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鬼印!
怎么會有這種奇葩的官印,難不成是私印?
天道!
我一下子想到了在墓中臥房腦子里出現(xiàn)的畫面,欒公!劉徹欽封的天道將軍!
而且欒公最后也是被剝了皮死在了墓中,可是那枚官印上明明刻的是天道將軍,這個怎么變成鬼印了?
還有這天道將軍究竟是干嘛的。。。
我對欒公的了解也僅僅局限于他是被劉徹十分器重的一位民間方士,對于別的還是一無所知,我將鬼印又在手中觀察了半天也看不出門道,索性將它放在一邊,返回臥室打開電腦想查查這個欒公的資料。
網(wǎng)上對這個欒公的事跡記錄的還不少,但是各種各樣的都有,有的說他能通鬼神,有的說他其實是海上仙人云云。
不過我覺得都是扯淡,現(xiàn)在科學(xué)技術(shù)那么發(fā)達(dá)也沒有見到哪片海哪座島有神仙,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由此可見這個欒公確實有著傳奇的一面。
又找了好多,終于找到了一篇比較靠譜的介紹。
這欒公本是漢朝時膠東王康王的尚方,也就是專門管理宮內(nèi)鍋碗瓢盆的一個官兒,經(jīng)樂成候丁義的引薦后,成了漢武帝劉徹的方士。
這欒公怎么個能耐法,方術(shù)有多高一直沒有找到詳細(xì)的記載,只是宋代的楊億曾在《漢武》里這樣形容他:力通青海求龍種,死諱欒公食馬肝。
當(dāng)時的劉徹對欒公委以重任,封他為五利將軍,賜五枚將軍印,貴震天下。
不僅如此,劉徹還將自己最喜愛的女兒衛(wèi)公主下嫁給了欒公,并贈10萬兩黃金當(dāng)做彩禮。
“呲”
這欒公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讓劉徹如此器重,古代的方士大多是一些借著皇帝長生不老夢坑蒙拐騙的騙子,最后都沒有好下場,但是像混到欒公這個地步的少之又少,莫非他真有什么異與凡人的手段?
只不過看到最后,說這欒公的方術(shù)敗露,被腰斬于市。
死了?還是被腰斬的?
不是被衛(wèi)公主活活剝了皮而死的么?
其實看到開始的時候我就差不多知道自己在墓中的“我”就是衛(wèi)公主了,只是不知道那臥房床榻上的女尸是不是就是衛(wèi)公主的尸身。
還有就是我特意查了一下衛(wèi)公主的資料,發(fā)現(xiàn)她確實嫁給了欒公,只是在欒公被腰斬以后就徹底從歷史上銷聲匿跡了,再也沒有任何記載,像是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這個欒公到底怎么死的,小洼村那座大墓到底和他有沒有關(guān)系?
還是說我在墓中看到的都是幻覺?
不可能,那伶鬼和琴聲如何解釋,那血尸又如何解釋,這都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這時文章最下面的一個野聞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里面講的是欒大被劉徹封為天道將軍,并綬以天道將軍印,劉徹命使者穿著羽衣,夜間站在白茅草的上面,把印賜給欒大,欒大也穿著羽衣,夜間站在白茅上受印,以此表示不是天子的臣子。
這些倒沒什么稀奇,只是最后面的文字寫道:天道將軍請神未見神,卻招來諸鬼受其驅(qū)使。
招鬼。。。。
我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氣,想到了那枚天道鬼印,還有欒公和伶鬼同時出現(xiàn)在永樂宮。
想到這里我好想明白了什么,身后卻突然傳來了噗通一聲,我當(dāng)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警戒地轉(zhuǎn)過身注視著身后的動靜。
當(dāng)我看到是劉胖從床棒子上摔下來之后,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自己現(xiàn)在真是驚弓之鳥,明明是自己家,有什么好怕的。
那劉胖子躺在地上抹了抹嘴上的哈喇子,睜開眼看到之后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就是不說話。
我被劉胖子看的有點發(fā)毛,就說你看啥呢,別以為救了老子就要以身相許,我沒那癖好。
劉胖子聽了卻搖搖頭,看了好半天才說道:“你前兩天干什么去了,當(dāng)時在馬路上要不是看清是你,老子直接把你拷到所里了。”
末了還補(bǔ)了一句:“跟從墳里爬出來似的。”
還真是從墳里爬出來的,還是個上千年的墳。
我心里想著卻沒有說出來,我現(xiàn)在還猶豫著這些事情告不告訴外人,包括劉胖子,因為太匪夷所思,我怕被送進(jìn)精神病院,或者以破壞文物罪把我抓起來。
特別是二叔之前告訴我的,這件事情不是一塊古玉佩那么簡單,背后應(yīng)該還有別的人。
我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還不想把別人也牽扯進(jìn)去,畢竟二叔和黑衣女都下落不明,還都跟我有關(guān)。
劉胖子見我一直沉默不說話,臉色有點難看:“你TM不會真犯事了吧?”
我說放屁,你看我像是那種會去犯事的人么?
劉胖子鄭重其事地點點說也是,慫貨一個,說著收拾東西就準(zhǔn)備出門。
我看外面天還沒亮,就問他怎么了,有啥事。
結(jié)果胖子苦著臉說:“去小洼村,那邊不是出了個什么公主墓嘛,昨天國家考古隊的人來了,警戒人手不夠,就派我們過去湊數(shù),本來昨天就該到的,結(jié)果半路遇見個你,老子脫隊一天了。”
小洼村?
