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三天期限已到,今天再不還錢,燒了你家房子,把你送到國外當奴隸!”為首的那位臉上有道刀疤,面相極為兇惡。手下的小弟都叫他“疤哥”。
“疤哥,把這屋子里的人都綁起來,一頓毒打再說。”一個小弟對疤哥說道。
聽了這番話,王姨嚇得跳在床上,連連往后縮。本來狹小的屋子就沒多少退路。王姨靠著墻,哭喪起來。
陸云攥緊拳頭,大喝一聲:“你們這些人,都給我滾!”
“吆喝,我沒注意到哈,今天竟然有兩個小孩在場,你們想死嗎?”疤哥沖著陸云和李魁說。
“云云,你給我走,這事跟你沒關系,快走!”鄧穎不想兒子陷入這場漩渦中。
“媽!你說什么呢!”陸云說。
疤哥拎了拎西裝衣領,說:“原來是你她兒子?好,父債子還。”說著,他掏出一把大砍刀,斜插在桌上,冷哼一聲:“今天你走不了,還不了錢,把你賣到國外當童工。”
一聽他們要賣自己的兒子,鄧穎的心猛然揪成一塊,老淚縱橫,哀求道:“小伙子,放過我們娘倆吧,我已經(jīng)湊了5萬塊錢,再給我半年時間,我保證還清債務......”
“還個屁,你有那能力嗎?這么大年紀,出去賣都沒人要。”疤哥話中帶著酸諷。
“你說什么?”陸云橫眉冷對,氣勢凌然,竟嚇得疤哥打了個冷戰(zhàn)。
疤哥感到陸云的眼神很可怕,下意識地躲開了。不過,他江湖經(jīng)驗豐富,知道氣勢不能輸,立即提了口氣,大喝:“小娃娃你找死,我這些兄弟把你打成腦殘!”
陸云冷哼一聲,切,“就憑你們這些人。”
疤哥看看陸云,雖然個高體寬,但渾身沒幾塊肉,完全是少年模樣,他媽的,小小年紀敢跩成這樣,不識好歹。
“小朋友,你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疤哥身后一個紅頭發(fā)小弟說道。
“紅毛鬼,打架是吧?”陸云說,“那好,我們?nèi)ピ鹤永铮瑢挸ā?rdquo;
“好!今天打不死你,算我輸!”紅毛鬼說。
一群人移步到院子中。
看了陸云剛才那番表現(xiàn),鄧穎傻眼了。這是我兒子嗎?以前根本不是這樣呀,怎么上了幾天大學說話的氣勢都不一樣了?
陸云將鄧穎和王姨扶到椅子上。
然后,他沏了四杯茶,兩杯放在桌子上,另外兩杯恭敬地端給了鄧穎和王姨,說:“媽、王姨,你們安心喝茶就是。”
翠葉素瓷,茶香飄溢。
“快點出來,磨蹭什么呢?”外面那個紅毛鬼喊道。
李魁走出去,然后陸云也走出去,順便把呆滯了的鄧穎和王姨鎖在了屋中。
李魁捏捏拳頭,喃喃說:“又要打架了。”
陸云伸出手,擋住沖動的李魁,說:“兄弟,讓我來。”
陸云大手一揮,指著院子里的二十多個精壯男子,說:“你們一個一個來,還是一塊上?”
陸云前幾天一直在認真修煉,自認為對付這幾人已經(jīng)綽綽有余。
聽著陸云的狂妄口氣,紅毛鬼摩拳擦掌,說:“小子,來來來,我一個人就能把你打出翔。”
陸云走過去,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倒。”
紅毛鬼應聲而倒,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李魁也是大吃一驚,他前些天從陸云口中探出他在練催眠術,但沒想到已經(jīng)練到這種地步了。
那群人驚呆了。
疤哥的舌頭打結(jié):“他......他死了?”
陸云看一眼地上趴著的紅毛鬼,眼珠咕嚕一轉(zhuǎn),打算嚇唬嚇唬他們。
因此負手而立,裝出一副高深的樣子,活像一位武學宗師,緩緩地說:“死了。”
“這......”
“這叫目光殺人。”陸云輕描淡寫地擺擺手。
一個小弟跑過去,測了測紅毛鬼的鼻息,向疤哥報告:“疤哥,紅毛沒死,只是昏迷了。”
疤哥氣得咬牙,臉上的刀疤顯得異??植溃f:“兄弟們,給我上。”
五個精壯男子沖過來,陸云眼睛一掃,那五個人仿佛受到了超強的點擊,即刻倒地。
陸云假裝吃驚,說:“嗨,兄弟們,別睡覺呀。”
疤哥氣得大罵:“媽了個巴子,都給老子上。”
聞言,陸云趕緊扭過身去,說:“李魁,你上吧。”
李魁一聲好,鐵拐飛出,便迎了上去......
原來,陸云剛才發(fā)功過猛,消耗了太多能量。能一下子催眠五個壯漢,已經(jīng)是超常發(fā)揮了。他擦擦頭上的冷汗,暗想,他媽的差點裝逼失敗。
陸云站在臺階上,再次回過頭來時,院子里橫七豎八地躺著二十多個男子。
唯有李魁,拄著拐棍,絲毫未損地站在院子中央。
“我靠!”陸云嚇得跳起來,拍手叫好,“還是李魁兄弟更直接!”
