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慌了,一直以來小蕊對他的依賴他都是知道的,無論何時(shí)見她,都能看到眸子里面滿滿的愛意!如今這樣子的紫蕊他不曾見過,他知道自己剛剛魯莽了!她還未及笄,還未給她名分,她的身子還未做好準(zhǔn)備......他真的怕就這樣失去了她!
可是無論他說什么,紫蕊都是一言不發(fā),甚至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只自顧的穿著衣服,待看到榻上的落紅時(shí),抽出陳澈隨身的佩劍便一頓亂砍!
看到陳澈心驚又心痛。
“讓秦公回岸。”紫蕊看也不看陳澈,只是冷冷的說著。
陳澈眼中滿是悔意,順從的對外面吩咐:“秦公,回去吧。”
待覺船向改變,紫蕊便閉眼假寐,再不看陳澈。
到岸,紫蕊片刻不等就下船了,陳澈幾次開口,都不得回應(yīng),只能眼看著紫蕊攜夏荷離去。
城外紫蕊夏荷二人回到馬車上,紫蕊松開雙拳緊攥的手,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任由夏荷幫著清理手上的血跡,此時(shí)主仆二人顆懸著的心終于算是落穩(wěn)了。
......
靈璃皇宮內(nèi),嫵媚匆忙的到達(dá)母親安寢的偏殿,就聽父親喝斥玳嬤嬤:“下去,攔我做什么,我不會害她!”
嫵媚跑著一把推開殿門,只見玳嬤嬤擋在母親身前,一動不動。而父親手里則拿著一盞茶!
“父親,您要做什么?”嫵媚上前寒聲問。
武清峰轉(zhuǎn)頭立著眉,滿眼的不可置信問:“媚兒,你竟也覺得我會害你母親?”
“父親,我相信您不會,但是不能保證您接觸過的人也可靠。”嫵媚沉聲說,明知武清峰身懷武功,再不是自己心里曾記得的慈父,可嫵媚依舊如是說。
“不會的,她既然給了我,定不會欺騙于我。”武清峰神情中很是信任那人,
“父親,你答應(yīng)是什么,才能換來這失傳的解藥?”嫵媚咄咄逼問。
“我......”武清峰不知如何作答。
“父親,您是不是應(yīng)該說說昨夜的行程了?”嫵媚示意玳嬤嬤下去,玳嬤嬤點(diǎn)頭離去。嫵媚坐著狐帝床邊,角度也是擋著武清峰。
“昨夜跟蹤的是你的人?好啊,媚兒,你長大了。”武清峰有些欣慰的說,“只是這茶,父親定要給你母親喂下。”
“好,既然要喂,那請您告訴我,這茶里到底是什么?”嫵媚擋著狐帝,直視武清峰。
“這是夢蝶花根茶,這是解藥!是我昨晚從紫曉煙那求來了!這樣你相信了吧!”武清峰惱怒至極,他苦求一夜終得解藥,可是玳嬤嬤不相信他,連嫵媚都不信他!難道他對凌夕的愛大家看不到么!
嫵媚站起身來,直直的看著他,邊向他走,邊問:“父親,您覺得,一個下毒的人,會那么容易就給出解藥么?”
武清峰驀地后退一步!是啊,自己怎么這么輕易就相信了她呢!她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清純的沒有心機(jī)的師妹了。
“玳嬤嬤,尋一只兒貓來。”嫵媚對著殿外不曾遠(yuǎn)離的玳嬤嬤說。
玳嬤嬤很快就抱著一只貓進(jìn)來,嫵媚輕輕的撫摸著貓咪的頭說,這茶你先喝些,如若無毒,你就玩兒去吧,日后小魚干定隨你吃,如若有毒,媚兒便替母親謝謝你。
貓咪似是聽懂了話,低頭舔著地下剛灑下的點(diǎn)點(diǎn)茶漬,舔完圍著嫵媚想跳上身去,可是四肢越來越無力,最終趴在嫵媚腳邊不動了。
武清峰捏著茶盞,盯著貓咪,只聽“啪”的一聲,茶盞終是碎了,濺了一地混了鮮血的茶漬。
隨后像失了魂魄似的走向殿外......
“嬤嬤,您能說說母親和父親的故事么?”嫵媚想了很久,終是問了出來......
玳嬤嬤陷入回憶,糾結(jié)片刻,對嫵媚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城外船上陳澈還在思慮著自己剛剛的狀態(tài):“秦公,進(jìn)來看看有什么異常。”
秦公進(jìn)入船艙,拿起各種吃食仔細(xì)聞著,并無異常,又看看酒水,也沒什么問題。
“公子覺得如何?”秦公問。
“剛剛男女之事,我不能自已。”陳澈如實(shí)說。
秦公以為初嘗情事,情有可原,但為安穩(wěn),還是給陳澈把了一下脈,這......
“公子,小食和酒老奴并未查出有什么不妥,但是您脈象上確實(shí)有催情藥的跡象。需回去找?guī)兹税汛铣允尘扑囘^以后方能下結(jié)論。”秦公坦言。
“好,回驛館。”陳澈道。
回到驛館秦公便將吃食酒水分發(fā)給下人,并著新提上來的侍衛(wèi)池律記錄由誰領(lǐng)了什么。一炷香未到,便發(fā)現(xiàn)其中一人的異常,別人都在忙碌著,只有他回了房再沒出來,池律稟明秦公后,隨著秦公跟著過去,看這人衣著松垮,異常猥瑣的撫摸著被子,身子上下起伏,嘴中也似是念叨著什么,那樣子好像魔怔了一般!
