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樹威、造勢!
而在一開始,不一定要跟李京龍他們掏心窩啥的,但必須得讓他們認定,我是他們的伙伴,是同坐一條船上的。
溪流的水位已經(jīng)下降不少,在我的帶領(lǐng)下,這些男人,不少是第一次踏足叢林,當他們看到那條蜿蜒而下的銀帶,看到水里那些游動著的淡水魚,眼都直了,就差沒流口水了。
除了李京龍比較冷靜之外,很多男人已經(jīng)脫掉上衣,卷起褲管,找些好下腳的水位淺些的地方,蹦跳著下去,水花朵朵綻放了起來,我看到他們久違的笑容。
“兄弟們,我們是來捉魚填肚子的,不是來戲水的,趕緊的,找石頭磊起來。”
看他們笨手笨腳的模樣,即便能抓到幾條,就這效率,天黑了都沒啥收獲,而且我來過這里幾次,深知那頭巨豬的恐怖,以我現(xiàn)在的心態(tài),當然不希望這些人里頭,有任何人出狀況。
我朝他們大喊了幾句,他們按照我的法子,找來石頭,忙活起來,很快的就有了收獲,東北哥們抱起一條幾斤重的草魚,朝我齜牙笑著,那叫一個燦爛。
“哥兒們,還是你牛B,我也離開營地找過吃的,麻痹的,賊拉坑,兔毛都找不到一根,你咋就敢穿過那片林子?那個帶漁夫帽的家伙,哦對了,就是那個卷毛導游,不是說這頭有野獸嗎,我也聽到過,挺滲人的,嘖嘖……”
“運氣!”我敷衍了東北兄弟一句。
隨后我也加進捕魚大隊,要的就是跟他們打成一片的感覺。
一行人興高采烈,扛著穿過幾十條魚鰓的木棍,往營地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我招呼了李京龍一聲。
“兄弟,跟我去一趟荒漠片區(qū)。”我說道。
李京龍目光一凝,估摸是好奇我這話的意思。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直截了當說道:“去那頭碰碰運氣,我聽說有冷兵器,不知真假,如果能撿到的話,至少對我們營地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他是個聰明人,稍微琢磨了下,看了看那十幾個兄弟,隨后指了指港口那頭,直視著我。
我點了點頭,心頭很舒暢,果然沒看錯人,這家伙不但有股狠勁,很多話不需要講的太透,他就能了解。
見此,我跟東北兄弟還有江西老表打了聲招呼,隨后跟李京龍折身往荒漠片區(qū)走去……
繞過營地廣場,我跟李京龍避開了我醒來時的區(qū)域。
這個片區(qū),我之前已經(jīng)來過不少次,幾乎翻了個遍,頂多也就是幾把折疊刀,沒啥卵用。
我現(xiàn)在的目的很明確,如果導游的信息是準確的,那么吳小爺之前帶他的人前往這里,找到的冷兵器,很有可能就是海事刀,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從船員身邊撿到。
永恒號是中型油輪,船上的作業(yè)人員不少,沉船的時候,身上帶著海事刀甚至是槍支,都有可能,我不能放過任何的機會。
既然已經(jīng)開始著手計劃,那就得干一票大的,而冷兵器是我們眼下的本錢之一。
路上,我跟李京龍說了這事,他點點頭,說是但愿能有收獲。
我理解他的意思,畢竟吳小爺?shù)热艘呀?jīng)找過一次,希望是有的,就看有沒有遺漏的,得看運氣了。
“媽的,要是能知道他們出事的時候,被龍吸水拋到那個區(qū)域就好了,那樣能省不少力氣。”
我抱怨了一句,指的是船員甚至是大副船長等這些船上作業(yè)人員。
“說不定還能見到這個。”李京龍眼睛一亮,伸出手指比劃了個開槍的手勢。
我點點頭,示意這是想到一塊去了。
我倆順著港口流向大海的方向盲目走著,遠處依稀可以看見一片蔚藍,與頂頭天穹連成一片,景色還算優(yōu)美,只不過我倆無心欣賞。
腳下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硬土,類似大戈壁,但又沒那種隨處可見的礫石。
