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醒來,從營地那些人的聊天當(dāng)中,我聽到了令我心情錯雜的消息。
第一第二營地那些控制食物的人,除了導(dǎo)游這幫人之外,還有那些外國佬,而這些食物資源的獲得,并不全是他們的功勞,我們第三營地的人,在我醒來之前,也是付出了力氣,參與了打撈。
“麻痹的,果然是一幫自私的家伙!”
這些人控制著食物,一開始還假惺惺的分發(fā)一些,一見救援遲遲沒影子,就改變了想法,只顧滿足著他們的私欲,根本不管他人的死活……
像沉船這種大事故,就跟早幾年失蹤的馬航類似,估摸著上個把月的頭條新聞后,事情就會漸漸冷淡下來,至于救援,老實說,我已經(jīng)沒抱什么希望,所以我也明白,第一第二營地那些人也是清楚這一點,肯定是不會再發(fā)食物了。
人都是自私的,沈月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中午時分,距離沉船已經(jīng)整整半個月,所謂的第一第二營地的那伙人出現(xiàn)了,導(dǎo)游和那個古銅色皮膚的船員都在,他倆的身后還出現(xiàn)了幾張我熟悉的面孔,甲板上的那兩個西裝保鏢,陳總那個死禿驢也在一旁。
我沒看到那幾個強壯的外國佬,甚至那些阿三哥和泰國佬,也沒見著人影,可能這些人跟導(dǎo)游這伙人,并不是一伙的。
我再瞅了一眼,卻是發(fā)現(xiàn)沈月也在,神采奕奕的,看來那頭的伙食的確不錯。
而此刻她挽著的胳膊,不是陳總,而是一名跟我年紀(jì)相差無幾的青年,高鼻厚唇,相貌倒是長得還行。
我記得那晚甲板上,不少外國佬圍繞著一個亞洲男性青年閑聊,似乎就是此人。
“麻痹的,從沒見過這么無恥的女人!”我暗罵一聲。
眼神對到沈月,她先是一愣,估計也是沒想到我還活著,很快的,她眼里射出怨毒的目光,這讓我心頭一怔,隨即釋然無比,更是沒了絲毫的罪惡感。
麻痹的,果然是水性楊花虛偽至極的女人,早知道那一腳踹的更重一些。
看這情況,港口那邊的兩個營地,果然是物資豐富,一個個面容煥發(fā)的,哪里有半點營養(yǎng)不良的跡象。
“從今天起,這個營地的食物我們就不提供了,我們那邊的食物也不多,大家盡量自力更生。女人們可以找男人搭配,臨時組成小組,其它營地都是如此,當(dāng)然,也可以自己單獨行動。叢林和港口都有食物資源,憑自己的能力填飽肚子!先這樣,剩下的,就由吳小爺來補充吧。”
說話的是導(dǎo)游,目光看向沈月身邊的青年,我注意到他的神情沒了一開始的淡定。
原來這家伙就是吳小爺,輪船沒沉前是個人物,到了這里,想不到還是老大,看來是有點能耐。
我琢磨的間隙,導(dǎo)游和陳總口中的吳小爺,這才掃了營地的人群一眼,眼神里透著絲絲高傲,給我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我想說的,導(dǎo)游都說的差不多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分發(fā)食物,明天起,你們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生存,這邊的營地,你們自由活動,我不管,但是,敢打我們那邊儲存食物的主意,到時候被丟進叢林荒漠喂野獸,可別怪我吳天龍下狠手!”
吳小爺說完話,我們這邊營地的幾個男人抱怨了幾句,我記得在三等艙有見過這幾人,沒有淪落到這里前,估計跟我一樣,也是在社會底層混的。
“你們還有存儲的食物,我們這邊都快餓死了,就不能分給我們一些?”
“這是什么道理,之前打撈食物,我們這邊的人,也是出過力氣的,憑什么?”
