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慕容先生,趕緊跟我講講。”我說。
“在這行里,他是個人物,但十幾年前金盆洗手了,從此以后再沒消息。”閻菲菲用疑惑的小眼神看向了我,問:“慕容先生找你去干什么?”
“咱們賣給薛萌的那幅《錦雞圖》落到了他手上,他叫我去,假意是讓我鑒賞那幅畫,實則是想打聽出那幅畫的古墓。”我道。
“我聽爺爺說過,慕容先生的路子很雜,只要能賺錢,他可以什么規(guī)矩都不講。一個原本已經(jīng)金盆洗手,隱退江湖的人,突然又冒了出來,有點兒讓人無法理解。”閻菲菲說。
“你有沒有覺得,那墓?fàn)縿拥牟恢皇且粋€人,而是一大幫子人。不管是我們,還是駝背、白遷,甚至方玉和慕容先生,感覺都因為那古墓而被攪合在了一起。”我道。
“不過是各有所圖罷了!”閻菲菲的這個總結(jié),那是相當(dāng)準(zhǔn)確的。
“慕容先生讓我想好了跟方玉聯(lián)系。”我用認(rèn)真的小眼神看著閻菲菲,問:“你說咱們有必要跟他們合伙嗎?”
“合不合伙,得以后再說?,F(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活過今晚。”閻菲菲瞪了我一眼,說:“馬上天就要黑了,趕緊去我錢包里拿點兒錢,出去買點兒吃的回來。為了等你,我晚飯都沒吃。”
“你錢包在哪兒???”我問。
“臥室里。”閻菲菲這是對我不設(shè)防了,不僅讓我隨意進出她的臥室,還讓我翻她錢包自己拿錢。
我去打包了兩個菜,和閻菲菲湊合著吃了。
“每天都跟你這樣折騰,睡不好覺,皮膚都不好了。那東西就算要來,也得在子時之后。我先回屋睡一會兒,有情況你叫我。要你想睡,就把門關(guān)了回屋去睡。”
閻菲菲說完,便回臥室去了。
我倒是想睡,但一想到已經(jīng)入夜了,那東西隨時可能會來找麻煩,心里就懸吊吊的,根本睡不著。
干坐著是浪費生命,我還是回屋子里,把爺爺留的那些古書,翻兩本出來看看吧!
本來沒有睡意的我,在看了一會兒書之后,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咚咚咚!咚咚咚!”
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樓下傳來了敲門聲。
我睜開眼,拿出手機看了看,這才九點半,離子時還有一個半小時呢!難不成那女鬼,今天趕了個早集,提前來了?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不但沒有停下,反而還越來越急了。那玩意兒自己不是會開門嗎?敲什么門???自己開不就得了嗎?
我得去把閻菲菲叫醒,處理這方面的事,她比我更拿手。
“菲菲姐!菲菲姐!”
我跑到了閻菲菲的臥室門口,敲起了她的門。
“干嗎???”閻菲菲那帶著不滿,還隱約透著一股子慵懶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
“有東西敲門,要不要下樓打開看看???”我問。
“大晚上的,誰會來敲門?別管!”閻菲菲說。
“可他一直敲個不停。”我道。
“真煩!”閻菲菲罵了我一句,然后她這臥室門,“嘎吱”一聲開了。
“咚咚咚!咚咚咚!”
那敲門聲還在,而且還越來越大了。
“誰???”
閻菲菲一邊問著,一邊下了樓。
我跟著她走到了大門口,她已經(jīng)問了外面那位好幾聲了,但那玩意兒卻一直沒有回答。
“問了半天都不回句話,多半不是人。”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咚咚咚!咚咚咚!”
還在敲?那家伙還在敲門,頗有點兒沒完沒了的意思啊!
“這樣敲著有些煩,咱們開門嗎?”我問閻菲菲。
“門上又沒做手腳,就算只是只小鬼,那也是能自己進來的啊!”閻菲菲皺了皺眉頭,道:“要不把門打開看看?”
我都還沒來得及回答,閻菲菲便把手伸了過去,一把將門給打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干瘦干瘦的老頭,一見到我們,就“啊啊啊”的亂叫,同時那雙手還在不停地比劃。
他是個啞巴嗎?看樣子有點兒像。
“找我們有事嗎?”閻菲菲試探著問道。
“啊啊……啊啊……”
一邊叫著,啞巴一邊用手往街角那邊指。
“你是叫我們?nèi)ツ沁叄?rdquo;我問。
啞巴點頭了。
我看向了閻菲菲,因為眼前這啞巴我沒見過,根本就不認(rèn)識。我怕他叫我們?nèi)ツ沁?,可能會有問題。
“去看看?”
