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仁正想著自己成為正義的化身,英雄救美與狼口之下,強勢出手,一鳴驚人,高調一逼,裝得葉濤成為眾矢之的,卻沒想到,頃刻之間,形勢急轉。
看著楚云曦幽幽轉醒,氣色如常,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濃痰卡住一般,渾身不自在。
這逼,原本該由自己來裝的,卻被一個渾身地攤貨的臭屌絲搶了風頭,想一想他就恨得牙根癢癢。
“草,什么東西!”林懷仁滿腔怒氣沒地兒撒,一腳踢在了前面的座位上,還覺得不解氣,又想踢一腳,可就在這時候,一個老奶奶突然從前面的座位上掉下來,倒在他腳下。
隨后,老人的兒子瞬間到了老人身邊,驚慌道:“娘,您怎么了嗎,您別嚇俺呀。”
看著老人已經昏迷,這漢子頓時眼珠子都紅了,大吼道:“是哪個狗日的剛才踢了座位,俺娘有嚴重的腦震蕩,俺特地從鄉(xiāng)下趕來,要去省城大醫(yī)院給俺娘看病……”
這時,后面的人不約而同的都將指向了林懷仁,林懷仁瞬間有種日了動物園的感覺,這些人剛才不是還支持自己嗎,一轉眼就不認人了。
不過,他還是強裝鎮(zhèn)定道:“我警告你啊,別想著碰瓷,我可不是好惹的,信不信我把你們扭送派出所!”
然而話還沒說完,那氣急敗壞的漢子一個巴掌便扇的林懷仁那小身板原地轉圈兒。
“你這畜生,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俺娘剛才還好好的,你把俺娘踢暈了,還說俺們碰瓷,俺馬大山雖然是鄉(xiāng)下人,但是行得正,坐得直,憑著良心做人!”馬大山這一番話,聽得眾人都連連點頭。
也有個老頭道:“是啊,這老姐姐剛才還好好的,和我聊天來著。”
一時間,眾人都將矛頭指向了林懷仁,讓林懷仁百口莫辯,真是,他娘的,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你不是說自己是醫(yī)生嗎?今天你要是救不醒俺娘,俺拆了你!”馬大山說著,臉都紅了,身上流露出一股來自于鄉(xiāng)野之間的彪悍之氣,大有一言不合就開干的架勢。
林懷仁見此,瞬間就慫了,但這兒多人看著,最主要是見葉濤也看著,便強裝硬氣道:“好,讓我看看,我是醫(yī)生,區(qū)區(qū)腦震蕩算什么?”
而此時,老人已經面色發(fā)青,眼前危在旦夕了,林懷仁便讓馬大山扶起老人道:“你娘這是腦震蕩,受了驚嚇,正好我學過一套西方的頭部按摩,問題不大。”
而這時,正在與楚云曦斗嘴的葉濤見此,頓時冷笑道:“胡說八道都不帶眨眼的,果然讓人大開眼界,這老人分明是患有嚴重心臟病,被你突然驚嚇,心臟驟停才會昏迷,你還在頭上按摩,你這是看人家還活著,心里不爽嗎?聽我一句,現在送往醫(yī)院,還來得及!”
這若是別人的話,林懷仁或許會聽,但這是葉濤說的,他瞬間就滿腔怒火,要不是這個臭屌絲出來攪局,就不會有這么么多的事情。
因此他斜著眼瞥了葉濤一眼道:“你算什么東西,別以為會點旁門左道就可以裝高人,我告訴你,只有西醫(yī),才是正統!”
“哼,像你這種土包子,懂什么西醫(yī)啊,還是用事實讓你大吃一驚吧!”
林懷仁說著便伸出手,在老人的頭上,太陽穴的位置揉捏起來,可是老人的情況非但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呼吸都在不斷變弱,最終,沒有呼吸了。
見到這一幕,林懷仁頓時感覺如同五雷轟頂,被嚇傻了:“死了,怎么可能……難道,那土包子說得是真的?”
馬大山一看,自己的老娘已經沒有呼吸了,瞬間大吼一聲,一腳將林懷仁踢開道:“你這畜生,庸醫(yī),先把俺娘踢暈了,還把俺娘治死了,你是殺人兇手,俺要你償命!”
