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跳激烈地跳動起來,心情無比激動,毫不夸張地說,在一瞬間,我腦海飛速運轉(zhuǎn),連我們將來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到了。
和我的激動相比,她就要冷淡多了,甚至還帶著一些不自然,坐下來的時候故意坐的很靠邊,和我保持最大的距離。
眼睛也不往我這邊看,好像我是什么惡心的東西。
感受著她對我的排斥,我本來激動的心情也被澆滅了一大半。是啊,在她眼里,我只不過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學(xué)渣而已。
想明白了這點,我輕嘆了一聲,無比失落。為了不讓她難受,我挪動椅子靠在墻邊,整個身體都貼在墻上,中間留出差不多有一米的距離。她余光看到了我的動作,有些驚奇地望了我一眼,顯然沒有想到我非但沒有不要臉地靠近她,還主動和她保持距離。畢竟這種紳士行為,在她看來,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我這種人身上的。
坐下來等了五分鐘,監(jiān)考老師講了幾句考試需知后就開始發(fā)試卷了,在前面的同學(xué)把試卷遞給我們的時候,我們都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接,陰差陽錯之下,我們的手指觸碰到了,就像觸電一樣,剛碰到我們就縮了回來,她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連忙解釋,太過緊張,以至于我說話的語氣都在結(jié)巴顫抖。
這是我第一次和她有肢體上的接觸,雖然只是手指輕輕一碰,但也足夠在我心海泛起軒然大波,久久不能平靜。
她似乎不想和我有過多的接觸,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拿過自己的試卷就開始做題。
我再次失落,最后偷偷地望她一眼,把她美麗而精致的側(cè)臉深刻腦海,我默默地把試卷攤開,開始大概地瀏覽,發(fā)現(xiàn)這次試題出得挺難的,沒有學(xué)過的單詞特別多,肯定會難倒很多人。不過對我來說倒還好,這幾天我復(fù)習(xí)得不錯,試卷上大部分題目我都會做,只要認真點,考個130以上問題不大。
沈純曖她則皺起了眉頭,顯然她被這次的題目給難到了。
聽力的時候,她就做得很吃力,有幾道語速快的題目,她還沒有聽明白,填答案的時候遲疑不定。
因為我們都坐的靠邊,中間隔開一段距離,加上她特地把臉扭到那邊不看我,所以沒有看到我在試卷上健步如飛,聽完聽力后我很快就把完形填空給做完了,而她才剛看完題目。
我不再管她,把精神集中在試卷上,認真做題。
或許是我做的太快了,而且把試卷填得滿滿的,沈純曖轉(zhuǎn)身看到我開始做第二張試卷,她美眸里閃過一絲驚訝,沒有想到我速度這么快,畢竟她才剛做完完形填空而已。
剛好監(jiān)考的老師路過,看到了她偷看我,就在她桌子上輕輕地敲了敲,壓低聲音地對她說認真做題,別左顧右盼,頓時她的俏臉就紅了起來,羞澀地要滴出血來。
被老師警告過,她也不敢再看我了,連忙埋頭考試。
見她不再看我,我失落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剩下的時間不多,我不再分心,專心地做題。
只是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我專心下來做題之后,沈純曖她又偷偷地看了我?guī)状?,看到我做題飛快,她更加驚訝,那眼神,就像是第一次認識我。
一個小時后,我把全部試題都做完了,作文也寫完了,舒了一口氣,余光偷偷打量沈純曖,她才剛做完閱讀題,開始寫作文,而且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顯然做的不輕松,心里沒什么底氣。
連沈純曖這么優(yōu)秀的人都做的這么困難,而我卻比她早做完,心里還是挺自豪的。
我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除了一些特別難的題目和作文,其他大部分我都做對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這次考全班第一并不難。
臨近交卷的時候,我開始填名字,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填表哥的名字,反正我的戰(zhàn)場在高考,只要我高考那天填的是自己的名字就好了。
然而,我太過專心,一時間忘記了沈純曖就在身邊坐著,并且她還用余光盯著我,親眼看著我在試卷上,寫下表哥的名字,劉俊生!
她的瞳孔,收縮了起來。交卷的時候,我抬起頭,看到她咬著唇,直直地望著我,我頓時就慌張起來,心跳加速,連忙低下頭去,自卑作祟,我根本不敢正眼看她。
“林墨……”
她竟然開口叫我的名字,而且還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語氣,我小鹿亂撞起來。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和我說話,是我剛才惹她生氣了嗎?
卑微地抬起頭來,就看到她眼睛里閃爍著亮光,在盯著我看。
“啊,???”我看了她一眼馬上低下頭去。
“你為什么……”她說話了,可是話說到這,就被一個人打斷了,是表哥,他走過來了,得瑟地對沈純曖說:“這次的試題太簡單了,我花了一個半小時就做完了。曖曖你等著吧,我這次考個全級前五給你看,嘿嘿。”
表哥故意說的很大聲,周圍的同學(xué)都聽到了,馬上就有人羨慕地說:“不是吧,這次的試卷這么難,劉俊生你一個半小時就做完了?太變態(tài)了吧!!”
“是啊,難死了,我最后的作文都沒有寫,都不知道是哪個變態(tài)老師出的,這是想讓我們?nèi)姼矝]啊!”
“劉俊生,太變態(tài)了,上次數(shù)學(xué)你差點考了滿分,這次英語試卷這么難,你還提前交卷,還要不要人活了?。?rdquo;
表哥聽到這些夸獎,無比得瑟,仰首挺胸,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欠揍的樣子。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場景,心里已經(jīng)麻木了,低著頭,沉默不語。
就在表哥得意洋洋,故意在沈純曖面前炫耀,想聽沈純曖稱贊他,成為他的迷妹。
而這一次,沈純曖卻絲毫不為之所動,她的目光,甚至還放在我身上,這讓我緊張無比的同時,又疑惑起來,今天的她,怎么這么反常了?
很快表哥也發(fā)現(xiàn)了沈純曖的不對勁,他見到沈純曖目光放在我身上,他有些不爽,但沒有發(fā)作出來,而是對沈純曖說:“曖曖,你看那個廢物干什么?他是不是惹你生氣了,我?guī)湍憬逃?xùn)他!”
說完他就撩起衣袖,要過來揍我。
就在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沈純曖說話了,她把目光從我身上收回,望向表哥,開口說:“第一道閱讀題的答案是什么?”
“?。?rdquo;表哥愣了一下,滿臉驚愕,沒有想到沈純曖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周圍的同學(xué),也同樣奇怪地望著沈純曖。
表哥有些慌張,打初中開始,他就沒有念過書,毫不夸張地說,他連蘋果的單詞都不會拼寫,更不用說這次這么難的題目了。
不過他天生臉皮厚,很快就恢復(fù)了自然,笑著說:“我做的太快,忘記第一道題是什么了。怎么了,你不會做嗎?”
沈純曖目光中的復(fù)雜更多了幾分,她又咬了咬唇,接著又連續(xù)問了表哥幾個問題,表哥都啞口無言,尷尬而又羞惱地佇立原地。
我想到了什么,心里一下子就亂了,剛好這時候沈純曖目光重新望過來,我身體都打了個抖索,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林墨!”
我剛站起來,她就在后面叫我的名字,聲音挺大的,甚至語氣中還帶著激動。從我出生就伴隨我一起成長的兩個字,現(xiàn)在聽來竟是如此的陌生,充滿了力量,重重地打在我心臟上,讓我心亂如麻,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