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更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反應(yīng)速度,幾乎是身體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yīng)。
或許,這一瞬間,是我長這么大以來最帥的瞬間。
我飛奔而去,在“火人”孫文碰到趙曉萌的之前把趙曉萌抱了起來,那一刻,孫文和我之間的距離幾乎只有零點零一公分,而在下一個半秒內(nèi),我立刻蹬地和孫文拉開了距離。
“火人”孫文撲了個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反映,他身上的火引燃了四周,很快,濃煙充滿了整間辦公室。
“喪……喪尸!”衛(wèi)建國指著窗戶叫嚷著。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只喪尸如瘋狗一般叫嚷著從那窗戶缺口處爬了上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沒想到那座喪尸山上來的速度會那么快,不過現(xiàn)在叫苦也是徒勞,撒丫子跑才是真理。
我反手把趙曉萌背上了身,撒腿就沖門口跑去,剛跑到門口,一聲尖銳的慘叫響徹天空。
我忍不住回頭看去,衛(wèi)建國被喪尸抓住了,兩只喪尸把他撲倒在地,如同惡狗一般趴在他的身上張嘴就咬,一口就咬掉一大塊皮肉,在嘴里咀嚼得津津有味。
“張經(jīng)理!救我!救我!”衛(wèi)建國滿身是血地伸出手臂想要向他不遠的張胖子求救,但他的手臂被爬剛上來的喪尸一把抓住,盡然一下子就被扯了下來,那喪尸如同品嘗著美味一般抱在手里撕咬著。
張胖子嚇住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一塊雕塑。
越來越多的喪尸爬了上來,我顧不上許多撒腿就跑,耳后生風,我聽見了張胖子那瘋狂地叫喊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我不敢往后看,只知道我不能停,一旦停下我就會像衛(wèi)建國那樣成為喪尸的盤中餐。
都說人在絕境中能發(fā)揮出超出常人的能力,我想這一刻我一定是化身超人了,我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一口氣爬下十七樓的。
沖出辦公樓我不由得松了口氣,還好,這大樓后的街上沒有喪尸,只不過我還沒有高興得太快,身后就傳來了張胖子那殺豬般的叫喊聲。
“??!??!”
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瘋狂地腳步聲,這該死的,那胖子帶著一群喪尸從樓上追來了!
我只好背著趙曉萌繼續(xù)逃跑,然而該去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順著道路狂奔。
我從沒發(fā)現(xiàn)自己是那么的能跑,背著趙曉萌狂奔了那么久,雖然有些小喘倒不至于完全跑不動。
不過選擇小巷逃跑或許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了。
我剛轉(zhuǎn)彎跑進一條小巷眼一黑就和一個人影撞在了一起,撞得我兩眼直冒金星,我和對方雙雙倒地,定睛一看我不由得叫娘。
我撞得哪里是人,是只老奶奶喪尸!更糟糕的是那老喪尸身后擠滿了喪尸,這根本就是一條喪尸巷。
一瞬間,所有的喪尸都轉(zhuǎn)過腦袋看向了我,時間仿佛凝固了,我知道,一下秒,我即將成為貓捉老鼠里但那只老鼠。
呃?。适瑐儽l(fā)出了一聲低鳴。
我?guī)缀跏呛湍切﹩适积R動了起來。
我相信,如果世界百米冠軍博爾特背著個人跟我賽跑的話,他現(xiàn)在一定跑不過我。
這條小巷我并不熟悉,但這種情況下我只能見路就跑,我想如果在高空看的話,現(xiàn)在這條小巷里的情況像極了一款兒時的游戲電子游戲貪吃豆。
幸運的是,我最終還是跑出了那條條小巷沖到了大路上面,不過縱使我跑得再快都無法甩掉身后的那些喪尸,它們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地要追到我飽餐一頓。
我一刻不停地跑著,背后的趙曉萌不知什么時候醒了,忽然對我說道:“師傅,你看前面!”
前方不遠處我看見了一個黑點,那個黑點逐漸變大變得清晰,是車!一輛越野車!它正向我們迎面駛來,有人!太好了!
“喂!喂!”
背后的趙曉萌激動地沖那車揮著手叫喊著。
那輛車也看見了我們,沖我們閃了兩下燈光,加快了行駛的速度,很快,它飛一般地在我們前方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扭頭停下了,車門打開,后座上一個短發(fā)大媽沖我們招著手,“小伙子,快上來!快!”
我的體能已經(jīng)快到了極限,但生的希望就在遠方,我一咬牙,埋頭沖了過去,一蹬地,我?guī)缀跏潜持w曉萌飛進了車里。
“快開車!”
