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呢,看你這副傻不愣登的樣就討厭,要不是我兒子死命叮囑我不要說漏嘴,這些天我怎么會躲著你?你以為我怕你呢,笑話!現(xiàn)在我兒子的經(jīng)理位置已經(jīng)公布了,鬧離婚也影響不了他的前途,你沒了用處又生不出兒子,趕緊的滾蛋,給鐘恬騰位置,人家的爸爸可是總經(jīng)理,能幫我兒子往上爬,你算什么東西?別占著位置,妨礙我兒子的前途!”
我的心拔涼拔涼的,原來陳浩早就想離婚,他早就和鐘恬和公婆合謀踢掉我,讓鐘恬上位,之前不過是在安撫我,難怪鐘恬和公婆都那么安靜,再沒來鬧過了。
我不懂,他想離婚我求之不得,大家好聚好散就是了,他為什么要拖著我?這里面一定有陰謀!難道是怕我說離婚只是嘴上鬧一鬧,心里不想離婚,一旦動真格的了,就會去他的公司大吵大鬧影響他的升職,這才要等到真正拿到經(jīng)理的位置才攤牌?
真是可笑!他以為他是什么香餑餑,人人都要搶?
如果說之前還對陳浩有一兩分未盡的夫妻情意,現(xiàn)在我只覺得他就像一坨粘在我鞋子上的狗屎,恨不得立即甩掉。
“我會跟陳浩離婚的,你們盡管把心放進肚子里。”
我冷笑道,“一個即將在高層斗爭中一敗涂地的總經(jīng)理,也值得你們?nèi)姨蛑樔ヅ踔┲?rdquo;
婆婆洋洋得意的翻了一個白眼,大片的眼白看得人心里極其不舒服,“你還不知道吧?鐘恬的爸爸已經(jīng)贏了,跟他爭的人早就灰溜溜的離開了公司,鐘恬爸爸也不是總經(jīng)理了,而是當(dāng)上了公司副總裁,還拿到了一部分股份,我們家陳浩是他的乘龍快婿,以后他一定會罩著陳浩的……”
我腦子里轟的一聲炸開,炸得我搖搖欲墜,我死死瞪著婆婆那兩片上下翻飛,說個不停的干癟紫黑的唇,“什么時候?”
“什么什么時候?”
我猛地抓住婆婆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的吼道,“鐘恬爸爸什么時候當(dāng)上副總裁的?”
婆婆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甩,把我甩在地上,我的腰椎重重砸在冷硬的地板上,砸得生疼,可身體的疼,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心里的疼。
婆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仿佛在看一條被人踩在腳下的狗一樣,“半個多月了。”
半個多月……
我在心里算著日子,大概是在鐘恬去佳佳幼兒園大鬧的那段時間,難怪那天陳浩和鐘恬談完話回來之后,臉色那么不對勁,難怪從那天開始,他著了魔的想要鐘恬肚子里那個孩子,費盡心機想要我答應(yīng)讓孩子生下來,他在試探我的底線,也難怪從那以后,鐘恬和公婆都那么平靜,平靜得詭異。
原來,他們早就謀算好了!
現(xiàn)在,陳浩的經(jīng)理之位已經(jīng)拿到手了,他就不用藏著掖著了,可以徹底的和我攤牌。
我心里苦得跟吞了膽汁一樣,苦笑不已,有必要這樣嗎?我又不會拖著他不離婚,明明是他拖著我不肯離婚。
我慢慢站起身,腰椎疼得我?guī)缀踔辈黄鹧鼇恚疫€是挺直腰背,努力讓自己別那么狼狽,我冷冷的看著婆婆,婆婆被我森冷的目光看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反應(yīng)過來后,惱羞成怒的吼道,“你再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什么玩意,生不出兒子的爛痹還敢瞪我……”
“打電話叫你兒子回來!”
我面無表情的打斷婆婆,婆婆兇橫的橫了我一眼,“叫他回來干什么?”
我咬著后槽牙,滿腔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大聲吼道,“離婚!叫他滾回來離婚!”
