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紅豆,你也知道在成親之前,外人都傳我與穆公子親密無間,你儂我儂,但你在我身邊應(yīng)當(dāng)清楚,我與穆元青婚前見面次數(shù)寥寥無幾,只有那么三次,還是跟祖父和母親報備過,然后帶著你和月涵一同去的,是不是?”
經(jīng)過喬蘭依提醒,紅豆立刻想起了曾經(jīng)的那些事情。
“是??!王妃!這些紅豆都知道,不過那幾次穆公子確實對你非常好啊,所以外人傳的那些話也不為過吧?”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紅豆你可還記得那時候二小姐經(jīng)常跑到我這里來,點名要月涵陪她上街去買東西么?”喬蘭依突然提到了以前的事情。
紅豆思索了一下,印象中確實有不少這樣的事情,因為二小姐平時就最喜歡針對小姐搶小姐的東西,所以她一直都以為二小姐是故意來小姐這里搶丫鬟的,從來不搶她,可能是因為她跟小姐一樣惹二小姐討厭而已。
可小姐如今特意提出來,莫非是……
“我估計,每次喬蘭歆將月涵帶出去,都是借著我的名義跟穆元青私會去了,因為小姐出門遮頭掩面都很正常,別人沒辦法看到喬蘭歆的真容,也就只能從她身邊的丫鬟來判斷是誰了,所以紅豆,你明白了么?月涵早就知道他們兩人的事了,卻從來都不曾說,甚至不曾提點我一番,你覺得她,真的在乎我這個主子么?”
喬蘭依的話讓紅豆通體發(fā)寒,若是小姐說的都是真的,那月涵,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背叛了小姐了。
“小姐!紅豆不會背叛你的,紅豆寧愿死……”
“不要說這種話!”喬蘭依聽到這個‘死’字,立刻就開口打斷了紅豆的話:“你不會死的,本小姐也不會讓你死的!明白嗎?紅豆!你什么都別去想了,月涵的事情你也先不要管,現(xiàn)在,我們只管對付蕭錦云就是。”
“對付、王爺?”紅豆呆住。
“嗯!他竟然敢把我整這么慘,我怎么能輕易放過他。”
“可、可是王妃,你臉上弄成這樣,恐怕也只有王爺才有法子替你去掉這些顏色吧?”紅豆看著喬蘭依那張臉,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我就不信了,這世上只有他蕭錦云能去掉這些顏色,他用的是藥粉,既然是藥粉,那懂醫(yī)毒之術(shù)的必定能解,黎城如今正好就有這么一個人才在……”
喬蘭依冷笑兩聲,就對紅豆說道:“紅豆!替本王妃準(zhǔn)備好出行的東西,記得不要忘了我的百寶箱,對了!還要準(zhǔn)備一個笠帽。”
“王妃!你都這樣了,還要出門???”
“那是自然的了,這一趟我必須去,你快去準(zhǔn)備吧!”
喬蘭依沖紅豆擺了擺手,紅豆也不懂她家小姐到底想做什么,只能乖乖的聽從吩咐了。
喬蘭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思緒又在這一刻回到了前世,她必須出這趟門去尋那人,不光是為了這張臉,還有那個人那一手醫(yī)毒之術(shù)
前世,喬蘭歆被蕭錦云休棄之后之所以能被留在穆家,不是因為她喬蘭依的面子大,而是因為喬蘭歆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人,那人的真面目幾乎沒有人見過,因為他總是常年戴著一張鬼臉面具,但是他的那一手毒術(shù)十分了得,就連祖祖輩輩都以鉆研毒術(shù)為主的穆家,都沒有任何一人可以勝過他。
穆家的毒,出一個他便解一個,但他隨手調(diào)配的毒藥,穆家上下竟是一個也解不出來,事后他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眾人才知道他竟然是江湖傳言中,醫(yī)毒雙絕的鬼醫(yī)圣手鬼道子的徒弟,穆家頓時封他為上賓,而他想要護著的喬蘭歆,自然是順利的留在了穆家。
她當(dāng)時就很奇怪這個來歷如此不凡的男人為何要護著喬蘭歆,后來才從喬蘭歆口中得知了答案,喬蘭歆竟然對那個男人有救命之恩。
向來心狠手辣的喬蘭歆竟然會救人,喬蘭依別說是上輩子了,就是這輩子她都沒能想得通?
