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平用這樣的目光盯著,事關(guān)尊嚴,再加上有酒精在作祟,我當(dāng)場就忍不住了,哼一聲:“多大事,趙老哥放心,這事交給我了。”
趙平嗨呀一聲,嘩啦一下站起來,沖我直拱手。
我頓時覺得一陣滿足感油然而生。
“那咱們下午就去看看?”趙平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一邊往嘴巴里丟著圣女果,一邊答應(yīng)。
趙平又高興的叫來了服務(wù)員,要了一瓶酒,親自給我倒上。
又喝了有一個小時,面前火鍋里的菜倒是沒怎么下去,酒瓶卻多了幾個。
暈暈乎乎好似做夢一般,我就被趙平拉著出了火鍋店,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他家的小區(qū)。
得虧當(dāng)時趙平?jīng)]有別的壞心思,不然的話,就我喝成這樣,被他挖了腎也不知道。
來到了他家樓下,被他架著上了樓,推開門進去之后,就看到他老婆依舊是敷著面膜坐在沙發(fā)上,正津津有味的看著電影。
聽到門開的聲音,他老婆回過了頭,面膜下,依舊是透過面膜就能看到的黑眼圈。
“嫂,嫂子。”
內(nèi)心盤算了幾下,我開口叫道。
他老婆淡淡的嗯了一聲,似乎對我沒什么印象了。
呵,還真是健忘,昨天還見面來著呢。
“你朋友?”他老婆問道。
趙平很是拘謹?shù)狞c點頭,一臉訕訕笑容。
他老婆又轉(zhuǎn)過了去了腦袋,不再搭理趙平,而是聚精會神的看著電影。
我偷偷瞄了一眼,唔,電影名字生吃,剛上映沒多久的電影,我記得之前在迅雷上看過,不過看沒多久就關(guān)了,內(nèi)容太膈應(yīng)人。
趙平扶著我進了書房,把我放在了書房里的床上,給我接來了一杯水,然后坐在床頭。
我腦袋正泛著漿糊,拿起水喝了一口就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期間,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等我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
看清楚窗外景象,我瞬間坐了起來,好家伙,我難不成是睡了一個下午么。
“小老弟,你醒了。”
趙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轉(zhuǎn)過頭來,見趙平坐在不遠處,拿著一本書看著。
“趙,趙先生,你總不會是陪著我坐了一下午吧。”
清醒之后,我也不似之前那樣喊他為趙老哥了,我清楚我和趙平之間的社會身份差距。
趙平一臉訕笑,道:“那啥,我下午也沒啥事,就看著小老弟你,照料照料,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rdquo;
趙平說的話很是讓人感動,但是我卻從他僵硬的笑容中,覺得事情似乎沒那么簡單。
咂了咂嘴,只覺的口腔里面干的難受。
趙平見狀,立刻遞過來了一杯溫水。
我說了一聲謝,接過來一飲而盡。
“那個,趙先生,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今天下午很抱歉,什么事都沒做成。”我滿懷歉意道。
趙平擺手:“都是小事,都是小事。”
趙平越是這么說,我越是覺得過意不去。
“小老弟,我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今天就在我家休息?怎么樣?”趙平忽然道。
我皺著眉看著趙平,心里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趙平,要對我這么好,又是請客吃飯,又是噓寒問暖的,而且,還要留我住宿?
我很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如果說,我和他存在著商客關(guān)系的話,趙平這么做,倒是無可厚非。
但是,和他有利益交集的,是二叔啊,我只不過是二叔的一個跟班罷了,犯得著他這么一個成功人士對我低三下四么?
還是說,趙平有什么瞞著我?
