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威眾人被陳大壯帶到了一處特豪華的房間,沿路走來,兩側(cè)皆是黑色西裝的漢子,威風(fēng)凜凜。
這間房間非常寬敞,裝飾極盡奢華,私人訂制真皮沙發(fā)、青花纏枝花卉紋梅瓶、歐式奢華水晶吊燈。
“馬爺,人都帶回來了。”
方才不可一世的陳大壯,立刻低頭小聲的向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中年漢子說道。
這人身穿黑色西裝,皮鞋很亮,手指上帶著一顆綠色的翡翠戒指,至少值二三十萬。
一聽見馬爺,杜成威腿不自覺的打起顫來。
“馬爺,你是馬坤?”
啪!
陳大壯又抽了他一耳光,“馬爺?shù)拇竺?,是你小子能稱呼的嗎。”
馬坤金刀大馬的坐在沙發(fā)上面,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水煙,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穿的非常爆露的美女,不停的給他揉肩捶背。
“周師傅,是這幾個人對你不敬嗎?”馬坤向旁邊詢問道。
在房間右側(cè)的沙發(fā)上,周師傅、李師傅正端正的坐在上面,二人看上去很親密,完全不像是在擂臺上生死搏殺的仇敵。
周師傅喝了一口清茶,“不錯,就是這幾人。”
馬坤用余光瞟了一眼杜成威這幾人,臉上微微抽了一下,算是明白為何周師傅剛才發(fā)這么大的火。
這周師傅是他花高價請來打拳的,打假拳害他人輸了錢被罵也是正常,但是被這群穿成這幅鬼樣的人罵,這可就太傷自尊了。
“周師傅、李師傅,這幾人給你帶來了,你們想怎么處理,都可以。”
馬坤那陰沉的聲音,就如同是一把懸在頭頂?shù)睦?,驚得杜成威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孫中凱嚇得都快尿褲子了,剛才指名道姓的罵周師傅的人可是他。
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馬爺,周師傅,是我嘴賤,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
說完便開始抽自己的嘴巴,一打一個印,每一下都下的是重手。
周師傅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孫中凱的自殘方式。
“這是馬老哥的房間,我若是當(dāng)著馬老哥面給他們放了血,豈不是弄臟了這地方。我也不是什么歹人,但是被人罵的這么慘還是第一次,若說沒有怨氣,也是不可能的。
我看就這樣吧,我最近在練習(xí)一門飛刀,這幾個孩子頭發(fā)都挺沖的,你讓他們站著別動,我給他們修理修理頭發(fā)吧。”
馬坤輕笑了一下,“周師傅你還真是有一顆童趣之心啊,行,就按你說的辦。”
隨后馬坤給陳大壯使了一個眼色,陳大壯點點頭。
“都給老子站過來,體操隊列都會站吧,一字排開,快點站。”
陳大壯兇神惡煞的吼著,嚇得這些殺馬特心驚肉跳。
杜成威看見周師傅手里轉(zhuǎn)動著一柄明晃晃的小刀,額頭汗水爆涌而出,站在原地讓他扔飛刀削剪頭發(fā),這不是玩命嗎,萬一這周師傅手抖了一下,那還不把自己的頭顱給扎個透心涼。
“馬……馬爺,我爸是清源礦場杜澤,我家里有錢,我能不能用錢買我這顆腦袋?。?rdquo;
“杜澤?”馬爺皺了一下眉,“這人是誰啊,是金福康那幫孫子的人嗎?”