但是不管怎么樣,她既然重活了一世,又怎么能讓喬蘭歆再拿下這么一個強大助力?她必須先喬蘭歆一步找到對方,然后將對方拉入她的陣營。
想到就要盡快去做,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喬蘭歆成婚后在西街閑逛時遇到的,但是具體時間她不知道,所以,就只能先去守株待兔了,不過今天,她要先給蕭錦云準(zhǔn)備些禮物。
待紅豆為她準(zhǔn)備好需要的東西時,喬蘭依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嫁妝前,她從嫁妝里挑了不少小玩意拿出來,準(zhǔn)備要在辰王府里給蕭錦云弄些驚喜。
紅豆雖然覺得這樣不妥,可一看到小姐那張土黃色的臉,還有那滿臉氣到快要吐血的表情,紅豆還是沉默了。
至于喬蘭依那張土黃色的臉也在辰王府眾多下人的奔走告知中,很快就傳到了蕭錦云的耳朵里。
蕭錦云此刻正坐在書房里批示著一些文卷,聽到飛塵回報了這件事后,他忍不住低頭悶笑起來,笑完之后才想起來問道:“那王妃的反應(yīng)如何?”
這一問,飛塵那張面癱臉都皺了一下。
“怎么?王妃的反應(yīng)很激動?已經(jīng)開始對你們下手了?”蕭錦云頗有興致的挑起了眉看向了飛塵。
“主子!王妃確實已經(jīng)在動手了,但是不像是針對我們這些下人的……”
“哦?她做了什么?”
“王妃讓她的丫鬟去柴房尋斧子,說是要……砍了主子您!”
“哈~~~砍了本王?就憑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蕭錦云不屑的大笑了一聲。
“主子……王妃開了她的嫁妝箱子,從里面拿了不少東西……”看到蕭錦云這般笑,飛塵忍不住補了一句。
“哦?已經(jīng)開嫁妝了嗎?看來是真把她惹火了!太好了,就讓本王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本王可真是期待??!”
哪想蕭錦云聽了飛塵的話,雙眼都放光了,整個人是掩飾不住的興奮,片刻后,更是連手中的文卷都不看了,推著輪椅就往書房外走去,同時還不忘對飛塵吩咐道:“你不用去看了,同時告訴府上所有的人,隨王妃折騰,任何人都不得阻攔,本王先去冷靜一下。”
飛塵看著自家王爺推著輪椅離開,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他家主子,果真是有受虐傾向,聽到王妃要在王府設(shè)機關(guān)了,居然興奮到需要去冷靜。
王妃被迫嫁過來,真是可憐……
這邊蕭錦云的興奮喬蘭依是一點都不知道??!
她從沒想過她自以為了解的辰王,除了是個黑心肝的家伙之外,還會有類似受虐狂的傾向,若是她知道的話……她絕對不會拿石子彈弓、胭脂水粉、朱砂墨汁這種小打小鬧的東西來,她一定會換上她手中最危險的暗器。
可惜她不知道,所以她現(xiàn)在依舊是捧著那些沒有太大傷害力的東西,帶著紅豆在府中偷偷布置著。
中途月涵拿著斧頭尋到了她們,她看到喬蘭依和紅豆在不停的擺弄府上裝飾用的盆栽,本想上去幫忙,誰知道喬蘭依只是讓她把斧頭留下就打發(fā)她離開了。
月涵的心理很是惶恐不安,這種惶恐不安中還夾雜著怨恨,一直都是這樣,喬蘭依有什么事情都只會單獨叫上紅豆,從來沒有把她真正當(dāng)成過自己人。
可是她又不敢違抗喬蘭依的命令,只能壓下滿腔怨恨的情緒,乖乖的轉(zhuǎn)身離開,只是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喬蘭依又突然叫住了她。
“月涵!到了辰王府可不要到處亂走哦?出了什么事,喬蘭歆可幫不了你。”
喬蘭依的話嚇的月涵心中一跳,她連看喬蘭依的勇氣都沒有,慌忙應(yīng)了一聲,就匆匆離去。
喬蘭依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冷冷勾起嘴角輕聲道:“雖然暫不會傷你性命,但是小懲,永遠不會少的。”
難道是她剛剛?cè)フ医宇^的人被王妃發(fā)現(xiàn)了?可是這不可能啊?她與那人說話都只說自己在王府迷路了,問個路而已,兩人之間的接頭手勢,王妃不可能知道的??!
月涵一路心慌不已的亂走,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環(huán)境,之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倒霉了。
初次反應(yīng)過來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走的時間太長了,隨后她開始留意起四周,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怎么走都好像在原地打轉(zhuǎn)一般,她以為是自己糊涂記錯了路,在來來回回走了數(shù)十遍之后,她終于感到了恐慌,正想返回去跟喬蘭依和紅豆求助時,她又莫名其妙的被一塊巴掌大的石頭絆倒了。
她心中非常愕然,完全不理解往返數(shù)十遍的路上為何突然冒出一塊這么大的石頭,正當(dāng)她想要爬起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她的手底下竟然壓了一把油紙傘,月涵愣愣的看著那把油紙傘,下意識的拿起了它,突然‘啪’的一聲,油紙傘自己打開了,然后,油紙傘的傘架里就射出無數(shù)的小石子,統(tǒng)統(tǒng)對著她的臉射了過來。
“啊——!”
當(dāng)臉上的劇痛傳開,月涵失聲尖叫起來,第一時間扔出了手中的油紙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