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眾人伸長了脖子,聞聲看去。
只見一位曼妙身影,在一群男子的擁簇下,款款而來。
一頭直順黑發(fā)披在肩上,犀利的眼眸中透著絲絲的冷酷,讓人不寒而栗。黑色的緊身風(fēng)衣配著黑色的緊身褲,腳踩黑色的皮靴,無形之間讓人感到壓迫。
抱著柳牧大腿的服務(wù)小哥,立刻撒手迎了上去。
“紅姐!”他說話很小聲,不敢正眼抬頭看她。
紅姐向四周掃去,冷冰冰說道:“鬧事的人呢?”
小哥轉(zhuǎn)身向后指去,指著一個正趴在吧臺上睡覺的男人。
“紅姐,就是這小子。”
紅姐眼眉微皺,“就他一個人嗎?”口氣中充滿了不相信。
要知道,敢在她的地盤鬧事,背后很可能是城南的王天浩,或是城西的李臣公李家派來的人。
所以紅姐才招呼了幾十號人,浩浩蕩蕩的趕來了深紅酒吧。
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是一個人。
不過,膽敢單槍匹馬的闖這里,要么是真的是傻子,要么就是有絕對實力的人。
紅姐眼神一凝,緊緊的盯著柳牧,眾人都屏住呼吸,整個會場再次寂靜無比。
呼~嚕嚕……
就在眾人寂靜的時候,熟睡中的柳牧,忽然傳出打呼嚕的聲音。
所有人臉色一驚,這小子,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打呼嚕。
不少人開始為柳牧捏了一把汗。
紅姐也看不透這人,臉上錯愕復(fù)雜,他身后的一個魁梧大漢可就耐不住性子了。
“紅姐,讓我先探探底。”此人是紅姐新收的伙計,人稱阿勇,他剛加入紅姐麾下,自然急于立功。
阿勇大步一邁,龍行虎步,一雙大手長滿了死繭,走上去一把拽住柳牧的肩膀。
“小子,該醒過來了。”
說完阿勇手上發(fā)力,一般情況下,柳牧應(yīng)該被他狠狠的拖拽出來,摔打在地上。
然后柳牧卻是紋絲不動,穩(wěn)如泰山。
柳牧剛才想睡覺,但是周圍太過嘈雜,是在無法入睡。
所以他進(jìn)入龜息之法,封住聽覺進(jìn)入熟睡狀態(tài),龜息狀態(tài)的他,雷打不動。別說一個阿勇,就是找兩頭牛來,都拉不動他。
阿勇大吃一驚,“原來是個高手,哈哈,我就喜歡和這樣的高手過招。”
阿勇扎了個馬步,氣沉丹田,雙手卯足了力氣,再次抓住柳牧的肩膀,奮力一拽。
呼~嚕嚕……
這一次柳牧依舊沒動,唯一的變化的是,他呼嚕聲,更加高亢嘹亮了。
“我去你大爺。”阿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面,實在沒想到,這人竟然這般厲害。
“阿勇,你先退下,不相關(guān)的客人們,都請出去吧。”紅姐來回踱步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紅姐下了逐客令,這些看熱鬧的人只能悻悻出去。
不一會兒,整個深紅酒吧,就剩下柳牧和紅姐一干人等。
紅姐走到了柳牧的身前,也找了個位置,坐在他旁邊。
阿勇?lián)鷳n紅姐,頓時說道:“紅姐,不可以身犯險,這小子不簡單啊。”
紅姐揮了揮手,“這小子若真和我們過不去,今晚我們誰都跑不了。他沒在酒吧動手傷人,說明至少我們不是水火不容的敵人。”
阿勇不再說話,他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獨特的思考方式。
也正是這份冷靜思考、鎮(zhèn)定自若的氣量,讓紅姐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的位置。
紅姐端起了柳牧那一瓶才喝了幾口的82年的拉菲,給自己倒了一點。
輕輕搖晃著酒杯,紅唇輕啟,細(xì)細(xì)的抿了一口。
她就這般等著柳牧醒來,過了半個小時,柳牧翻了個身子,終于醒了。
“哎呀,麻了、麻了,手麻了。”
眾人又是一臉無語,這小子醒來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小弟弟,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你今晚還有一筆費用沒有支付呢。”
紅姐輕輕的說著。
柳牧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甩了甩麻痹的手臂。
尋聲仔細(xì)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妙絕倫的臉,眉目如畫,輕輕一笑又是風(fēng)情萬種。
柳牧足足看了三秒,只有一種感覺:清純又妖艷,妖艷又撫媚。
心里感嘆:真是個大美人啊,和我家的蘇老婆有得一比。
紅姐盈盈一笑,媚眼如絲,“弟弟是覺得姐姐我長得美嗎?”
