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隅王,給王爺請安。”夜汐之見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作揖。正川在一旁也隨著作了揖。
“怎么?不想當醫(yī)官,又想從軍了?”南隅王調侃道。
“是誰說從醫(yī)就不能學習騎射的,多一門技藝壓身總是好事。”夜汐之不服氣,從箭筒中又抽出一箭,向靶心射去。
“你的目標是地上嗎?我好像看到砸死了一只螞蟻。”某人開口就能噎死人,偏偏他是王爺你還不能頂嘴。
夜汐之甩手扔掉弓箭,被某人接住,長臂一伸把她收入懷著。
“這射箭是門學問,不是誰想射都能行的。”
他左手強行握住夜汐之的手,右手拉著她一同帶弓,輕輕松松的射中百米外的靶心。
射完還搖搖頭不滿意的道:“力度不夠,你這臂力太弱,還是別學了。”
夜汐之撇嘴,被他一連串的鄙視早沒心情,剛剛對方的行為分明就是換種方式羞辱她。
“王爺的箭射的極好,不過熙之還有事情,就不陪王爺在此射箭了。”
正川被夜汐之拉著向外走,不好意思的道:“看來今天不能騎馬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她準備叫個小兵給樂正宇打聲招呼,對方就過來了。
“熙之,你來的正好,我給你引薦一下南隅王爺,他可是我們大商王朝的不敗戰(zhàn)神,閉目射雕可是王爺的絕技,能得指點,你一定進步飛快。”
夜汐之要走,臉露尷尬,“王爺剛剛已經展示過了,的確技術很高!呵呵!”
司空霆漫不經心的踱著步子走過來,看了一眼躲著他的夜汐之。
“夜公子這么急著走,不會是答應我的事情沒辦成,不敢見面吧?”
夜汐之白了一眼,她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壓迫感太強,她可是來找自由的。
“王爺多慮了,您要的藥方已經找到并拓印了。只是不知今日能和王爺見面,沒帶來而已。”
司空霆心情大好,找到那些筆錄,母妃的病痛應該就能緩解了。
“如此甚好,皇城里太過無趣,今日來這西岐山正好可以狩獵賽馬,不如我們比試一場如何?”
“王爺喜歡,末將遵命!”
正川同樣一臉躍躍欲試,馬上狩獵,男人們的最愛,夜汐之卻擺手。
“這個我就不參加了,樂大哥,你肩上的傷我改日再來診治。”
司空霆難得對一個人有興趣,面前的少年總是矛盾的要他好奇,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戲弄機會。
“別走??!樂副將既然肩上有傷,那我也勝之不武,這樣,這個笨蛋我?guī)е@小子一看就是練家子,和你一隊。咱們這就出發(fā),酉時我們集合,看誰的小隊收獲大,算誰贏。”
夜汐之才不想和這個人一隊,她總覺得南隅王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灑脫不羈,總有一種危險感壓迫她。
可前世她對他的記憶太少,只知道他戰(zhàn)功赫赫,被皇帝派去鎮(zhèn)守西南,無召不得回皇都。
“有什么好比的,輸贏又沒有彩頭。”夜汐之故意嘟囔了一句,踢著腳下的石子。
司空霆促狹的看著他,“你想要什么彩頭?”
夜汐之無所謂的搖搖頭,“我哪有要彩頭的份,輸贏我也不是主力,拖后腿我有份,王爺不怕輸嗎?”
樂正宇驚訝她敢如此隨意的和王爺說話,最起碼他就不敢。
“你小看我!這樣,如果我這邊輸,我給你們你們每人一百兩黃金,我贏你們就記得就行。”
樂正宇忙道:“不敢。”
夜汐之卻是對這個彩頭沒啥興趣,臉上懨懨的。
“看來你是不滿意啊!”司空霆問道。
“王爺都這樣說了,您的面子那么大,誰敢贏你?。≡僬f了,我對黃金也不感興趣。”
“呵呵!一百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了。夜大人一年的俸祿也不過百十兩銀子,多半都是各貴人的賞賜。夜公子竟然不稀罕?”
“一百兩黃金當然貴重,可是比起王爺你的身份,如果贏了求你一個人情,不比黃金值錢。”
司空霆哈哈大笑,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少年詭辯的很,明明說不想比,卻想要他的一個人情。
“好,那就把賭約改了。我輸,給他倆一人百兩黃金,你一個人情。他們輸,一人十軍棍,以防他們不盡力。不過前提是你不故意拖后腿,否則同樣挨打。”
夜汐之衡量一下樂正宇與正川的能力,覺得他們也很強,自己又沒什么吃虧的,樂得同意。
“好!”