這樣一想,我渾身一個激靈,更加不敢多呆,再看趙平對我和氣的笑容時,也總覺得充滿了奸詐。
“那個,我就不打擾了,明天還要早點去店里呢。”
我悄悄的向后退了兩步說道。
趙平一步上來,口中還道:“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見趙平這樣,我更加的覺得不對勁了,心里只是害怕,總想著向后退。
可是書房才多大的地方,沒兩步就退無可退。
趙平還在步步緊逼。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握緊了右拳,心道你要是再上來一步我就動手了。
但是隨著一聲吱呀的門響聲過后,趙平身子一僵,僵在了原地。
他老婆出現(xiàn)在門口,依舊是臉上掛著面膜,語氣冰冷道:“飯做好了,吃飯吧。”
趙平好似木頭人一般的點了點頭。
隨后,他老婆就轉(zhuǎn)身緩緩走了。
望著他老婆離開的背影,我松了口氣,暗道老天保佑。
等他老婆走后,趙平轉(zhuǎn)頭看著我,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幾下,忽然趁我不注意,一把上來抓住了我的手腕,道:“小老弟,反正天都晚了,也不怕這一頓飯的功夫,要不,吃過了再走?”
我看著趙平那一臉急切的樣子,心道我如果不答應(yīng),怕是他就不會松手了。
一時間,我進退兩難,只得勉強點頭,答應(yīng)下來。
見我松口,趙平滿臉歡喜,拉著我就出了書房,來到了餐廳里。
餐桌上,放著有四五盤已經(jīng)涼了的菜,在桌子的正中央,還點著兩個長長的蠟燭。
餐廳連帶客廳的燈都被關(guān)上了,以至于,這兩根蠟燭,成了僅有的光源。
“燭,燭光晚餐···”
我嘴角僵硬的抽動,看了一眼趙平,又看了一眼興致缺缺的趙平老婆,心道也難怪他老婆這副模樣,你見過吃燭光晚餐的時候男方還帶著一個電燈泡的么?
反正我是沒見過。
“原來嫂子是要跟哥你吃燭光晚餐啊,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我轉(zhuǎn)身就走。
可是還沒等我走有兩步,卻被趙平直接拽住了。
我回過頭來,狐疑的看著趙平。
趙平正面對著我,背對著自己老婆,不斷的沖我咧嘴使暗號。
我看的云里霧里,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
“既然來了,就一塊吃吧,沒事,不多你一個人。”
他老婆那一貫冰冷的語氣照例響起,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冬天在河面上玩耍時,不小心掉進了冰窟窿似的。
趙平也艱難的點頭:“是,是啊,小老弟,咱們誰跟誰,沒事的。”
說話的時候,趙平還強行拽著我的手腕,一步一趨的趟著路,來到了餐桌前坐下。
他老婆就在對面坐著,也不知道面膜下是怎樣的表情。
“吃吧。”
聽得自己老婆開口說話,和我坐在一側(cè)的趙平方才敢拿起筷子來,去夾桌子上已經(jīng)涼掉的菜吃。
我看著連吃飯的時候都不肯將面膜摘下來的趙平老婆,心道真是個怪人。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卻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看到的他老婆面膜下的臉,頓時也就想清了,怕是任何一個女人這幅樣子,都不肯在外人面前露面吧。
“你,也吃。”
趙平老婆忽然看著我,直勾勾道。
旁邊趙平一副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的表情。
我看了一眼趙平,沒過多注意他,而是回頭沖他老婆笑道:“好的,好的,我吃,不勞煩嫂子費心了。”
說著,我提起筷子,去夾盤子里的胡蘿卜吃。
胡蘿卜入口,晦澀難以下咽,整個菜沒有一點甜咸的味道不說,還咯的人牙疼,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嚼木頭似的,而且,整個菜里面,還散發(fā)著古怪的味道。
“嫂子,這蘿卜炒的太老了,都不脆了。”
我皺著眉,嚼了兩口,還是難以咽下去,就吐出來開口道。
趙平老婆哦了一聲,將那盤胡蘿卜推到了趙平面前:“那你吃。”
趙平連忙誒了兩聲,接過了盤子,一同亂拔,風(fēng)卷殘云一般吃掉了許多,然后還剩下了幾片給我:“小老弟,你也吃點。”
我看著趙平直搖頭,但是趙平卻不容我多說,一股腦,全扒拉進了我面前的米飯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