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重很生氣,自他創(chuàng)立鐵拳會起,多久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了?
平常只有他們欺負(fù)別人的份,眼下,竟然被人抓著自己的幫眾打上門來了,而且來人只有一個,還是個青年!
這是看不起誰呢?
“廢物!”一腳將靠過來的狼哥踹到一旁,孫重怒道。
無緣無故挨了一腳的狼哥,感覺很委屈:“孫大哥,兄弟們都栽在這家伙的手上了,我也沒有辦法啊,請孫大哥出手,狠狠教訓(xùn)一下這小子。”
“你們這么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聽到這話,孫重心中微微一驚。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手下的人都是一群什么貨色,欺負(fù)欺負(fù)普通人還沒什么問題,但要是碰到高手,肯定是扛不住的,只是不管怎么說,人數(shù)畢竟擺在那里。二十個人竟然被一個人就這么輕松給撂倒了,這不得不讓孫重心中多了幾分凝重。
因?yàn)樗芮宄退闶亲约合胍龅竭@種程度,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況且對方既然敢單槍匹馬的打上門來,自然有一定的依仗。
“遇到硬茬子了!”仔細(xì)打量著陳望,孫重心中暗暗道。
不過當(dāng)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二樓的時候,孫重心底剛騰起的一絲忌憚便瞬間消散于無。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上那位大人在的時候跑來鬧事。”心中暗暗自語著,孫重看向陳望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戲虐。
外人只知道鐵拳會是附近一帶最大的黑澀會,他孫重自身實(shí)力強(qiáng)橫不說,而且還貴為鐵拳會之主,就連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許多事情上都要求助與他,可謂在杭城混得風(fēng)生水起,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然而孫重自己很清楚,他不過是別人手底下的一條狗而已!至于后者的實(shí)力有多恐怖,雖然曾經(jīng)只是驚鴻一瞥,但孫重知道,就算是十個自己,也完全不可能是對手,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
既然有這么恐怖的存在壓陣,完全沒有后顧之憂的孫重,自然不會怕了陳望半分。
“自斷一條胳膊,滾出這里,我可以暫且放你一馬。”
雙手負(fù)于身后,孫重淡漠的看著陳望,一副如同絕代高手的模樣,口氣大得不行。
“你就是鐵拳會的老大,人稱鐵拳的那個家伙?據(jù)說你可以一拳打裂百斤重的大石塊?”陳望上下打量了孫重兩眼后,忽然皺了皺眉,疑惑道:“沒道理啊,你這么弱,怎么可能一拳打裂百斤重的大石塊。”
看著陳望一本正經(jīng)認(rèn)真的模樣,孫重感覺自己胸口中了一刀。臉色鐵青的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只見陳望一臉若有所思的繼續(xù)道:“難道那些傳言其實(shí)都是你自己吹牛逼找人放出去的?”
還真被陳望猜中了。
所謂得一拳打裂百斤巨石,其實(shí)都是孫重暗自讓幫眾故意吹噓出去的,為的只不過是給他自己臉上貼金。
但是眼下,卻被陳望毫不留情的拆穿了。
裝個逼容易嘛?太過分了!
叔叔可以忍,嬸嬸也不能忍!
才短短兩句話,孫重就感覺像是受到了暴擊,如果放任陳望再繼續(xù)嗶嗶下去,他簡直懷疑自己不用打,就先被氣死了。
“牙尖嘴利的臭小子!”羞怒交加的孫重,不再猶豫,一聲怒吼,就向著陳望撲了過來。
云從龍,風(fēng)從虎,雖然孫重不是虎,更不是龍,但在他猛撲而來的瞬間,還是帶動了絲絲勁風(fēng)。
速度很快,十來米的距離,幾乎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jīng)徹底跨越,孫重目光冷厲,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一身力量完全爆發(fā),一拳向著陳望的胸口轟去。
在知道陳望以一己之力輕松挑翻狼哥等二十來個小混混,猜測其實(shí)力應(yīng)該不弱于自己的情況下,孫重全力爆發(fā),一出手就是殺招,絲毫沒有要試探的意思。
不僅如此,在他動身的同時,其左右兩邊的兩個鐵拳會的副會主,也緊隨而來,同時向著陳望發(fā)動了攻擊。
三打一,可以說是很不要臉了。
如果陳望的實(shí)力真的只是和孫重差不多的話,那么在三人同時爆發(fā)出手的情況下,他可能還真會手忙腳亂,甚至就此敗亡。
畢竟,兩個副會主的實(shí)力,雖然不如孫重,但加起來比他也弱不了多少了。
但那也僅僅只是如果。
看著孫重三人同時向自己沖來,陳望不驚反喜,五指大張,施展出一記小擒拿手,避開孫重轟來的一拳后,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
隨后,陳望手臂一震,孫重的身體瞬間便被他拉了過來,在后者幾乎沒有什么反抗的情況下,陳望一彎腰,猛地抱住了孫重的兩條腿,以倒拔楊柳的姿勢,將其整個人都抗了起來。
這就結(jié)束了嗎?