“不是,就是一個普通小老板,家里有個幾千萬的那種。”陳大壯說道。
“呵呵,原來你爸是生意人,我最喜歡和生意人打交道了,要不讓你爸準(zhǔn)備三個億過來領(lǐng)人,也可以。”
“三個億。”杜成威瞬間臉都白了,他爸就算是把廠子賣了也湊不到三個億啊。
“行了,都別瞎嚷嚷,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別動,好好讓周師傅給你剪剪頭發(fā)。”
陳大壯不耐煩的吼道。
“你們也太沒王法了,你這是違法犯罪,馬坤你就不怕遭天譴嗎。”王小樂忽然大聲吼道。
這下子不但是馬坤等人愣住了,就連柳牧也吃驚不小。
沒想著這殺馬特表妹,還有點骨氣,這時候還敢站出來罵馬坤。
王小樂這話一出口,杜成威死了的心都有了,這馬坤是何人,他干的就是殺人的買賣,法律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屁。
剛才罵了周師傅這樣一個不大不小的角色,就要乖乖站著讓人當(dāng)活靶子。
現(xiàn)在罵了這里的主人,這無異于等同觸犯了天威,絕對就不是讓人當(dāng)活靶子這么簡單。
馬坤瞬間臉就陰冷了起來,“百順路的場子不是缺幾個學(xué)生妹嗎,把她帶下去讓兄弟調(diào)教一番,完事了馬上就送過去,今晚就讓她免費(fèi)接客。”
王小樂仿佛瞬間被人潑了一捅涼水,從頭涼到腳,他知道馬坤這句話什么意思,就是讓她去當(dāng)雞。
她才17歲,這么小的年紀(jì)就要被淪為夜店女郎,這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小妹妹,老子待會兒好好教教你,該怎么和大人說話。”
陳大壯一臉淫笑,伸出他那一只少了一根手指的手掌,向王小樂抓去。
“走開啊,你這個丑男人。”
看著陳大壯一步步走來,王小樂仿佛看到了自己生不如死的場面,驚恐向后一步步退去。
她眼角已經(jīng)流出淚來,用哀求的眼光,看向杜成威幾人,希望他能救下自己。
可是杜成威立刻轉(zhuǎn)過頭去,根本就不管她。
忽然!
有人用一只有力的臂膀,溫暖的抱住了自己,然后又把自己放在身后,緊緊護(hù)著。
抬頭一看,竟然是自己從沒正眼看過的表姐夫柳牧。
“都是群孩子,嚇唬嚇唬也就得了,何必做的這么過分,就算法律治不了你,也總會有人收拾得了你。”
馬坤剛抽上一口水煙,就聽見又有人頂撞他,這倒是新鮮事,這幾年來還從沒有人接二連三的對他不敬。
就算是自己的死對頭金??担娏怂彩堑每涂蜌鈿獾?,哪怕是城西的王浩天王三爺,都不會當(dāng)著他的面給他臉色看。
馬坤扭過頭來,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手里捏著旁邊一個美艷女子的下巴,似在問她“哈哈哈,有意思,初生牛犢不怕虎嗎,他知道我是誰嗎?”
這女人卻不敢說話,身上的肉都顫抖,她清楚眼前這個人的可怕之處,只能仍由著他摸著臉。
剎那間周圍小弟,紛紛掏出一尺長的砍刀,將柳牧等人緊緊的包圍住,只待馬坤一聲令下,就可以把他們砍成爛泥。
杜成威瞬間就嚇得癱軟在地,這王小樂和柳牧,一而再、再而三的火上澆油,今天恐怕出不了這個大門了。
“柳牧你不說話會死啊,你是不是想害死大家啊。”
“馬爺,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人,是他死皮賴臉的跟著我的。”
杜成威和孫中凱著急的和柳牧劃清界限,希望馬爺能對他倆網(wǎng)開一面。
“表姐夫,我錯了我不該任性,害了自己不說,還害得你也跟著我一起倒霉,萬一表姐這輩子守了活寡,我真是罪不可赦。”
王小樂如今淪為眾矢之的,卻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的表姐夫肯為他出頭,心中感動萬分,一邊緊緊抱著柳牧后背,一邊流著淚哭訴。
柳牧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輕松說道:“知道自己錯了還不晚,今天回去后,可得好好在家聽你表姐的話,知道嗎?”
