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子沒了,我就沒有落腳之處了,這不是走投無路是什么?
方圓齋是個古玩店,跳蚤市場里賣的古玩,大多都是贗品。店門口擺的那一大堆銅錢,用牌子寫著一塊錢一枚,隨便挑。
“屈封,你可有好久沒來了。”一看到我進門,二爺爺立馬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我把結冥婚,我家店子沒了,我爸拿錢跑路的事跟二爺爺說了。
“混賬東西,連親兒子都坑!你那個不成器的爸,就別去管他了。你搬到我這邊來,雖然做小買賣賺不了幾個錢,但多你一口飯,還是沒問題的。”
數(shù)落完我爸,二爺爺叫我把那枚溫沁讓我含在嘴里的銅錢拿給他看看。
盯著銅錢看了一會兒,二爺爺?shù)哪樕ⅠR就變了。
“怎么了?”我問。
“沒什么。”二爺爺一臉嚴肅地看向了我,道:“你立馬回去把東西搬過來,我現(xiàn)在就給你把房間收拾好。”
“這么急?那兩人給了我三天時間。”我說。
“趕緊去,別廢話!”
二爺爺是個暴脾氣,說一不二。他叫我趕緊去,我自然得趕緊去。
我家完全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也就爺爺留下來的那一箱子古書,算得上是寶貝。
爺爺是個很有本事的人,他的那些本事,全都是在那一箱子書里面學的。本來爺爺是準備傳授給我的,可惜他老人家走得太早,只教了我很小的一部分。
我花了一百塊錢,找了輛面包車,把自己能用上的東西和爺爺留下的書都帶上了。
回到方圓齋的時候,二爺爺已經(jīng)把房間給我騰出來了。我的房間在二樓,足足有二十平,還有個小陽臺。
這個房間,比我在自家店里那房間大一倍不止。
拾掇好之后,二爺爺把我叫到了他房里去。
“我得出去一趟,要十多天才能回來。在這期間,哪里都不要去,就在方圓齋里待著。我給你菲菲姐打了電話,她會過來守店,順便照顧你。”
菲菲姐叫閻菲菲,是二爺爺?shù)膶O女,比我大五歲。
天都黑了,閻菲菲才來。
她穿著紅色包臀裙,修長的雙腿配著性感的黑絲,頭發(fā)是燙的大波浪,還戴著一副酒紅色的墨鏡。
十多年沒見,沒想到她長這么美了!我盯著她,看癡了。
“喪家犬!”閻菲菲一開口就罵起了我。
“誰是喪家犬,我頂多就是虎落平陽而已。”我說。
閻菲菲冷哼了一聲,沒再搭理我,然后就踩著她的高跟鞋,噔噔噔地上樓去了。
后半夜,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樓下傳來了敲門聲。
我穿著褲衩子下了樓,正準備開門。
“找你的,不許開!”
是閻菲菲的聲音,我轉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此時的她,正穿著一身微微有些薄的黑色睡裙,站在樓梯處。
“找我的?除了你和二爺爺,又沒人知道我來了這里,誰會來找我?”我有些好奇地問閻菲菲。
“你不是嫁人了嗎?敲門的是你郎君。你要不信,可以開門看看。不過開了門,你就不能再待在方圓齋待了,必須得跟他走。”
閻菲菲臉上的表情很輕松,似乎她并不怕外面那位。
“有鬼敲門,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怕?”我問。
“他的聘禮是你爹收的,不是我爸收的。嫁給他的是你,又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怕,也該是你怕,輪不著我。”
閻菲菲給了我微微一笑,道:“爺爺可能沒告訴你,你含在嘴里的那枚銅錢,叫死人錢。在你含之前,那玩意兒是在你郎君嘴里含著的。”
那男尸含過?一聽到這個,我頓時就覺得無比惡心,一陣反胃,同時還打起了干嘔。
想要吐,但卻吐不出來,這感覺讓人很難受。
“你和他含過同一枚死人錢,因此不管躲到哪里,他都能找到你,你是跑不掉的。”閻菲菲用玩味的眼神看向了我,道:“方圓齋他暫時進不來,在這里面你是安全的。不過丑話說在前面,我最多只能留你七日。”
只留我七日?二爺爺出門,肯定是因為我這事。在離開的時候,二爺爺說他要十多天才能回來。閻菲菲七天之后就要把我趕出去,這不是明擺著要把我往那家伙的手里送嗎?
