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上冷風(fēng)吹拂面龐,想起此次來金陵市竟然能尋到師傅龍興劍圣的女兒,周青心中還是有些許的欣慰。
在拋妻棄女遁入荒山之后,龍興這才收養(yǎng)了自己。
可以說,自己能有今日,一切都是建立在施妃妃母子兩人的痛苦之上。
就在周青思緒萬千之時,“嘟~”口袋里手機提示收到一封短信。
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青哥你好我是施妃妃,這是我電話號碼。”
見是施妃妃,周青打字回復(fù):以后遇見困難盡管跟我說。
回完短信,周青又把手機放回口袋。
既然她是師傅唯一女兒,不論女子提什么要求,周青都會盡力替她實現(xiàn)。
畢竟當(dāng)年師傅對她們母子的虧欠實在太多太多。
嘟嘟~
施妃妃發(fā)了一個大汗表情,附文:青哥,蕓姐是真的喜歡你,我從來沒見她在我面前提過別的男人,希望你別辜負(fù)他。
周青搖了搖頭,輸字回復(fù):一個月后我就會離開金陵,在此之前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替你做到。
過了許久,施妃妃發(fā)來一個齜牙笑臉,附文:那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好好珍惜蕓姐,讓她做一位幸福的新娘。
·····
一間充滿少女心,塞滿玩偶與抱熊的臥室內(nèi)。
施妃妃身穿粉色睡衣,潔白的腳丫上下擺動,趴在床上等著手機里對方的短信回復(fù)。
嘟一聲,標(biāo)注周青的短信回復(fù):這個我做不到。
“做不到?”施妃妃疑惑了,她本來給周青發(fā)短信便是勸告他珍惜眼前人,熟料周青直言做不到,那他還跟蕓姐結(jié)婚干什么啊。
猶豫片刻,施妃妃輸字:你不喜歡蕓姐么,還是說你心里有其它人。勉強在一起的婚姻是不會幸福長久的。
嘟~周青很快回復(fù):她會找到那個適合她的人。
正在施妃妃猶豫怎么繼續(xù)勸周青時,一個標(biāo)注經(jīng)紀(jì)人趙喆的手機號碼打了進(jìn)來。
電話接通,對側(cè)傳來酒吧才有的嘈雜聲音,一個沙啞男子聲音喊道:“妃妃啊,我是趙哥,在家么?我這里有好多大老板說想見你一面呢,趙哥都給老板們打包票,你可別讓趙哥丟這個人。”
施妃妃咳嗽幾聲,抱歉語氣道:“趙哥,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過去了。”
“不舒服?大小姐你都不舒服快一年了,自我把你帶進(jìn)影視圈,你有哪天舒服過么?”
“我跟你說,以前你不來就算了,這一次趙哥都打包票了,你能讓趙哥在大老板們面前丟人?”
“別墨跡,快過來,老板們等著呢。”
趙喆不耐煩的掛斷電話,通話結(jié)束前施妃妃聽的很清楚,電話掛那一側(cè)傳來一群男人與女人的起哄笑聲。
緊緊握著手中手機,施妃妃執(zhí)意不去,可想起明日在片場趙喆可能對自己刁難,又倍感害怕。
沒錯,當(dāng)初是趙喆簽下默默無名的自己,是他給了自己舞臺與機會。
可,自己入行來所賺的錢80%都落入趙喆口袋里,而且這種情況還要繼續(xù)三年直到那封霸王合約終止。
嘟~標(biāo)注經(jīng)紀(jì)人趙喆的短信發(fā)來:妃妃,限你兩小時內(nèi)到COCO酒吧,否則后果自負(fù)?。?!
刻意加了三個感嘆號,趙喆儼然是在表達(dá)一種威脅。
還未來得及消化趙喆短信里的恐嚇意思,又一聲短信提醒聲音響起。
這次是周青發(fā)來的。
“早點睡覺,有事打電話給我。”
也不知怎么想,猶若抓到救命稻草,施妃妃快速輸入道:你能到C0C0酒吧門外等我么,我們電話聯(lián)系,青哥。
短信輸完,施妃妃不忘添加了一個哭臉表情。
········
“COCO酒吧,這里有最勁爆的音樂與最冰爽的啤酒。”
“當(dāng)然還有青春勁爆的body!”
聽著暗示性極強的宣傳聲,站在COCO酒吧外的周青雙眉微皺,暗下決心:倘若妃妃身邊有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帶她學(xué)壞,我一定要警告他們遠(yuǎn)離妃妃。
一輛出租車停在COCO酒吧門口。
下了車,施妃妃一眼便發(fā)現(xiàn)站在巨大“COCO酒吧”LOGO下的周青。
“對不起,讓你這么晚還出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施妃妃連忙低頭抱歉。
有了近距離觀察這個不太文明的場所的經(jīng)驗,周青揚眉問:“你經(jīng)常來這里?”
