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骨蚺?”這是什么東西?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說。
村長和他身后的幾個人同樣滿臉疑惑。
看到我們的表情,毛青青才開始我們解釋。
她說,血骨蚺是一種變異的蟒蛇,這種蛇數(shù)量極為稀少,在蟒蛇中絕對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相比之下,號稱第一大蛇的亞馬遜森蚺不過是個小不點,血骨蚺通常都是棲息在山底,通過吸食地脈中的血魚的血為生,而血魚又極為喜歡火山。
所以一般火山之下,如果存在一條暗河,那么河里就有很大的幾率會有血魚,也只有在這種地方,才可能發(fā)現(xiàn)血骨蚺。
“可是一條蟒蛇怎么能化為人形?難道它真的成了妖?”
聽了我的話,村長和身后的幾個村民臉色發(fā)白,畢竟九道溝自古就流傳著妖的傳說。
毛青青看著我,笑著說:“要是這只血骨蚺真的成了妖,那就不再是蟒蛇了,而是血骨蛟了,你聽說過山魅嗎?”
“我說師傅,你能不能一次說完啊。”我被她都說糊涂了,既然這頭血骨蚺沒有成妖,又怎么變成人了?還有,這根山魅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嗎?
毛青青瞪了我一眼,才繼續(xù)說起來。
她說,山魅其實是山中的精怪和厲鬼融合的產(chǎn)物,有些人,冤死之后,魂魄無法進(jìn)入輪回,就在山林間飄蕩,由于山林間很少有人出現(xiàn),冤死的魂魄變成厲鬼之后,本能的就會攻擊路過的野獸,野獸被附身之后,由于它本身的魂魄比較弱小,就會被厲鬼吞噬。
說是吞噬并不恰當(dāng),應(yīng)該說融合更準(zhǔn)確一些,融合了野獸魂魄的厲鬼,不但殘暴,而且還帶著獸性,可以說,深夜里,凡是碰到山魅的,無論是人還是野獸,都絕無幸免。
魑魅魍魎,山魅可是拍在第二位。
而血骨蚺,則跟山魅有些不同,這頭血骨蚺很顯然已經(jīng)成了氣候,有了些道行,所以在被厲鬼附體之后,勝的那個竟然不是厲鬼,而是血骨蚺的魂魄。
血骨蚺本身就嗜血如命,一旦看到血,就會陷入瘋狂,如果某一座山下棲息著一頭血骨蚺,那么,只要在這山上的無論人畜,只要流一滴血,都會引起血骨蚺的興趣,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聽著毛青青的解釋,村長和幾個村民臉色煞白,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在他們村的后山,竟然出現(xiàn)了這樣的怪物。
“哦,對了,毛大師,既然那個女的是什么血骨蚺,那兩個小孩呢?不會也是什么山精鬼怪嗎?”村長白著一張臉,開口道。
搖了搖頭,毛青青說道:“那兩個小孩子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兩個小孩絕對不是人,人是不可能驅(qū)使血骨蚺的。”
“不是人就是厲鬼吧?畢竟那是兩個孩子,不是什么奇形怪狀的山精鬼怪。”我在旁邊插口道。
“這可不一定,有的山精鬼怪也能夠幻化成人形,例如有的狐貍,有了些道行之后,能散發(fā)出一種狐香,只要是男人聞到這股香味,那么在他們的眼里,這頭狐貍就變成了美女,這頭狐貍就會趁著與男人茍合之際,吸取男人的元陽增強(qiáng)自身道行。”一旁,屈老笑著解釋。
“呃,所謂的狐貍精不是狐貍成精后變成美女嗎?”
“變成美女?”屈老笑著說道:“真正修成精的狐貍,中國歷史上恐怕除了妲己也沒有幾只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碰到的狐貍精變成的美女,其實都是狐香導(dǎo)致的幻覺。”
我腦子里想到一個男人正在和一只狐貍那個,那個場面好污,我感覺自己無法想象下去了,小時候我還夢想著娶一只狐貍精呢?