“呦呵,你小子在講笑話嗎,還想著回去,你是不是已經(jīng)嚇傻了啊。”
“哈哈……”眾人哄笑著。
柳牧掃了一眼眾人,“我不想讓這些孩子們見到太多血腥斗毆的場面,識相的趕緊把人放了,給我一個面子,至于杜成威和孫中凱說不認(rèn)識我,你們可以隨意處置他們。”
馬坤聞言,心中頓時怒火升騰,旁邊兩位師傅還在看著,今天被這小子不停的侮辱,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老臉可就丟盡了。
啪的一聲猛拍桌子。
“大壯,給我好好弄他,別讓他死的太快了。”
“馬爺放心,我會讓這小子明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代價。”
王小樂看著陳大壯揮刀砍來,急得又哭出來了,她忽然沖了出去,拽著杜成威的衣角。
“威少求求你救救他吧。”
杜成威趕緊趴在地上捂住了腦袋,害怕殃及池魚,“他這是自己找死,我怎么救,這柳牧今天非死不可了。”
柳牧一把就王小樂抱了回來,“你跑什么跑,乖乖站在我身后,聽話?。?rdquo;
他說話的時候,后背正好留給了陳大壯,陳大壯獰笑一聲,一刀就朝他砍了下去。
“表姐夫,躲開??!”
陳大壯以前是出了名的西城小霸王,后來砍了人進(jìn)了局子,馬坤也是廢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撈出來。
這家伙天生嗜狂,動起手里就跟瘋子一樣,這一刀下去,就算是根鐵柱子,都能砍上兩寸凹槽。
柳牧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想要砍死他。
當(dāng)初第一次見到紅姐的手下阿勇時,他也沒有痛下殺手,這陳大壯出手就是死招,可真夠歹毒的。
“既然你這么狠,那我也就不用留情面了。”
柳牧反手一抓,電光火石間,一把抓住凌空砍來的刀背,手上一用力,咔擦一聲,陳大壯手里的長刀,立刻被柳牧活生生的掰斷了。
陳大壯頓時后退三步,面露驚駭,“好家伙,原來是個練家子,難怪這么猖狂。”
隨后又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個尖銳的指虎套在手上,緊握雙拳,深呼吸一口子,鼓動全身肌肉,隱約間能聽見他全身骨頭噼啪作響。
這種吞吐運(yùn)氣之法,正是練氣武者的入門基本功。
陳大壯繼續(xù)運(yùn)力,全身緊繃,身子前傾,粗大的右胳膊后挺,整體呈現(xiàn)弓形,如一指利箭,即將破空刺出。
周師傅和李師傅紛紛面露驚喜,眼中皆是贊嘆之色。
周師傅緩緩說道,“這大壯沒有真正學(xué)過武道,但是卻能憑借一身蠻力,強(qiáng)行跨入練氣武者的大門,真是難得啊。”
李師傅也在心中豎起了大拇指,“大壯這一拳貫足內(nèi)力,就算對面是一頭蠻牛,也能一拳打翻??峙履阄叶疾桓艺娼酉逻@一拳。”
馬坤聽見這兩位師父的評價,臉上掛著滿意的神色。
陳大壯的功夫他是知道的,七八個壯漢一起上都打不倒他,這些年因為有他在,手里不少的場子都相安無事,稱得上他的第一愛將。
聽完兩位師傅夸贊,陳大壯露出得意的神色。
“多謝二位師傅稱贊,待會兒若有什么地方打的不好,還請二位師傅多多指教。”
說完后陳大壯猛得蹬腿沖出,巨大的拳頭呼嘯的寒風(fēng),對準(zhǔn)了柳牧的額頭就打來。
柳牧周圍的人紛紛躲開,個個臉色大變,真怕陳大壯沒有瞄準(zhǔn)打偏了。
拳頭距離柳牧的額頭還有二三十厘米,但是強(qiáng)勁的拳風(fēng)已經(jīng)吹得他額前的頭發(fā),凌亂飛舞。
馬坤身邊的女子都趕緊閉上了眼,不用看也知道必是血濺四周的場景。
“小子,受死吧!”陳大壯狂傲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