樂正宇是城防軍副將,哪敢和王爺說半個不字,正川更不敢言語,他長這么大,也沒接觸過這么大的官,自然說什么是什么。
兩隊各帶了五名隨從,只是不得插手狩獵。
夜汐之挑了平日里她經常騎的一匹棗紅馬,不算是高大,卻也健壯,正川和樂正宇都是黑色的正宗草原猛馬,高大威武,跑起來速度更快。
夜汐之以為司空霆也會在馬廄選一頭,他的手下給他牽過來一匹純白色的大馬,這馬被伺候的極好,全身毛發(fā)光亮,通體雪白無一處雜毛。
司空霆一身白衣翻身上馬,明明帥氣逼人的養(yǎng)眼,卻讓人覺得是那樣威猛,就好似他一上馬,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像是看到千軍萬馬的戰(zhàn)場,只有他鶴立雞群一馬當先。
司空霆眉頭一簇,這小子是什么眼神,這種癡迷的目光他看多了,可又覺得不可能。
用手拿馬鞭在夜汐之面前晃了晃,“怎么?看傻眼了?本王這么好看嗎?”
夜汐之突然醒神,鄙夷的白了他一眼。真是見過臭屁的,就是沒見過這么自戀的。
“王爺,孔雀開屏也分季節(jié)的,沒見過你這么自信的。我是擔心,你這身衣服回來還會不會這么白。”
司空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這就不用你擔心了。”從來沒有人這么和司空霆說過話,這樣他覺得很有新鮮感,心情大好,一馬當先沖出軍營。
冷見王爺走了,驅馬跟上,路過夜汐之時看了她一眼。王爺對他太過特別,看來他要好好調查一下,絕對不能讓王爺和皇帝一樣,沉迷上男色。
他們都走了,夜汐之只好不情不愿的跟上,馬背兩面各背了二只箭壺,可她覺得自己根本用不上。
司空霆的寶馬跑的極快,即使沖進森林也沒有減少速度,這對夜汐之的騎射能力加大了考驗,身邊的雜草樹枝刮得她腿部生疼,身下的棗紅馬對這樣的路也生了脾氣,怎么都跑不快,只能眼見著司空霆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叢林中不見。
“見鬼!”森林深處視線很差,跟丟了司空霆,周遭只剩下她自己,除了鳥鳴蟲叫,還有幾聲不知名的野獸發(fā)出的聲音。
夜汐之四下看了一眼,覺得自己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是早一點離開林子比較好,不然真的遇到野獸自己就等于白白送死。她調轉馬頭向回走,可是一個時辰都過去了,按道理早到軍營,她卻還在林中。
向來淡定性情的她此時也有些慌了,她很肯定,自己竟然迷路了。
天色越來越晚,驚慌只能讓自己陷入困境,夜汐之想了很多種辦法,感覺都沒有用,最后她找了一處比較寬闊的地方,在原地引起火堆。
“希望你們能看到這煙,如今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上面了。”她才將煙點燃,就聽到身后有動靜,隱隱約約的,看到樹叢中有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搖搖晃晃的向她這邊走近。
“是誰?樂大哥嗎?”
森林中,光線越來越弱,夜汐之不得不站起來向前走幾步,等她發(fā)現黑影是誰時,再也淡定不下來。
“?。?rdquo;帶著她全部恐怖的心理,發(fā)出的喊叫,徹底驚到了黑熊。
原本兩相試探,她這么一喊,黑熊受到驚嚇,快速向她這邊移動而來。
“該死,這個季節(jié)怎么會有黑熊。”黑熊不在冬眠嗎?這元日節(jié)才過,不動二月份的天,怎么會這么早醒來,早知道,她就帶上桐油了,最起碼能擋一擋。
這時候說什么都晚了,樹林中荊棘太多,馬兒根本跑不快,自己跑了留下馬只會被吃。
夜汐之逃跑前,從短靴中抽出匕首,一刀割斷棗紅馬的韁繩隨后一人一馬分頭而行,就看誰的命大能躲開黑熊的追擊了。
夜汐之今日出門,顯然是沒看黃歷,棗紅馬才跑開,黑熊就撲到她的身后,夜汐之只來得及向前矮身,就地一滾。
借著熊的視線不好匆忙爬到草叢間,黑熊就像是鎖定她身上的氣味了一般,無論她往哪邊滾,黑熊都能瞬間找對方向。
夜汐之的身上全是被枯枝劃破的血口子,血腥味一出,黑熊更加發(fā)狂。
“娘的,去死吧!”夜汐之被黑熊逼的爆了粗口,一腳插進火堆里高高挑了一腳,燃燒著的火棍伴著火星灑向黑熊。
黑熊皮糙肉厚,胸前的毛都燃著了也不怕,手掌輕輕一拍就滅了。夜汐之的舉動讓黑熊更加發(fā)狂,她猜想,如果這黑熊不是餓了一冬,動作遲緩,估計她早被拍死了。
如此掙扎一柱香的時間,已經讓她筋疲力盡,她才鍛煉身體沒幾日,見效甚微,腿上早就軟得打顫。踢過火堆她也顧不上效果不大,瘋狂向前跑,看到前面有一顆大樹想爬上去,后來一想,黑熊會上樹,估計爬的比她還快,沒等她上去,她就被一掌拍死了。爬樹不可取,只有跑。
俗話說,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夜汐之不想死,她重生一世,正在努力一步步計劃她的人生,怎么可以死在這里??衫咸觳蝗缭?,她雙腿無力,奔跑時絆倒樹枝上,正在努力想要掙扎時,身后的黑影已經來到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