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麻煩大姐給看看了。”
聽了二嬸的話,少婦眼前一亮,也可能是多日忙碌沒有成果而導致她不怕二嬸到底有沒有本事了,就把她的女兒從懷中放下來說道。
她女兒小臉憔悴的不成樣子,被少婦放下來的時候,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
二嬸伸手拉住了女孩的小手,把女孩拉在了面前,盯著小女孩的眼睛看了一陣后,沖我說:“燕子,去把抽屜里的繡花針給我拿過來。”
我一愣,不知道二嬸要繡花針干什么,但二嬸不說,我也不好多問,心里嘀咕著,轉(zhuǎn)身到桌前把繡花針拿出來,折返回來遞給了二嬸。
二嬸接過捏在手指中,直勾勾的看著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倒是一副天真無邪表情,看著二嬸也不知道害怕。
二嬸沖少婦說道:“幫忙抱著你閨女。”
少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二嬸吩咐了,她也就照辦了。
當少婦剛剛抱緊了小女孩的時候,那小女孩就熬一嗓子叫出了聲,聲音尖銳恨不得刺破人的耳膜。
二嬸沖少婦說道:“抱緊了。”
說著,二嬸就抓起了小女孩的手,拿著繡花針的手對準了小女孩的食指就要落下。
見狀,少婦慌了,一臉緊張的問二嬸道:“大姐,你這是干什么。”
二嬸不答話,繡花針直接落在小女孩的食指上。
一陣下來,小女孩食指被扎破出血。
而小女孩也開始劇烈的扭動身子,一邊扭,一邊用凄厲的聲音哭喊:“媽媽,好疼,好疼。”
我在一旁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少婦眼淚啪嗒啪嗒直落,心疼的不行,直接拍去了二嬸第二針的落下,把女兒抱在懷中,瞪著二嬸哭著說:“你這是救我的孩子還是害我的孩子。”
二嬸手里拿著繡花針,雙臂放在大腿上,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
少婦還在哭哭啼啼不止,那聲音就好像是我們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再這樣下去,怕是讓人誤會了。
二嬸直接給了我一個眼色。
我在旁邊站著,見到了二嬸扔過來的眼色,身子一顫,有些為難的看著二嬸。
二嬸又瞪了我一眼,神情不容拒絕。
一時間,我只好動作。
走到了少婦旁邊,我安慰了少婦兩句話,說她抱這么緊,孩子都快要喘不上來氣了。
果然,我這么一說,少婦連忙松開了摟著的手,但那小女孩卻一直往少婦懷里鉆。
如此一來,少婦更加心疼。
我不斷的安慰著少婦,讓她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借著少婦跟我哭訴二嬸根本就是害人的機會,我直接抓住了少婦的胳膊。
二嬸伸手一把將女孩拽到了懷中,用雙腿夾住小女孩的身子,將小女孩抱在懷中。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女兒。”
少婦慌了神,開始叫嚷起來。
我費力的摟住少婦的腰,同時跟二嬸叫道:“嬸你快點。”
二嬸點頭,也不廢話,抓起小女孩的手,拿起繡花針直接刺下。
“媽,我疼,我疼,救救我,救救我。”
小女孩手指上被刺破,頓時哭喊不斷,一臉扭曲到極致的表情,就連聲音似乎都變得成熟了許多。
自己孩子這樣,少婦越發(fā)的瘋狂了,也難怪,天底下有多少父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受苦還無動于衷的?
少婦掙扎的起勁,我抱得也更加的吃力。
正拉扯不下的時候,二嬸的聲音傳來。
“好了。”
我抬頭去看二嬸,剛才還哭的凄慘的女孩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靜下來,閉著眼睛歪倒在二嬸的腿上。
趁著我不注意的功夫,少婦從我雙臂間掙脫,沖上前將自己孩子抱在懷中,瞪著二嬸和我,一臉兇惡:“你們兩個騙子,等著吧,看我怎么告你們虐待兒童。”
聽少婦這么說,我有些氣不過了。
雖然二嬸這么做的確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是當初卻是你答應(yīng)的。
正在我要上前理論的時候,二嬸卻用眼神止住了我,她看著少婦,說:“你不先看看你孩子怎么樣了?”