還好車上的人拉住了馬大山,大巴車也到了省里的一個大醫(yī)院,已經有醫(yī)生在那里等著了,原來早就有人打了120,說不定還有救。
而車里的人也全都數落起林懷仁來,說他這是故意殺人,先前那小伙子說的,那就是不聽,庸醫(yī)誤人。
而林懷仁則是如同失了魂一般,面無血色地跌坐在地上,他完全難以相信,他竟然治死了人。
可就在這時,車門開了,林懷仁看到那個穿著白大褂的蒼老身影,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
“老師,快,救我,現在只有您能救我,您可是寧州醫(yī)學界最具權威的醫(yī)學家!”林懷仁說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這老頭聞言,聽到是自己的學生治死了人,不由眉頭一皺,可是當他翻開老人的眼皮,看了一眼,便嘆了一口氣:“晚了,沒救了,心臟已經沒有活力了,要是提前十分鐘,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馬大山一聽,這老頭都說他娘沒救了,頓時像是發(fā)狂一般怒吼道:“先前那個小兄弟說什么來著,讓你趕緊往醫(yī)院送,你非說自己能治好,你這個殺人犯,我要你償命!”
眾人心中也恍然大悟,要是早聽那小伙子的話,也不至于這樣,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沒了。
但就在這時候,喧鬧的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她沒死,還有救!”
這聲音對于馬大山和林懷仁來說,簡直如同救命的仙音,隨即整個大巴車上都變的一片死寂。
隨即,眾人便看到車后面,一道身影站了起來,可不就是葉濤嗎?
馬大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瞬間跪倒在葉濤面前含淚道:“小兄弟,求求你救救俺娘,只要俺娘活著,俺馬大山這一條命都是你的!”
葉濤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起來吧,相信我,你娘沒事兒。”
這時,林懷仁也被嚇壞了,那還顧得上什么里子面子,也跪下來求葉濤道:“這位兄弟,都怪我,我不是人,只要您能救人,我什么都答應你……”
然而,葉濤自始至終,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走到那個老頭面前道:“我需要一套銀針。”
“好好……”老頭雖然不相信,但是此刻也沒有猶豫,迅速從身上掏出一個獸皮針套,萬一有奇跡呢。
葉濤接過銀針之后,迅速在老人身上扎了頭頂,胸口的位置扎了起來,而且手法嫻熟,一氣呵成。
光是這一手,就讓所有人眼前一亮,心中也泛起了一絲希望。
但是,正所謂旁家看熱鬧,行家看門道,這一手在眾人看來只是高興的手法,但是落在那身穿白大褂的老頭眼中,像是見了外星人一樣,令他內心掀起陣陣驚濤駭浪。
“眼不尋穴,隔衣施針……原來是古書上說的是真的,世上真有這樣的奇人,這得需要多少年的行醫(yī)經驗,才能對于人體的穴位如此熟悉,可是看他還只是個少年!”
不過,他雖然心中驚訝葉濤的醫(yī)術,還是嘆了一口氣,可惜啊,這老人已經死了,不過這少年倒是可以收為弟子,日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啊。
但就在這時,葉濤再度并起雙指,再老人胸口的幾處穴位上點了足足七下。
眾人見此,極為疑惑,可就在此時原本已經被那老頭下了死亡診斷的老太太,竟然睜開了眼睛,劇烈的咳嗽起來。
“活了,竟然活了,這簡直就是死而復生,閻王手里撿回一條命啊。”
那白褂老者也瞬間睜大了眼睛,湊上前來,看到老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頓時一臉不可思議道:“奇跡啊,想不到我丁春秋有生之年能夠見到這樣的醫(yī)學奇跡!”要知道,在醫(yī)學上來講,這老太太已經是死亡狀態(tài)了。
見到他娘活過來了,馬大山已經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是抱著他娘,不斷念叨著恩,人之類的,而林懷仁也瞬間松了一口氣,可是當他看到所有人看著葉濤的眼中充滿敬佩的時候,頓時又妒火橫生。
“為什么,為什么我會被一個臭屌絲壓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