“為什么要給我七天?而不是現(xiàn)在就把我趕出去?”我問。
“你現(xiàn)在要想出去,我也不攔著。”
閻菲菲說完這句之后,便轉身往樓上去了。
她那黑色睡裙有些飄逸,還有那么一些透,加上她的身材很好。走起路來小蠻腰一扭一扭的,很是惹人。
“看什么看?”
閻菲菲應該是察覺到了我那不老實的眼神,因此扭過了頭來,兇了我一句。
穿成這樣出來,在我面前晃,不就是故意拿給我看的嗎?我不過就是被她那美色所吸引,多看了兩眼而已,她有什么好兇的?
雖然心里是這么想的,但我嘴上沒敢說。
閻菲菲回屋了,我也回了自己房間。
雖然進不來,但外面那家伙很執(zhí)著,他“咚咚咚”地敲門,一直敲到了后半夜。天都快亮了,才終于消停了。
“嘎吱!”
我剛進入夢鄉(xiāng),房間門開了。
走進來的是閻菲菲,她穿的不是睡裙,而是黑色的包臀連衣裙。
“趕緊起床,去給我買早餐!”閻菲菲從包里摸了五十塊錢出來,甩在了我臉上。
她這是個什么態(tài)度,是在使喚傭人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閻菲菲還長得那么美,給她跑個腿,買個早餐,我還是樂意的。
再則就是,要把閻菲菲哄開心了,說不定七天之后,她就舍不得趕我走了。那樣,我不就可以在方圓齋里待著,一直躲到二爺爺回來了嗎?
“坐以待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看昨晚你郎君那架勢,我說只留你七天,恐怕都說多了。”閻菲菲一邊吃著油條,一邊用很認真的語氣對著我說道。
“你是不是有招?”我問。
“要想解決事情,得先把事情搞清楚。死人錢,不是隨隨便便找一枚銅錢就可以的。那枚死人錢就在你手上,你這條小命能不能活,得看你有沒有本事,解開死人錢上的秘密。”
閻菲菲頓了頓,接著說道:“跳蚤市場上有家林家當鋪,其老板林老爺子很有本事。要想見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讓他出手幫忙,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你讓我去找林家當鋪找林老爺子幫忙?”我問閻菲菲。
“我沒有讓你去,命是你自己的,要怎么做,自己決定。”閻菲菲用手指輕輕勾了勾耳發(fā),而后道:“空著手去,是見不到林老爺子的。林家當鋪守店的那位叫金叔,跟了林老爺子二十幾年,過眼的古玩數(shù)以萬計,從未打過眼。要想見到林老爺子,方法很簡單,就是讓金叔看走眼。”
林老爺子開了幾十年當鋪,最注重的就是名聲。林家當鋪這樣的當鋪,要是打了眼,損失的不僅僅是錢財,還有那塊金字招牌。
按照閻菲菲的意思,我要想把林老爺子逼出來,得去找一件能讓金叔看走眼的寶貝。從業(yè)二十幾年,鑒定過的寶貝數(shù)不勝數(shù),要想讓這樣的行家里手打眼,幾乎是不可能的。
“主意你都給我出了,要不道具也一并提供了吧!”我厚著臉皮說。
“那樣的寶貝,方圓齋里是有的。但能不能找出來,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明明有,卻不直接拿出來,而是讓我自己找,閻菲菲這是在考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