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趴在窗口,看著在夜風(fēng)中驕傲奔跑的少豬,笑說:“我要真有這種兒子,早就跳井自殺了。”
隨后,他大腦中浮現(xiàn)出一副畫面,黑色的幕布,熟悉的場景。
六毛大爺出現(xiàn)了。
陸云問:“是你幫我的嗎?”
大爺揶揄說:“你小子太弱雞了,被人兩三拳就打趴了,打擾我休息。”
“張豬豬會不會報復(fù)?”陸云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問題。
“放心吧,等他醒來,就忘記這些事了。——好了好了,這次我真要休息了,別打擾我。”說完,大爺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會,大爺,你是誰?我該怎么稱呼您?”
大爺回過身來,微微一笑:“我叫曾子尾,是一名夢修。”
夢修?還真有這種職業(yè)?陸云心下想。本來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叫曾子尾的六毛大爺已經(jīng)消失了。
陸云一個哆嗦,揉了一下眼睛,大腦中的黑色幕布消失了。
他到底是誰?陸云在想,不過,看樣子,他不像個壞人。
陸云和曾子尾的對話在陸云大腦的內(nèi)部進行,江影當然聽不到?;仡^看看江影,穿著粉色睡衣的她站在床邊,呆若木雞,整個人傻掉了。
凌亂的衣衫,她肩膀以下,大片雪白暴露出來。
陸云帥氣地走到江影身旁,幫江影把睡衣整理好,說:“好了,沒事了。”
“你......”江影的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和崇拜,“這......這是催眠術(shù)嗎?”
陸云不知怎么回答,只是點點頭。
“難道你是一個夢修?”江影問。
夢修??磥斫耙仓烙袎粜蕖?/p>
江影接著說:“我聽說,夢修是這個世界上最隱秘的職業(yè)。一個夢修具有超出凡人的能力,他們利用意識之力,有普通人所沒有的神通。”
陸云忙解釋說:“哎呀,不是啦,我不是夢修,這只是簡單的催眠術(shù)。”
江影揩去額頭上的汗水,說:“我去洗個澡,你等著我。”
陸云不理睬,開門準備離開。
“你站住,我有重要的話跟你說。這關(guān)系到你的命運。”江影神色嚴肅。
哦?是嗎?今天遇到的怪事可真多。又一位關(guān)系到我命運的人。好,那我就看看這個一口一個叫我老公的女人到底說什么。
陸云走到床前,經(jīng)過剛才那一番打斗,他的身體酸困極了。眼前是一張軟綿綿的大床,此時對他來說,就像一片寬廣的大海。
做了一個跳水的姿勢,陸云魚躍而上,跳進那片軟綿綿的大海中。真是好床啊,沒想到宿管員的待遇這么好。真舒服??磥韽堌i豬這大色狼為了釣妹子,真舍得花公家的錢。
陸云忍不住撲騰了幾下,在大海里暢游起來。
看陸云留了下來,江影褪去身上的睡衣,進了玻璃浴室中。
浴室緊挨著大床,這讓躺在床上的陸云忍不住朝浴室方向看去。
浴室玻璃墻的外層貼著半透明的磨砂塑料紙。透過玻璃墻,江影的身形像是經(jīng)過馬賽克處理,變得朦朧、模糊。浴室內(nèi),黃色的燈光很溫暖,也很柔和,打在江影的身體上,反射出誘人的金黃。
水聲簌簌,飄進陸云的耳朵,一直鉆進他心頭,像一只性感野貓的貓爪在刺撓他。
是個男人就該沖進浴室去。但是,現(xiàn)在,陸云是個懂得克制的男人。
想什么呢?陸云!難道你的童麗雅會比這個江影差嗎?童麗雅想當年也是高中的?;ǎ踔琳f是全縣的縣花也毫不為過。陸云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被大都市的花紅酒綠給迷惑了心智。
不經(jīng)意間,陸云發(fā)現(xiàn),磨砂塑料紙上有一個小口。欸?有個小口,陸云用手摳了摳,小口變成了大口。呀,我不是故意的,陸云心說。
透過大口,透明玻璃再也不能遮擋住浴室中的風(fēng)景,模糊不清的鏡頭一下子調(diào)成了高清的近景鏡頭。
即使很多年后,陸云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他生平見過的最美的風(fēng)景,盡管只有一瞥之間的短暫。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陸云趕緊扭頭避開。陸云看看躺在床上的自己,發(fā)現(xiàn)全身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如大海的奔涌,如洪水沖進巖洞,如巨山直入云巔。
陸云換了個姿勢,仰面面朝天花板。
一股熱水猛地一沖,“舒服”兩個字從江影的口中脫口而出。
“姐姐呀,你洗個澡至于嗎?”陸云坐起來,用雙手按住自己的不聽話的燥腿。
咯吱。浴室門開了。
江影換了一身寬松的碎花睡衣。身上的水漬并沒擦干。雪白手臂上,幾顆晶瑩的水滴不舍地滑落下來。
哼!我才不看。陸云的目光盡量躲避江影。他扭過身去,害怕江影看見他身體最不聽話的那個位置。
江影在衣柜里翻來覆去,自言自語說:“奇怪了,我分明帶了三身兒睡衣過來,怎么現(xiàn)在就剩兩身兒了?難道讓色鬼偷走了?”
