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路就在眼前,走不走,自己看著辦。”
還以為駝背會繼續(xù)游說我呢,但他沒有。在說完這話之后,他直接就朝著那邊去了。
“你要去哪兒?”我忍不住好奇,問了駝背一句。
“進(jìn)墓。”駝背回過了頭,道:“要想去,就跟上。”
駝背若是非要忽悠我去,我可能會拒絕;但他現(xiàn)在不管我了,擺出了一副愛去不去的樣子,我這好奇心,忍不住就泛濫起來了。
雖然沒有回駝背的話,但我還是邁著腿,跟上了駝背的腳步。
那里有個洞,應(yīng)該是個盜洞。洞口處并沒有新泥,還長滿了野草,由此可見,這個盜洞應(yīng)該是很久以前挖的。
“你挖的?”我問。
“一看就是老盜洞,怎么可能是我挖的?上次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這盜洞,但沒敢進(jìn)去。”駝背說。
“這次怎么就敢進(jìn)去了?”我很好奇地問。
“因為有你。”駝背回了我這么四個字,然后道:“要不是知道路,我是走不出那片林子的。你能走出來,還能成功地走到這里,足可見你在風(fēng)水之術(shù)上,是有些造詣的。越是古墓,越講究風(fēng)水。要沒你這個懂風(fēng)水的跟著,我獨自進(jìn)去,那是送死。”
“要我不跟著你進(jìn)去呢?”我問。
“你不進(jìn),我自然也不會進(jìn)。等哪天遇到了有緣人,再一起進(jìn)。”
駝背拿了一炷香出來,點燃了,插在了洞口。
正常的一炷香,再怎么也得燃二三十分鐘??神劚滁c的這香,不到五分鐘就燃完了。香燃得這么快,絕對有問題。
“是不是這香燃得太快,盜洞進(jìn)不得???”
見駝背把眉頭給皺了起來,我便有些好奇地問了他這么一句。
“遇人散煙,見鬼敬香。這香跟煙一樣,只要對方吸了,再怎么都比不吸要好說話。”駝背看來是有些道道的。
在一炷香燃完了之后,駝背趕緊又點了一炷,給續(xù)上了。
敬香開路,不能小氣。在香燃完了之后,得趕緊點上。若是斷了,會顯得很沒誠意,如此這原本可以開的路,也會開不了。
這番話是駝背跟我講的,也不知道確實是這么個理,還是他在胡吹。
香燃燒的速度變得正常了,駝背大大地舒了一口氣,道:“他們倒也不貪,吸飽了就不再要了,咱們可以進(jìn)去了。”
駝背拿了一支蠟燭給我。
“你想走前面,還是想走后面?”
這個駝背,跟我倒挺客氣的??!
盜墓這種事,我以前沒干過,甚至爺爺都沒跟我講過,我完全是懵逼的。走前面和走后面有什么區(qū)別,到底是前面危險還是后面危險,我啥都不知道。
“有區(qū)別嗎?”我問。
“區(qū)別不大,都是命上帶的。老天爺要你三更死,你活不到四更。老天爺若是不想讓你死,就算跳河里自殺,也會有人把你撈起來。”駝背這是在跟我打哈哈。
“盜墓你比較熟,你走前面帶路吧!”在左思右想之后,我還是覺得走后面,可能會稍微安全一些。
“行!”
駝背無比爽快地點了頭,一點兒都沒有要跟我爭的意思。
大概是因為時間太長了,這個盜洞里面也長滿了雜草。本來洞口就不大,勉強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現(xiàn)在還長了這么多的野草,要想鉆進(jìn)去,自然更難了??!
駝背在前面開路,把雜草壓倒了一大片。跟在他后面爬的我,雖然很小心,但臉還是給雜草劃拉了好幾下。不僅劃出了血路子,生疼生疼的,還癢。
前面變得開闊了,那應(yīng)該是墓室。
“怎么沒有棺材啊?”
墓室的面積不小,足足有十多平,不過就像一間空屋子似的,什么都沒有。
“這是前廳,要有棺材那就怪了。”駝背說。
“四周都是石壁,連扇門都沒有,怎么進(jìn)墓室?”我問。
“古墓的墓葬,都是嚴(yán)格按照風(fēng)水來的。先看懂風(fēng)水,才能找到墓門。”駝背一臉期待地看向了我,道:“你給看看吧!”
我給看看?這個古墓,一看就是高人的手筆,就我那兩下子,看得出來個屁!
