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像是慌亂了起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林淑嬌在旁邊低聲說讓我過去看看。
我嗯了一聲,朝著村民那邊跑了過去。
他們雖然怪春梅事件是我家引起的,可總歸還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沒有把臉色給的太難看,詢問之后,他們也如實說了。
聽完之后,我才明白,今晚為什么村里一個人都沒有死,原來死的人,是離開村的葉子叔一家,一家五口,全部吊死在親戚家菜園子的樹上。
當(dāng)時離開村子的,除開葉子叔一家,還有另外幾家,他們逃離村子之后,都保持著相互聯(lián)系,也跟村里人聯(lián)系,是想知道,春梅究竟會不會每天殺一人,從而好做后續(xù)的安排。
大家都關(guān)注著這件事情,聯(lián)系的頻繁,差不多十一點半的時候,葉子叔那邊聯(lián)系不到,于是就打了他親戚的電話,他親戚到處找人,才在菜園子里面發(fā)現(xiàn)吊死的一家五口。
另外逃離村子的幾家得知這個消息,連夜趕回了村子,同時把消息傳了回來,這才讓大家聚集在一起。
有葉子叔一家的吊死,讓村民人心惶惶,我沒有繼續(xù)呆在這里,轉(zhuǎn)身過去把事情給林淑嬌講了講。
林淑嬌聽完,劈頭蓋臉就問我為什么不早說有人離開了村子,我不懂她什么意思。
“春梅說要殺了全村人,就會言出必行。厲鬼已經(jīng)失去了人性,留在村里,春梅就會玩貓抓老鼠的游戲,慢慢的報復(fù),這樣才會讓它更痛快。但逃離村子,就觸碰了它的怒火,殺死一家,不稀奇。”林淑嬌嘆息的回答道。
我聽得心一顫,問道:“那老李會不會遭遇不測?”
林淑嬌想了想:“說不好,老李不是你們村的人,就算遭受春梅的報復(fù),也應(yīng)該是最后一個。對了,其余出村的人,你趕快通知他們回來,我在這里,春梅翻不起浪。”
“已經(jīng)回來了。”我應(yīng)聲道,但林淑嬌的大話,我還是有些存疑,畢竟直到現(xiàn)在,她也沒有任何的手段證明她會驅(qū)鬼,便隨口問道,白天難道不能降服春梅嗎?
林淑嬌一笑:“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若是孤魂野鬼,直接招出來降服就是了,厲鬼不同,它不現(xiàn)身,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她應(yīng)該是看出我臉上的不信任之色,便補充了一句:“真是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我這么幫你們村,你還不相信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連忙辯解起來:“我是怕你出事,希望你不要逞強,你要是出了意外,我不知道,不知道如何交代。”
“擔(dān)心你自己吧。”林淑嬌聽得臉色緩和了不少,接著讓我去拿一張涼席和蚊香過來。
我問她要涼席做什么?她說要住在木棚里,去鎮(zhèn)上的話,晚上又要騎自行車過來,太累。
我有些無語,木棚雖然用水泥簡單鋪過地面,可終究算是荒山野嶺,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我不敢讓她住,就拒絕了。
“叫你做就做,你這人一點都不聽話,山上我住的習(xí)慣,反而更加親切,去吧,我在這等你。”林淑嬌催著我趕快去拿。
我看她如此堅持,也不在好拒絕,大不了,我陪著她就是,于是回家取了涼席,去小賣部買了蚊香,另外還買了一些礦泉水,零食,蠟燭等等。
“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買東西給我吃。”看見我買的零食,林淑嬌嘻嘻一笑,一把拿了過去,邊吃邊朝著皂角林木棚過去。
到了木棚,我用樹枝將地上清掃了一下,將涼席鋪著,現(xiàn)在凌晨三點,天還是黑的,點燃蠟燭蚊香后,我想起小說更新的事情,便說道:“對了,之前忘了給你說,小說的更新,是我堂弟徐承運在接著寫。”
“什么?”她一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不是志文哥的鬼魂更新小說,而是我堂弟徐承運在接著寫,他說,書的構(gòu)思,是和志文哥一起想的,另外小說的開頭,還是他寫出來的。”我盡量詳細(xì)的說道。
林淑嬌聽得哦了一聲:“還有這種事情,我還以為真是徐志文的鬼魂在更新小說呢!”
“你不是說志文哥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嗎?怎么可能還有鬼魂更新。”我苦笑的說道。
“對??!我應(yīng)該早想到才對,真笨!”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后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后,她拿出手機,盯著屏幕看了起來。
我見她在看小說,一下有些懵了,便問她要不要先休息,白天再看。
“別吵我。”她頭也不抬的說道。
我識趣的不再吭聲,拿出煙要抽,但怕她討厭煙味,就走出木棚抽了起來。
抽完煙,我轉(zhuǎn)頭朝木棚里面看去,她還在盯著手機看,時而皺起眉頭,時而露出思索的神色,我弄不明白,她看個小說,為何看的神色如此豐富。
但不敢打擾她,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木棚,只能蹲在外面繼續(xù)抽,直到嘴巴都抽麻了,她的聲音才從木棚里面?zhèn)鬟^來:“說謊!他在說謊。”
“啥?”我站起身,錘了捶蹲的發(fā)麻的腿,走了進去。
“你堂弟在說謊。”林淑嬌盯著我的眼睛說道:“我剛才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看,這本小說,絕對不是兩個人寫的。”
“你確定?”我奇怪起來,不知道她為什么敢如此確定。
林淑嬌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點著頭說道:“確定,你堂弟雖然說,只是寫了前面一點開頭,可我剛才仔細(xì)對比了一下,前文和后文,根本沒有任何區(qū)別。”
“咋會沒有區(qū)別?”
