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我和二叔才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二叔沖我努了努嘴,意思是進不進?
我點點頭說:“進吧,來都來了,不進去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啊。”
二叔想了想說:“進去之后,一定要緊著跟我,什么東西都不要碰,什么東西都不要拿,太TM邪門了,老子下了一輩子斗,今天的情況全都是頭一次見。”
我慎重地點點頭,表示什么都不碰,什么都不拿,一切以二叔為中心。
二叔這才放心地走在我前面,讓我跟在后面。
不過在路過城門的時候我心中還是莫名緊張起來,不時地看看兩邊的城門,生怕我們一進去它又自己關(guān)起來,而且城里面又是什么,是空無一人,還是滿城的白毛僵,還是一個巨大的不知道哪個朝代的大墓正等著我們進去......
雖然做好了十足的心里準備,可是在走過城門,踏進城池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一切震的說不出來話來。
一座座亭臺樓榭,山水滄池在城中安靜地矗立著,宮殿,屋舍錯落有致,而且在這些建筑群的最后面,一座氣勢恢宏的主殿拔地而起,樓臺階梯、飛檐翹角,活脫脫一個古代城池擺在面前。
而且這些大型的宮殿上還都掛有不同的牌匾,上面寫的應(yīng)該是宮殿的名字,只是這些字生澀難懂,我只能勉強認全幾個。
而這時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光亮,朦朦朧朧地灑在地上,一條條青石板路鋪在腳下,穿梭于樓宇之間,我抬頭望了望,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山洞的頂上竟然開了個口,一輪圓月正露了出來。
二叔也在一旁張大了嘴,顯然還沒有從眼前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我拍了拍二叔的肩膀,二叔怔了怔才清醒過來,開口就說:“誰他媽的葬了一座城?”
我沒有回答他,指了指頭上的月亮,二叔見了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說:“很正常,這種借地勢藏穴納月的格局不算少見,只是這一座城......要不是門前的神道和鎮(zhèn)墓獸,我都懷疑這里是不是一座墓。”
我跟二叔一前一后邁步向城中走去,死一般寂靜的城池里,只有我和二叔的腳步聲來回游蕩,看著身旁一座座屋舍樓閣,我真擔心從哪個窗子里突然露出個人臉給我打招呼,或者突然開門走出個人來。
可是并沒有,太安靜了,想著自己這會兒有可能正身處一個不知名的大墓里,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真有什么東西出來我倒覺得還好受一點。
二叔倒沒有我這么緊張,一路上不斷嘖嘖稱奇,拿手在這敲敲那摸摸,沒有跟我說話,我生怕他敲著敲著,里面有人在里面罵娘說他半夜擾民。
走了一路,二叔突然轉(zhuǎn)過頭對我說:“二娃子,發(fā)現(xiàn)是哪個朝代沒有?”
我想了想說:“應(yīng)該是漢朝,像是西漢。”
二叔一聽也來了興趣,問我為什么。
我說西漢的建筑還是挺有特點的,隨后指著右前方的一處閣樓說,那屋頂和屋身只見的那一塊叫斗拱,是古代階級制度的象征,斗拱越高,品級也就越高,這斗拱雖然最早在周朝就有,但是真正像這樣大規(guī)模運用的還是在西漢。
而且最容易讓人分辨的還是那些屋檐角的飛檐,也叫飛檐翹角,是咱們漢族人獨有的建筑特色,也是漢朝才有的,并且這飛檐通常與斗拱相配,所以覺得這里是西漢的城池。
二叔聽完摸摸下巴說,沒想到你知道的還不少。
我嘿嘿一笑,不過轉(zhuǎn)念說道:“只不過這西漢的建筑大多是木石結(jié)合,木建筑居多,這里面全都是青石磚啊。。。。”
二叔點點頭說:“你說的不錯,這些青石磚叫空心磚,是漢代帝陵專用的墓磚。”
墓磚?也就是說這座城是?
