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白停了下來,一家人都感到奇怪。
唐德問:“是要在這里休息一下嗎?”
“哼,看來是要和我們討?zhàn)埩恕?rdquo;
秦玉的眼神閃過一絲得意,雖然不能真把他趕出去,但也得讓他長長記性。
“怎么,不會是到了吧?”
唐璐一副笑嘻嘻地表情,聲音里全是諷刺的意味。
唐德責備地看了唐璐一眼,說:“小白,我們知道你和小璐鬧了別扭,其實也沒多大事,你別往心里去。”
在他看來,這個小孩個性實在是太強,不懂得和光同塵的道理,也不明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人生智慧。
“這里是我的新房子。”
蕭白只是莞爾一笑,然后把手伸到兜里去找鑰匙。
“你胡說什么?這可是一號別墅啊!”
秦玉緊蹙秀眉,心想你小子是瘋了吧?小心被人當小偷給抓起來!
“我們又不是傻瓜,你以為這點伎倆能騙到我們嗎?”
一家三口都是這個想法,這可是整個云山小區(qū)最貴的住宅,蕭白怎么可能住得進去?
就在這時,蕭白摸出了鑰匙,插入鎖里。
‘卡擦’一聲,齒輪轉(zhuǎn)動,一號別墅的院門慢慢敞開了。
“這、這...”
一家三口同時長大了嘴巴,難以置信。
這可是一號別墅啊!
你這個窮小子,憑什么能進去?
蕭白站在白玉臺階上,淡淡地道:“請進吧。”
一家三口緊緊挨在一起,步履蹣跚地走上臺階,進入到別墅內(nèi)部。
“小白真的住這里?”
三人坐在沙發(fā)環(huán)顧四周,家具的格調(diào)與眾不同,都屬于高檔精品,他們屁股下的沙發(fā)都是衛(wèi)斯理的手工限量版,價格不會低于十萬。
三枚青花蓋碗放在茶幾上,升起裊裊的茶香。
唐德只是看了一眼,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三枚青花蓋碗,手繪清明上河圖,器形古樸典雅,釉色肥潤光潔,是為瓷中頂級精品。
他們那套三室二廳的房子,甚至都不如這三枚蓋碗值錢!
原本,他還想用自己的奮斗經(jīng)歷來教育蕭白的,現(xiàn)在才明白,人家早就站在了一個自己無法企及的高度。自己那點微末成就,哪里上得來臺面?
秦玉和唐璐捧著茶杯,只能用喝茶來掩飾慌亂的神情。
母女倆已經(jīng)完全傻眼了,這簡直比做夢還離奇!
喝完茶水,三人趕緊告辭。
蕭白站在門口相送,說:“有空就來做客吧。”
“一定,一定。”
唐德和秦玉敷衍著點頭,一家人趕緊逃離。
即使他們心中滿是質(zhì)疑,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這個窮小子要一飛沖天了!
“他怎么可能住得起一號別墅?怕是借了別人的勢。”
秦玉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便將事情往合理的角度推理,“其實這一號別墅,是那個?;ㄅ笥训陌?。”
唐璐也氣鼓鼓地說:“是啊,又不是他自己的,裝什么裝。”
唐德苦笑著沒有回答。
就算是女朋友的那又怎么樣呢?
蕭白連鑰匙都在手里,說明肯定是獲得了女方家長的認同,只要好好當他的東床快婿,幾十年后這些財產(chǎn)不都是他的了?
惟一讓唐德猜不透的是,就憑蕭白這平平無奇的外貌,加上孤冷的性格,是怎么能讓?;瓷系模?/p>
“唉,難道是我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
***
送走那一家人,蕭白稍微收拾了一下房子,然后辦了一個坐墊放在客廳,盤腿坐下。
服用了一粒中品培元丹,借著靈丹的妙用,開始了修煉的過程。
一夜寂靜。
天色一亮,茶幾上的手機就傳來鈴聲,打斷了蕭白的清修。
“哥哥,今天天氣不錯,有空出來玩嗎?”
聽到電話里溫柔典雅的聲調(diào),蕭白一時沒有表態(tài)。
見蕭白不說話,許薰半帶猶豫的加上一句:“唔...就我們兩個人哦...”
蕭白想了想,靜坐一夜,是該出去走動走動了,于是答應了下來:“嗯,學校門口見。”
掛掉電話,起身洗漱一番,然后從舊衣服中找出一件得體的穿上,系好運動鞋的鞋帶,就出門了。
等他慢悠悠地走到學校門口,又等了大概十分鐘,許薰的身影才出現(xiàn)。
遠遠看去,只見她扎著單馬尾,整張臉宛如無暇的白玉。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灰麻短裙,再搭配深灰色的貼身絲襪,由上至下非常有層次感。
這副裝扮雖然不能體現(xiàn)她婀娜妙曼的身材,但看起來非常的清爽舒服。
二人相視一笑。
看到許熏那一雙葳蕤的鳳眼,蕭白忽然就想起了鼎湖校區(qū)的石子小路,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覺。
許薰抿嘴一笑,問道:“蕭哥哥,我們?nèi)ツ睦锿姘。?rdquo;
蕭白可沒什么主意,于是問她:“你呢,你想去哪?”
“唔唔,我想先吃早飯。”
二人在學校附近的路邊攤坐下來吃了點東西,許薰的出現(xiàn),引來很多人的目光,俗話說秀色可餐,他們看著這么一個大美人在眼前,一個個都不覺得餓了。
吃得差不多了,許薰提議道:“要不,我們倆去KTV唱歌吧!”