走了得有半個小時不止,我回頭一看,搖了搖頭,覺得再走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了,龍吸水的威力不容小覷,但也不能將船上的人和物卷到這么遠的地方。
在我看來,之前沉船,船上的人,應(yīng)該就是被拋灑在港口周邊,頂多也就是我醒來時的那片區(qū)域了。
“城哥,你看,好像是片濕地。”
我意興闌珊時,李京龍指了指十點鐘的方向,我順著看去,那頭的風景的確有些不一樣,不少像是雜草又像是蘆葦?shù)臇|西,隨風飄蕩著。
“過去看看。”我回應(yīng)了一句,邁開了腳步。
我倆走過去,一瞅,確實是一片濕地,幾只像是山雞的鳥禽,就在不遠處活動著,見我們過來,沒啥驚動的,甚至鼓起了翅膀,有點挑釁的意思。
李京龍就要邁步,我攔住了他,隨后我找來一塊大點的石頭,丟了過去,借著上前嘗試著踩了幾腳,見沒有下沉,這才示意李京龍,謹慎點過去。
我擔心這是片沼澤,嚴格來說,這片濕地,更像是大草原上的草甸子,只不過草沒那么茂密罷了。
趟過幾個水洼,我沒理會那些山雞,繼續(xù)謹慎前行,雖然我想象著烤山雞的味道。
“城哥,臥槽!路!”李京龍有些激動,拍了拍我的肩頭。
我有些郁悶,什么路,難不成這片草甸子,還能有人開荒過不成?
直到我看到一個灰影掠過,頭上長著珊瑚礁一樣的角,才明白他所說的是鹿。
一眼掃去,我不大確定,似乎不全像是印象里頭的麋鹿,倒是有點像角馬跟麋鹿的混合體。
我按捺下多少有些激動的心情,畢竟這有點類似哥倫布找到新大陸的感覺,要說心如止水,那是虛的。
“先回去,有食草動物的身影,說不定那頭有猛獸,我們不能冒險。”
我多少不甘心,李京龍也一樣,只不過他也覺得我這話有道理,就沒再堅持。
退回到草甸子邊緣,我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遠處那座劍山依舊是清晰可見,只不過我看了半天,也是看不到這片荒漠有冷兵器存在的跡象。
“會不會是城里面?”李京龍跟我一樣,也是在四處看著,未了,他指了指那高達十幾米的壯觀城墻。
我搖搖頭,這座荒城的城墻實在是高的令人發(fā)指,沒有消防云梯,甭想越過城墻,再說了,吳小爺他們照樣沒有登高的工具,這個思路的可能性不大。
“先回去,填飽肚子再說,我找機會問問導游,看能不能套出點什么來。”
我不希望李京龍產(chǎn)生挫敗感,安慰了一句,而且腦子里揮之不去沈銀河那絕望的眼神,所以提到導游,多少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他點點頭,情緒上并沒有看出來什么。
我倆原路返回營地,眼前的景象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生機勃勃的感覺。
東北兄弟忙前忙后的,正徒手清理魚內(nèi)臟,江西老表則是笨手笨腳地生火,用的正是鉆木取火的法子,只不過暴風雨剛過沒多久,很難找到干燥點柴禾,此時鼓著臉頰狂吹著火引子,臉上早被濃煙熏成了鍋底。
其余的男人也是忙碌了起來,甚至那幾個老太太,在被告知可以分到魚肉的情況下,仿佛年輕了幾歲,夸起了這些晚輩。
我跟李京龍剛出現(xiàn),就有幾個男人圍過來打招呼,也許是因為感激吧,我不確定,畢竟是我?guī)麄內(nèi)サ较髂穷^……
男人們忙碌著,卻是沒見到幾個女人的身影,我問了問東北兄弟跟江西老表,才知道他們扛著魚回來后,只顧著忙著生火宰魚,根本就是忘了告知一聲營地里的女人們,這一來,很多女人根本不清楚自己有沒有份,哪里還有心情湊什么熱鬧。
我得知原委,笑了笑,直接湊到東北兄弟跟前,掏出刀子,麻利地切開魚腹,將內(nèi)臟一轉(zhuǎn)一勾,掏了個干凈,隨后將刀子遞給他,說了聲麻煩了。
東北兄弟瞪直了眼,問道:“城哥,你之前是市場賣魚的?”