現(xiàn)在想來“呃”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一次出現(xiàn)三個,毛總,你搞的定不?”我對毛青青說道。
“我們不也是三個人嗎?”毛青青看著我,似笑非笑。
“呃。”我尷尬的笑道:“毛總,我就算了,最多就能頂半個,”
“毛大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村子啊,如果任由這些鬼怪肆意妄為,要不了多久,我們村子就沒有一個活人了。”貝福山帶著幾個村民跪在了毛青青面前。
毛青青顯然嚇了一跳,急忙扶著村長,將他拉起來:“貝村長,千萬別這樣,況且我這次來,是收了您兒子的定金的,所以我一定會盡力的。”
將村長和幾個村民扶起來之后,毛青青對著我和屈老說道:“走吧,我們先回去,血骨蚺可不是普通的厲鬼,我們要好好準(zhǔn)備一番。”
回到了村子之后,村長執(zhí)意要請我們吃飯,本來還想推脫,在看到村長十分堅持之后,毛青青也就同意了,村長帶著我們?nèi)齻€,來到了村里的唯一飯店的一個包間。
飯菜上來之后。
村長先敬了我們一人一杯,才放下杯子,輕輕的嘆了口氣。
“村長,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您兒子爬上天殼峰的事情了?”毛青青抿了一口酒,笑著說道。
村長拾起酒杯,又喝了一杯,才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一年,貝廷羅才十三歲,他很喜歡去后山玩,而且會很深入,要知道九嵐江流經(jīng)的地域,十分兇險,以前就有村里的孩子,去后山玩,一個失足就跌入了九嵐江中。
九嵐江流經(jīng)九道溝的這一段,十分湍急,就連村里水性最好的人也不敢下去,甚至在村里有傳說,九嵐江流經(jīng)九道溝的這一段,有河神守護(hù),誰貿(mào)然下水,惹怒了河神,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水性再好也沒有用。
這一天,貝廷羅瞞著家里人跑了出來,一路撒歡一樣的跑到了后山,在九道溝,由于流傳著只要將自己祖宗的骸骨葬在九座山峰中任一座的峰巔,就能夠世代富貴的傳說。
所以貝廷羅一直都想著將自己爺爺?shù)暮」窃嵩诜鍘p,但他也知道,以前這么做的人,現(xiàn)在都沉在了九嵐江的江底,所以他每一次來后山玩,都是在探查這些山峰的地勢。
他想要算計好自己爬山時的每一步,盡量的減少偏差,但即便如此,他醞釀了很久,也不敢輕易嘗試。
今日,他又來到了天坑峰下,看著眼前奔騰的九嵐江,心中的少年熱血也開始沸騰,他轉(zhuǎn)身,仰頭看著山峰,九座山峰,每一座都有千米高,而且陡峭的很,即使最有經(jīng)驗的藥農(nóng),也只敢爬個三五十米,再往上,沒有人敢。
他坐在一塊石頭上,仰頭看著山峰,腦子里不斷地浮現(xiàn)出自己攀爬時的場景,每一腳洛在哪里,都要計算清楚,但即便如此,半個小時之后,他嘆息一聲,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原來,他每一次都在腦子里模擬爬山,但都是在靠近半山腰的時候摔了下來,這也是他長久以來都不敢嘗試的原因。
貝廷羅心里憋著一股勁,但這股勁卻根本無法發(fā)泄,他轉(zhuǎn)身,抓起一塊石頭,扔進(jìn)了九嵐江中。
突然,他的眼睛瞪的溜圓,剛剛濺起的水花,反光之下,竟然讓他看到,在自己腳下,九嵐江水下,有一個漆黑的山洞,自己來這里不下幾十次,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水洞。
不過貝廷羅并不敢進(jìn)去,要知道這個洞在水下,看起來洞口雖然不小,但如果貿(mào)然進(jìn)去,里面如果有危險,想立刻退出來恐怕都很難。
但他的心又像是被人撓一樣,心癢難耐,九嵐江雖然水流急,但這個洞是在靠近岸邊的地方,自己只是進(jìn)去看一下,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年輕人的好奇心,讓貝廷羅打消了顧忌,他從石頭后面拽出一根麻繩,這根麻繩是他練習(xí)爬山用的,他將麻繩的一頭拴在一塊巨石上,另一頭系在腰上。
脫了衣服,他一個猛子下了水。
九嵐江的水很涼,但卻無法澆滅貝廷羅的熱情,他朝著漆黑的水洞里游去。
游了足有三分鐘,他打起了退堂鼓,因為,這里面一旦沒有空氣,以他的水性,最多只能在水里待五分鐘,過了五分鐘不換氣,那就要活活淹死了,而村里人又不可能有什么潛水的設(shè)備。
正準(zhǔn)備返回,他突然看到前面有金色的光芒射出,猶豫了一下,他猛地竄了出去。
又游了一會,眼看著金光越來越近,但貝廷羅臉上也露出了焦急之色,如果這里面沒有空氣,那他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現(xiàn)在即使想要退回去,也來不及了。
貝廷羅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他拼了。
突然,他透過昏暗的水,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雕像,這尊雕像看起來像一只烏龜,但又有所不同,它的頭竟然是龍頭,而尾巴也很長,是一條龍尾,整個雕像仿佛是一整塊黃金鑄就,放射出淡淡的金光。
原來是尊雕像?
貝廷羅臉上露出了絕望之色,放射金光的正是這尊雕像,這里根本沒有什么洞中洞,他的結(jié)局似乎已經(jīng)注定。
這時,他看到金色的雕像之上,在龍首的腦殼上,有一塊灰色的看起來像是貝殼一樣的東西,他一把抓了過來,在抓到手中的剎那,他仿佛突然沖出了水面一樣,全身那缺氧而窒息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
感受到這一切,貝廷羅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