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聲突然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緊接著,就看到一輛警車從校門口開了進(jìn)來。
“陳望,快走!”唐歡歡焦急的對陳望喊道。
此時距離警察徹底到來,還有一段距離,以陳望的身手,想要逃脫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只是,陳望需要逃嗎?
搖了搖頭,陳望并沒有動,只是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癡,你現(xiàn)在要是被抓進(jìn)去,就真的完了!吳家他們有的是方法能夠在你頭上安上各種罪名,甚至可以讓你直接在那里面莫名其妙的消失!”唐歡歡越想越急,她怎么都沒有想到,事情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眼下這種局面。
對于世家的力量,唐歡歡很清楚,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對于他們而言,絕對不是一件什么困難的事情。而一旦進(jìn)了警局,對于陳望來說,那就是龍游淺灘虎落平陽,功夫再好也沒有了用武之地,到時候,吳家的人又怎么會放過他!
甚至,眼下這些警察之所以來得這么快,在唐歡歡看來,也必然是因為吳家的力量干涉之下,才會如此。
說話間的功夫,警車已經(jīng)在教學(xué)樓前停了下來。一個長得矮矮胖胖的,整個人就像是一只矮冬瓜一般的大胖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在他身后,還有兩個吊兒郎當(dāng),比混混更像混混的青年警員,帽子歪歪斜斜的,嘴中還叼著一根煙,說話間,有煙圈不斷從中冒出來。
“呵,你就是那個陳望吧。”身高只有一米六出頭的矮冬瓜胖子,看了一眼被踩碎了膝蓋骨,昏死在一邊的吳銘冬,抽搐了一下眼角,隨后又抬起頭,看著陳望,滿是橫肉的臉上帶著一絲隱隱的猙獰:“膽子不小嘛,連吳家的人都敢動,跟我走一趟吧!”
沒有理會矮冬瓜的叫囂,陳望看著身旁一臉焦急,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唐歡歡,還有兩只眼睛已經(jīng)變得一片水汪汪,仿佛快要哭出來的小胖子陳清源,微微一笑,帶著輕松的語氣說道:“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先回去吧。”
唐歡歡兩人還沒有回應(yīng),一旁,看著陳望竟然徹底無視掉了自己,矮冬瓜表示這絕逼不能忍??!
“臭小子,老子跟你說話呢!”
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將嘴邊抽得只剩下一小截?zé)熎ü傻南銦熗厣弦蝗?,矮冬瓜一巴掌就向著陳望的腦門子扇去。
勁風(fēng)呼呼的,這一巴掌的力氣顯然一點都不小,要是一般人挨上這一下,指不定直接就能領(lǐng)走一個腦震蕩了。
但對于陳望而言,就算站著不動讓他打,都不會有什么事情,更何況以他的速度,想要閃避,簡直太輕松了。
這不,僅僅只是簡單的扭了個頭,斜了一下身子,連腳都沒有抬一下,陳望就很輕松的躲過了矮冬瓜這自我感覺良好的一擊。
躲也就算了,竟然還躲得這么輕松!
瑪?shù)?,一點面子都不給!看不起誰??!
矮冬瓜很生氣,來時已經(jīng)得了某些人的指示,務(wù)必要好好“招待”陳望的他,一擊不成正準(zhǔn)備讓身后的兩個小伙伴也一起出手,但轉(zhuǎn)念一想,這里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如果堂而皇之的動手,影響太差,對他自己也會不利。
這般想著,矮冬瓜陰笑著,在陳望耳邊說道:“臭小子,等進(jìn)了局子,讓你知道本大隊長的手段!”
雖然刻意壓低著聲音,但距離陳望最近的唐歡歡和陳清源,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陳望哥哥,不要跟他們走!”
