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的看了一眼胖子,心道這一次還真讓你給蒙對了。
二叔繼續(xù)嘆氣,道:“說起來,人小姑娘找上咱們,也是情有可原,誰讓當(dāng)初咱們拿了錢呢。”
“二叔你意思是咱們走后出事了?”我疑惑的問。
二叔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出事是出事了,但是卻不是咱們走之后。”
“二爺你給說說,到底咋回事?”胖子一聽二叔這么說,頓時來了興致,湊上前來問道。
二叔想了想,似乎是在整理思緒。
“燕子,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咱們運壽的時候,韓老先生的尸體出事時的話不。”二叔忽然我問。
我點點頭,這件事情我還是記得的。
“出事,出什么事?”胖子一如既往的插嘴問。
二叔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xù)道:“那個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他的兒子的表情,覺得他兒子的反應(yīng)有些不對。”
我想了想,道:“二叔你是不是想多了,但凡是個正常人聽到這種消息,都會嚇得不輕吧。”
二叔卻嘖嘴搖頭:“不,不是的,那西裝男表情不像是害怕,更像是心虛。”
“二爺你意思總不會是西裝男害死了自己老子吧,這不開玩笑么。”胖子攤手說道。
二叔呵呵一聲,嚇得胖子立刻捂住了嘴巴。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怎么注意那個西裝男,可是在燕子你跟我說過夢到了好幾次韓老先生后,還遇到了許多次不干凈的東西,我就覺得,事情沒有咱們想象的那么簡單。”二叔說道。
胖子也跟著點頭:“是的,正常來講,就算是死者托夢,也該給自己兒子托夢吧,給小爺托夢,怎么說也說不過去的,難不成小爺是老先生的私生子?”
話說到一半,胖子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在我和二叔的目光中,輕輕的對著自己嘴巴打了兩下,然后哂笑道:“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還記得下葬那天棺材半路掉了的事吧。”二叔問。
我點頭,不僅如此,摔火盆的時候都摔不爛,最后還是二叔動粗才打爛的。
試想,一個陶瓷盆硬碰磚頭,一點事沒有,只是掉了一點釉,沒事就真是見鬼了。
“二爺,您先別說了,我膽子小。”聽二叔越說越玄乎,胖子抖著臉上肥肉道。
二叔哼了一聲,道:“出息。”
胖子:“···”
“那陳瑤過來是干什么?找咱們幫忙么?”我問二叔。
二叔沉默不語,然后點了點頭。
“那二叔你打算···”我話剛問了半句,就被二叔的嘆氣聲打斷。
“燕子,你要記住,干咱們這一行的,最好別多管閑事,別想太多,就好比蜻蜓點水,怎么能在一個地方連點兩次呢?這種事,還是交給職業(yè)的去做就是了,咱們不過半吊子水平,到時候事情辦不好,害人害己。”二叔道。
聞言我沉默了。
二叔嘖了一聲,站了起來,收拾了一些東西,然后道:“好了,別想這件事了,我剛接了一個活,咱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看。”
說著,二叔就徑直走了出去。
我和胖子忙跟出來,將店門虛掩,我跟著上了二叔的電瓶車,胖子則是自己騎著車回倉庫去。
二叔踢開了馬腿,正要擰動油門的時候,我不經(jīng)意之間忽然瞥見了街頭轉(zhuǎn)角處有一抹熟悉的影子,定睛一看,原來是陳瑤。
我伸手拍了拍二叔的肩膀,在二叔疑惑的目光中,指了指街邊蹲在地上眼巴巴望過來的陳瑤。
二叔猶豫了一下,然后咬牙道:“別多管閑事,咱們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說著,二叔發(fā)動車子,上了大馬路。
一路上風(fēng)馳電掣,不到半小時的功夫,就到了二叔說的地方。
在門衛(wèi)處登記之后進了小區(qū),直奔與二叔約好的客戶所在樓層,到了樓下,就看到在門口站著個挎著公文包,帶著眼睛,整體氣質(zhì)很是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男子。
