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翻去,陸云仍舊沒找到偷錄呂帥帥、馬絨談話的音頻。他漲紅了臉,說:“白老師,我......”
白白荷不想讓陸云繼續(xù)出洋相,說:“你下去吧。”
陸云收回手機,按返回鍵后,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的錄音還在繼續(xù)——剛才錄音后根本沒按保存——陸云驚喜地叫了一聲,嚇得全班同學(xué)抖了三抖。
他將錄音保存,然后點擊播放,呂帥帥和馬絨的對話很清晰,同學(xué)們安靜下來,仔細地聽著。
呂帥帥則面紅耳赤,氣得渾身哆嗦,把腦袋埋到了桌子下。
錄音完整地重現(xiàn)了呂帥帥和馬絨在墻角時的對話,同學(xué)們議論起來:“呂帥帥真是渣,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這兩個都很渣,竟然平白無故冤枉陳景明。”
......
此刻,陳景明正以感激的目光看著陸云。
錄音播放完畢后,白白荷的臉都紫了。她作為班主任,竟然被呂帥帥蒙蔽了雙眼,喪失了判斷力,冤枉了一個無緣無故的好同學(xué)......她心里感到無比愧疚。她扶扶眼鏡兒,知錯就改,說:“陳景明、呂帥帥、陸云,你們跟老師來?”
“去哪兒?”陳景明的聲音天生很小。
白白荷面帶愧色地說:“去找校領(lǐng)導(dǎo),給你平反。”
一直掩面在桌子下、羞憤難當(dāng)?shù)膮螏泿浲蝗徽酒饋恚舐曊f:“人家才不去了啦!誰愛去誰去!”他哼一聲,雙手抱胸,坐了下來。一副破釜沉舟、老子就不要臉了怎么著的表情。
看到呂帥帥這般發(fā)怒,白白荷知道呂帥帥的背景,便說:“好,呂帥帥同學(xué),你隨便。陸云同學(xué),我借你手機用一下。陳景明,跟我走。”說罷,白白荷拿起裝著證據(jù)的手機,拉著陳景明,出了教室。
看到白白荷走了,呂帥帥更是氣得一甩褲腿,跳到了椅子上,大聲呵斥陸云:“陸云,今天,本少爺記住你了!你要么滾得遠遠的,滾出三海市,否則,別想活著走出三海師范大學(xué)!”
呂帥帥心想,本來還準(zhǔn)備給大一新生留個好印象,以后能釣釣妹子,誰知剛建立的高大形象全讓陸云毀了,他媽的,不管了,老子破罐子破摔,用權(quán)勢嚇唬他們。
看到呂帥帥這個囂張的樣子,全班同學(xué)對他嗤之以鼻。
“這人真是惡心,不知羞恥。”
“你看他那個潑婦的樣子,生氣的時候還挺可愛......”
“就這素質(zhì)還當(dāng)輔導(dǎo)員,真是夠了。”
......
知道真相后的李魁對陳景明滿腹愧疚之情,而對教室里這個囂張跋扈的呂帥帥深痛惡疾,他圓目怒瞪,推翻了桌凳,大喝:“呂帥帥,你讓我冤枉了陳景明,沒想到你才是一個惡人,今天你休想走,吃俺老李一棍。”
呂帥帥見識過李魁的厲害,知道他功夫了得,連忙跳下凳子躲避。哪知李魁動作敏捷,用拐棍勾住了呂帥帥的腳,將他絆倒在地。
李魁沖上去,一棍打在了呂帥帥的屁股上。呂帥帥“哎呦”聲聲直喊疼。陸云早就看呂帥帥來氣,也跑上去,照著呂帥帥的屁股狂踢。
“好啊,把他踢出翔,黑乎乎的翔吆!”看熱鬧的男生喊了起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踢了幾腳,陸云便停下來,同時也拉住李魁,教他控制脾氣。
呂帥帥捂著屁股站起來,指著他倆說:“你倆完蛋了。我爸爸是校長。”
陸云和李魁怔住了。全班人都對呂帥帥投以驚異的眼光。校長?
呂帥帥看到眾人吃驚的樣子,神情不由地得意起來,他提提衣領(lǐng),說:“怎么?不相信?我爸爸,三海師范大學(xué)校長——呂廉英。你們可以去查。哼!牛逼???你們剛才不是還在罵我嗎?罵呀?”
“我就罵你了怎么著?”李魁說。
呂帥帥勢頭正盛,刺耳的聲音喝住李魁:“你大學(xué)四年的獎學(xué)金、助學(xué)金別指望了,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你不是狂嗎?我要開除你!”
當(dāng)呂帥帥的話涉及到獎學(xué)金、助學(xué)金時,意味著涉及到了大家的利益,這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呂帥帥忘形地笑起來,“同學(xué)們,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了啦。我原本不想透露我的背景,可這個小子逼我,我也只能放大招了。沒錯,陸云,我就是要用權(quán)勢壓倒你,告訴你,什么是社會!你以為你初生牛犢不怕虎,是吧?你個二愣子!”