嗡~
馬達轟鳴,輪胎與地面摩擦發(fā)出了悅耳的聲響,嗚的一聲車飛快地行駛了起來。
關(guān)上了車門,我大口地喘著粗氣,咳嗽著,幾乎快無法呼吸了。
“你們坐好了!我要加速了!我就不相信甩不開這群狗娘養(yǎng)的!”開車的是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話剛說完,他便猛地踩下了油門,過快的車速讓我有種要被甩出去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速逐漸變得平穩(wěn),開車年輕人終于松了口氣說道:“行了,終于擺脫那群怪物了。”
我不由得也松了口氣,打量著車里的情況。
車里除了開車的年輕人,短發(fā)大媽,副駕駛上還有個裹著毯子的女人,看樣子年紀和那年輕人相仿,只不過似乎身體不太好,臉色慘白。
“那個……謝……謝謝謝你們……咳咳。”我喘著粗氣向他們道謝。
“沒事,現(xiàn)在這種情況應(yīng)該互相幫助。”大媽沖我們露出了一個略帶慈祥的笑容,但很快她看著我卻皺起了眉,“哎我說小伙子,你咋長得有點像上個月喝酒撞死人的那個什么……衛(wèi)……”
“衛(wèi)英雄!”開車的少年提醒道。
“對!對!哎小方,你說像不像?”
開車的青年通過車內(nèi)后視鏡看了我?guī)籽壅f道:“有點像,不過說實話那哥們挺倒霉的,酒駕撞死了人,一沒跑二沒碾的,盡然被判了死刑,這可真有點過分。”
我剛準備說我就是衛(wèi)英雄,但大媽的話讓我把我想說的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過分啥呀?開車撞死人,還酒駕,這是對自己的生命也是對別人的生命的完全的不負責,這種人就應(yīng)該拉出去槍斃!哎不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們這些還活著的說不定還不如他那挨一槍子來的痛快,你說是不小伙子?”
我沖大媽尷尬地笑了笑,“那個……大媽,還不知道你貴姓。”
“你就叫我魯大媽吧,開車的那是我房客,叫方聰,我都叫他小方,副駕駛上的是他女朋友,叫啥來著,哦,小許。”
“聽你們的口音,應(yīng)該不是本地人吧?”趙曉萌說道。
魯大媽笑了笑,“不是,我們是從風城里逃來的。”
“風城逃出來的?那里也爆發(fā)了嗎?”趙曉萌瞪大了眼睛問道。
大媽嘆了口氣,“別說風城了,揚城也已經(jīng)成了地獄了,我們剛跨過揚城來到這里,準備往東城的方向去,據(jù)說那里有部隊,抵擋得了喪尸。”
東城距離這里大約兩千多公里,是座國際大都市,也是經(jīng)濟中心,部隊在那里重防不足為奇。
“方……我冷。”副駕駛的那姑娘突然有氣無地說道。
“她不要緊吧?發(fā)燒了?”趙曉萌好心說道,“我記得這條路的盡頭轉(zhuǎn)彎好像有個藥店。”
魯大媽說道:“沒事,可能昨天在揚城的時候著了涼了,這不有點發(fā)燒。”
“沒事,你把毯子裹好,待會我們到安全的地方給你找點消炎藥。”開車的小方安慰道,但我發(fā)現(xiàn),他似乎有些緊張,時不時地看了看自己女朋友。
我仔細地打量著那女人,她用毛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右手一直按著自己的左肩膀沒有放下過。
我有種不好的感覺,直覺告訴我,有問題。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猛地伸手一把扯掉了那女人的毛毯。
“你干什么!”方聰沖我吼道。
“他媽的!她被咬了!”我驚恐地指著那女人的手臂喊道。
她的手臂上用手捂著的地方,有一塊鮮紅的傷口。
“她沒有!那是擦傷的!不是被咬的!”
“她會變喪尸的你知不知道!”
“我說!她沒有被咬!”方聰?shù)穆曇粼俅翁岣吡税硕龋?ldquo;那是擦傷的!不是咬傷!”
“她變成喪尸會害死你們的!”我依舊不相信那是擦傷,那傷口的形狀分明是被某種東西咬傷的。
“你們……別……吵……”那女孩伸出手想要阻止我們爭吵,但突然就沒了力氣,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快停車!她要變喪尸了!”
“你閉嘴!她不……”
小方的話還沒說完,女孩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雙眼血紅血紅,張嘴就沖著自己的男朋友撲了過去。
“啊!”
方聰尖叫著,方向盤猛打,霎時間,整個世界旋轉(zhuǎn)了起來,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無法控制地在車里碰撞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