閻菲菲明明是在問我,但還沒等我回答,她便已經(jīng)邁著步子,跟著啞巴,朝著街角那邊去了。
我趕緊把方圓齋的大門關(guān)了,跟了上去。
啞巴每往前走幾步,都會回過頭來看一眼。從他那樣子來看,似乎他怕我們走著走著,就走丟了,不再跟著他走了似的。
無人巷?啞巴走進了無人巷!上次那保安大爺就是把我?guī)нM的無人巷,還把我關(guān)在了棺材里面。
進這無人巷,絕對是沒有什么好事情的。
我拉了一下閻菲菲的衣角,把嘴湊到了她耳邊,很小聲地說道:“這可是無人巷,跟著進去,恐怕會中套。”
“反正都跟來了,進去看看再說。”這個閻菲菲,膽子怎么這么大???
一走進無人巷,那陰森森的感覺立馬就撲面而來了,同時我這背脊,也變得涼颼颼的了。
“還要往前走嗎?”
在無人巷里已經(jīng)走了差不多一刻鐘了,啞巴還沒停下來,還在往前走。
自從上次進過一次之后,我特地跑去對無人巷做過一番了解。
白天的時候,這就是一條小巷,長不過五六百米,很快就能走過去。但一旦入了夜,無人巷就會變得很長很長,沒人能走到頭。走得越深,就越難走出來。有些不知道的人,夜里從無人巷走進去,便沒再出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啊啊!”
啞巴不會說話,只會“啊啊”地叫。他一邊叫一邊點頭,這意思是說,咱們還得往前走。
“有姐姐在,沒事兒的。”閻菲菲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害怕,因此笑吟吟地安慰了我這么一句。
“你真有把握?”閻菲菲那兩把刷子我見識過,我感覺她這次是在吹牛。
無人巷的兇險,光是聽那些傳說,就嚇得我冷汗直冒。單憑閻菲菲那兩下,咱們要真遇到了什么,那是沒法應(yīng)付的。
“你要害怕就自己回去,我反正得跟著去看看。”閻菲菲說。
“咱們?nèi)タ词裁?,你總得給我透個底兒??!”以我對閻菲菲的了解,她絕對是不會去冒那種沒有意義的險的。愿意跟著啞巴往無人巷里走,她心里多半是有些數(shù)的。
“他要帶我們?nèi)タ词裁?,我們就去看什么?rdquo;閻菲菲指了指前面的啞巴,一臉輕松地說。
啞巴轉(zhuǎn)過頭對著我們“啊啊”地叫了兩聲,然后加快了腳步,意思是讓我們不要再廢話了,趕緊跟上。
“快走吧!”
閻菲菲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拽著我往前小跑了起來。
現(xiàn)在的閻菲菲,在拉我手的時候,好像很自然??!這感覺,就好像我倆是情侶似的。反正她要是愿意做我女朋友,我是很樂意的。所以我這手,她只要想牽,隨時都可以牽。
我仿佛聽到了噼里啪啦的聲響,這像是放鞭炮的聲音。在這聲音之后,我又聽到了嗩吶聲。那嗩吶聲很歡快,就像是誰在成親似的。
成親?一想到這兩個字,我立馬就打了個寒顫!在我結(jié)冥婚的那晚,不也有這樣的嗩吶聲嗎?之前那鞭炮聲,一樣是有的。
“有點兒不對!”
我拉住了閻菲菲,不敢再走了。
“怎么不對?”閻菲菲問我。
“你聽到鞭炮聲和嗩吶聲沒有?”我問。
“沒有。”閻菲菲一臉疑惑地看向了我,問:“你聽到了?”
“嗯!”我點了一下頭,道:“那聲音跟我結(jié)冥婚那晚一模一樣。”
“不要想那么多了,咱們?nèi)タ纯窗桑≌f不定這一看,能看出點兒什么名堂呢!”閻菲菲看上去,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啊!
“走啦!”
見我愣著沒動,閻菲菲拽了我一下。
閻菲菲是那么的自信,看她那樣子,似乎咱們真的不會遇到危險似的。我雖然還有些小忐忑,但還是任由她牽著,往前面去了。
啞巴突然停住了,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迎親的隊伍。
一堆怪模怪樣的家伙,抬著一頂花轎朝著我們這邊來了。
啞巴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那頂花轎,嘴里還“啊啊”地說著。
我沒太聽懂啞巴的意思,因此看向了閻菲菲。
“他叫你一會兒乖乖地坐到花轎里去。”閻菲菲說。
“我都結(jié)過一次冥婚了,難道又要來一次啊?”我一臉害怕地問。
“嗯!”閻菲菲認(rèn)真地對著我點了一下頭,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豁不出命去搞不清楚問題。既然那抬你的花轎已經(jīng)來了,就坐上去試試。”
“你這是在坑我嗎?”我感覺閻菲菲是在坑我,要真坐上了那花轎,別說搞清楚問題了,就連活命,那都是件難事。
“我當(dāng)你的伴娘,陪你一起坐!”閻菲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