當(dāng)然不!
被抱住雙腿舉在半空中的孫重,在陳望的揮舞之下,如同一根人肉大棒,向著一旁的兩個副會主重重砸去。
自家會主成了人家手中的兇器,這讓兩個副會主一時間糾結(jié)的不行。你說反擊吧,一不小心就打在了孫重身上,頓時引來后者的一陣臭罵,要是不反擊,人肉大棒子砸在身上,也疼得厲害啊!
好在很快,陳望也就玩厭了。嘭嘭嘭的一頓亂砸之后,將兩個副會主徹底砸地眼冒金星,至于身為兇器的孫重,更是凄慘的不行。頭破血流不說,好好的一個腦袋都快腫的跟個豬頭一樣了。
將孫重扔到一旁,陳望拍了拍手,目光掃過還處于腦震蕩當(dāng)中的三人,笑瞇瞇的說道:“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唔,把鐵拳會解散了好不好。”
有了今天的事情,再加上鐵拳會解散,自然也就不會再有小混混組隊跑到陳清婉公司鬧事了。
至于孫重三人會不會答應(yīng),陳望根本沒有去想。不答應(yīng),那就打到答應(yīng)為止,你看,多簡單的事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不好。”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代替了孫重三人回答道。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陳望很不開心,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兩個身影,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
左邊的是個從頭黑到腳的家伙,黑衣黑褲黑鞋子,唯獨(dú)那張瘦削的臉龐上,帶著一抹病態(tài)般的慘白,像是常年見不到太陽一般,渾身散發(fā)這一種陰冷危險的氣息。
目光緊緊的盯著病態(tài)中年男,陳望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那種陰冷危險的氣息,令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還沒有想到這種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的時候,便被一個怨毒的聲音打斷了。
“陳望!”黑衣青年身旁,一個帶著金絲邊框眼鏡,穿得人模狗樣,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中年男,怨毒的盯著陳望。
“你是哪只?”陳望撇了撇嘴,納悶的問道。
“我是吳銘冬的叔叔吳平川。”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中年男,順嘴接話道。
“哦,原來是這只。”陳望說道。
既然是吳家的人,還是吳銘冬的叔叔,這么恨自己倒也說得過去了。
“你敢罵我!”聽到陳望這么說,才剛剛反應(yīng)過來的吳平川抬起手,指著陳望,氣道。
“你再這樣指著我,信不信我還敢打你。”陳望似笑非笑的看著吳平川,說道。
孫重三人的慘樣就在眼前,又想起眼下還在醫(yī)院重癥室的侄子,吳平川頓時一驚,神經(jīng)反射似的竟然瞬間收回了手。
不過隨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吳平川冷冷一笑,看著陳望,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就是陳望。”吳平川身旁的病態(tài)青年,看著陳望,忽然開口道。
四目相視,那種熟悉卻又令他不舒服的感覺愈發(fā)濃郁了,同時,在病態(tài)青年的注視下,陳望有一種像是被毒蛇給盯上了的錯覺。
“你又是哪只?”
神色不變,心中暗自警惕的同時,陳望故作輕松的再次調(diào)侃道。
沒有被陳望激怒,病態(tài)青年嘴角一掀,忽然說道:“血煞你應(yīng)該不會陌生吧。”
聽到血煞兩個字,陳望身體一震,他突然明白了,眼前這個病態(tài)青年身上為什么會有一種令他感到熟悉卻又異常不舒服的感覺了。
“你是黑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