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經(jīng)理詢問道:“你們是?”
“干嘛?”
胖子抖了抖手里的單據(jù),說道:“銀座廳是我的。”
“楊經(jīng)理,這怎么說?”
方超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銀座廳要是都拿不下來,自己豈不是很沒面子?
“咳,這位是方氏紡織集團(tuán)的方少,他的朋友過生日,你們給個面子,讓讓吧?”
楊經(jīng)理賠笑著看著這幾個人,詢問道。
“方少?不認(rèn)識!”
胖子大手一揮,斥道:“幾個小娃子,快給我滾。”
“死胖子,你說什么?!”
方超兩眼圓瞪,他在云州市好歹也是二三線的大少爺,平時誰敢這么呼斥他?
與此同時,方超的三個鐵哥們也站了出來。
“老子讓你滾,聽不懂人話嗎?”
胖子怒斥一聲,雖然對方有四個人,但只是十六七歲的學(xué)生,他也不虛。
“媽的!”
方超忍無可忍,照著胖子一腳踹了過去,他是學(xué)校籃球隊的隊員,身材頗為壯實,這一腳下來,胖子直接翻倒在地。
“你個小畜生,敢打老子?!”
胖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準(zhǔn)備反擊,又被方超一腳踹翻,這一下被踢實了,痛得他直叫。
這時,九樓的安保人員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楊經(jīng)理,怎么回事?”
楊經(jīng)理指了指地上的胖子,說道:“這家伙來鬧事,把他拖出去吧。”
兩名安保人員抓著胖子的肩膀,拖了出去。
“媽的,你們等著!老子不弄死你們!”
楊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方超的臉色不太對,于是問道:“方少,要不要我找人教訓(xùn)他?”
“算了。”
方超不屑地擺了擺手,推門進(jìn)入銀座廳。
這是整個會所僅次于金尊廳的大包廂,空間寬闊,裝飾奢華。
在他們進(jìn)入后,服務(wù)員接連端上來酒水和零食,其中包括兩瓶90年的拉菲紅酒,價格就在五位數(shù)以上。
“來,我們敬今天的小壽星一杯!”
在唐毅的提議下,每人倒了一杯拉菲紅酒,共同舉杯祝賀。
“干杯!”
碰過杯后,大家都品嘗了一口,只有兩個女生不習(xí)慣喝紅酒,只輕輕抿了一口。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蕭白了,他只象征性地舉了一下,然后將酒杯放在了茶幾上。
“這小子...”
唐毅也皺起眉頭,你不喝酒,不是擺明了不給面子么?
“哈哈,蕭白,這是拉菲紅酒,產(chǎn)自法國八大酒莊,你嘗嘗看唄。”
方超好像是在炫耀一般,認(rèn)定了蕭白這個鄉(xiāng)巴佬沒見過這樣貴的名酒。
末了,加上一句:“放心吧,沒人下毒害你。”
‘撲哧’
其他人聽到這句,忍不住都笑了起來,方超還挺幽默的!
蕭白掃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爽,冷冷地問:“你想惹事?”
他不和唐家兄妹計較,但不代表會一直忍讓下去,身為渡劫仙尊,就該有睥睨凡塵的氣質(zhì)。
“您是大爺,我哪敢惹啊...”
方超笑呵呵地圓了過去。
大家很快就忘了這個小插曲,進(jìn)入到該有的狀態(tài)。
每人都點(diǎn)了幾首擅長的歌曲,其中點(diǎn)歌最多的當(dāng)屬小壽星唐璐了。小姑娘喝了半杯紅酒,紅暈滿面,興致很高,一連唱了五六首歌,其他人則在為她打著節(jié)拍。
蕭白孤零零地坐在角落,感受著猛烈地音樂聲,尤其是低音炮的轟鳴,簡直讓他頭暈?zāi)X脹,身心不適。
“唉...”
蕭白苦嘆一聲,一個人嗑瓜子解悶,準(zhǔn)備再坐一會兒就走人。
“小白,你不唱歌嗎?”
一縷鶯聲燕語飄入耳畔,蕭白轉(zhuǎn)身一看,只見一位大美人坐在自己身邊,臉上表情略帶有幾分玩味,玉手輕輕搖動酒杯,酒水形成漩渦形態(tài)。
蕭白淡淡答道:“不了,你們唱吧。”
“大家一起出來玩,你也別太拘束了。”
趙琳莞爾一笑,越來越覺得這名少年與眾不同了。
就在她準(zhǔn)備繼續(xù)搭話的時候,感覺到了男朋友不滿的眼神,只好回到那邊去坐著了。
唐毅哼了一聲,兩眼有些發(fā)紅地瞪著蕭白。
作為血?dú)夥絼偟哪袃?,連女朋友都看不住,怎能讓他不生氣?
“小子,我們來斗酒!”
唐毅大步走向角落里的蕭白,拿出兩個玻璃杯,倒?jié)M了酒。
“誰輸了,就跪下來磕頭!”
他的聲音很大,傳遍包廂,一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趙琳秀眉一蹙,輕叱道:“唐毅!”
唐楚身高一米八幾,牛高馬大。而蕭白身體單薄,弱不禁風(fēng)的,哪里會是對手?
三名少女的眼神里或多或少流露出同情之色。
而男生們則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勾搭別人的妹子,活該!