二嬸的話讓少婦一愣,同時也忘了咒罵,忙低頭一看,小女孩已經(jīng)在少婦懷中熟睡起來,來時臉上高燒所帶來的病態(tài)也都消散不見。
“好,好了?”少婦把手放在小女孩額頭上片刻后錯愕道。
二嬸把繡花針收起來,說:“先別急著高興,你來的太晚,我也沒有把握能一定治好。”
少婦一臉的感激,忙跪在地上就要感謝。
二嬸則拉起了少婦:“別急著謝,我有話問你。”
少婦狐疑的抬頭。
二嬸說道:“凡事有因才有果,我問你,你家,最近買什么家具沒有?”
二叔突然間這么問,不止少婦愣住了,連我也愣住了。
“有,有的。”少婦眼神躲閃道。
二嬸笑了:“是個梳妝臺?”
少婦大驚:“大姐你怎么知道?”
二嬸直擺手:“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想要你閨女好朗利,回去后,就把那個梳妝臺燒了吧。”
少婦連忙點頭,一副微微諾諾的樣子。
與此同時,她更是從隨身挎著的包里面掏出來幾張鈔票給二嬸。
但二嬸只是擺手表示不要,同時還叮囑少婦回去一定要燒了梳妝臺。
少婦點著頭,感激著離開了。
等少婦走后,我迫不及待的問二嬸到底怎么回事。
二嬸把放著蒜瓣的饃框遞給我,跟我解釋道:“其實她閨女也沒啥大的毛病,就是中邪了。”
我點頭,恍然大悟。
中邪這種事情,在鄉(xiāng)下經(jīng)常見到,一般都是讓老人給看一看,叫一叫魂就能行了。
而且,中醫(yī)上管這種中邪叫做邪氣入體,搭配一些藥物也能治好。
但,讓我想不通的時候,二嬸是怎么知道人家買了一個梳妝臺。
我抬起頭,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二嬸。
二嬸略一愕然,問我說道:“臭小子,你看什么?”
我連忙擺手:“沒,沒什么。”
中午的時候,二嬸做了頓面條,就這蒜瓣吃的過勁。
吃過了飯,我繼續(xù)留在店里面照看。
說是照看,不如說是無聊才對。
我拿著手機把玩著,除了上午那個少婦過來,不見一人。
到了下班的點,我關(guān)上門,在二叔家吃過了飯就回了自己住處,然后第二天一早,繼續(xù)來上班。
時間推遲,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了大概有三四天。
我每天都是按點上下班,倒是和白領(lǐng)差不離。
可是這幾天里頭,不見有一個顧客上門,一時間,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我太過穢氣了。
好在二嬸也懶,沒有顧客上門也樂的高興,整天都是和我一起在店里面,聊天的時候,說一些我不知道的家中往事。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xù)到二叔回來,但,事情很顯然沒有那么簡單。
這一天早上,我剛來到了店里,還沒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奔馳。
我繞著車多看了兩眼,車窗就忽地打開,緊跟著,上面走下來了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帶著幾乎能遮住了半邊臉的墨鏡,頭上還頂著一個鴨舌帽。
我看的入神,等那女人都快要到我跟前的時候,方才恍然大悟。
這不是前幾天那個抱著孩子過來的少婦么?
我記得當時看到她嘴角有一顆美人痣,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清楚。
果不其然,那女人到了我跟前摘下墨鏡,真的是前幾天那個少婦。
“王塵先生回來了么?”少婦問我。
我看了一眼少婦眼眶周圍那一圈黑色泛紫的眼圈,搖了搖頭。
少婦皺眉,又問道:“那王先生的夫人在么?”
說話的時候,少婦還補充了一句:“小哥你還記得我吧。”
我點頭,回應(yīng)道:“我二嬸現(xiàn)在還沒來店里,怎么,你找我二嬸有事?”
少婦臉色非常難看的點頭。
我打開店鋪,讓這少婦進了店里,給她倒上了一杯茶,同時給二嬸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