吳小爺嘴角翹了翹,神情看不出什么太大的變化,手指朝那兩個西裝男點了點,很快的,不用導(dǎo)游跟船員那伙人出馬,他的那兩個西裝保鏢已經(jīng)動手。
這不是一個等量級的戰(zhàn)斗,幾拳幾腳之后,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
兩個不愁食物體格彪悍的西裝男,面對幾個營養(yǎng)不良的第三營地男人,可以說是碾壓。
我當(dāng)然也明白,吳小爺這是在樹威,他要想坐穩(wěn)現(xiàn)在的位置,他的威望就不能受到絲毫的撼動。
人群不再騷動,都安靜了下來,本來小聲牢騷幾句的那幾個小紅帽老太太,也是閉上了嘴巴。
看不慣歸看不慣,但這種情況,我要是冒然出頭,跟作死沒什么區(qū)別。
戰(zhàn)斗一結(jié)束,接下來就是分組了,也就是走個過場,余下的很多模特美女,早已瞄上了導(dǎo)游和吳小爺這兩伙人,甚至我看到那個豐乳翹臀的美國模特,貼上了那個刀疤西裝男,媚眼如絲的,手指指尖在他身上游走,有意無意地,觸碰到了男人敏感的部位……
而那個日本嫩模也已經(jīng)是走到導(dǎo)游跟前,跟導(dǎo)游說什么“額里愛西馬斯”,我閱覽無數(shù)日本愛情片,多少聽得懂,這是拜托了的意思。
這根本不是什么分組,多數(shù)的女人選的都是吳小爺和導(dǎo)游這邊的人,只有幾個是選了大胡子這邊的人,這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大胡子在第三營地,在這些女人眼里,也算是有點份量。
很多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營地的男人們就算有什么想法,自己都填不飽肚子,那有心思想什么色舞色陣。
當(dāng)然,這些模特里頭,也有好些個沒有動靜,那個長得像金泰妍的韓國妞,我甚至沒見著人影,也不知是在洞窟里睡過頭了,還是根本不愿意摻和這種分組的事情。
分組還在進行,導(dǎo)游跟吳小爺他們就已經(jīng)朝港口那邊走去。
我這次留意了起來,廣場四面,除了緊閉的荒城巨門,余下的就是左邊的荒漠右邊的叢林,還有前頭護城河那頭的港口。
看樣子,第一第二營地就是港口那一頭沒錯了,至少,存儲的食物和水就是在那里!
沈月不忘狠狠瞪了我一眼,經(jīng)過我身邊時,昂著頭心高氣傲地挑釁了我一句:“蘇城,你那一腳,我遲早還回來,我等著你跪著求我的那一天!”
說完揚長而去。
我給了她的背影一個微笑,內(nèi)心卻是回道:求你麻痹,無恥的婊子,就算那一天到來了,也是你求老子!
“窮比,你也只能是在這種垃圾營地混了!”
我正盯著沈月的背影,那個禿頂男人陳總,走在這伙人的后頭,離我不過幾米地方停下,朝我冷言嘲諷了一句。
我腦子一下子發(fā)熱,拳頭一攥,當(dāng)下也是有些控制不住了,跨步就要上前,手卻是雪莉拉住。
“蘇城,你要干嗎?他們?nèi)硕鄤荼姷?hellip;…”
雪莉看出我的臉色很難看,飛快拉住了我的手。
我低頭一看,她的眼神里流露著不安和擔(dān)心,也許還有害怕,我說不上來。
這種眼神讓我暖心之余,有些心疼……
腮幫子緊緊一咬,抬頭一看,陳總已經(jīng)跟上吳小爺那伙人的隊伍,甚至不忘朝我比了個中指的手勢,有恃無恐的,一臉?biāo)崴臉幼印?/p>
“沒事,就是一狐假虎威的煞筆。”
我安慰了下雪莉,終究是沒有過去揪住那個煞筆暴打一頓。
只不過我知道,一有機會,也許用不了多久,我會讓這個煞筆的臉變成豬頭……
“蘇城,剛剛那個女的,就是沈月?”雪莉冷不伶仃的開口。
我有點愣住,盯著雪莉看了好一會,才緩緩?fù)鲁鰩讉€字,“想不到你這么聰明,我以為你就是一個笨妞……”
后面的話根本說不出來,雪莉的手已經(jīng)掐住我腰部最嫩的部位,用力一擰,我痛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她才滿意地松了手。
“你還真是樹敵無數(shù)啊。”雪莉笑了笑,有點勉強。
我知道她這是擔(dān)心我,想開解我,所以笑的勉強,不知為何,這一刻,我心頭跳的有些厲害,不知這算不算怦然心動。
我扭頭,刻意不看她的臉,語氣也是盡量平和,逗了一句道:“有敵殺敵,一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話雖如此,要說我心里頭沒絲毫壓力,那肯定不可能,沈月能跟那個吳小爺搞到一塊,說明這女人沒那么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