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樂極生悲,這個道理放在鬼身上也是一樣的,都知道大白天的鬼不能拋頭露面,但是如果是大中午的,還真沒這個道理。
鄉(xiāng)下長大的孩子都知道,中邪這種事情,通常就發(fā)生在大中午頭,下地農(nóng)活的長輩回來吃午飯的時,常有中邪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道理,我才能在中午把這些無主的孤魂招來,也省的我大晚上的做著些事,省下來了不少力氣。
像這處墓地本就是已經(jīng)拆遷的了,其中有主的早已經(jīng)被子孫后代挪走,只留下一處空穴,像這種情況下,極其容易找引來那些沒有目的的孤魂野鬼。
一般來講,孤魂野鬼都是枉死之人,不能進入輪回,在怨氣未消,或者沒人超度的情況下,自然會流離人世,報復(fù)世人。
通常我們說的鬼嚇人,就是這些東西在搞鬼。
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挑出來了三個死狀最為凄慘的,將它們拘在身邊,轉(zhuǎn)身離開。
來到李天成別墅外,看著他家門口那一刻楊樹,我笑了。
早之前,走的時候幸虧沒有讓他擱家里弄上鎮(zhèn)宅用的神獸神位,看來,陰錯陽差之下,也給自己省了不少事,不然還真是個麻煩呢。
我打開瓶子,從挎包里翻出來打從墓地出來時特意挖的一捧土,包好了扔進別墅了。
大太陽下,我躲在別墅外,將那三個孤魂野鬼放出來,嘴里放著泥巴,對他們吩咐。
“盡管鬧,只要不嚇?biāo)廊司统?,出了事,我頂著?rdquo;
三個孤魂野鬼直勾勾的瞅著我。
“事情辦得好了,我替你們超度,安葬你們的尸骨,送你們過往生橋。”我又道。
我這么一說,三個孤魂方才對我一拜再拜。
我笑著揮了揮手,目送著三個孤魂離去,進入了李天成別墅。
我抱著膀子站在別墅外冷笑,你李天成不是牛氣,不是嘴硬么,行,我沒有欠條,打官司是贏不了了,大不了,我用我自己的方法,搞得你住不下總行了吧,我倒是要看看,為了兩千塊錢,你是不是不要這好上百萬的別墅了,把不住你的脈,小爺我這獸醫(yī)執(zhí)照白領(lǐng)了。
拍了拍手上泥土,呸呸的吐了幾下,然后我轉(zhuǎn)身就上了馬路,攔了輛車,回到了店里。
在店里呆了有半個小時,也不見半個客戶上門,閑來無事,我就搬了個凳子,坐在店門口,看著幾個老頭子斗地主耍牌。
瞧得正舒服的時候,旁邊超市大媽急匆匆的出門,找到了我,拜托道:“燕兒啊,我出門一趟,你幫忙看著店。”
我疑惑的向店里看了一眼,就點點頭,同時還問大媽這是去干什么。
大媽唉了一聲,嘆了口氣:“還能干什么,我弟弟家那小子昨天剛出院,又進去了。”
我不禁咂舌:“這么嚴(yán)重啊。”
大媽點頭,也不再跟我廢話,忙離開了。
又瞧了一會兒,大概是傍晚五六點黃昏的時候,打牌的散去,我也搬起來凳子回到店里,收拾了一下,就關(guān)了門,回到了家里。
回去后,照舊做了兩碗面條,一碗放在客廳里,在頭前點上三支香,自己吭哧吭哧的吃一碗。
等我吃完了,客廳里那碗也變得通體黢黑。
收拾了一下后,便在床上玩起了手機。
正玩著,忽然一個電話進來,我看了看,是個未知電話,心里正有些納悶的時候,就把電話接通。
“喂,你好,請問那位?”