半個小時后,陳浩回來了,進門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絲來不及藏起來的意氣風(fēng)發(fā),我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陳浩臉上閃過一絲內(nèi)疚和心虛,只一瞬就消失不見。
他走到我面前,滿不在乎的說道,“你都知道了?我也沒辦法,鐘恬的爸爸當(dāng)上副總裁,我娶了鐘恬前途無量,你什么都幫不了我,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選她不會選你……”
陳浩這副恬不知恥,大言不慚的嘴臉,讓我再也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朝他臉上打去,陳浩眼疾手快的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甩,我站不穩(wěn)跌坐在沙發(fā)上,陳浩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皺眉道,“葉寧,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動不動就打人,跟潑婦一樣!”
“我潑婦?陳浩,我再潑婦,也沒有你這個小人,白眼狼,靠女人往上爬的小白臉惡心!”
“你敢罵我兒子,我打死你這個欠男人弄的賤痹——”
婆婆叫囂著就要過來打我,我猛地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兇狠的瞪著她,陳浩攔住婆婆,低喝道,“媽,這是我和葉寧的事,你別插嘴。”
婆婆朝我吐了一口發(fā)黃粘稠的濃痰,被我躲了開去,婆婆還想再吐,陳浩低吼一聲‘媽,別添亂了!’,婆婆悻悻的退了回去。
陳浩看向我,擰著眉頭,“葉寧,我們談?wù)劇?rdquo;
公婆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瞪著我,兇狠的眼神像是要將我剝皮拆骨,還有陳浩的那個表姨,也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嘴臉,眼前的局勢根本容不得我說不。
我和陳浩一人坐在沙發(fā)的一頭,中間像隔了楚河漢界,公婆和陳浩表姨自然在他那邊,反觀我這邊,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顯得勢單力薄。
“葉寧,咱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我也不想虧待你,能給的我都會給你,只是我實在沒錢了,總共只有兩萬多存款,可以都給你。”
婆婆那么貪婪的人,買菜的時候都要占人家?guī)赘[幾頭蒜,聽見陳浩要把存款都給我,居然沒有跳出來阻止,這讓我心里很不安。
現(xiàn)在的我,看什么事都不對勁。
陳浩見我一直不吭聲,不耐煩的說道,“葉寧,成不成的你給個話。”
婆婆甩掉鞋子,光著腳踩在茶幾上,摳著腳丫上的死皮,我忍著惡心裝著沒看見,陳浩有潔癖,他比我更忍不了,果然陳浩一副快要吐了的表情,催著婆婆把鞋子穿好。
婆婆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上鞋子,狠狠瞪著我,說道,“你這不要臉的爛痹,肯定是想搶房子搶車子,沒門!我告訴你,房子車子都是我們家的,房子寫的是我兒子的名,車子寫的我們老兩口的名,跟你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婆婆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將我澆了個透心涼,車子是去年才買的,難道從那時候起,陳浩就在防著我嗎?
“你別多心,因為爸媽也出了錢,才寫了他們的名字。”
陳浩解釋道,我死死咬著唇?jīng)]有吭聲,他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我就知道這爛痹心眼子壞透了,悶不吭聲的,在肚子里憋著壞水呢,想爭房子爭車子,做你娘的夢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賤樣子,你配嗎?我告訴你,趕緊收拾東西帶著你生的賠錢貨滾出去,明天我兒媳婦和孫子就要住進來了,要讓她看見你們心情不好動了胎氣,看我不打死你!”
婆婆說著,見我怎么都不吭聲,自覺被撂了面子,抓著一只拖鞋,嘴里罵罵咧咧的朝我的臉打過來,陳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吼道,“媽,你消停一會,別添亂了!”
“喂,我說你們鬧離婚盡管鬧,欠我的錢得還吧?不然,等你們一離了婚,你推我我推你的,我找誰去?”
陳浩表姨尖著嗓子嚷嚷,我愣了一下,“什么錢?我們家什么時候欠了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