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邢甲交給田四海,就等于放虎歸山。
金澤不想就這么輕易饒過邢甲。
他和邢甲兩個遠有怨,近有仇,要是不報,沙市的道上是絕對混不下去。
以后只怕是個人都敢在他頭上拉屎拉尿。
葉辰拍了拍金澤的肩膀,沉聲說道:“田四海要是真不管,到時候我再出面。”
金澤想了想:“行,我就聽老大的。”
既然老大都這么說了,自己要是還抓著不放,也太不明事理了。
況且老大面子,做小弟的也要顧及。
而后,金澤就給田四海撥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金澤直接沖那邊的田四海說道:“邢甲惹了我老大,現(xiàn)在人在公司,還沒死,你自己過來處理。”
金澤一通沒頭沒腦的電話讓原本已經(jīng)心情好很多的田四海再次氣得直跺腳。
二話不說,立刻讓身邊的小弟去把邢甲帶來。
“田老大,不就一個姓葉的嗎?我查過,才來沙市,連腳跟都沒站穩(wěn),勾搭了個設(shè)計公司的女老板,您這么怕他做什么?依我看小甲這事沒做錯,看來他也顧忌田老大的威名,不敢把小甲怎樣。”
坐在沙發(fā)上抽著雪茄的王本義嘴里哼哼著說道。
他和田四海的關(guān)系早些年的時候不錯,但這幾年各自掙了些錢,誰也不服誰。
田四海瞇著眼朝王本義說道:“王本義,你是真當我傻呢?那小子惹了一次,老子不想碰第二次,你要是覺得他是個孬種,好,你去干掉他,老子給你兩百萬。”
王本義打的什么注意,田四海門清。
不就希望自己鬧出點事,被人收拾,然后他趁機落井下石。
王本義搖著頭,吐出一口眼圈:“嘿嘿,我跟他無冤無仇的,沒這個想法…我這次來找你借幾個人。”
有些事情,就算對方知道也沒什么大不了。
大家都清楚,只要我不動你,你就不能動我,兩敗俱傷可是誰都不想見到的局面。
至于借刀殺人,另當別論。
“一個十萬,受傷加十萬,殘疾二十萬,死了五十萬。”
敲打著辦公桌,田四海干脆的說道。
王本義差點嗆死,拼命的咳嗽幾聲。
“你娘…一個十萬,當你的那些打手是金子做的嗎?老價格,五個十萬,受傷的加五萬…死了的安葬費我出。”
田四海道:“今天開始漲價,以后誰問老子借人,都是這個價,親兄弟也不講價。”
由于黑拳的關(guān)系,田四海養(yǎng)的打手比道上其他人都要多。
所以,經(jīng)常會有人來找他借人。
王本義啐了口:“上次贏你一千多萬而已,有必要翻臉?老價格,我賣你一條消息。”
田四海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而是閉上眼,揉了揉腦袋說道:“說。”
“蔣老板從灣灣找來了一個真正的泰拳高手,這個星期想學帥得掉渣,來一場十連勝。”
“好,老價格。”
“哈哈,就知道田老大講義氣,后天我要人,有幾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舉報老子,不給他們點顏色,不知道老子王本義下手有多狠。”
……
第二天,葉菲終于把昨天需要改的設(shè)計改好。
讓公司里的人送去工廠打樣。
看了看時間,快到吃午飯了。
葉辰因為公司還要等兩個月才能搬進去,所以現(xiàn)在還是跟開始的時候一樣守著葉菲。
相對一開始被葉菲扔在外面不聞不問的情況,如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吃飯去吧?”
葉菲抬頭,朝坐在對面正在看一本公司管理書籍的葉辰溫柔的說道。
葉辰立刻把書合上:“嗯。”
“看完了嗎?要是里面有不懂的知識可以問我。”
挽著葉辰的胳膊之后,葉菲自信的說道。
書是葉菲介紹給葉辰看的,說什么對他創(chuàng)建公司有好處。
葉辰也不拒絕,反正一個上午,他已經(jīng)把里頭的東西都給記住了,就算葉菲現(xiàn)在讓他背誦其中一段,他也能信手拈來。
“沒有。”
葉辰淡淡的說道。
葉菲吐了吐舌頭,嫵媚之中帶著幾分俏皮:“看不懂就別裝懂,對了,今天怎么沒有看到金澤那個家伙?”