“毅哥,我來陪你喝吧。”
方超走到唐毅身邊,搭著他的肩膀打圓場。
唐毅不依不饒:“哼,不喝也可以,那你就給我道歉。”
“道歉?”
蕭白的神色倏然冷了下來,眼眸里折射出寒芒,還是保留了一點(diǎn)余地,沒有說出后面那句‘你也配’。
“毅哥,算了吧,大家都是出來玩的。”
徐超將唐毅從蕭白那邊拉走,同時也瞅了蕭白一眼。
這小子真沒勁,是誰帶他來的???
***
大樓的第十層是私人會所,不對外開放,整個云州市,能在這里享受的人不會超過十個。
此時,在大廳的豪華沙發(fā)上躺著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正在享受著美女的按摩服務(wù)。
他是這家江南會所的幕后大老板,云州市地下龍頭,歐陽壬。
“歐陽老板!”
一個衣衫臟亂的胖子推開大門,大步走了進(jìn)來。
“王老弟,您這是鬧哪出?”
歐陽壬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這位王老弟衣服上好幾個大腳印,領(lǐng)帶也被扯掉了,不免覺得奇怪。
“媽的,老子被人打了!”
胖子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翻了門口的椅子。
“怎么回事?”
歐陽壬推開身邊的兩個性感尤物,坐起身來,透露出一股果敢殺伐的氣勢。
“是一個叫什么方少的狗雜種,他跟老子搶銀座廳,還有你們的一個姓楊的經(jīng)理,他叫人把老子扔出去了!”
胖子越說越生氣,一張臉腫成了豬肝色。
“您先消消氣,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歐陽壬先安撫了幾句,隨后招呼身邊的手下人:“阿軍,你去處理下這件事。”
“是。”
阿軍捋了捋軍帽,推門就走了出去。
***
“來,干杯!”
大家歡呼的一瞬間,兩扇大門直接被踢開,一眾西服男子魚貫而入,關(guān)掉了音樂。
“怎么回事?!”
方超兩眼一瞪,正準(zhǔn)備發(fā)怒,忽然看到一名戴著軍帽的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
他立刻咽了咽口水,不敢作聲了。
這位可是歐陽老板的第一號戰(zhàn)將,阿軍,方超哪里敢惹?
于是饞著臉,打聲招呼:“軍、軍哥,您這是干嘛?”
阿軍上上下下打量了方超一眼,問道:“你是叫做方超吧?”
“是、是我,方坤是我爸...”
方超在心底暗罵一句,自己怎么說也有點(diǎn)名氣,他居然不認(rèn)得自己。
“哦,原來是方老板的公子啊,怪不得這么牛逼呢。”
阿軍冷笑兩聲,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沙發(fā)上,兩名女生嚇得趕緊站了起來。
王雪忍不住說道:“喂!你再不出去,我們就叫楊經(jīng)理了!”
聽了這話,方超臉色一變,真恨不得用針把王雪的嘴巴給縫起來,就算是他也不敢和軍哥頂嘴啊。
不等他開口,只見阿軍冷笑道:“楊經(jīng)理馬上就來了。”
“噢。”
方超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正楊經(jīng)理認(rèn)識自己,等他過來一切都好說。
半分鐘后,一名西服男人被兩名壯漢提著扔進(jìn)了銀座廳,滿臉血污,不就是那個對方超百般奉承的楊經(jīng)理嗎?
‘嘶——’
以方超為首,眾人立刻變了臉色,尤其是那幾個女生,嚇得都要尖叫出來。
“軍、軍哥,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方超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也不是傻子,看到這個情況也明白了,事情嚴(yán)重性遠(yuǎn)遠(yuǎn)超乎他的想象。
“誤會?”
阿軍抬頭看了一眼方超,招了招手,道:“你給我過來。”
“軍、軍哥...”
方超的兩腿不自覺顫抖起來,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阿軍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在門口打了一個胖子?”
聽到這里,方超的心里涌出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那個胖子...是、是不是有來頭???”
“哼哼,你說呢?”
阿軍冷笑不答,道:“我給方老板一個面子,你們跟我走一趟吧。”
說完,阿軍站了起來,禿鷹一般的凌厲眼神掃過整個包廂。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副顫栗的表情。
忽然,他看到角落里還有一個人影,穿著白色休閑服,正在剝瓜子吃。
在包廂無比安靜的氛圍下,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更別提嗑瓜子的清脆聲音了。
“...這人是傻的吧...”
三名女生掃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流露出同情與憐憫。
“真是自己找死啊。”
唐毅搖了搖頭,反正他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讓他吃個教訓(xùn)也好。
趙琳緊蹙雙眉,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完了完了,這個二貨...”
方超端著笑臉對阿軍說道:“軍哥,給個面子吧,他和我一起的...”
阿軍沒有說話。
“蕭白,你快給我站起來??!”
方超咬著牙,一字一頓,心想大家本來就不熟,你別連累我們啊。
從這一刻開始,時間線仿佛被拉長,十秒鐘的時間,仿佛過去了半個世紀(jì)。
終于,蕭白停止了嗑瓜子的動作,慢慢抬頭,一副茫然的表情,他先前在想事情,所以就沒注意發(fā)生了什么。
“誰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