二叔支上馬腿,朝著那個中年男子走了過去,到了之后,兩人握手寒暄。
我跟在二叔身后,好奇的打量他。
“王先生,久仰久仰。”那中年男子道。
二叔擺手,異常謙虛的模樣,然后道:“趙先生,咱們先別客套了,還是上樓看看吧。”
姓趙的中年男子點頭,轉(zhuǎn)身領(lǐng)著我和二叔上樓去了。
坐電梯一直在十七層停下,出了電梯,左邊就是一間敞開著門的房間。
那趙先生讓二叔和我進去后,跟進來帶上門,然后道:“老婆,王先生來了。”
房間臥室的方向,一個穿著棉睡衣的三十多歲女人走了出來,臉上還貼著面膜,不過那面膜不怎么厚,以至于,我都能看到她面膜下濃濃的黑眼圈。
“王先生,您來了,我們可是等了好長時間了。”女人道。
二叔笑笑,依舊是拿客氣話與女人寒暄。
趙先生倒了幾杯茶過來,遞給了我和二叔一人一杯,然后將我們讓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下。
我坐在二叔旁邊,對于他們之間的寒暄客套半點都聽不進去,而是抬頭四顧。
看得出來,這家財力應(yīng)該很是豐厚,這一點,光是從他們家的裝修上就能看得出來。
那充滿歐美建筑風(fēng)格的裝修,看得我直咧嘴,之前在工地上搬磚的時候,去老板家里見過這種裝修風(fēng)格,不便宜,而且,這個趙先生家的要裝的更好。
只是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家的裝修好看是好看,但是看一會,就會覺得心里有些壓抑,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天都要塌了一般,四周圍的空氣紛紛向你擠壓過來。
那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讓我惡心的幾乎要吐了出來。
“不知道趙先生打算怎么翻修?”二叔忽然開口問道。
聞言我回過神來,轉(zhuǎn)過頭去看二叔,借此機會挪開注意力,好不去注意房間內(nèi)的裝修風(fēng)格。
趙先生哦了一聲,道:“王先生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您是我朋友介紹過來的,對于您,我還是非常相信王先生的本事的。”
二叔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站起來后,先是來到窗戶的位置,伸手指著巨大的落地窗,回頭瞅了瞅與房門差不多直線對應(yīng)的窗戶,似乎早就想這么說的模樣道:“這個窗戶,要我說的話,還是封小一點。”
那個趙先生還沒說話,他的妻子就連忙道:“王先生,這樣不行。”
二叔愕然,回頭問道:“為什么?”
趙先生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是這樣的王先生,我老婆最喜歡這種落地窗的風(fēng)格了,您再給瞧瞧,有沒有什么別的方法?”
二叔道:“趙先生,你窗戶開得這么大,本來沒什么,可是難就難在了窗戶對應(yīng)著房門,難道王先生沒有聽過前通后通,人財兩空的話么?”
二叔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了,墨跡了半天,道:“反正落地窗是不能封的。”
見夫妻兩個這么堅持,二叔嘆了口氣,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后又抬起頭道:“既然這樣的話,我還有一個辦法,只要趙先生不怕占地方就行。”
趙先生一愣,隨后一臉歡喜:“王先生請說。”
二叔指著玄關(guān)位置,那里只有到腰部的半截鞋柜,從二叔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房門。
“這個鞋柜就別放在這了,挪到別的地方,換成一個屏風(fēng)。”二叔道。
趙先生緊盯著鞋柜半天,似乎還有些不確定道:“王先生,這樣行么?”
二叔斬釘截鐵:“聽我的,準沒錯。”
見二叔如此肯定,趙先生只好同意:“那好吧,王先生你再看看還有什么能翻修的地方。”
二叔點頭,邁步在房間里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