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
文山瞳孔猛地一縮,歇斯底里地一頓大罵:“你們這群蠢貨,誰讓你們進來的?這里是學生讀書的地方,趕緊給我滾出去!”
小弟們一下子都懵了,我草不是你打電話讓我們來的嗎,現(xiàn)在又讓我們滾出去,這是幾個意思?
“快滾!”
小弟們相互看了看,紛紛收起武器,挨個退出了校長室。
文山的臉上掛滿無奈,來到空地,面向蕭白下跪磕頭。
‘砰’‘砰’‘砰’
額頭砸在地板上,大家腳底都被震動。
很快,文山的額頭血肉模糊,但他絲毫不敢停下。
“原諒你也可以。”
蕭白神情平靜,繼續(xù)說道:“帶著你全家老少,滾出云州市,不,滾出荊楚省。”
“行,行!”
文山如獲新生,旋即又磕了三個頭才敢站起來。
這一走,就意味著要放棄掉辛苦幾十年打下的江山,但和全家的性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呢?
‘嘶——’
其他人相繼抽了一口涼氣,尤其是趙致遠和劉磊,臉色慘白。
僅憑一言,就剝奪了這位老大的一切。
豪氣!霸道!
他們無比的慶幸,幸好自己不是沖動的性格,否則站在這個境地的就是自己了。
所有人正襟危坐,都在看蕭白還有什么要說的沒有。
“我的天吶...”
陳慧的櫻桃小口長得大大的,震撼已經(jīng)占據(jù)了她內(nèi)心的全部。除了這個白衣少年,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
三十分鐘前,少年曾笑著說要讓他們一個個俯首認錯,語氣輕松地就和開玩笑一樣。
然而,就是這樣一句荒謬的玩笑,活生生演變成了現(xiàn)實!
‘噠噠噠噠噠噠噠’
奇怪的聲音傳了出來,大家看了過去,原來是扶著門的朱教練,牙床忍不住的打顫,一張臉慘白地就像死人一樣。
回想起先前的種種,尤其是多次嘲諷這個少年,他真是恨不得把頭埋到土里躲起來!
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情況下,他是校長堂弟的這個身份,簡直卑微到不值一提。
片刻之后,蕭白慢慢轉(zhuǎn)過身,看向朱教練,淡淡地道:“你還記得那一句話嗎?”
朱教練渾身顫抖,完全喪失了語言組織能力。
校長看到自己的堂弟如此狼狽不堪,心底不是個滋味,但要讓他開口求情,倒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你現(xiàn)在去學校門口跪著,直到下午放學。”
淡淡的聲音說完,蕭白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他。
見朱教練一動不動的,校長喝道:“愣著干嘛,還不快去!”
朱教練猛然醒悟,撒腿跑到學校大門口,當著無數(shù)人的目光,毅然下跪。
這一跪,就是一整天。
***
忽然,第五個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所有人為之緊繃神經(jīng)。
蕭白拿出手機,摁下接聽鍵。
“蕭先生,還有什么沒解決的事嗎?”
“沒有了。”
“那好,我的司機已經(jīng)在學校門口等您了。”
“好的,我這就過去。”
蕭白掛斷電話,看向身邊的陳慧,微笑道:“我要去辦點事,你幫我和班主任請個假吧。”
陳慧愣了一會才點頭:“好、好的。”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是相同的想法。
蕭先生,你這就有點裝了吧。
就憑你的身份,還用得著請假?
哪怕你要把學校給拆了,也沒人敢吱聲啊。
蕭白最后看了看其他人,尤其是劉磊、文山和趙致遠三位大佬,問道:“沒什么其他事了吧?”
三位大佬異口同聲地說:“蕭先生,請慢走!”
校領(lǐng)導全部站了起來,擺出恭送蕭白離開的架勢。
蕭白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拉開校長室的門,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宛如一個剛剛被訓過話的學生。
過了半晌,確信蕭白不會再回來了,眾人才長舒一口氣。
三位大佬相視苦笑,也沒臉待在這里了,一個個起身告辭。
陳慧回到班級,默默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仿佛沒有看到同學們的疑惑表情。
雖然是上課的時間,還是有不少人偷偷用手機在班級群里討論這件事。
“怎么就副班長一個人回來了?”
“這還用問啊,蕭白肯定是被那三位大佬帶去發(fā)落了唄,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你們看陳慧那個樣子,估計是被嚇到了...”
一些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大多都認為蕭白已經(jīng)倒了大霉。
吳鈞偷偷看著他們的聊天記錄,擔心得要死,但也無可奈何。
“慧慧,你別潛水啊,給我們講一講唄。”
“是啊,那個臭小子是不是嚇得屁滾尿流了?”
“哼,最討厭這種人,明明沒本事,還愛裝!”