“這群人,一點武功基礎都沒有,不堪一擊。”李魁憨笑起來。
陸云回到屋子中,說:“媽,搞定。”
陸云端起剛才泡的茶,狂飲了一口,隨后便狂噴出來:“臥槽,燙死我了!”
茶,還是燙的。
陸云把鄧穎、王姨迎出屋子,站在臺階上。
看著院子的橫七豎八,鄧穎、王姨目瞪口呆。
鄧穎看著陸云,就像看著一個幾十年沒見過的人。她眼神中帶著驚喜,也帶著擔憂,問:“孩兒哇,這不到半個月,你在大學,是學會神通了?”
陸云的手指著李魁,說:“媽,其實全是仰仗我這位兄弟,——他會武功。”
說罷,他走到疤哥橫陳的身體前,對疤哥說:“是你讓我媽下跪的是不是?”
那個疤哥被李魁打廢了一條腿,正趴在地上喊疼,見陸云過來這么問,連連喊饒命。
“爬到臺階前,給我媽磕頭,不然的話......”陸云看看疤哥的襠部,做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疤哥拖著一條廢腿,跪在了臺階前,咚咚咚地使勁磕頭,“阿姨,我錯了;阿姨,我錯了......”
直到疤哥的額頭出了血,陸云才說:“帶著你的兄弟們,都給我滾。”
那些被李魁打趴的人,勉強從地上站起來,抬上那六個昏迷不醒的兄弟,離開了陸云家。
疤哥帶著兄弟們,出了門來,看著遠處有一輛銀白色的奔遲車,車窗中一個大鼻子的家伙正用望遠鏡觀察著陸云家。
疤哥也不敢多想那是什么人,帶著兄弟們,一跛一顛地離開了。
......
......
陸云家中。
陸云。鄧穎。
雖然打跑了這群要債的流氓,鄧穎還是黑著臉。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你嬸嬸這人,雖然無情無義,但咱家借了你嬸嬸10萬塊錢,這是事實。”鄧穎對陸云說。
陸云給他的嬸嬸打了電話,叫她過來。
不多會兒,那個尖嘴猴腮、臉上透著勢利氣息的嬸嬸——孫麥華便來到了陸云家。
剛來,她便沒好臉地沖鄧穎說:“你這錢還不還了?”
鄧穎生氣地說:“麥華,我又不是不還你錢了,但你叫要債公司的人來要錢,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孫麥華尖聲說道:“不叫要債公司的,你死了也還不上錢。”
“你怎么說話呢?怎么這么難聽,好歹還是我的長輩。”陸云對這個婦女非常厭惡。
孫麥華酸諷道:“我說話好聽,能當錢使嗎?當年也怪我那男人太傻,借錢給你們這一家,哼,我看啊,這輩子都要不回錢了。”
她這番話,讓她之前的要債行為顯得更像是刁難、羞辱鄧穎,而不是真正來要錢。
20年前,陸云家財大勢大,那時鄧穎還是一個貴婦人。那時,有著一點血緣關系的孫麥華使勁巴結(jié)鄧穎。
后來,陸云一家落難了,窮困潦倒多年,這自然讓孫麥華這種勢利的婦女產(chǎn)生一種幸災樂禍的心理。并且,現(xiàn)在,她自己覺得,她比鄧穎要高上一等。
自從陸家敗落、陸泉失蹤后,孫麥華就經(jīng)常來嘲諷、奚落、欺負鄧穎和陸云。
“要不這樣,我先還你5萬,以后的等我有錢了,再還你。”鄧穎企圖找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行,30萬,一分不能少!”孫麥華尖聲說道。
30萬?鄧穎和陸云一驚。
鄧穎說:“怎么成30萬了?不是說好的,算上通貨膨脹是20萬?”
孫麥華說:“利息呢?不算啦?”
鄧穎氣壞了,說:“麥華啊,你這太不講道理了!多高的利息,能到30萬......”
陸云打斷了母親的話,對孫麥華說:“我還!”
鄧穎一愣,看看自己的兒子,“云云,你胡說什么呢?你去哪兒還?”
孫麥華嘲諷地看著陸云,說:“切,還?什么時候?50年后嗎?裝什么闊,有錢嗎你就還!你一家窮成什么樣了,???大話不是那么好說的。”
她顯然不相信這么個窮小子能還上30萬的債務。
陸云說:“我現(xiàn)在就還。”
“哎呦,我倒看看你怎么還?”孫麥華叉起腰,不相信地看著陸云。
陸云說:“如果我還上了這錢,從今往后,咱倆家,斷絕一切關系。你不許再上門騷擾我媽,更不許叫什么催債公司來進行人身威脅。”
擺著一張丑惡的臭嘴臉,孫麥華說:“真還是吧?有錢是吧?你有錢往我臉上砸。大話誰不會說?小小年紀一點不誠實!”
孫麥華的表情尖酸而高傲。她今天來這里,也不指望能收回所有的錢,但她一定要好好酸諷這落魄的一家。
陸云說:“好,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