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沒想到率先發(fā)難的居然是二夢,它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撲過去,瘋狂地用前爪刨著門。
“有鬼!有鬼?!”石磊忽然也慌了神忍不住叫喊了出來。
他的情緒很快就感染了趙曉萌和魯大媽,兩人害怕得左顧右盼環(huán)抱著雙臂瑟瑟發(fā)抖。
“鎮(zhèn)定點!都鎮(zhèn)定點!”方振華怒吼著,“鬼?哪里來的鬼?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風!肯定是風把門吹關上了!衛(wèi)英雄,讓你的狗讓開!”說著他就擼起了袖子準備去推那門。
我把二夢喚到身旁,看著他表演。
然而,他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那門沒有移動半分。
他喘著粗氣擦著頭上的汗水,喃喃自語,“見鬼了,這門被焊上了嗎?”
我也有些不敢相信地去推了一下那門,果然如頑石一般難以撼動,剛才這門毫不費力地就打開了,現(xiàn)在卻如同死門,難道真的見鬼了?
“哼。”無狄冷哼了一聲,“如你所說,這個世界哪來的鬼啊,還是坐下來趕緊吃吧,難得的美味佳肴,不吃可就浪費了。”
“你!”方振華氣急敗壞地沖過來指著無狄,“是不是你搞的鬼?”
無狄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南瓜湯,看著方振華,咧開嘴居然笑了出來,“你被嚇傻了嗎?我和你們一起進來的,怎么搞鬼?我為什么要搞鬼?”
方振華無言以對,但還是有些不相信,“你一定知道什么,從進入那甬道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說!這里到底是哪里?!”
無狄聳了聳肩,“我不知道這里是哪,我真的也是第一次到這里,只是……我或許認識這里的主人。”
“這里的主人?是誰?”
“弗拉德。”無狄幽幽地回答道。
“弗拉德?”我不由得念叨著這名字。
“弗拉德是誰?”方振華問道,是啊,我也想知道弗拉德是誰。
“那些油畫!”趙曉萌最先開了口,所有人恍然大悟,原來無狄說的是一句廢話,這座古堡中到處那個男人的畫像,這里的主人不是他還有誰?
“你他媽在耍我們?”方振華有些憤怒了,竟然拔出了槍對準了無狄的腦袋。
此時我們算是被軟禁在了這里,方振華的反應也算是正常。
“方振華!把槍放下!”我厲聲呵斥道,“你瘋了嗎?把槍口對著自己人?”
“他一定知道什么!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么?我們到底在哪?你到底想怎么樣?”方振華有些失了控,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軍中鐵血男兒是個沖動的人。
無狄毫不緊張,他慢慢地拿起餐布擦了擦嘴,幽幽地看著方振華,“我說了,我是認識他,不是見過他,放心吧,我想他可能沒有惡意,時候到了他自然會出現(xiàn),這些食物,你們確定不吃?”
方振華手顫抖著,但最后他還是放下了槍,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旁。
“吃吧,你說的,既來之則安之,這么多美味佳肴不吃浪費了。”我這么說著也坐了下來拿起了一塊蛋糕就塞進了嘴里,好吃,好久沒有吃到過這種食物了,真是懷念。
其他幾人見狀也紛紛坐了下來,猶豫了一會還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吱~
那門忽然開了,我為之一顫,緊張地扭頭往門口看去。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兒推著一個裝滿食物的餐車緩緩地走了進來。
“??!”趙曉萌嚇得尖叫了出來,方振華反應迅速地拔出了手槍對準了老頭。
老頭咯咯咯地笑了笑,繼續(xù)往里面走來,我仔細打量著那老頭,他面如枯槁,滿臉的褶皺佝僂著背,看上去歲數(shù)很大,保不準估計過了百歲,枯瘦的手指告訴我他瘦得幾乎成了皮包骨。
但他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一雙銀白色的眼睛,我不敢和他對視,因為似乎他能看穿我們所有人。
“什……什么人?”方振華緊張地問道。
“別害怕,小伙子,我是這里的主人,看你們幾個好像很餓,特意做了點吃的。”老頭不緊不慢地說道,雖然老頭年事已高,但似乎身子骨很健朗,做事說話很利索,一會的功夫他已經(jīng)把餐車上的熟食全部放在了桌上。
“哎呦,還有這么可愛的狗狗啊。”大爺笑瞇瞇地看著二夢,伸手在它腦袋上拍了拍。
二夢竟然也不躲閃,坐在地上,如同一只乖巧的哈士奇。
“你……是人是鬼?”石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
“怎么?”老頭不覺看了看自己,“我穿得隨便了一點邋遢了一點,但難道像鬼嗎?”
老頭穿著骯臟的廚師服,上面的油漬還滲著油,看樣子的確剛下完廚。
所有人似乎有些放下了戒心,畢竟再怎么看他只是一個老頭兒。
“你是……佛拉德嗎?”趙曉萌忍不住問道。
“哦?好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美麗的女士,我的確就是佛拉德。”老頭看著趙曉萌笑盈盈地說道。
“那您多大歲數(shù)了?您不是C國人吧?”
