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寇文海窮追不舍之下,曉峰終于說出來了那晚上的詳細經(jīng)過。
原來,寇方那晚上找曉峰去玩,并不是毫無準備的,相反的,他是有備而來。
也不知道寇方從哪里聽說的筆仙,就打算和曉峰一起試一下。
剛開始,曉峰還想著大晚上的,玩這種邪門的東西不好吧,但是寇方卻很堅定的說沒問題。
聯(lián)想到前一段時間沉迷網(wǎng)絡的寇方在學校時總被老師訓斥,被父母教訓,曉峰也不好意思說什么了,就權(quán)當是給寇方解悶了。
兩人關(guān)上燈,拉上窗簾,點上蠟燭,用寇方不知道從哪里買回來的毛筆,一起握在手中,閉著眼,口中念念有詞。
“你們當時說的什么?”
我打斷了曉峰的話問。
曉峰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寇文海。
寇文海輕聲咳嗽了一下,曉峰就道:“具體的我也忘了,是小方教給我的,好像是什么前世快來之類的。”
我點點頭,示意曉峰繼續(xù)。
曉峰嗯一聲,繼續(xù)說著。
兩人握著毛筆,口中不斷念叨著,因為曉峰父母也是在外工作未歸,所以兩個孩子玩筆仙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打擾。
隨著他倆念得越來越快,曉峰逐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黑暗的房間里面,逐漸變得陰寒起來,雖說是大熱天的開著空調(diào),但是曉峰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這種陰寒,不是因為空調(diào)的關(guān)系,相反的,這種陰寒更像是刺透骨髓那種,就好像是幾乎能把人凍死的冬天里,忽然吹過的一陣刺骨冷風。
當場曉峰就打了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再去看寇方的時候,他依舊是閉著眼睛,口中念叨不停,而且,隨著他越念越快,他的臉上,逐漸顯露出來一種病態(tài)的潮紅。
曉峰當場就被嚇得不敢繼續(xù)了,松開握著毛筆的手,不斷的推著寇方,但是寇方卻好像是著了魔似的,握著毛筆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就跟天生體質(zhì)發(fā)虛,握不住東西那般。
毛筆歪歪扭扭的在之上畫下了如同鬼畫符一般的字來,隨著字跡的落成,寇方整個人也變了個模樣。
具體來講,就好像是整個人的氣質(zhì)變得更加的內(nèi)向,更加的陰鶩了。
而且,寇方口中還不停地桀桀冷笑,笑聲之后,還說自己是貴族老爺,手下良田千傾,富可敵國之類的胡話。
這個時候,曉峰方才覺得有些不對了,急忙打開燈,回頭看寇方的時候,卻見到寇方頭頂有一個虛幻的人影一閃而過,等他仔細揉眼睛再去看,那虛幻的人影已經(jīng)不見蹤跡。
“那個影子穿著一身長袍,就跟電視里舊社會的人似的。”
曉峰心有余悸的沖我們道。
我和寇文海對視了一眼,見他眼神中有擔憂的神色,我安撫了他幾句,接著問曉峰:“后來呢?”
“后來?”曉峰打了個冷顫,似乎只要一回想起來那晚上的事情,都會害怕似的。
后來,曉峰打開了燈,寇方也睜開了眼睛。
但不知道為什么,曉峰總是覺得,面前的寇方似乎有些陌生了,兩人從小玩到大,可以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可偏偏就是這么一個兩小無猜的發(fā)小,曉峰卻感到自己是第一次見寇方一樣。
陌生的感覺無時無刻的不在沖刷曉峰內(nèi)心搖搖欲墜的防線。
這個時候,寇方站起來就往外走。
曉峰問他去哪,寇方也沒有回答,走的時候,沒忘了把毛筆和寫下來如同蚯蚓一般的字給帶走。
“你是說,寇方那晚上沒有在你家???”我問道。
曉峰吞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我回頭看著寇文海。
寇文海臉色陰沉:“那晚小方也沒回家,他是第二天早上才回來的。”
“他回來時有什么不對沒有?”我問。
寇文海搖了搖頭,想要確定,卻又猶豫了一下,他抬起頭仔細想了想,然后道:“說起來,奇怪的話,到是有點。”
“詳細說說看。”
“那天小方回來,臉色蒼白的很,臉上油乎乎的,還直打哈欠,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是憔悴。”寇文海道。
“他媽以為小方又去上網(wǎng)打夜市了,就吵了他一頓。”
聞言我追問道:“還有么?”
