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爺爺這么一說,倒是讓我一愣,江潮就搖了搖頭,一邊和胖子兩人將我扶起來,一邊對著來幫忙的人揮了揮手:“行了,人找到了,謝謝大家?guī)兔α?,都回家休息吧?rdquo;
我爺爺也是連聲道謝,幾個村民都是相熟之人,都擺手說沒事兒,不過看向我的眼神卻異常的古怪,看著人走遠,江潮又轉(zhuǎn)向我:“別想那么多,咱們也回去吧。”
“那棺材……”我還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再一看表,早已經(jīng)過了午夜十二點了。
幾個人收拾了一下,就向著家里走。
路上的時候,我問胖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胖子立馬把之前的事情對我說了一邊。
說我這是中了邪,大半夜睡到一半的時候,胖子被我的笑聲驚醒,他起來之后以為我在做夢,也沒搭理我,但是好景不長,我一會笑,一會害怕的大叫,最后竟然起身跑了。
胖子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跑沒影兒了,所以他立馬給我爺爺打電話,我爺爺一聽我這出了事情,趕緊找了幾個朋友幫忙,一找就是大半夜。
我聽得不明所以,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難道都是我的幻覺?
有心想問江潮,但是他似乎臉色非常的不好,在夜色的襯托下整張臉變得有些陰慘慘的。
到家之后,胖子捏了捏我的肩膀,說了句別瞎想,就回家了,而這一夜,我基本上是沒睡著,總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總是遇到怪事,心情特別的不好。
熬到快天亮的時候,好容易迷糊了一會兒,又被院子里吵鬧的聲音弄醒了,推門出去一看,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院子里圍著我爺爺嚷著什么,我湊上去聽了聽,立馬明白了個大概。
原來今天是遷墳下葬的日子,村民一大早都過來幫忙,去了我家祖墳?zāi)抢锏臅r候,因為有三具棺材,也不知道該怎么下葬,江潮就說先葬我太爺爺?shù)墓撞?,其余兩具再想辦法。
葬了我太爺爺?shù)墓撞闹?,他們?nèi)ヌУ诙吖撞?,沒想到卯足了勁頭一抬,發(fā)現(xiàn)棺材輕的不像話,幾個人合計了一下,打開之后頓時就發(fā)現(xiàn)第二具棺材里的血水,竟然一夜之間干涸了。
其中一個叫劉大偉的就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檢查棺材漏沒漏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抽了瘋,倒在地上就開始口吐白沫,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他弄走,回去之后人就醒不過來了。
別人家遷墳也不是沒見過,我家這邊一遷就是三具,要都是我家人倒還好說,關(guān)鍵是有兩具不是我們家的,加上一個不腐女尸,一個血水棺,眾人都覺得忌諱,說我們家這是招了邪祟,一時間都不想繼續(xù)幫忙。
劉大偉的事情,江潮說是中了邪,眾人就更加的害怕,而他媳婦一聽,給我家?guī)兔€出了事兒,立馬就不干了,找了幫人就上門來找我爺爺理論,鄉(xiāng)下婆娘撒潑打滾都是一絕,說著說著就急了。
那婆娘一上來就開罵,說話死難聽,誰勸也不好使,非說給我們家?guī)兔湾e了,現(xiàn)在好好的一大活人醒不過來了,要我爺爺賠錢去市里看病。
本來事情是可以協(xié)商的,但是那婆娘非要今天就去,還要我爺爺也跟著一起,我家這邊正在遷墳,沒了爺爺自然是不行,所以爺爺沒答應(yīng),那婆娘就急了,坐地上就嚎嚎大哭:
“哎喲……沒天理了……幫你們家的忙,讓我男人死活不知,你老方家缺了德了,活人重要還是死人重要喲……哎呦……不讓人活了嘍……”
一開始我爺爺被指著鼻子大罵的時候,我就氣得夠嗆,幾次想要開口都被爺爺?shù)闪嘶貋?,此時見那婆娘撒潑更是心頭火氣,本來我這些日子不順,心情就不好,加上一晚上沒睡好,起床氣也重,此時就忍不住叱了一聲:“事情怎么回事兒還不一定呢,錢可以給你,非拉著一起去算怎么回事兒。”
我一開口,那婆娘更是不干了,尖叫著就來撕扯我,我一個不注意被她抓破了胳膊,眾人都來拉架,可大多數(shù)都因為我的話對我冷眼交加。
那婆娘身邊站著的一個男人此時就冷哼一聲:“和著給你家?guī)兔Τ隽耸?,你家一推二五六,要我說這一切都和你有關(guān),你要是不回來說不定什么也不會發(fā)生,你小子是邪物、禍害,孤魂怨鬼都找你,回來那天的事情就不說了,昨晚的事情你怎么解釋?”
我看了他一眼,這小子叫王德武,是那婆娘的表弟,年紀比我大兩歲,打小就喜歡欺負我,為此胖子沒少和他打架,我和他非常的不對付,此時見他上綱上線的針對我,我立馬氣得夠嗆。
“你放什么屁!”
