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倫特天生神力,單論力氣,在塞罕一族里邊稱得上是第一了。
可是,就是這樣一尊天神一般的塞倫特,居然動不得陸宸分毫。
塞罕一族都是信奉神靈的,原來對陸宸,還只是對一個塞罕族人“主人”的尊重,現(xiàn)在可就全變了。
塞罕嘴里喃喃道:“天神,天神!”
那邊的塞倫眼露兇光,對著自己的兒子使了一個眼色。
塞倫特怔了一下,突然從靴子里拔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刀,猛地往陸宸的肩頭插下。
眾人大驚,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做什么了。
陸宸吐氣開聲,一只手叼著塞倫特的手腕,塞倫特狂吼如牛,這短刀竟然不能下去分毫。
陸宸另一只手揪住塞倫特的牛皮腰帶,腰下發(fā)力,直接將塞倫特掄了起來,由慢到快,如同車輪一般,虎虎生風(fēng)。
就像一個孩子將一個巨人當(dāng)成了一個巨大的棒棒糖。
眾人驚呼,當(dāng)然聲音最大的是塞倫,他固然想把陸宸的腿打斷,可是卻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受到一點(diǎn)的傷害。
陸宸將塞倫特甩了幾圈之后,突然停止,將塞倫特輕輕放到了地上。
可是巨大的慣性,使得塞倫特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在那里搖搖晃晃。
塞倫連忙上前扶住了自己的兒子,滿臉的驚駭之色。
陸宸回頭朝著塞罕和眾人一抱拳:“獻(xiàn)丑了,喝酒,喝酒!”
眾人轟然:“喝酒,喝酒!”
眾人歸座,塞倫卻是有些難堪,他的這點(diǎn)心思在眾人面前表露無遺,這畢竟是個人心思,在家族大敵當(dāng)前的時候,卻是有些不妥。
這塞倫特在地上轉(zhuǎn)了十幾圈,終于穩(wěn)定了下來。
他使勁兒晃晃腦袋,突然大步向著陸宸走來。
塞罕一族眾人都有些提著心,這塞倫特還沒完沒了了不成,尤其是塞罕桂,手已經(jīng)握在了腰間的機(jī)簧之上,烏金槍隨時出鞘。
塞倫特站在陸宸面前,直直盯著陸宸。
陸宸一笑,端起酒碗:“來一碗!”
塞倫特突然匍匐在地,用雙手將短刀舉過了頭頂,嘴里嘀咕著難懂的語言。
陸宸大概看明白這是向自己表示臣服的意思,可是這動作?
塞罕桂忙低頭在陸宸耳邊道:“這是表示臣服,你只要把刀接過來就可以了,現(xiàn)在他任你生殺予奪!”
陸宸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拿過短刀:“起來吧!”
塞倫特站起,陸宸一抖手,那短刀流光一般插進(jìn)了塞倫特的靴子。不偏不倚地插進(jìn)了刀鞘之中。
眾人一片喝彩之聲,塞倫提著的一顆心這才算放下。
塞罕這才舉起一碗酒:“來,喝酒!”
塞罕一族能上桌的族人雖然不多,可是個個都稱得上是海量,就是如此,陸宸前前后后恐怕已經(jīng)喝了幾十碗,面色不變!
這酒,都已經(jīng)化作了靈力被消耗掉了。
酒過三巡,肉也吃得只剩下骨架,陸宸往草地上一躺:“說說吧!”
塞罕也沒有遲疑:“斷葉血蓮,它的價值自然不必說,北疆一直有一個傳說,說能得到斷葉血蓮,就會得到大漠之靈的庇佑!”
“所以,這就是你們一定要得到這斷葉血蓮的理由!”
所有人一起點(diǎn)頭。
陸宸挑眉:“東西歸我,庇佑歸你!”
眾人一愣,塞罕最先明白過來:“好!”
陸宸端起一碗酒:“干!”
“干!”
陸宸來的很及時,因?yàn)榈诙?,就是幾個家族約定爭奪這斷葉血蓮的日子。
早晨,當(dāng)旭日鋪滿大漠的時候,作為沙漠中的圣地,喀塞湖邊已經(jīng)迎來了好幾撥客人。
陸宸看著對方的兩伙人:“就是他們,你們拿不下?”
塞罕點(diǎn)頭:“你別小看他們,據(jù)說,他們的家族后面都有人!”
陸宸一笑:“現(xiàn)在,你也有人了!”
塞罕尷尬一笑,陸宸的能力,他是看在眼里了,可是對方有什么神通沒他還不知道呢!
果然,三方的首領(lǐng)見面,連寒暄都沒有,顯然,之前早就說好,勝者為王。
簡單幾句交代,場子搭起來,三個家族的首領(lǐng)都坐在臺上充任裁判。
陸宸失笑,不是說首領(lǐng)都是家族最勇猛的人么,怎么連一個上臺的都沒有?
難道說,不僅僅是塞罕一族找了自己作為外援,其他的兩家也是?
果然,上來的兩個人,陸宸還真有一個認(rèn)識的,居然是跟著那個少爺段翔的柳千條,看起來,這段家的觸角還真是伸的夠長。
另一個就不認(rèn)識了,是個陌生的黑瘦男子,面目黧黑,看上去頗有些可怖。
三人臺上站好,那個黑瘦的男子先說話了,聲音竟是十分的嘶?。?ldquo;怎么說?”
