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施青黛扭頭看了過去,當她看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登時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露出了厭惡之色。
而這時,那人已經(jīng)走到了施青黛身邊,是一名青年男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同樣穿著白大褂,顯然也是醫(yī)院的醫(yī)生。
“張東,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施青黛語氣不悅的問道。
張東呵呵一笑,“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在網(wǎng)上買了兩張電影票,想請你一起去看電影,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沒空!”施青黛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這個張東是施青黛的追求者,已經(jīng)對她死纏爛打很長時間了,對此施青黛也沒有一點辦法。
張東面不改色,依舊笑容滿面的道:“今天沒空沒關(guān)系,要不改天?或者周末也行?”
“我說了,沒空!”施青黛語氣冰冷的說道。
聞言,張東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他在這個醫(yī)院好歹也是有背景的人,可這個施青黛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要不是因為他爺爺跟院長交好,自己早就動用一些手段讓施青黛就范了。
陰狠之色一閃而過,張東繼續(xù)笑著道:“沒空就算了,等什么時候有空再約。”
施青黛不再理會他,而是對陳玄說道:“如果你沒問題的話,我周六就去找你了,能不能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一下?”
陳玄點點頭,當即在施青黛的告知下,用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施青黛掛斷電話,將陳玄的號碼保存下來,就準備離開了。
可她并不知道,她和陳玄之間的對話和行為,讓張東誤解了兩人的關(guān)系,特別是施青黛說周六去找陳玄,更是讓張東憤怒起來。
怪不得說沒時間,原來是已經(jīng)有了小男朋友!
想到這,張東看向陳玄的眼神頓時變得憤怒起來。仿佛陳玄搶走了他最心愛的玩具一般。
“青黛,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張東扭頭向施青黛問道。
施青黛不想說出自己拜陳玄為師的事情,再怎么說陳玄看起來比她小這么多,讓其他人知道了,難免會調(diào)笑自己一番,她說道:“我們什么關(guān)系有必要告訴你嗎?”
聽施青黛這么說,張東更加確定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了,憤怒的看向陳玄道:“你小子什么時候進來的,和青黛是什么關(guān)系?”
陳玄倒是沒想到張東竟然會把矛頭指向了自己,不過他也不怕,聳聳肩膀說道:“我和你很熟嗎?為什么要告訴你我們的關(guān)系。”
“你…”張東用手指著陳玄,憤怒的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他才冷聲說道:“我現(xiàn)在給你個機會,離開青黛,不然的話我讓你在這個醫(yī)院待不下去!”
施青黛因為有施景仁這個爺爺,張東動不了她,但陳玄在他眼里只是一個小醫(yī)生而已,自己一句話就能把他開除,他就不信陳玄敢不聽自己的話。
陳玄冷笑道:“我最討厭別人用手指我了,所以我現(xiàn)在也給你個機會,收回你的手,不然的話別管我不客氣了。”
張東哈哈大笑起來,整個醫(yī)院還沒有人敢和他這么說話,陳玄這么不知死活,肯定是剛?cè)肼毜男箩t(yī)生,于是張東說道:“小子你可能還不認識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叔叔是醫(yī)院的副主任。”
說完這句話,張東就站在那里,蔑視的看著陳玄,等著他來求自己不要開除他。
施青黛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張東,他叔叔是副主任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可是知道陳玄可是和院長關(guān)系匪淺,雖說張東他叔叔是王富海那一派的人,但鄭遠橋現(xiàn)在畢竟還沒退休,在醫(yī)院還是有很大的話語權(quán)的。
“副主任算什么東西,趕緊給我滾,不然的話我真不客氣了!”陳玄已經(jīng)沒有了耐心,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依仗著自己有點勢力,就作威作福,簡直就是社會上的蛀蟲。
張東沒想到陳玄竟然敢這么對自己,先是一愣,隨后怒極反笑道:“好,這可是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
張東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見陳玄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輕而易舉就把他提了起來。
“你想干什么,快放開我!”張東的聲音變得害怕起來,他完全沒想到陳玄竟然真的敢對他動手,更沒想到他竟然這么變態(tài),一只手就能生生把自己提起來。
施青黛顯然也沒想到看起來瘦弱的陳玄,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美眸中閃過一抹異彩。
陳玄提著張東走到了辦公室門口,然后像扔垃圾一樣,直接把張東扔了出去,這才拍拍手說道:“廢話真多,勞資的好心情都被你打破了。”
張東被陳玄扔出了幾米遠,打了幾個滾才穩(wěn)住身體,好不容易從地上站了起來,張東只感覺臉上火辣辣,十分丟人。
雖然現(xiàn)在是醫(yī)院的休息時間,并沒有什么病人,但是當著施青黛的面被人扔了出去,張東還是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掏出手機,張東臉上露出了陰狠之色,然后撥通了一個號碼,心中也開始冷笑起來,能打又能怎么樣,現(xiàn)在這個社會,靠的是關(guān)系!是人脈!