我忍住笑意,拍了拍他的肩頭,“海邊長大的。”
隨后我又拿出打火機,遞給江西老表,他哭喪著個臉,埋怨我說怎么不早給他,我也是愣了,合著這家伙在我烤狼肉吃的時候,在洞窟里呼呼大睡著呢?
“不錯嘛,動手能力可以的。”我夸了江西老表一句。
江西老表抹了把臉上的灰,嘻嘻一笑,露出了大白牙。
我在營地里走來走去的,甚至招呼那些女人來幫忙,不少名花無主的女人也是參與了進來,所謂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人們變得有干勁起來,有的甚至嘀咕幾句,說是早知道就跟那些女人組成小組了。
我沒反駁,此一時彼一時,之前上頓沒下頓的,誰有心思色舞色陣,就連邊蘭跟卡門,也是用打火機跟望遠鏡,才讓我改變了心意,雖然我心里頭明白,即便沒有打火機跟望遠鏡,我也不會拒絕邊蘭……
沒多久,營地廣場就飄起了魚肉的香味,雖然沒有鹽巴調(diào)味,但這對于很多天天吃著罐頭餅干的人而言,已經(jīng)算得上美味了。
我看著這一幕,深深知道,盼望已久的契機,可算是等來了,想要將整個第三營地團結(jié)起來,同仇敵愾是一方面,分享也是重要的一點。
此前我沒施行計劃,所以我并有費心費力想這些,可自從我跟卡門差點命喪溪流,我徹底改變了想法……
而此刻,即便我沒有說什么,單從氛圍看來,我們第三營地,第一次有種大家庭的感覺,說是其樂融融也不為過,尤其是那幾個老太太,有點老淚縱橫的感覺,我知道,那是開心的淚水。
“吃完東西,女人們抽空幫我們男人清洗衣物,誰都出一份力,這樣誰心里都舒坦,有人有意見嗎?”
我當著眾人的面,說出我的想法,男人們先是目目相覷,隨后紛紛點頭,個別的甚至大聲喊著城哥威武的話。
那些女人,雖然沒有表態(tài),但從神情看來,沒幾個是有異議的。
目光落到雪莉身上,這傻白甜嘟著嘴,顯然是有些不樂意,也許是因為跟我太親,甚至抱怨了幾句,惹得東北兄弟揶揄了我一句,說是看來城哥也有害怕的人。
我權(quán)當沒聽到,倒是邊蘭微笑著,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有了絲絲變化,說不上來。
“趕緊吃!男人就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喝最烈的酒,草…騎最狂野的馬……”
我也許猛的想到了古龍先生這熱血的話,順口就扯了出來。
一旁的東北兄弟,正好喝著瓶裝水,我這么一說,他撲哧了下,噴了一身。
“城哥,你是不是想喝酒了,這都扯的啥,哈哈。”
“一會你們幾個跟我去砍竹子!”我訕訕一笑,這才跟東北兄弟等幾人招呼了一聲,回到了正題。
“啥?”東北兄弟有點搞不懂狀況,一臉的懵比。
李京龍跟江西老表,還有其余幾個男人,也是看向我,這一眼過去,跟靜止的畫面似的。
看著他們懵比的樣子,我扯了快魚肉,放進了嘴里。
“造陷阱,殺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