柳牧暗暗驚駭,“好厲害的勾人之術(shù)啊。”
當(dāng)下定了定心神,“哈哈,你放心,我不是不給錢,我都和那位小哥說好了,過幾日就把錢送過來的嘛。”
“小弟弟,我這是小本生意,可不能賒賬的喲。”
紅姐說完這句話,他的手下,紛紛上前走進(jìn)一段距離,個個臉色森寒,劍拔弩張,一幅干架的姿態(tài)。
“老板娘,你這是什么意思,君子動口不動手。”
紅姐皺皺眉,這幾十號人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可是這小子臉上,竟然沒有流露出半分的擔(dān)憂之色,可見他的內(nèi)心,是何等的泰然自若。
紅姐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退下。
“姐姐我這么年輕,干嘛把我叫得這么老。”
在紅姐揮手的同時,柳牧眼光瞟了一下,忽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左手立刻一把抓住紅姐的手。
不遠(yuǎn)處的阿勇頓時沖了過來,大喝一聲:“不得對紅姐無禮。”
柳牧沒管他,右手探去,抓住她的脈門,同時右胳膊肘順勢一頂,將沖過來的阿勇頂了回去。
阿勇只感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襲來,他完全招架不住,身子向后跌跌撞撞的退去。
紅姐也嚇了一跳,沒料到柳牧突然就抓住了她的手。
“弟弟,你弄疼我了,你想要干什么?”紅姐嘴上嬌滴滴的說著,但是另外一只手,已經(jīng)悄悄的伸向兜里,抓緊了一把小尖刀。
“紅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可不可以抵消我的酒錢?”柳牧淡淡說道。
“哦,你還知道姐姐我的秘密,那你倒是說說。”
“你有病,而且快死了。”
阿勇聽見這突來的一句,氣得頓時指著柳牧罵道:“小子,你才有病,趕緊放開紅姐。”
柳牧饒饒耳朵,小聲道:“紅姐,你最近是不是夜晚睡覺的時候,會感覺越睡越冷,而在早上起來的時候,四肢會凝結(jié)一層薄薄的冰霜?”
紅姐身子一顫,臉上立刻涌出來驚恐的神色。
紅姐瞪著柳牧好幾秒,隨后她轉(zhuǎn)身對著阿勇說道:“阿勇,你帶著所有人退出去。”
“紅姐……”
“出去!”紅姐再次命令道。
阿勇狠瞪了一眼柳牧,哼著悶氣,便率領(lǐng)眾人出了酒吧。
紅姐見眾人離去后,說道:“好弟弟,你叫柳牧是吧,你怎么知道我有這種病?”
“紅姐,你剛才朝我揮手的時候,掌心的涼氣絲絲涌來,普通人怎么會有這樣的情況。”
紅姐瞬間臉色就白了,呆住了一會兒,許久才說道:“柳弟,我還能活多久?”
柳牧有些好奇,問道:“紅姐,你怎么不問問這是什么病,還有救嗎。”
紅姐搖搖頭,“我這種活在灰色地帶的人,天天都有人想要我的命,生死我早就看淡了。而且我這病,是家族遺傳,沒得治,我母親在32歲的時候,就是因為它而離開了人世。我還以為我能堅持到30歲才發(fā)作,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我可以救你。”柳牧笑著說道。
“你還會醫(yī)術(shù)?”紅姐閃過一些欣喜。
“略知一二,就當(dāng)是我支付給你的酒錢吧,只是這治療的方法,有些不雅,而且過程會很痛苦,不知紅姐愿不愿意接受呢?”
紅姐如今才二十八,大好的青春年華,能活命當(dāng)然愿意了。
“柳弟,你若真能救我,我當(dāng)然愿意。”
“那好吧!”柳牧輕輕的在紅姐耳邊說了一句。
紅姐聽完,臉?biāo)查g就紅到脖子。
紅姐這種病,其實不能稱之為病,這叫做寒陰體,乃是世間罕見的體質(zhì)。
這種寒體之人,到了一定的年齡,會產(chǎn)生一種奇怪的現(xiàn)象,從內(nèi)部的脾腎散發(fā)寒氣,發(fā)作時全身血液凝結(jié)成冰,遭凍傷而死。
柳牧早年讀天武山的《世間奇人體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書中對這種寒體的記載。
唯一拯救的方法,便是需要至陽至盛的真氣化解,而柳牧修煉的《天罡純陽術(shù)》是天地間治療這種寒體的最好良藥。
難辦的是,為紅姐化解體內(nèi)的寒氣時,陰陽中和,會產(chǎn)生大量液體排出,所以她的身體上面,不能有一絲的衣服。
否則造成阻塞,必定反噬身體,甚至就連柳牧,也會跟著受牽連。
“紅姐你可還愿意?”柳牧告知了這一切,事關(guān)她的貞潔,故再次問道。
“不就是看身子嗎,多大點事,又不是上床。”紅姐說得很輕松,但是紅撲撲的臉蛋,卻已經(jīng)出賣了她。
她也知道自己一旦倒下,這一片地區(qū)絕對會亂成一鍋粥,而她所保護(h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她不能死。
柳牧呵呵一笑,心里說道:“要不是我《天罡純陽術(shù)》大成,不然真的只有和你滾床單,才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