寇文海又仔細想了想,然后搖頭,卻又呀一聲道:“對了,小方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他手里頭抓著一根毛筆···”
我刷一下站了起來:“就是這個了。”
話落下,卻看到星巴克里的人都皺眉瞅著我,似乎是在不滿我的大聲喧嘩。
我訕訕笑著坐下來,沖寇文海道:“你還記得那根毛筆在什么地方不?”
寇文海點頭:“小方就把他放在臥室的書桌上了。”
我道:“那好,快帶我去。”
說著,站起來就往外走,走沒兩步,回頭見曉峰還在原地瑟瑟發(fā)抖,眼神躲閃好似心虛的小偷。
我捏著下巴想了想,折回來到曉峰跟前,在他的額頭拍了一下,讓他略微恢復了一些精神后,從隨身的挎包里取出來了一塊木頭雕成,有巴掌大小的貔貅放在曉峰手中,吩咐他回去后好好休息,別亂想。
曉峰接過貔貅,呆滯的點了點頭。
然后,我沖寇文海一甩頭,和他走出了星巴克。
上了車,望寇文海家中而去,路上,寇文海忍不住問我剛才給曉峰的是什么東西。
我哦了一聲,笑著解釋說那是貔貅,辟邪用的,因為貔貅又稱辟邪獸,傳說中,是龍九子之一,身上帶有正氣,對付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再合適不過了。
聽我如此說,寇文海也就不再吭聲了。
來到寇文海所住的小區(qū)下面,下了車,上了樓,到他家門口停下。
見寇文海正要打開門,我攔住了他,皺眉看著他家門口。
寇文?;仡^看著我,有些不解:“怎么了?”
我沒說話,而是嗅了嗅鼻子,一股子尸臭味道。
“沒什么,你開門吧。”我松開寇文海道。
寇文海有些心虛的把門打開,進去之后,果不其然,尸臭味道更加刺鼻了。
我忍不住問寇文海道:“你沒聞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么?”
寇文海楞了一下:“味道?什么都沒有啊。”
我:“···”
領(lǐng)著我進了他兒子寇方的臥室,寇文海道:“就是這里了。”
我站在門口看了看,鼻間那股子味道更加濃郁了。
我遲疑了一下,從挎包里掏出來了墨斗放在門口。
寇文海滿面疑惑的問我這是什么。
我胡亂的應酬了一下,就進去了。
走進寇方的房間,臭味更濃,而且,在這臭味中,隱藏更多的,卻是看不見卻能感覺到的尸氣。
那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就連跟進來的寇文海都覺得不舒服。
“奇了怪了,今天早上剛走的時候,還沒有這么難受呢,怎么回事。”寇文海嘟囔道。
他話才落下,我腦海中猛地一閃,壞了,怕是寇方危險。
急忙拉過來寇文海,問他那根毛筆在那。
寇文海被我抓了一個趔趄,一臉迷糊。
我來不及跟他解釋,就直接說晚的話你兒子就沒命了。
聽我這么說,寇文海被嚇得不輕,伸手指向書桌:“就在上面···筆呢?”
我松開了目瞪口呆的寇文海,盯著房間左右瞧看。
“你家有糯米沒?”我頭也不回問道。
寇文海點頭,然后忙跑出去,抱回來了半食品袋的糯米回來。
我接過在手中提著,跟寇文海要回來了一個碗,把糯米倒了進去···
“小王先生,你,你這是?”
我頭也不抬:“毛筆被藏起了,我想辦法把它找出來。”
說著,我讓寇文海拿來了一根筷子,拆了寇方的一件毛衣,用毛衣的線綁住筷子,垂直提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