他搖了搖腦袋,“多大歲數(shù)了?不記得嘍,我不是C國人。”
“那您是?”
“我是達米亞國人。”
達米亞國?我從未聽過這個國家,我想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如此,以為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臉迷茫。
老頭幽幽地說道:“那是幾百年前的國家了,所在位置也就是現(xiàn)在的嗯……A國吧。”
A國?那里距這里幾乎跨越了半個地球,他為何會說自己是哪什么米達亞國的人而不說自己是A國人呢?
趙曉萌繼續(xù)問道:“那大爺,我們現(xiàn)在是在哪?還在沙漠里嗎?這里距離東城遠嗎?”
“東城?”老頭兒笑著皺了皺眉,“不遠嘍,大概往東北方向走一千多公里就到了。”
“大爺您知道嗎,現(xiàn)在外面世界大亂,喪尸爆發(fā)了,很多城市已經(jīng)變成地獄了,您和我們一起走吧,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趙曉萌好心地沖大爺建議到。
“謝謝你小姑娘,我知道外面爆發(fā)了喪尸,但是你看我這一把老骨頭,哪還經(jīng)得起折騰,這里也算是我家的祖業(yè),舍不得啊,如果喪尸來到這里,把我吃了也就算了,怎么說我也算是落葉歸根死在自己家里了,我也活夠本了。”老大爺依舊保持著那樂呵呵的表情。
“謝謝你了大爺,謝謝你的款待。”方振華嘴里塞滿了食物,這個時候他也放下了戒心,畢竟這么一個慈祥的大爺,很難讓人覺得他是什么壞人。
“不過大爺,您這門是不是有問題,剛才我們怎么推都推不開。”
“我這門是有點問題了,推這門要有點技巧,方法不對啊,你就算是大力士也不打開的。”大爺擦了擦手上的油漬,“大家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就帶你們去休息吧,我這兒目前絕對的安全,大家可以放心休息。”
大爺拿著一盞油燈帶著我們挨個進了房間。
“由于就一個臥房,兩位女士就睡我的臥室吧,別嫌我老頭臟啊,我的床單可是剛換的,其他男士就睡在紅酒房吧,里面紅酒你們有興趣可以隨便喝,我反正也喝不動了,別浪費了好東西,我在樓下書房里睡,有事可以隨時來找我,我老頭兒晚上不怎么睡得著。”大爺說著提著油燈慢慢悠悠離開了。
我讓二夢陪著魯大媽和趙曉萌睡在臥室,我們四個男的睡在了酒房里。
房間里琳瑯滿目地放滿了各種紅酒,方振華自然是忍不住的,開了兩瓶酒喝了起來。
“對不住了兄弟,先前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咱們別記在心上,我敬你!”方振華沖無狄說完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一抹嘴抬手將酒瓶丟給了無狄。
無狄也不客氣,接過酒瓶一口就把剩下的紅酒喝完了。
從剛才在餐廳到這里,無狄?guī)缀鯖]說過什么話,他見到那老大爺?shù)臅r候嘴角一直掛著笑,直覺告訴我,他有事情。
酒過三巡,地上已滿是酒瓶,我們四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醉醺醺的。
方振華和石磊都開始說起了糊話,我也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幾近睡著。
迷糊中我似乎看見了門開了又關上了,開關門之際掃出的風打在我的身上竟然讓我酒醒了八分。
起身看了看,無狄不見了,果然,這家伙有事!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出去,黑暗中,我看不見他的蹤影,轉念一想這家伙八成是去書房找那老頭了,便小心翼翼地往樓下摸去。
果然,那書房的門虛掩著,從里面映出一絲光亮。
我靠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瞄著。
書房里,幾盞燭臺亮著,大爺背對著無狄似乎正在認真地看著書。
無狄站在那,雙臂環(huán)抱,冷冷地說道:“大爺,您多大了?”他問了一個在飯桌上問過的問題。
“哎呦你這個小伙子看來比我還健忘,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多大了,大概快一百歲了吧。”
“一百多歲?你確定嗎?德富拉。”
德富拉?
“哦對了……”無狄恍然大悟一般,擺了擺手,“還是該叫你德古拉呢?”
德古拉?
大爺突然把手背在了身后,兩眼幾乎瞇成了一條線,笑瞇瞇地說道:“多少年了,呵呵呵……我自己都快忘記這個名字了。”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一聲驚雷炸響,我的汗毛豎了起來,直覺告訴我這個老頭的身份絕不簡單。
老大爺忽然放下手中的書,緩緩地站起了身,佝僂的背也挺了起來,他扭了扭脖子,沖無狄說道:“你剛進這里我就聞到了你那股味道,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不記得了,很多年了吧。”無狄冷冷地說道,眼神里滿是殺氣。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還和很多年前一樣想殺了我。”
“你說呢?”
“我已經(jīng)與世隔絕了多年,你何必那么執(zhí)著殺我呢?再說,你確定要在門外那個朋友面前殺我這個老頭子嗎?”
什么?我背后冷汗直冒,我這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