說話的是方超、王雪和唐璐三人,他們甚至都開始猜疑,那天晚上在江南會所,他和歐陽壬的談話內(nèi)容。
別看他人前風光,誰知道背地里是不是都給歐陽老板下跪了呢?
陳慧默默看著大家的發(fā)言,如果是平時,她肯定熱衷于參與聊天,但現(xiàn)在的情況大為不同了啊。
看到很多人都在@自己,她最后只能發(fā)了一個苦笑的表情,然后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這群傻瓜...以后我還是和他們幾個保持距離吧...”
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陳慧本來想一個人回家,半路上還是被唐璐他們給逮住了。
方超興致勃勃地問:“慧慧,你快和我們講一講啊,蕭白面對陳少他們家長的時候,是不是嚇得都尿褲子了?”
唐璐和王雪不禁嗤笑兩聲,還別說,方超這話還真形象呢!
陳慧只能勉強笑了一下,沒有反駁方超的話。
確實有人嚇得尿褲子,但卻不是蕭白,而是那幾個人的家長啊...
說著,四個人快走到了校門口,看到前邊一大幫人,好像是在看熱鬧。
王雪看了一眼,奇道:“這是在干嘛???”
“我過去看看。”
方超仗著自己的身材,往人群擠了進去。
很快他就回來了,但是換了一副臉色,幾乎讓人認不出來。
“阿超,前邊出了什么事?”
王雪拉了他一把,然后又看了看陳慧,“你們倆怎么都跟中了邪似的?!”
方超看似平靜,內(nèi)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陳慧充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二人同時苦笑。
再看唐璐和王雪,倆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真的是不知者無畏啊...
“唉,我們還是快走吧,聽說那家肯德基有活動呢。”
方超岔開話題,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自己所看到的場景告訴王雪和唐璐。
這倆小女生,萬一給嚇昏過去了呢...
與此同時,在城北療養(yǎng)院的舊址建筑,一個白衣少年靜坐地上,面前放著一尊小銅爐,青煙裊裊,頗具仙氣。
“李家還是挺給力的,這么多藥材,一眼都不少...唯獨就是丹爐品質(zhì)差了些。”
蕭白注視著旁邊的大麻袋,全部都是名貴的藥材,蟲草、人參、靈芝等等,他的眼睛不由得閃爍出光芒。
靈丹的煉制不同于其他制造,消耗的不僅是藥材的藥性,更多的還是靈性,往往年代越久的藥材靈性就越豐富,煉丹的效用就更好。
“以李老的病癥,一枚保元丹足矣。剩下的都夠我煉制十枚培元丹了...”
之所以過來給人治病,也不全是為了回饋,私心自然也少不了。
就這樣,丹爐在火中旋轉(zhuǎn)著,蕭白守在一旁,默默修行著太虛煉氣訣。
一天之后,所有的丹藥都煉制完畢,而蕭白也在一枚培元丹的幫助下,成功突破了筑基期,進入練氣境。
進入到這個境界,真氣流轉(zhuǎn)于肺腑經(jīng)絡(luò),隱約有種洗髓伐毛的效果,氣感也越來越明顯了。
但同時也能明顯的感覺到,這些稀薄的天地靈氣有些不夠用了,想要把修行繼續(xù)下去,培元丹是必不可少的。
思考了一會,蕭白揣著丹藥站了起來,順便把丹爐揣進了荷包里,反正李家人不會煉丹,留著也是浪費。
老人家服下一枚保元丹,半天后就癥狀全消,人也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蕭先生的大恩,老朽感激涕零啊...”
蕭白坐在一邊,微微點頭,說:“我想和你打聽一些事情。”
大家也能猜到,蕭白在這里坐了半天,絕對不會是閑得沒事干。
李老擺了擺手,醫(yī)護人員全部離開,只留下他和蕭白兩個人。
蕭白也不墨跡,直入正題:“我這段時間老是聽到‘隱江湖’這個名稱,那是什么?”
“你難道不知道嗎?”
李老顯得很是詫異,像蕭白這樣的少年奇才,原來不是從隱江湖出來的?
“所謂隱江湖,指的是隱藏在世上的武道中人,他們一個個身負絕學,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有人知道。”
蕭白‘哦’了一聲,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但這不是他關(guān)心的,他關(guān)心的是,隱江湖究竟有著怎樣的實力。
“很早以前,傳聞中的那些高手都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有的人曾修煉到陸地神仙的境界,翻山倒海、摘星采月都能做到。”
“百年之前還能看到他們的蹤影,當時的八國入侵,十年抗戰(zhàn),都有隱江湖的參與。”
這話蕭白就產(chǎn)生懷疑了,要具備翻山倒海的能力,至少要突破神通期,修煉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那時距離先天結(jié)丹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這顆廢棄的修真星球,真的會有這樣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