陸宸一拍手:“不是勝者為王么?”
黑瘦男子說一聲好,縱身就要撲上。
“慢來慢來!”陸宸連忙擺手。
轉(zhuǎn)頭對著柳千條道:“我說,當(dāng)初我好歹也是手下留情了,你見了面居然連招呼也不打一個?”
柳千條明顯一怔:“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陸宸也是一怔,突然明白:“你不是柳千條,你是他弟弟柳千葉!”
那天給燕北看完了病,燕北簡單介紹了一些段家的情況,其中就包括柳氏兄弟。
柳千葉眼睛一瞇:“這么說,你就是那個什么陸宸了?”
陸宸點(diǎn)頭:“是我,這么說,這次的事情,段家插手了?”
柳千葉沒有說話,陸宸以為他是默認(rèn)了,其實(shí)還真是冤枉了段家,這次其實(shí)就是柳千葉的個人行動。
“那這位?”
“啰嗦什么,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別人的名字的!”黑瘦男子說著大袖一揮,已然烏云罩頂一般壓了下來,居然是失傳已久的鐵袖功。
陸宸安心要看看這兩個究竟有什么依仗,所以身形亂轉(zhuǎn),在黑瘦男子的大袖之下閃轉(zhuǎn)騰挪。
柳千葉卻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顯然是要坐收漁翁之利。
終于,黑瘦男子急于進(jìn)攻之下,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破綻。
還沒等陸宸出手,一旁的柳千葉卻是身形如電,修長的手指如雞爪一般,正是令江湖人聞風(fēng)喪膽的錯骨手。
“哎呦”一聲慘叫,可是慘叫的并不是黑瘦男子,卻是柳千葉。
只見柳千葉掌心鮮血淋漓,一條蟲子張牙舞爪,咬在他的掌心之上。
這也就是柳千葉手上的功夫精純,否則早就鉆進(jìn)去了。
陸宸也是大吃一驚,剛才的破綻居然是個陷阱,最讓人想不到的,這黑瘦男子的壓箱底的功夫,居然是一只蟲子。
難道是蠱?
陸宸不能不這樣想,之前摩羅丹給他的印象可是十分深刻。
黑瘦男子襲擊得手,反倒露出一絲失望:“我本來是給這個少年準(zhǔn)備的,想不到你自尋死路,我這冰尸蠶的滋味如何?”
柳千葉面如死灰:“想不到,我今天竟然死在了七大毒中的冰尸蠶的口中——”說話間,臉色驟變,瞬間倒地。
黑瘦男子陰沉沉一笑,袍袖一揮,那冰尸蠶隨風(fēng)而起飄落到他的袍袖之上。
可是,隨風(fēng)而起的不只是冰尸蠶,還有那漫天的黃葉。
這當(dāng)然不是真正的黃葉,而是柳千葉的絕技:“千葉知秋!”
黑瘦男子沒有想到柳千葉還有這一手,袍袖急揮,舞成一面盾牌!
可是,就是如此,面頰上也被一片葉子劃過。
黑瘦男子冷笑:“垂死掙扎!”
但是面色忽變,因?yàn)檫@被葉子劃過的地方,竟然一點(diǎn)沒有疼痛的感覺。
黑瘦男子自己就是冰尸蠶的所有者,七大毒之一,如何不知道,這是中了毒了!
他連忙掏出幾粒丸藥,吞了下去,可是,沒有什么作用!
此時發(fā)出最后一擊的柳千葉面色黧黑,這七大毒的威力豈可小覷,如果掌控者不控制的話,幾乎是中者立時死去。
黑瘦男子上前一腳踩在柳千葉的手上:“解藥!”
柳千葉沒有辦法說話了,只是張了張嘴,從嘴型可以看得出,和黑瘦男子的話一模一樣:“解藥!”
陸宸無語的看著這兩個在那里僵持,也不好出手了結(jié)了他們。
好吧,估計(jì)再等上一會兒,兩個都毒發(fā)身亡的時候,這個問題也就解決了。
至于柳千葉的毒,他雖然能解,也沒想著做這個好人,柳千葉可是敵人來著。
這個黑瘦男子一看威脅不成,眼神一冷,嘴里罵了一聲,猛然抬腳跺下,眼看柳千葉就要喪命在這一腳之下。
陸宸卻在聽到這一句辱罵之后,面色突變,伸手一招,柳千葉頓時像被線牽著一般,從那個黑瘦男子的腳下被拽了過來。
黑瘦男子大驚,轉(zhuǎn)身對著陸宸,手上的冰尸蠶也昂起半個身子,絲絲作響。
“你不是中國人?”陸宸的臉色轉(zhuǎn)冷。
黑瘦男子冷笑:“當(dāng)然不是!”
陸宸輕輕在柳千葉的身上點(diǎn)了一下:“那你可以死了!”
身形電射而出,黑瘦男子一點(diǎn)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一拳搗在胸膛之上。
沒有內(nèi)傷,也沒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可是黑瘦男子可以感覺得到,這一拳已經(jīng)完全將自己的身體擊穿。
陸宸緩緩收手:“異族,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