“修這個古墓,不說要好幾十年,但幾年時間,隨便是需要的。花了這么多年建成的東西,要想看出門道,那是需要時間的。”
現(xiàn)在這架勢,駝背顯然是在求我。既然他在求我,我自然可以給他提一些不那么過分的要求。
“要多久?”駝背問我。
“這我不敢保證,得看緣分。”我頓了頓,道:“看墓穴風(fēng)水,那是很費心的,得心無旁騖,一心一意才行?,F(xiàn)在我這小命都是懸著的,心靜不下來,沒法看。”
“你是在跟我提條件?”駝背問我。
“不!我只是在分析事實。”我說。
“要多少錢?”駝背倒挺直接的。
“能救我的那位,給我報價百八十萬。”我實話實說道。
“百八十萬一條命,不便宜,但也不黑。”駝背微微地皺了下眉頭,說:“錢我沒有,但有寶貝,那寶貝市場價能值五六十萬,你要是會賣,百八十萬并不能說完全賣不出來。”
“你是準(zhǔn)備把那寶貝送給我?”我笑呵呵地問。
“送?”駝背搖了搖頭,說:“我跟你無親無故,憑什么白送你好幾十萬?我倆這關(guān)系,頂多只能算是相互利用。那寶貝的市價值五六十萬,你拿去保命,日后你得還我百萬以上的寶貝。要一件不夠,就用兩件湊。”
“借五六十萬還一百萬,你這可比高利貸都還要狠??!”我無語道。
“以你的本事,賺錢不難,難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利息是高了些,但并不是高不可攀,高得無法接受。若是同意,咱們這就去我那兒,你給我立個字據(jù),我把那寶貝給你。”駝背說。
雖然很兇險,而且我也看不透駝背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但這是一條生路。就現(xiàn)在我這處境,哪怕只有一線生機,我也得搏上一搏啊!
“行!”我咬牙答應(yīng)了。
盜墓是要帶家伙的,不能說駝背是空著手,但他確實也沒帶什么工具。我們兩個,要徒手就能把這古墓給盜了,那可就牛逼大了。
徒手不可能盜墓,駝背帶我進(jìn)來,估計就是想跟我談條件。
他要給我的那寶貝,肯定是從墓里弄出來的。就眼前這古墓里的東西,隨便拿幾件出來,也不止那個數(shù)。要我真能打開這古墓的門,他絕對是包賺不賠的。
駝背帶著我回到了馬路邊,我們重新坐上了那輛破面包。
顛簸了一個多小時,破面包停在了柳河村的村口。
柳河村是個城中村,有一條蜿蜒的小河穿村而過,那條小河叫柳河,不過早已經(jīng)變成了臭水溝。
城中村就是城市里的貧民窟,這地方魚龍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
駝背的家,就是一個爛棚棚,頂上蓋的還是石棉瓦。在這樣的房子里,居然放著好幾十萬的寶貝,這話說出去,恐怕沒人會信。
“那東西就在這間屋里,你自己找吧!”
我就知道這駝背,不可能那么輕易地把寶貝交出來。
“你什么意思?”我問。
“我這屋里的寶貝很多,你只有一次機會,選到哪一件,就是哪一件。”駝背道。
“這屋子里面,最值價的寶貝,就是你說的那件吧?像這樣搞,萬一我看走了眼,挑到了一件不值錢的,那豈不就虧大了。”我說。
“賭的是眼力,眼力不行,就算是吃了啞巴虧,那也是你自己活該。”
駝背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符紙,在那里寫了起來。,這是他要給我立的字據(jù)。
正常的字據(jù),應(yīng)該是白紙黑字,但他卻拿了一張黃紙在那里寫,我有點兒沒看懂。
“黃紙是用來畫符的,用這個立字據(jù),不妥吧!”我道。
“白紙給人看,黃紙為鬼證。我立字據(jù),從來都是請鬼來當(dāng)證人的。如此,不管是我違反了,還是你違反了,都得由鬼來主持公道。”駝背說。
“鬼怎么主持公道?”這個我之前沒聽過,覺得有些新鮮。
“活了幾十年,像這樣的字據(jù),我立過兩次。前兩次,都沒人違反,所以鬼會怎么主持公道,我也不清楚。你要是好奇,完全是可以試一試的嘛!”
駝背這話,有點兒笑里藏刀啊!
說話間,駝背已經(jīng)把字據(jù)給寫好了。
上面的內(nèi)容沒什么大問題,駝背咬破了拇指,按了個血手印在上面。
“按血手印?”我問。
“鬼不識字,只認(rèn)這個。我已經(jīng)按了,該你了。”駝背把那字據(jù)遞給了我。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我要是不按,有點兒太丟人了。不過,在按之前,我得確定一件事。
“按可以,但字據(jù)上你得再加一條,就是確定這屋子里,有一件價值五六十萬的寶貝。若我自己尋到也就罷了,要看走眼,尋錯了,你得拿出來給我瞧瞧。”
考眼力我是不怕的,我怕的是根本就沒有那東西,自己還傻乎乎的以為有,被人坑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