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我倆沒說幾句話,就聽到外面亂哄哄的,傳來許多人說笑聲。
走廊里開始轟轟隆隆地響起同學(xué)們的跑步聲,還有在公共洗手間那里水管的嘩嘩聲。
華雄說道:“哎喲,今天提前放假了。都回來了,哈哈!”
我倆在寢室里呆了這么久,真的很無聊了,一下子回來這么多的同學(xué),整幢樓層都熱鬧活躍起來了。
有了人氣了。
我倆都分外高興,沒一會兒劉天宇就進來了。
那小子什么樣,我不知道,但是聽到華雄驚愕的口氣說道:“哇,小子,你成非洲黑人了。還痩了,這陣子怕真的經(jīng)歷了魔鬼的地獄式訓(xùn)練吧?”
我看到眼前有個身影,劉天宇站在我面前,第一句話就是:“王勝,你怎么睡我床上?”
我說:“你先睡上面吧,我的眼睛還看不清。”
“好吧。”劉天宇把背包往上面一撂,有氣無力地說:“你們倆算是躲過去了,我和安安都快累死了。他也是脫了一層皮。嘿嘿!”
劉天宇說著自己笑了,就感到床在來回?fù)u動,那小子爬上去了。
我說:“人沒有回來完?安安呢!”
劉天宇躺在床上慵懶地說道:“今天休息,明天下午到校,后天正式恢復(fù)學(xué)業(yè),誰知道那個小子浪哪里去了,也許追祁倩去了。”
“呵呵呵呵。”我和華雄都心知肚明第笑了。
這個是華雄交待安安的事情,讓他多接近班長,別讓一班的那個馬曉海沾光。
祁倩在我們?nèi)嗟娜耍仕涣魍馊颂?,怎么也不可以讓一班的野路子給泡走,是吧?
再說,華雄是真心喜歡祁倩的。
這個安安不能不幫幫忙。
而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告訴劉天宇,他還以為是安安對班長發(fā)騷了呢。
“走,吃飯去!”華雄對劉天宇說。
劉天宇說:“我在街上吃過了,你們?nèi)グ伞?rdquo;
我倆就拿著飯盒出去,走廊里面許多寢室都開著門,傳來一些兒同學(xué)的說說笑笑的打鬧聲,看樣子,回到自己的住處,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到了下面,華雄就說,你今天吃什么?
我說,隨便了,就把飯盒給他,讓他提前去打飯,我隨后就到,不然人多耽誤時間,梁小麗就來催我。
我一個人就沿著校園的林蔭路,慢慢第走著。
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這樣了,我的視力極差,但是可以模糊看清路況,所以在我踽踽獨行的時候,即使有同學(xué)過來,通常就是三五成群的。
他們也會主動避開我的,大概都知道了,我是這個學(xué)校里唯一的“瞎子”。
從宿舍樓到食堂,距離不算近,因為我不想走大道,所以是繞著綠化帶那里,人少也安全,只是需要點時間。
過了那一片假山,就看到一片灌木叢邊幾個人影,在那里晃蕩。
然后就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喂,瞎子,你還挺風(fēng)流的。”
我知道又是來找茬的。
就想折回去,可是我到底看不清路,所以,就算我拐回去走,也不見得可以躲開他們。
只好站在那里問道:“誰,你們是誰?”
那個男生就走了過來,我嗅到了一股很濃的男式香水的味道,是那種香精的氣息。
他的個頭估計跟我差不多,都有一米八多,因為我看到一張男人的臉,與我平視著,但是他氣勢咄咄,口氣相當(dāng)猖狂。
他按照我的衣領(lǐng),說道:“小子,你動了我的女人!”
我一聽這句話,就是和丁純陽如出一轍,完全都是自己一廂情愿。
因為即使李雪在我面前不愿意提及追求她的那些人,我也知道,也感覺到,誰也不會引起李雪的青睞的。
這些自以為是咄咄逼人的學(xué)哥,完全就是在意淫。
看著自己喜歡的女生不被人摘走,也算是一種心理安慰吧。
我就后退了一步,心里也覺得這個李雪真是麻煩。
搞的我現(xiàn)在成了眾矢之的了。
我就說到:“我不認(rèn)識你,這位哥你不是搞錯了吧?”