“燕兒啊,是我。”
“大媽,怎么了,這么晚打電話過來。”
一聽到是超市大媽的聲音,我忙坐起身來問道。
大媽嗨了一聲,說也沒啥事,就是問我超市看的怎么樣了。
我照?;卮鹆耍f還行。
大媽只是嗯聲不斷,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總覺得大媽有事瞞著我似的。
疑惑之下,我就問了出來。
哪知道,我這才一問,大媽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扭捏了半天,最后重重的嘆了口氣:“燕兒啊,當(dāng)面說也說不準(zhǔn),這樣吧,明天你在店里吧。”
我嗯一聲:“這個當(dāng)然。”
“那好,你明天哪都別去啊,我明天回去。”大媽說道。
我點頭,然后又跟大媽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就起床了,來到店里的時候,旁邊超市門還沒有開,看來,大媽不在,給自家?guī)兔Φ拇髬屌畠憾紤械闷鸫擦恕?/p>
打開店門,照規(guī)矩點上三根香對著蒙蒙亮的天空拜了拜,然后坐在門邊臺階上,靠著門框,吃著從路邊買來的水煎餃。
正吃的起勁的時候,忽然間,聽到吱呀一聲剎車聲,我抬起頭去看,見路邊駛過來一輛大眾。
大眾停下,大媽從上面下來,一邊下來,還一邊沖車?yán)镎f:“到了,到了,就是這里,下來吧。”
隨著大媽話落下,一對中年夫妻領(lǐng)著一個少年走了下來。
當(dāng)看到那個孩子的面容的時候,我不禁咦出了聲。
那小子,似乎有問題。
我心道。
正想著,大媽走了過來,沖我打招呼笑道:“燕兒啊,吃著呢。”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把剩下的兩個水煎餃一下子塞進嘴中,胡亂的抹了抹嘴巴,道:“大媽吃過沒。”
大媽擺了擺手,然后就站在我對面,說道:“燕兒啊,大媽這次來,是有事拜托你的。”
我一愣,繼而點頭笑道:“大媽你說就是了,咱們誰跟誰,不用客氣。”
大媽嘆了口氣,我忙機靈的搬了個小凳子遞了過去。
大媽說了聲謝坐下,回頭憂心忡忡的忘了那個在中年夫妻旁邊的孩子一眼,道:“燕兒啊,那是我大外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經(jīng)常發(fā)呆說胡話,去了幾次醫(yī)院都治不好,就想著讓你來瞧瞧咋回事。”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大媽的外甥,年齡十六七,雙眼呆滯無神,額頭處,暗淡無光。
只是一眼,我就看了出來,這孩子頭頂三光不聚,眼中六神無主,如果沒生病的話,八成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我沖大媽道:“那這樣的話,大媽你先把他們叫過來吧,我給當(dāng)面看看。”
大媽忙答應(yīng)了兩聲,轉(zhuǎn)身領(lǐng)著自己弟弟一家過來。
我站起來,回到店里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想了想,從抽屜里拿出來了個木雕的關(guān)公出來放在桌上。
剛放下,大媽就過來了,沖我不斷的訕笑。
我看了一眼大媽的弟弟和弟媳。
不等我發(fā)問,她弟弟就主動上前,握住我的手道:“王燕先生是吧,我叫寇文海,這是我妻兒許清和寇方。”
我點點頭,正要示意他兒子寇方坐下,卻轉(zhuǎn)瞬汗顏,娘希匹的,這店里忒寒酸了,除了我坐著的這一張椅子外,就沒有別的椅子了。
大媽明顯的看出來了我的為難,打開了她家超市門,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放下。
夫妻兩個讓兒子坐在了上面。
我沖他倆做了一個抱歉的尬笑,寇文海倒是無所謂的一笑,倒是他妻子許清,看我的眼神卻有些不對。
“這孩子什么情況?”我開口問。
寇文海低頭看著兒子,猶豫了一下,道:“其實也沒啥大的毛病,就是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叫他吃飯他也不吃,還總是說自己是個大老爺,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看不慣做的飯,去醫(yī)院檢查了幾遍,都說沒毛病。”
“學(xué)校里也反映過,方兒他學(xué)習(xí)成績這一段時間拉下了不少。”許清在一旁補充道。
我點點頭,其實不用他倆細(xì)說,我也看出來了。
從寇方進店開始到現(xiàn)在,就一直盯著我放在桌子上的關(guān)公木雕猛瞧。
我把木雕拿起來,對著寇方道:“喜歡么?”
寇方抬頭看了看我,身子一顫,眼神似乎有些畏懼的搖頭。
見他樣子,我點點頭,還行,還知道害怕,證明還能救,就怕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空有皮囊,沒有半點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