“不,不,我也就來過幾次,這次是別人喊我過來的。”
在出租車上施妃妃已經(jīng)想明白了,她今天要跟趙喆挑明自己底線,免得來人一次又一次的試探。
雖然影視圈內(nèi)魚龍混雜,不少人靠著潛規(guī)則爬上去,可她不要。
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在破舊的病床前,媽媽緊緊握住自己手腕,告誡她:不管日子過得多苦,永遠(yuǎn)別出賣自己的身體和尊嚴(yán)。
瞥見一群雞冠頭摟摟抱抱從酒吧內(nèi)走出,周青盯著施妃妃兩眼道:“以后別常來這種地方,你父母知道會傷心的。”
“你··”
施妃妃越來越看不懂周青為人了,見周青率先邁入COCO酒吧,搖了搖頭也急忙跟著進(jìn)去。
酒吧內(nèi),舞池中無數(shù)男女貼身熱舞,在中間舞臺上一位蒙面的女性舞者扭動腰肢,俯身親吻著一位坐在椅子上的男性觀眾的胯部。
舞臺旁無數(shù)觀眾,目視著女性舞者腰肢的貼近,瘋狂嚎叫宣泄。
“嗯,他們就在那里,青哥你在這里等我,我要跟他說清楚。”手指向一位摟抱熱褲辣妹的黑框眼鏡男子,施妃妃鼓起勇氣大步過去。
“咦,妃妃。”發(fā)現(xiàn)施妃妃終于過來,趙喆趕忙推開坐在大腿上的的熱褲辣妹,一手拍著右手邊位置示意施妃妃坐下來。
“不了,趙哥,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以后除了正常工作,請你不要在··”
“以后請你不要帶她來這種不文明場所!”跟在施妃妃身后的周青冷冷望著來人道。
一手指向周青,趙喆望著施妃妃疑惑道:“他是··”
“他是我的一個好朋友。趙哥,我今天來就想跟你明說的,正常的工作我愿意配合,可其它的··”
“停,停,停!”不耐煩打斷施妃妃說話,趙喆算是聽明白了,眉毛一皺,陰陽怪氣道:“意思是你翅膀硬了,想飛了是不是?”
“我··我··”施妃妃被來人恐嚇,話都說的斷斷續(xù)續(xù)。
她從小到大在單親家庭中長大,膽子總是比同齡小孩小許多,若不是一年多來的歷練,恐怕?lián)Q以前早就哭出來了。
正慌慌張張之際,身后一只手掌輕輕拍在她肩上,周青鼓勵道:“妃妃,把你想說的說出來,他不敢拿你怎樣。”
被來人鼓勵,施妃妃緊緊攥緊拳頭,臉色憋得通紅,猛吸了口氣,大聲道:“以后別再試探我底線,我永遠(yuǎn)都是拒絕!”
趙喆一愣,繼而臉上擠兌出很明顯的假笑,瞇眼問:“你聲音太小,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顯然他怒了,之前他還在這么多大老板面前吹噓施妃妃如何如何的聽話,怎么想女子立馬來現(xiàn)場打自己的臉。
可他還想在這些大老板面前挽回顏面,所以又給了施妃妃一次道歉的機會。
“我只想好好工作,不想牽扯到亂七八糟的東西里面啊!”話語完,施妃妃雙眸都通紅起來,單薄衣裳下纖瘦的兩腿顫抖不停。
“啪!”
趙喆敲碎酒瓶,指向施妃妃身后少年,“他是你的靠山是不是?”
施妃妃生怕牽扯連累周青,護(hù)在他身前,“不關(guān)他的事,趙哥,我謝謝你帶我入行,可··”
“可··你·現(xiàn)在要砸老子飯碗!”這句話完趙喆腦門青筋都暴起,自己可是帶她入行的人,沒自己,能有她新一代玉女掌門人的地位么?
稍微混出點名氣了,就想跑人?
“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上過床?”趙喆瞥了周青一眼,隨后肆無忌憚地盯著施妃妃全身,似笑非笑玩味道。
施妃妃氣憤的渾身戰(zhàn)栗,胸前白兔更是上下起伏,通紅害羞的面龐仿若用勁恰就能滴水一般。
“你···”
“好小子,看不出來啊,讓你吃了頭羹。”
趙喆話語完,用抽紙擦拭了下臉上汗水,猛地借著酒勁將碎酒瓶往施妃妃臉蛋劃去,狂囂威脅道:“你破了相,老子看你還有沒有人請你演戲!”
“啊~”施妃妃趕忙用手臂護(hù)住面龐,害怕的尖叫。
剝爆空氣的響聲再起,這一次周青絲毫不猶豫往來人臉上招呼。
膽敢用碎酒瓶劃師傅的獨生女,找死!
痛苦獰叫聲中,趙喆宛如風(fēng)箏一般被擊飛滾至另外一張酒桌上。
“我的鼻子!我的鼻子!他媽的!”
抱著血流如注的面龐,趙喆一邊呻吟一邊謾罵。不停的流血極大驅(qū)散了他體內(nèi)酒精的作用,可這反而讓痛覺更明顯。
漠無表情走到趙喆面前,周青抵著桌子邊緣,低頭用桌上抽紙擦拭沾有血跡的拳頭,平靜道:“你如果以后還敢逼著她來這種地方去干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將帶血的抽紙塞入來人嘴中,周青側(cè)身望向捂面嚎叫的來人,停頓片刻道:“下一次就不是自己吃自己血這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