“確實是座墓,以城代墓,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什么樓閣偏殿應(yīng)該都是墓室,里面放的都是些陪葬品,而最后面那座主殿,就是這座墓主人“就寢”的地方。”
二叔說著徑直走向路邊一個看著像普通老百姓居住的屋舍門前,抬腿一腳踹在房門上,那房門歷經(jīng)上千年的歲月摧殘,在二叔的大腳之下應(yīng)聲而破,露出了里面的樣子。
站在我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屋內(nèi)正對著門口擺著一張伏案,伏案的兩邊還趴著兩具干尸,那干尸身上的衣服的衣服已經(jīng)爛光了,一些玉質(zhì)的首飾在散落伏案上,二叔倒是一點也不懼那干尸,走進去將那些首飾揣到兜里又走了出來。
見我站門前發(fā)愣,二叔咧嘴笑了笑說:“總得搞點醫(yī)藥費出去擺治我這條胳膊撒,而且也印證了我剛才的猜測,這里卻是一座古墓,你剛看到的那倆干尸就殉葬的,估計這里每一間屋子里頭都有這樣的干尸。”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索性閉嘴什么也不說。
又走了一會兒,二叔接連掃蕩了好幾個房屋,除了那些宮殿的大門太比較結(jié)實二叔踹不動之外,其他的該搜刮的都搜刮了,直到兜里都裝不下了才露著戀戀不舍的表情一邊走一邊說可惜了。
見二叔這樣我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就說:“這么多人殉葬,這里到底埋的什么人物,會不會是漢朝的哪個皇帝。”
二叔否定道:“西漢11個帝陵早就被挖出來了,沒有多的皇帝,而且在漢朝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頒布了禁止殉葬的法令,不知道是哪個手眼通天的人物能擺下這么大的局,而且我總感覺這里面有些奇怪,咱們還是小心點好。”
我聽完撇了撇嘴,不知道二叔說的小心是怎么小心。
又走了一會兒,我注意到在我正左手方的一個偏殿上匾額上寫著永壽宮。
好熟悉的名字。
我腦子里開始回憶這永壽宮到底在哪里出現(xiàn)過,想了半天也沒有個頭緒。
二叔突然轉(zhuǎn)過頭跟我說:“你小子走個路怎么腳步這么重?”
我沒明白二叔什么意思,就說沒啊,怎么了?
二叔皺著眉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說:“走路輕著點,再把鞋底子磨爛了。”
我不明所以地哦了一聲,就一邊想那個永壽宮,一邊跟在二叔后面。
奇怪的是接下來的路二叔一直很安靜,也不四處亂瞟也不說話,就一直勾著頭走在前面,不時地嘆氣。
而我不知道怎么的,走著走著就感覺身后好像突然壓了個的東西,越走越累,腿都快邁不動了,腰也有點直不起來。
我喘著氣跟二叔說:“二叔歇會兒,我走動了,怎么感覺背上壓了個東西一樣。”
二叔聽完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跟我說:“二娃子,你被臟東西纏住了,聽叔的,不要回頭,我在想辦法。”
二叔的聲音很沉重,好像是真的遇到了很危險的情況,我聽二叔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身上哆嗦成了一個,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二娃子,低頭看你的影子。”二叔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聞言低下頭朝著自己腳下望去,頓時到吸了口冷氣,我的背上趴了個東西!
從影子上可以看出,那東西就趴在我的背上,頭在我左肩膀耷拉著,影子里我的脖子很粗,很水桶一樣,估計是那玩意兒的手正纏著我的脖子。
但是我用眼睛往自己身下瞟,卻什么都沒有!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順著臉頰滴在地上,摔成一個個小水印,影子里那個人的頭好想還朝我臉的方向轉(zhuǎn)了一下,像是在看我!
“二娃子,無論發(fā)生什么千萬不要回頭,只要不回頭她就暫時害不了你,你現(xiàn)在按照我說的做,一步也不許錯!”
二叔的語氣不容置疑,我也絲毫不懷疑他的話,重重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這會兒我連嗯一下都是抖的。
“咬破你的食指。”
我愣了一下,隨即照著二叔的話,把食指伸到口中重重地上下牙一咬,真痛!
二叔似乎聽到了我的痛呼,問道:“出血沒?”
我說出了。
“攤開你的右掌,會寫敕字不會?”
“啥敕字?”
“左束又攵,下寫令。”
我一邊聽二叔說,一邊在又掌上寫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血不夠!
我咬了咬牙又把食指伸到嘴里在剛才破皮的地方咬了一口,繼續(xù)在手上把字敕字寫完。
“寫完了。”我對二叔說道。
“好,跟我念!”
“五星鎮(zhèn)彩”
“光照玄冥”
“千神萬圣”
“護我真靈”
“拍他媽的!”
念道最后一句我先是一愣,反映過來后大喊一聲“拍他媽的!”
寫著血敕的右手猛地朝肩膀方向一拍,居然拍到了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