葉辰搖頭:“不知道,應(yīng)該是昨天太丟人,今天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出現(xiàn)吧。”
葉菲臉一紅,狠狠地說道:“我們真該遲點去,讓那些流氓把他給閹了。”
也是,昨天金澤被人綁在水泥柱上,還一扭一擺,是個女人想起來都會臉紅。
吃飯的地方還是在樓下的西餐廳。
而且選的位置還是上次的位置。
點了餐之后,葉辰就瞇著眼看著自己正前方。
上次被自己踢了一腳的男人正兇狠地看著他,在他旁邊還坐著兩個壯漢。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準備找葉辰的茬。
甘廣生不是沙市地本人,改革開放的春風拂過粵州的時候,他把祖祖輩輩的房屋賣了,靠著買房的錢以及村里每年的土地分紅過了三十年的好日子。
現(xiàn)在政策調(diào)整,村里的工廠企業(yè)越來越多的搬走,朝著政策更好的中部地區(qū)遷徙。
眼看手里的錢越來越少,甘廣生干脆學著別人的樣子來到沙市辦公司,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他的公司也在這棟天華寫字樓里。
而且跟葉菲的公司性質(zhì)一樣,同為設(shè)計公司。
不過他一沒讀過什么書,二又沒技術(shù)。
設(shè)計公司的業(yè)務(wù)也只是小打小鬧。
替別人設(shè)計名片,或者企業(yè)設(shè)計一些包裝盒什么的。
和葉菲的利潤比起來,他的公司每年利潤絕沒超過二十萬。
縱然錢賺的不多,可早些年養(yǎng)成的大手大腳花錢的毛病卻沒改。
經(jīng)常以粵商的名義,進入高檔消費會所。
這兩個月他稍微去的少了些。
因為銀行那點存款好像不太多了。
要是村里的分紅不到賬,過幾月他就得喝西北風。
所以,這段時間他都在樓下的西餐廳就餐,解決溫飽。
他與葉菲相識,還是在去年一次粵商的年會上。
跟金澤一樣,第一眼見到葉菲,甘廣生就被葉菲給迷住了。
尤其是知道葉菲的公司就在他公司的樓上之后,去過不少次,打著各種幌子約葉菲。
不過都被葉菲給拒絕。
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葉菲怎么可能有興趣。
吃不到葡萄,甘廣生一直不解恨。
因此后來每次見到葉菲,他都要酸溜溜的說上兩句。
很不巧,上次遇到葉辰,一腳給他踢得差點斷種,醫(yī)生說了,那腳要是還下一點,他甘廣生這輩子就無欲無求了。
為了給葉辰一點教訓,為了讓自己有機會對葉菲一親芳澤,甘廣生這次下了點本。
身邊的兩個大漢,是他從粵州找來的。
在粵州道上,是一等一的好手。
等了好些天,終于等到了那對他眼里的狗男女下來用餐。
朝葉辰瞪了一眼,甘廣生示意身邊的兩個大漢去找葉辰的麻煩。
那兩大漢起身,然后陰笑著朝望著他們的葉辰走去。
就在那兩大漢朝著葉辰走來的時候,金澤大呼小叫的從餐廳外跑了進來。
一些在這里吃飯的白領(lǐng)皆露出鄙夷的神色。
在他們看來,這里是西餐廳不是中餐館,吃飯就得安靜,彬彬有禮。
不過當他們看到金澤胳膊上兩條鮮艷的龍紋身之后,立馬把頭低下。
這種人,他們?nèi)遣黄稹?/p>
“嚷嚷什么,不知道保持安靜么?”
葉菲朝跑過來的金澤白了一眼,不客氣的說道。
他金澤去別的地方丟人葉菲賴不著,但丟自己和葉辰的人可不行。
金澤朝葉菲訕訕一笑:“大嫂,吃飯就得熱鬧,喝酒劃拳那才叫吃飯,這里都是些崇洋媚外的家伙…哎喲。”
話還沒說完,他便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
“有什么要說的,趕緊說,說完自己找個地方喝酒劃拳去。”
葉菲忽然想到昨天金澤被人綁在水泥柱上的場景,再次踩了他一腳。
金澤咧著嘴,吸了口涼氣:“大嫂跟著我老大才幾天啊,怎么變得這么暴力了…說正事,老大,給你看個好東西。”
沒給葉菲再踩自己的機會,金澤挪了個位置,從褲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做工粗糙,一看就很便宜,街邊兩元店的貨色。
但金澤卻跟捧著個寶貝似的,面朝葉辰悄悄打開:“老大,你看。”
葉辰低眼看了下,然后哦了一聲。
金澤道:“田四海還真他娘的夠狠,不過這也是邢甲那混蛋自找的。”
葉辰咳嗽一聲:“把東西收起來。”
金澤立刻把盒子蓋上。
見金澤把盒子蓋上,葉菲立刻說道:“給我瞧瞧,什么東西,這么神神秘秘。”
金澤笑著搖頭:“大嫂,這東西你還是別看的好,不然這兩天餓著肚子,老大非怪我不可。”
葉菲氣得,拿起桌上的叉子就要去捅金澤。
如今有葉辰在,她對金澤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惹不得的感覺。
一個強大的男人,能為女人提供的東西并非只有物質(zhì)。
心靈上的那種依靠,才是每個女人所需要的。
“金澤,把東西給那兩個家伙拿去,讓他們也看看。”
葉辰指著甘廣生請來的兩位站在離自己和葉菲所在位置五米之外的大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