聽到這個建議,蕭白的記憶慢慢浮現(xiàn)出來,許薰其實能歌善舞,很有藝術(shù)天賦。
前世的時候,她一直對自己不錯,只不過現(xiàn)實的原因,終究只是人生的一段小插曲。
“好。”
許薰興沖沖地往商業(yè)街那邊去,蕭白拉住她說:“去高檔一點的地方吧,城南有個江南會所,那里不錯。”
許薰笑語嫣然地點著頭,江南會所她也去過幾次,那里消費是其他地方的好幾倍,不過既然是約會嘛,奢侈點是應該的。
時間還早,蕭白帶著許熏在路邊等公交車,明明開車只要半個小時,公交車卻兜了好幾個圈子,等他們到達的時候,時間都快到中午了。
二人在站臺下車,走在去江南會所路上的時候,旁邊兩臺跑車飛速掠過,一臺是保時捷911,另一臺是寶馬M4,價格都在百萬級別以上。
兩臺車停在江南會所外的停車場,車門打開,四道光鮮亮麗的身影走了出來。
這四個人蕭白和許薰都認識,李鍇、柳暮、司晨還有李雨微。
“我剛才在路邊看到許薰了,她還和那個鄉(xiāng)下小孩一起呢。”
柳暮挎著普拉達的包包,漫不經(jīng)心地說,“倆人好像是坐公交車來的,是不是也是來玩的哦?”
司晨扶了扶眼鏡,微笑道:“應該不是吧,鄉(xiāng)下小孩可負擔不起這里的消費。”
李雨微也看了一眼,隱約是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心里酸酸的。
李鍇輕輕哼了一聲,說:“走吧。”
四人進入會所,甚至都不用開口說話,大堂經(jīng)理就像哈巴狗一樣迎了上來,帶著他們坐電梯上九樓,金尊廳也已經(jīng)準備好了。
也難怪,李家和司家都是云州市的一線豪門,走到哪都是座上賓。
他們四個在九樓站著聊了會天,第二班電梯的門也被打開,只見一個打扮土里土氣的少年和一名絕美少女走了出來。
倆人的組合,看起來有些違和,如果不是眼見為實,或許會有人以為是PS的。
六個人打了個照面,相互看了一眼。
“喲,許薰,這是你男朋友嗎,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真是小氣。”
柳暮得意地一笑,挽住李鍇的胳膊,像是炫耀一樣。
小妖精,長得比我好看又怎樣?老娘眼光比你好!
許薰看起來有些呆萌的樣子,好像沒聽出來話里的嘲諷含義,于是說:“不用我介紹吧,你們都認識他。”
李鍇、柳暮和司晨,三人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只有李雨微的眼眸里閃爍著不安的色彩,她覺得事情要朝著不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是有些眼熟啊...哦,你是那個新來的鄉(xiāng)下小孩吧,在地下酒吧做兼職來著?”
司晨半帶沉吟著說道,然后看了一眼許薰,苦笑著問了一句:“別告訴我,你和這個鄉(xiāng)下小孩在約會啊...”
蕭白神情平淡,沒有說話。
聽到這里,許薰俏臉一揚,嗔道:“是啊,我們在約會,你管得著嗎?”
柳暮強忍住笑意,慢悠悠地說:“許薰,我們是關(guān)心你才問的。”
這一刻,她簡直就和三伏天吃了冰激凌一樣,渾身一陣清爽。
這時,大堂經(jīng)理回來了,他說:“鍇少,金尊廳已經(jīng)打掃好了。這二位...也是一起的嗎?”
許薰有些不高興地說:“不是一起的,我們要銀座廳。”
大堂經(jīng)理點頭道:“好的,請稍等。”
“蕭哥哥,我們玩我們的,不理他們幾個了。”
就在許薰小聲對蕭白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向沉默的李鍇忽然開口:“銀座廳,我們要了。”
蕭白微微皺眉,不等他說話,許薰氣鼓鼓地道:“喂,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李鍇神情冷漠地說:“沒什么意思。”
大堂經(jīng)理一下就坐蠟了,經(jīng)過一番權(quán)衡,還是不能得罪這位李家的大少爺,于是諂笑著說:“鍇少,您是先來的,當然是您說了算。”
“咳。”
司晨清了清嗓音,他和李鍇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彼此很是了解,也看得出來他的心底想法。
于是,輕蔑地看了一眼蕭白,說:“尊爵廳,爵士廳,雅紳廳,紳士廳,還有江南廳和水云廳,這些都算我的吧。”
整個九樓一共就只有八個豪華包廂,短短幾秒鐘就被兩位大少全部攬下了。
柳暮嗤笑一聲,道:“晨少果然是晨少,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啊。”
“你們別太過分了!”
許薰秀眉緊蹙,很是生氣,雖然對方的身份地位在她之上,但也忍不住責備一句。
“樓下不是還有很多包間么?”
司晨的目光停留在許薰和蕭白的身上,嘴角浮現(xiàn)出陽光的微笑。
“九樓的消費很高,玩一兩個小時就等于酒吧幾個月的工資。我看你男朋友條件也不怎么好,有錢還不如去買兩件得體的衣服,何必揮霍在這里呢?”
聽到這里,柳暮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再看蕭白那一身土里土氣的打扮,似乎很是滑稽。
李雨微也是聽不下去了,正準備勸一勸他們兩個,忽然聽到一個清冷的語調(diào)。
“你們是在針對我嗎?”
只見蕭白眉目疏冷,平靜地看著他們幾個。
這群令人厭惡的家伙,確實讓他有些動肝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