很快電話就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喂,小東,有什么事嗎?”
張東幸災(zāi)樂禍的看了陳玄一眼,這才對著電話說道:“叔,我被人打了!”
“整個醫(yī)院都知道你是我侄子,誰那么不知死活竟然連你都敢打?”中年男子的聲音變得憤怒起來。
張東說道:“是中醫(yī)科的一個家伙,估計是新來的。”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一個新來的醫(yī)生竟然敢打我的侄子,他叫什么名字,我這就拖關(guān)系把他開除。”
張東一愣,他倒是還不知道陳玄的名字,于是他挑釁的對陳玄喊道:“你小子既然敢打我,有沒有膽量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陳玄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你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性,你記好了,爺爺我叫陳玄!”
張東冷哼一聲,心想再讓你占一會口頭上便宜,等會我就讓你再也笑不出來,然后他就對著電話說道:“叔,他叫陳玄。”
“陳玄?”中年男子聽到這個名字,聲音頓時變得有些不敢相信起來。
中年男子名為毛鴻朗,作為人民醫(yī)院的副主任,昨晚也參加了關(guān)于蔣明杰手術(shù)的會議,自然他也見到了陳玄,知道他和院長的關(guān)系不簡單。
不僅如此,他更是知道陳玄治好了蔣明杰,現(xiàn)在可是醫(yī)院的大紅人,很多人都在議論著他,其中也包括媒體。
如果真是陳玄打了自己的侄子,很有可能張東就要吃了這個大虧。
抱著一絲僥幸的心態(tài),毛鴻朗向電話里的侄子問道:“小東,你說的陳玄是不是看起來很年輕,而且穿著還很土啊。”
張東點點頭:“沒錯,難道叔你認識這個人?”
毛鴻朗嘆了口氣道:“小東你知道救活蔣明杰的那個人吧。”
蔣明杰的事可以說是人民醫(yī)院現(xiàn)在最大的熱點,張東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他不解的說道:“我知道啊,但是和這件事有……”
話還沒說完,張東整個人就愣住了,因為他想起醫(yī)院里的人討論的蔣明杰的時候,提到了陳玄。
他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陳玄就是……”
“沒錯陳玄就是那個救活蔣明杰的人。”毛鴻朗把事實說了出來,斷絕了張東最后的念想。
張東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陳玄救活蔣明杰,就相當于拯救了整個醫(yī)院的名聲,人民醫(yī)院自然不敢動他,或者說不敢在現(xiàn)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上動他。
不過他仍舊不死心的問道:“王副院長那里能不能……”
毛鴻朗明白張東的意思,簡單明了的說道:“陳玄是鄭院長的人。”
僅僅八個字,就讓張東心如死灰,本來他還想著能靠王富海對付陳玄,可沒想到陳玄竟然是鄭遠橋的人,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是王富海,恐怕也不可能開除陳玄了。
頹然的掛斷電話,張東一時有些失神。
陳玄見他這幅模樣,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來,用老氣橫秋的口氣說道:“年輕人在這個社會不要太橫了,要知道這個社會靠的是什么?是關(guān)系!是人脈!”
噗!
張東差點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陳玄說的話可不就是他剛才想的嗎,可是他還不能反駁,因為事實擺在面前,陳玄的人脈比他強多了。
施青黛不禁莞爾,捂著嘴巴輕笑起來。
“小子,這次算你有本事,不過大家都在一個地方上班,咱們山水有相逢!下次見面可就沒這么容易放過你了!”張東是沒有臉再待在這里了,丟下一句狠話后,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陳玄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畢竟對他來說,張東這樣的人,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來。
施青黛見張東離去,又跟陳玄說了幾句話,也告別離開了。
陳玄目送著她離去后,就回到了辦公室,打起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