陸云這才想到,他半夜起來,本來是要給江影送睡衣的。
剛才沖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他把手中的睡衣無意間扔到了門外。打開門,果然,一件乳白色睡衣可憐地躺在地上。
陸云抓起來,關(guān)上門,說:“給,你的睡衣在這兒呢。”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色鬼偷了!”江影嗔怪。
陸云一下成了冤大頭,“你把睡衣落到被子里了,還有臉說是我偷的?”
哦,江影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摸著腦袋說不好意思。
沒想到她摸腦袋的樣子還挺可愛,陸云心想,這真是個健忘的女孩。
“哎呀,我的睡衣怎么這么臟?你就這么對待它嗎?”江影柳眉倒豎,矛頭指向陸云。
上一秒還在道歉,下一秒又刁蠻無理,陸云真摸不透女孩善變的情緒。
看陸云不搭話,江影說:“我不要了,你拿去,供著吧。”說著,把睡衣又扔給了陸云。
陸云嘿嘿一笑,從睡衣中把那件內(nèi)衣摸出來,用兩根指頭勾著說:“那好,看來你是連睡衣里的貼胸衛(wèi)士也送給我了。”
“啊!討厭,你拿過來!”江影一把奪過來,羞羞地將它塞進被子里。
陸云問江影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江影從柜子里取出一個瑜伽墊,在地上鋪開來,她幾乎是以命令的口氣對陸云說:“躺上去。”
陸云疑惑地說:“做什么?”
“愛。”
陸云腦袋上冒出幾條黑線,這女司機又開車了。
江影解釋:“不是啦。我最近在練瑜伽,有一個‘側(cè)肢平起’的動作一直做不好,需要你幫我一下。”
“這就是你說的重要的事?還關(guān)系到我的命運?”陸云覺得自己被耍了,面露慍色。
“不是,邊做瑜伽邊跟你說嘛,總之很重要啦。我是想著干巴巴地說話多沒意思,邊做邊聊天多有意思,是吧?”江影向陸云放電。
“這就是傳說中的‘做著聊聊天’?”
“哎呀,快些嘛,好哥哥。”說著,江影拉著陸云的胳膊,直接把陸云按倒在瑜伽墊上。
一個年齡比他大四歲的美女叫他哥哥,在他面前鶯歌燕語喜撒嬌?這都是陸云十八年純情少年從未經(jīng)過的事。女人的撒嬌,對于男人來說,屬于不可抗力。
陸云對江影越來越有興趣了,真是個百變的奇女子。她根本不像個簡單的宿管員,她背后一定有故事。
陸云正想得出神,江影一下子坐在陸云的小腹上。
??!陸云被咯了一下。他這才發(fā)現(xiàn),宿管室的地面有些坑洞,并不平坦,即使墊了瑜伽墊,也容易咯得身體疼。
“好啊你個江影,原來是把我當肉墊用!你倒是舒服了,我咯得快疼死了。”陸云識破了江影的陰謀,并發(fā)現(xiàn)江影在得意地笑。
一抹帶著反擊的笑,從江影嘴角暈開,“哼,我還咯得疼呢。”
陸云說:“廢話,你坐我的小腹也就算了,一直不安分地向下挪,能不咯得疼嗎?”
“跟小石子一樣,這是不是你最大的狀態(tài)了?”江影嘻嘻地笑起來。
陸云又羞又怒:“欸,姐姐呀,你老實點,別一直扭來扭去的好嗎?有這么做瑜伽的嗎?”
“這是做瑜伽的準備動作啊,放松臀部。”江影閉目養(yǎng)神,雙手擺出瑜伽的特有動作。他的雙手如同蓮花花瓣般嬌嫩,擋住了微微顫動著、呼之欲跳的兩只大兔子......
陸云不敢再看,轉(zhuǎn)移話題說:“你到底要跟我說什么事呀?”
江影換了個姿勢,她右膝和右掌撐地,使身體和仰面躺著的陸云保持平行。她面對著陸云,說:“快,幫我撐一下左側(cè)的身體,讓我保持平衡。”
陸云無奈地伸出胳膊,撐住了江影快要向下墜的腰肢。這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真是弱爆了,陸云心里正鄙視著江影,突然,他的面部莫名地感受到龐大的沉浸式柔軟,如同掉進了無盡的棉花糖海,又如同被兩個跳動的、流動的水團擊打。
原來是陸云沒有扶好,江影的身體向前一斜,本來就跳躍欲出的兩個大大埋在了陸云的臉上。隨后,江影也從一側(cè)翻過去,掉在地上。
“喂,你身體的平衡感太差了吧。”陸云臉色羞得通紅。
“所以,才讓你幫忙呀。”江影很認真,接著,她又開始嘗試新的動作。
一邊做著,江影一邊慢悠悠地說:“在上個世界,我是你的老婆。”
又來了,神經(jīng)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