陸云站在原地不說話,他感嘆,選擇這個大學(xué),真是人生最錯誤的決定。不但童麗雅沒答應(yīng)他的表白,還因此惹上了校長的兒子。
“現(xiàn)在,都給我聽好了,你們要不然,站在陸云那邊,跟他一塊罵我;要不,就站在我這邊,以后跟我混。站在他那邊的,以后就是我呂帥帥的敵人;站在我這邊的,獎學(xué)金、助學(xué)金、各種榮譽,拿到你們手軟。”呂帥帥逼著全班同學(xué)做選擇。
十分鐘后,幾乎所有男生和部分女生都站在了呂帥帥那邊,部分女生和幾個男生實在難以選擇,站在中間保持中立,其中就包括班花古麗娜。只有一個人站在了陸云這邊,那就是李魁。
李魁拍拍陸云的肩膀,說:“兄弟,我挺你。我尊敬你,從今起,你就是我大哥。”
陸云看看李魁堅毅的眼神,仿佛從中得到了力量。
呂帥帥呵呵冷笑,走到陸云跟前,用蘭花指頂著陸云的腦袋,說:“陸云,看見沒有的啦?這就是現(xiàn)實,赤裸裸的現(xiàn)實。告訴你,小屁孩,這個世界,有錢,有權(quán),就是牛逼;沒錢,沒權(quán),就是狗屁。”
陸云握緊拳頭、咬著牙不說話,任憑呂帥帥對他指指點點。呂帥帥薅一薅陸云的衣領(lǐng),說:“你看看你,穿了一身垃圾,窮酸氣。窮酸,知道嗎你?你變高了,變帥了,那又怎樣?還不是窮?窮得泡不到妹子,所以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偷聽黃黃錄音呢吧?”
提到陸云剛在講臺上放的那段錄音,支持呂帥帥的人哈哈笑起來。
“你看我,從來不用自我撫慰,本少爺我追妹子都是用錢砸,知道嗎?”說著說著,呂帥帥得意忘形,開始了自吹自擂,“看看我穿的這一身兒,三、四萬,曉得不了?”然后,他掏出車鑰匙,在陸云眼前晃一晃,“斌利,新車!剛提的!把妹利器!”
陸云終于忍不住了,右手猛一發(fā)力,將呂帥帥推到一米開外:“你他媽的,有錢就了不起嗎?窮人不活了嗎?買了輛新車,至于三番五次的在大家面前炫耀嗎?不就是一輛破車嗎?”
呂帥帥捂著嘴尖叫,“什么?破車?破車?破車?你說這個車是破車?12缸、6.0L渦輪增壓發(fā)動機,限量款。120萬!”
“切。”陸云不屑一顧,將視線挪開。
他確實對豪車不感興趣,也對權(quán)勢毫無貪念。不過,他知道,在基星,金錢、權(quán)力和名聲就是評價一個人的標(biāo)準(zhǔn)。沒有這些,總是會受到歧視。他想起小時候他和母親遭受的侮辱,覺得氣憤,但又無力反抗。
呂帥帥冷笑一聲,說:“哎呦喂,怎么著?你還看不起是吧?你這種窮酸貨,注定享受不了這種高檔產(chǎn)品。”
“誰說的?”陸云下意識地反駁。
“呵呵。”呂帥帥說,“這樣吧,給你四年時間,在畢業(yè)前,你要有一輛我這樣的斌利,我跪下叫你爺爺。”
陸云正視呂帥帥,說:“好,這是你說的。我用不了四年,我一年之內(nèi),就能開得起豪車。我就等著那時候你跪在我面前叫我爺爺。”陸云說出這種話,無非是處在氣頭上。但他又隱約覺得自己是夢修,有常人沒有的神通,等修煉到高等級,掙錢一定很容易......
呂帥帥捂住嘴,“哈哈哈,真好笑。”
“你等著!”陸云撅起嘴,瀟灑走出教室。李魁緊隨其后。
......
......
第二天,陸云一不做二不休,將呂帥帥冤枉陳景明的事捅給了媒體,反正他跟呂帥帥已經(jīng)徹底結(jié)下了梁子。
一天之內(nèi),三海市的媒體瘋狂報道,“陳景明偷竊案”迅速反轉(zhuǎn)。打開各大新聞網(wǎng)站,頭條都是有利于陳家的:
“呂家少爺誣陷陳家少爺”“原來是一場陰謀”“我們欠陳家一個道歉”“盜竊案原是陰謀,呂家人到底有多腹黑”......
街頭巷陌尋常百姓紛紛指責(zé)呂家人陰險狡詐,道德敗壞。
一連三天,呂家在三海市的幾家大公司,股指爆跌,連續(xù)三天跌停。
看到陳景明沉冤昭雪,陸云很高興。在他看來,陳景明就像他的弟弟一樣,有責(zé)任去保護。
不過,令陸云不爽的是,呂帥帥三番五次諷刺他窮酸,讓擁有著艱辛童年的他的心靈上,更加蒙上一層陰影。
他知道,他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的面,吹下了大大的牛逼。錢,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搞一輛斌利車哪有那么容易?
陸云想想,只有成為更高等級的夢修,才有機會在社會上大展身手,或許成名后,錢就會如潮吹般涌來。
為了盡早達到目標(biāo),陸云每天在夢中刻苦修煉??墒?,正如曾子尾師傅所說,從初層夢士開始,越往上修煉越難。經(jīng)過三天的修煉,陸云仍然是一名初層夢士。不過,他運用“催眠術(shù)”的能力大有長進,已經(jīng)能讓被催眠的人產(chǎn)生短暫的幻象。
這幾天,陸云一直在躲著江影。哪知江影像塊橡皮糖那樣黏人,追陸云一直追到教室,非要跟他一起上課,一起吃食堂,甚至一起上廁所......搞得其她想追陸云的女生沒有一絲機會。
這一天,陸云回到宿舍,陳景明對陸云說:“陸云,前幾天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我爸想邀請你到我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