“我說的不對嗎?你們家就是禍害,現(xiàn)在連累了我表姐夫,明天指不定還牽連到誰家呢。”
他這么一說,像是給其他人提了醒一樣,都紛紛的贊同了他的說法。
“就是就是……你一回來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不解釋清楚了可不行。”
“小子沒家教,沖誰瞪眼睛呢?”
“我們幫你家忙活來忙活去,現(xiàn)在出了事情,你家必須給個說法。”
“那三具棺材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不會連累到我們吧。”
一時間整個院子里亂哄哄的,越說越有火,有人開始大罵我和爺爺,說方家一定是干了缺德事,那女尸說不定就是我家從哪里拐來的女人,給人霍霍了之后害了,總之怎么難聽怎么說。
我氣的不行,幾次想要動手都被江潮死死的拉住,我爺爺更是一句話都不說,陰沉著臉站在那里。
王德武見我爺爺這樣,更加得寸進尺,指著我爺爺大罵,一邊煽動他村民要打人,就在這時,院子外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所有人都是一頓,就看到胖子抄著一根扁擔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照著王德武就是一扁擔。
王德武根本沒想到胖子會這么直接,躲都沒來得及躲,瞬間被拍翻,胖子大罵著又補了幾下,立馬就見了血。
其他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去拉胖子,胖子發(fā)狠,誰上近前就拍誰,一邊厲聲喝道:
“槽你們這些二筆貨,一個個的都特么欠收拾是吧,說話之前都特么過過腦子,聽風就是雨是吧?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這么多年,出點JB事情就成了妖魔邪祟?收人好處時候怎么都不放一個屁?胖子我渾,今天誰特么再鬧一個我看看,老子特么弄死他?。?!”
村里人都知道胖子蹲過號子,人也虎,說得出就干得出,所以胖子罵完一時間也沒有人再出聲,王德武捂著腦袋坐起來,一看自己腦袋流了血立馬尖叫一聲:“死胖子你敢打人,我說的不對嗎?我表姐夫現(xiàn)在這樣還不是因為幫他們家忙,人本家都沒不承認,你一外人瞎咋呼什么!”
“去你媽的!”胖子一聽怒發(fā)沖冠,抬腳就要踹,就在這時,人群外又是一聲厲喝響起:“都給我住手!”
聲音落下,人群立馬一分為二,就看到人群之外,老村長步履生風的走了進來,看了看場面,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看向我爺爺:“老方,這是怎么回事兒?一大早的這是干什么呢?”
我爺爺微微搖頭,嘆了口氣,把事情一說,村長也是有些無奈,看了一眼幫忙的那些人:“你們吶,事情發(fā)生了想辦法解決,吵吵鬧鬧的有什么用。小胖子,把扁擔放下,你再動手我看看,長能耐了。”
老村長在我們這兒很有威望,村里人大都很敬仰他,此時他一開口,倒是讓其他人安靜了不少。
老村長說完之后照著胖子的屁股就是一腳,胖子笑嘻嘻的受了,一邊仍舊不服氣的說道:“也不能全怨我啊,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說話太氣人。”
老村長也不理他,轉(zhuǎn)而看向我爺爺:“這種事說不好,要說文化,你當了一輩子獸醫(yī),總比我文化高,但是有些事不能不信,你打算怎么辦?”
他說這話卻看向其他人,我爺爺自然也明白,這是要說法呢,這件事怎么處理,到頭來還是和我家有關(guān),想堵住眾人的嘴,我們家就必須把事情解決了。
老村長這話一出口,其他人也都看向爺爺,其實大多數(shù)人并沒有撕破臉皮,之前吵歸吵,也是因為我之前說話的語氣不好,罵的人只有王德武帶來的那幾個。
此時一聽老村長這么問,都想看看我爺爺怎么說,我爺爺看了我一眼,眼睛轉(zhuǎn)向了一直拉著我的江潮,就看到江潮微微點了點頭:“今晚就能解決,至于他們家的事情,我可以幫忙,但是要過了今天。”
說完又看向劉大偉的媳婦:“之前就對你說了,他的情況沒什么大事,只要過了今晚,我就能讓他醒過來。”
那婆娘還要爭辯什么,被老村長一眼瞪了回去,訓(xùn)斥道:“既然有辦法解決,還在這兒鬧什么鬧?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丟不丟人?該干嘛干嘛去,你男人要醒不過來,到時候我親自替你要說法!”
說完就揮了揮手,劉大偉的媳婦也知道鬧不下去了,扶起地上的王德武就走,王德武怨毒的看了我一眼,最后不甘的帶人離開,其他人看了,也有抹不開面子的跟著走了,一時間院子里沒剩下幾人。
老村長看事情結(jié)束了,也是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我爺爺似乎想說什么,不過終究沒有開口,臨走前警告了胖子一番,這才離開。
人群散了之后,還有幾個和爺爺比較鐵的村民留下,爺爺也不廢話,對幾個人道了謝,安排幾個人去擺了一桌,回來之后就找到江潮,問他是怎么打算的,江潮沉默了半天,最后看向我淡淡道:
“今夜子時,我要請鬼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