二人不敢上前,“去,快找個煙柳姑娘過來。”秦公忙吩咐池律。
池律尋了最近的青樓,讓媽媽隨便找個便宜姑娘就領(lǐng)了回來。
待秦公看見這姑娘,真真是貴不得,膀大腰圓、皮膚黝黑,盤子大的臉上五官聚集在一起......別仔細(xì)看了,快領(lǐng)進(jìn)去吧。
“伺候好里面那人,出來再領(lǐng)賞。”秦公嫌棄的擺擺手對這女子說。
“好嘞,大爺~”好在聲音還算可以。
只見這女子進(jìn)入房間就朝著那下人走去,池律趕快合嚴(yán)門窗,不想再看。
這就聽見里面男子嘴喊著美人夾雜喘息和女子的呼叫聲,沒有半分青樓女子該有的嬌媚,聽得到的只有痛苦。二人遠(yuǎn)遠(yuǎn)躲著,等里面戰(zhàn)事結(jié)束。
時(shí)間愈發(fā)久了,里面也無女子的喊叫聲,池律得令去看看,推開個門縫,看里面女子雙眼緊閉的躺著,身上的男子還在奮戰(zhàn)?;胤A后,秦公忙請示陳澈。
陳澈聽聞此事,忙跟到后院,大力踢開房門都沒打斷那下人。走到下人身后,一個手刀砍暈,待池律拉開又遮擋住局部后,方著秦公伸手探查此人的脈息。
秦公把脈后,點(diǎn)點(diǎn)頭。
池律剛拿起破碎的衣服蓋上黑姑娘,可陳澈隨意一撇,竟見落紅!
“這是什么人?”陳澈皺著眉問,在靈璃,若隨意把清白姑娘弄出事兒來可有些麻煩。
“回公子,是青柳巷第一家的姑娘。五文錢帶出來的竟是個清白姑娘。”池律有些詫異的答。
現(xiàn)在是個看得過去的姑娘就要一錠銀子,花魁、頭牌更是千金難求。這五文錢花的也忒值了。池律心里想著。
可是在陳澈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弄醒。”陳澈指著黑姑娘說。
“遵命。”池律拿出醒神香點(diǎn)燃,拿到那女子面前,一會兒的功夫,黑姑娘幽幽轉(zhuǎn)醒,似是想起什么,馬上跪起來哭喊求饒:“大爺,饒了奴家吧!這錢奴家掙不來了......”
“閉嘴,主子有話問你。”池律打斷她。
黑姑娘馬上閉口不言。
“說,你是清白身子么?”陳澈問。
黑姑娘愣了愣,隨后低頭看看下身!不看還好,一看渾身一抖!“奴家、奴家......”黑姑娘不知如何作答。
陳澈佩劍抽出,指著她說:“說實(shí)情。”
黑姑娘又是一抖,馬上說“奴家不是,奴家都接客兩年了!這,這位大哥,忒兇猛了!奴家賞錢不要了,放我回去,成么?”話越說越軟,懇求這陳澈,似是怕到極點(diǎn)!
“給賞。”陳澈說完,示意池律一眼,就和秦公離開了。
“謝大爺!謝大爺!”黑姑娘滿心歡喜的感謝陳澈,一抬頭,就覺一劍劃破喉嚨,鮮血直流。
再看池律提劍走向那昏迷的下人,又割了頸間動脈。
隨后抽出席子將二人分別卷好,出去著人備馬埋尸去了。
這一切秦公看在眼里,通過這段時(shí)間的觀察,池律雖喜歡流連花叢,但處事妥當(dāng),可以留用。
陳澈出去后便直接回房,今天的事情有問題,他要仔細(xì)想想。
......
嫵媚在玳嬤嬤的回憶下,靜靜聽著,母親還是帝女的時(shí)候一次出宮狩獵,剛好遇見被黑衣人追殺受傷的父親,喚出暗衛(wèi)救下,這美人救英雄,使得一見生情,二人迅速相愛,雖遭眾人反對,但母親非他不嫁的強(qiáng)勢也讓祖母無奈,最終同意二人大婚。
可父親不知何意,與母親瞞下了身懷武功的事實(shí),只求在母親身邊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個無權(quán)的帝夫。而紫蕊生母紫曉煙是帝夫的同門師妹......
相遇竟如此巧合么?嫵媚的直覺告訴她,此事一定另有隱情。
但是母親多年未曾察覺?這又被嫵媚否認(rèn)。
如果父親是帶著企圖來的,為何多年都沒有動作?是有何變故?還是在等什么?
......
一個個謎團(tuán)都困擾著嫵媚,嫵媚覺得呼吸都萬分壓抑!她好希望母親能快快醒來,她有太多的話沒問,也有太多的事沒做,她不想重活一世還滿是遺憾。
“鐺鐺鐺”......“殿下,戚隱有事回稟。”戚隱的敲門聲打斷了思索著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