一色一條龍啥的。
這不,這把我又自摸了。
“棺材板(白板)杠上開花,拿錢,拿錢!”
這人要是一贏錢,就有種飄飄忽忽的感覺,我都差點(diǎn)忘記這是在和鬼打牌。
“一副牌四個棺材板,我們都是有棺材板的鬼(鬼字說的聲音很?。裁簧弦粋€,你一個沒有棺材板的人,竟然能摸四個。我算是服了,我沒錢了,要不我拿別的東西頂,你看行不?”那個聲音軟綿綿的鬼對我說道。
“你拿啥東西頂???”
“就拿眼睛吧。”只見軟綿綿鬼把頭湊到我身邊,一顆碩大的帶著血絲的眼球從他眼睛里滑了出來,眼球還連著一根筋,就這么吊在他眼眶里。
沃日,這一幕差點(diǎn)把我嚇尿,我大腦里在這一瞬間斷路了,我也忘記逃跑或者用剛學(xué)的指訣攻擊,就這么懵逼的呆在在那兒。
“你怎么不要了,你怎么不要了!”軟綿綿鬼用那剩下的一只眼珠死死的盯著我。
我忽然感覺我呼吸困難,像是有什么東西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低頭一看,是那個一直不怎么說話的沉默鬼,沉默鬼蹲在我的胯下,兩只手死死的掐在我的脖子上。
我想跑,但是我的雙腳也被那只氣沖沖的鬼按在了地上。此刻,我感覺我要死了,馬上就要被掐斷氣了。
忽然我感覺到胯下一涼,一股刺痛感讓我渾身一顫,我又喘上了一口氣,眼前由剛才的朦朦朧朧變得清晰起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差點(diǎn)掐死我的竟然是我的自己,我的一雙手現(xiàn)在還放在我喉嚨處。
是小青蛇咬了我一口,把我從鬼遮眼里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