“老子是商學(xué)院的,學(xué)的是國際經(jīng)濟與貿(mào)易,老子是三四班的,叫肖輝。”
那人的口音和張虎子的類似,都像是外省的。
然后他接著就不容我解釋,上來就是照著我的腦門一巴掌,啪的一聲,巨響。
弄我的火冒三丈,最煩別人一伸手就掄到我腦袋瓜子上了。
我就大聲說道:“哥,有話好好說行不?別動手!”
“喲呵,瞎子還會發(fā)火,就算我動手了,你能把我怎么樣?來,有本事還手啊,能不能找到我還是個問題呢?”
肖輝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的,后面的人聽完就哈哈笑了起來。
說著,又是一腳,踢到了我的肚子上。
不過力氣不大,也就是使我弓了一下子身子就站穩(wěn)了,但是我的衣服上絕對就是一個大腳印。
我捂著肚子就轉(zhuǎn)身想跑,實在沒必要和這些故意來找碴的人在一起。
他們泡不到李雪也就是找我撒撒氣,欺負(fù)欺負(fù)我,還叫我跟他們一樣,拿李雪當(dāng)一個可見不可碰觸的女神,一個夢中意淫的對象。
這個我還是了解男生的。
要不是李雪有著雄厚的家世背景,這些不可一世的富家子弟,早就把李雪搞到手了。
現(xiàn)在,他們也就是把我群毆一頓,以瀉對李雪的不滿和那份可望不可即的欲念。
說著,就是幾個同學(xué)過來,圍著我,不許我走。
幾個人還動手動腳的,又是踢,又是掄我耳光。
不過,他們還沒有動勁,力氣不大,但是也夠我嗆了。
本來我就看不清,這下子就著急了。
我挨了幾耳光,臉蛋那里火辣辣的,然后就是一個粗壯的男生過來,一下子抱著我的腰,把我甩到了地面的草坪上。
哎喲,我禁不住吼了一聲,這小子力氣不小。
摔的我后脊背疼的要命。
他們幾個都居高臨下第看著我,肖輝這次不再用方言了,而是用他蹩腳的普通話,他一邊踢我,一邊問我。
他說道:“你娃子究竟用了什么邪術(shù),居然可以天天泡到那賤貨?老實說,不然我會把你弄殘的,讓你變成太監(jiān)。”
說著,還踩我。
我就一翻身,想爬起來,幾個人同時按著我。
然后就是一陣子拳打,砰砰砰,打在了我的背后。
我就老老實實捂著腦袋爬在那里,肖輝接著說道:“想死的話,我也不勸你,我可以分分鐘就弄死你,你信不?鄉(xiāng)巴佬。”
雖然我也是省城的人,但是我從小跟著二爺,在山下長大,口音是變不回來了,所以,言談舉止說話間,那山村的俚語、措辭還是流露出來的。
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居然成了這些人瞧不起我的把柄了。
我沒有回答他。
雖然心里很激揚痛苦。
“你究竟和那個賤貨干了什么?不是讓她爽死了吧?不然的話,居然天天等著你去跟她鬼混,老子可是比你強一百倍一千倍,論家道背景,你算個鳥,論長相模樣,老子是英俊倜儻、風(fēng)流瀟灑,外加長身玉立、才高八斗。你一個臭比畫畫的,有什么錢途。居然現(xiàn)在反了個,你成了他嗎的她眼里的紅人,我是個王八羔子。你究竟把她怎么啦?”
肖輝一口氣說出心里憋屈的話,現(xiàn)在把腳踩在我的脖子后面,算是暫時出了口惡氣。
我還是不說話。
因為我實在無法把我和李雪之間的這種奇妙的關(guān)系說出來。
我說我是醫(yī)生而李雪是病人,我在給她治病。
就算把肖輝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
所以,這種人,我還是不能和他們說出真實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