之前就算是被吳銘冬兩人毆打,都沒有掉眼淚的陳清源,這一刻卻急得大哭了起來。
“穿著這身神圣的制服,卻甘愿做別人家的狗,警察之中怎么出了你們這些害群之馬?難道不怕被革職查辦嗎!”唐歡歡厲聲說道。
眼下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些人都能這么明目張膽的威脅,可以想象,到時候如果真進(jìn)了警局,等待陳望的將會是什么。
“臭女表子!喊什么呢!”矮冬瓜身后,一個像是跟竹竿一般的高瘦青年,眼睛一瞪,連忙心虛的制止道。說著,還想對唐歡歡動手。
“你動一下試試。”陳望攔在了他身前,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般直刺竹竿青年的雙眸,令他瞬間情不自禁的倒退了好幾步。
“呦,還挺威風(fēng)的嘛,希望等會到了局子里,你小子還能這么威風(fēng)。”另一個青年戲謔的笑著,將一副手銬拋到陳望腳下,道:“自覺點,自己拷上。”
“我會跟你們走,不過這手銬就沒有必要了吧。”撿起地上的手銬,陳望暗中掂量了一下后,臉色微微一變。
以他如今的實力,胸口碎大石,徒手劈磚頭什么的,絕對是輕輕松松,但想要徒手掙開一副錳鋼這種堅硬的鋼材所制的手銬,卻還做不到,一旦上了手銬,在兩只手被束縛住的情況下,那一身實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少特娘的廢話,讓你拷上你就拷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之前被陳望用眼神嚇了一跳的竹竿青年,這時候跳出來罵罵咧咧道。
“呵呵。”知道這三人是鐵了心的要把他拷上,陳望笑了笑,不再說話,在矮冬瓜三人的戲虐的目光下,把自己給拷上了。
在這過程中,陳望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只是如果仔細(xì)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那笑容之中分明帶著一抹刺骨的冰寒。
“歡歡姐,怎么辦?”
看著陳望坐上警車離去,小胖子急得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去給你姐姐打個電話,告訴她不用來學(xué)校了,讓她直接去警局,想辦法把陳望弄出來,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唐歡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下陳望已經(jīng)被他們帶走了,一分一秒的時間都不能再耽誤了,以之前那矮冬瓜三人的惡劣態(tài)度,她完全不敢想象,要是讓陳望多在警局待上一會兒,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
鄞江分局局長張萬山,帶著兩個副局長和一干警員站在警察局的小樓門口等待著。
他們時不時的向著馬路盡頭張望著,似乎有什么貴客即將來臨一般。
的確有貴客要上門了,張萬山在一個小時前接到總局打來的電話,常務(wù)副局長馬博濤將要到鄞江分局來視察工作。
鄞江分局地處杭城的偏僻之處,自建立起來,也只有一個排名靠后的副局長來檢查過工作,像馬博濤這樣的在整個杭城警務(wù)系統(tǒng)的實權(quán)派從來都沒有來過,甚至可以他從來沒有將視線在這邊停留。
因為鄞江分局太小,也太偏僻,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到這邊等于是“發(fā)配”。
現(xiàn)在,能夠決定他們命運的常務(wù)副局長要來了,也由不得他們不慎重接待。
從市中心開過來,就算不堵車,也至少需要大半個小時。
可是,接到電話后,張萬山就立刻趕到了局里,稍微了解了一些情況后,就帶著局里一干領(lǐng)導(dǎo)骨干等在了門口。
“來了。”有人出聲喊道。
張萬山暗地里舒展了一下筋骨,臉上堆滿了平時很少見的笑容。
一輛黑色的大奔停在了警察局的門口。張萬山小跑著趕過去拉開了后車座的車門。
果然,坐在后面的正是總局的常務(wù)副局長馬博濤和一個跟馬博濤年紀(jì)差不多大,令張萬山感到有些眼熟的中年男。
只是眼下的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似乎心情很不好,緊繃著一張臉,渾身散發(fā)著一股令人發(fā)寒的陰冷氣息。
“馬局長一路辛苦了。”一時間沒想起黑衣中年男是誰的張萬山索性暫時不去想了,連忙先恭敬的向著馬博濤問好。
“嗯。”馬博濤淡漠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對坐在身旁的黑衣中年男說道:“東旭老弟,一起進(jìn)去看看吧,聽說那個兇手已經(jīng)被抓回來了。”
聽到東旭兩個字,張萬山忽然身體一震,他終于知道,這個令自己看著極為眼熟的黑衣中年男是誰了。
吳東旭!
吳氏房地產(chǎn)公司的董事長,杭城名門望族的吳家老大!
被陳望廢掉了的吳銘冬,正是吳東旭的兒子。
如果一個房地產(chǎn)公司董事長的身份,只能令張萬山感到忌憚的話,那么吳東旭的另一個身份,卻不得不令他仰望。
杭城名門望族的吳家眼下第二輩人當(dāng)中的大哥,號稱吳家老大!在老父不出面的情況下,吳東旭幾乎就等于是吳家家主一般存在。
“吳東旭,吳銘冬。”心中暗暗念叨著,看著一臉陰郁的吳東旭,張萬山忽然眼睛一亮。該怎么討好馬博濤,他沒有什么把握,但如何討好吳東旭,眼下的張萬山卻信心十足,畢竟把他兒子廢掉的兇手,現(xiàn)在都在他們警局里面待著。
馬博濤既然能陪吳東旭前來,兩者的關(guān)系必然不一般,只要他討好了吳東旭,到時候幫他在馬博濤跟前說上幾句好話,自己不就能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嗎?
這般想著,張萬山臉色的笑容更加熱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