她笑了笑,說道:“打個比方,同樣的一段劇情,讓張三寫,那么就是張三的風(fēng)格,李四寫,就會是李四的風(fēng)格。我剛才仔細(xì)對比了一下,前文和后文的文字風(fēng)格,幾乎是一模一樣,兩個不同的人,是不會寫的如此相近的。”
“不是有仿寫嗎?”我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就聽過找槍手代筆的事情。
她搖了搖頭:“就算是仿寫,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樣。每個人的行文習(xí)慣,這是短時間無法改變的,語言的敘述,也會有根本的區(qū)別,只要認(rèn)真對比著看,就會看出不同。”
我對這些不懂,就說:“你是編輯,看書肯定比我有眼光,但我想不通,堂弟為什么要說謊,是他想要名正言順的表明,這本小說,他也付出過心血,這才好接手繼續(xù)寫嗎?”
“我怎么知道。我現(xiàn)在只敢斷定,這本小說,不是你堂哥和堂弟一起寫的,要么是堂哥寫的,要么就是堂弟寫的,至于是誰,我還不敢確定。”她說著,猛然站了起來:“我想跟你堂弟聊聊。”
“有這個必要嗎?”我搖頭拒絕道:“堂弟說過,這本書的收入現(xiàn)在比較可觀,就算他是看中這一點繼續(xù)寫下去,對他家,也不算壞事,他也只是想要幫助家人富裕一些,算是人之常情,換做我,也會這么做。”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她皺了皺眉頭:“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覺得這種感覺很不好。”
“你是編輯,覺得有人代筆,才會讓你心里不舒服。”
“不是這個原因,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回去吧,記得中午給我?guī)c飯菜過來。”她微微嘆息一聲,躺在了涼席上面。
我嗯了一聲:“對了,還有一件事要給你說說,堂弟徐承運在網(wǎng)上找了驅(qū)鬼大師,應(yīng)該這兩天就到。萬一你對付不了春梅,也千萬不要逞強,等那驅(qū)鬼大師過來,你們一起合作一下,勝算也比較大。我就在外面守著,天亮我再走。”
聽我這么一說,她一下坐了起來,疑惑的問道:“他請驅(qū)鬼大師?”
“嗯,應(yīng)該是春梅開始?xì)⑷耍幌胧虑槔^續(xù)這么發(fā)展下去,人都是怕死的。我也有過這個想法,只是怕網(wǎng)上騙子多,剛好你又說會驅(qū)鬼,所以……”
“所以你就準(zhǔn)備看看我的手段再說?”她搖著頭笑了起來,但似乎并沒有怪責(zé)我的意思,轉(zhuǎn)即,她又問:“請驅(qū)鬼大師的事情,是他跟你一起商量的嗎?”
我搖頭表示不是,說是和爺爺商量過,只是讓我去鎮(zhèn)上接一下人。
“跟你爺爺商量,卻讓你去接人?”
“堂弟這段時間身子不舒服,爺爺年紀(jì)大,家里又有喪事,只有我走得開。”我解釋了一下。
“哦!看來你就是個跑腿的。”她打趣的笑道。
“其實我有些不明白。”我沒有符合她的話笑。
“不明白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把事情說出來:“不明白爺爺當(dāng)時要淹死堂弟,堂弟為什么還要找爺爺商量。”
“你爺爺想淹死你堂弟?什么情況,你說清楚一點,另外,還有多少事情隱瞞著我,都老實交代。不然,我不會出手解決春梅的事情,我最討厭幫人家,人家還瞞著我。”林淑嬌的臉色有些冷了起來。
我道歉一聲,表示因為這是家中私事,不想多說。另外還把堂弟跪在春梅墳頭的事情也說了說。
她聽得久久沒有出聲,半響后,才問道:“那么你爺爺要淹死堂弟的原因,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問過爺爺,也問過堂弟,他們都不說。”我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呵呵,有點意思。”她突然笑了起來,接著,一雙眼睛像是發(fā)出異樣的神彩:“我這人最喜歡知道別人的秘密,那么,我現(xiàn)在問你,你想不想知道你爺爺為什么要淹死堂弟?”
“當(dāng)然想知道,他們不說,我也沒辦法。”我當(dāng)然想知道,親爺爺要淹死親孫子,這得下多大的決心。
“想知道就好。”林淑嬌像是期待我的回復(fù)一般,站起身,在我耳邊低聲道:“其實,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保證可以讓你知道,你爺爺為什么要淹死你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