我突然想起這胖子昨天是在去小洼村的方向給我撿回來的,而且離開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那邊怎么樣了,就連忙問胖子那邊的情況。
胖子搖搖頭說:“那天只是突然接到任務(wù)要過去,別的一無所知,而且那邊好像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中間給我打了幾次電話,給我的最后期限是今天上午,再不去的話我爹非砍死我。”
劉胖子的爹是我們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我們倆大小一起長大的,他比我大三歲,留級留到和我同班,不過人有爹,高中一畢業(yè)就去當(dāng)警察叔叔去了,是我們這一帶的片警。
其實看劉胖子要去小洼村,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跟著去,劉德貴那老小子還活著,現(xiàn)在只有他是這些問題的關(guān)鍵,但是一想到現(xiàn)在那邊聚集著一大堆國家級的考古專家,心里莫名的還是有點虧心。
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wù)是找到二叔,一天沒有二叔的下落,我就一天寢食難安。
而且我得馬上去找一個人,很多疑問估計也只有他知道了。
想到這里我對劉胖子說:“二胖,去了那里能不能幫我盯住一個人?”
劉胖子聞言愣了一下,問我是誰。
我說叫劉德貴,是小洼村的,你去了幫我盯住他,而且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離開村子,我這邊有點事要去忙,忙完了會聯(lián)系你。
劉胖子聽完點頭說好,就收拾完東西匆匆忙忙走了,臨走的時候腳步停在門口頓了一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是什么也沒說。
看著劉胖子離開的背影,我總覺得他今天特別不對,這劉胖子平時是個大嘴巴,什么東西都愛刨根問到底,心里也藏不住事,這小子肯定是有事。
不過他既然不愿意說,多問也是白費力氣,等我把自己的事情捋清之后再說吧。
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早上5點多鐘了,應(yīng)該差不多可,就換了身衣服急急忙忙出了門。
當(dāng)我騎著家里的唯一交通工具來到彌玩坊的時候,姚老大正好在開門掛幡,一看見是我,幡兒都扔一邊趕緊把我迎進(jìn)門。
“二少爺稀客啊,這么一大早來是不是有啥好東西開眼???”
姚老大滿臉堆著笑給我上座,又跑去沏茶,熱情的不行。
不過也難為他這樣,這姚老大開著個文玩店,和我爹是老相識,雖然人有點滑頭,但是一雙認(rèn)東西的招子賊辣,從沒有走過眼。
平時爹要是遇到有什么拿不準(zhǔn)的都會找他,而且他又賊會忽悠,把來當(dāng)貨的人虎的一愣一愣的,唐朝的東西能愣是給說成清朝,最后都會當(dāng)了個好價錢。
并且像文玩古董之類的死當(dāng),我爹也都是走給他,平日里兩家關(guān)系非常近。
現(xiàn)在也只有他能解開我的一些疑惑了。
我坐下直接開門見山,說:“是我自己來的,我爹在鄉(xiāng)下,有兩樣?xùn)|西想求你幫我看看。”
“喲,二少爺這是當(dāng)面了啊,聽你爹說你干這行的天賦不錯,都快超過他了,能讓你看不準(zhǔn)的東西看來必定不是個普通玩意兒。”
我沒有理姚老大的油嘴滑舌,而是很嚴(yán)肅地跟他說:“這東西不是我收的,我爹不知道,你看了之后也別問從哪來的,更不能告訴我爹,你答應(yīng)我這幾點我就給你看。”
姚老大聽我這樣說,見我也不是開玩笑,點點頭說行,我保證不問也不告訴你爹,你直管放心好了。
我聽了點點頭,干他們這一行,做的都是熟客,吐個唾沫就是一個釘,不然根本混不下去,況且以后我家的當(dāng)鋪也是我的,他想繼續(xù)釣著我家這根線肯定不能得罪我,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想到此我從兜里掏出那塊青玉鳳霞佩遞給了姚老大,這塊鳳霞佩是在我準(zhǔn)備扔褲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我記得之前一直在二叔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了我身上,估計是二叔給我的,我沒注意,也沒往多的去想。
那姚老大看見鳳霞佩后先去柜臺的抽屜里取了個手套帶上才接過手,我看在眼里心想還是人專業(yè),我要是早知道這樣哪還有后面這么多事。
姚老大拿著放大鏡在燈下仔細(xì)觀察了鳳霞佩很久,才開口說道:“漢玉隋隸,玉佩應(yīng)該是西漢的皇家物,但是這隋隸是怎么刻上去的搞不清楚,估計是后人拿到這塊玉又在上面重新篆刻,怎么了,有問題?”
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把我眼睛打瞎了的東西人幾分鐘就看的通透,我說道:“那能看出來這是西漢的哪個人佩戴的么?”
姚老大搖搖頭說:“不行,這個東西在皇室里很普遍,很難找出說具體是誰的,但是如果多研究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聽了大喜,說“那沒事,這東西先放你這,你幫我研究研究,等研究好了少不了你的。”
那姚老大聽了直擺手說咱們什么關(guān)系,這點小忙還不用談錢,然后問我就這?
我說不是,猶豫了一下,把那枚從死尸身上拿到的天道鬼印給拿出來遞給他說:“主要是看這個。”
結(jié)果那姚老大剛把鬼印接過去瞅了眼就跟觸電似的塞到我懷里,轉(zhuǎn)身就把店門給鎖上,一臉震驚對我說:“這東西你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