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周全安家門口的時候,我不禁開始打起了冷顫,因為我感受到了一股強(qiáng)烈的煞氣,這種強(qiáng)烈程度我以前從未碰到過。
周全安還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哆哆嗦嗦的拿著鑰匙就準(zhǔn)備開門,我立馬攔住了他,因為我在他門前的墻壁上看到了一排特別的黑色手掌印,之所以特別,是以為這墻上的手掌印有六個手指。
“你老婆是六指么?”我問周全安。
“不是,我們家沒有六指,怎么忽然問起這個。”周全安一臉懵逼。
“沒什么,只是隨口問問。”
我差點忘了周全安是看不到這些東西的,既然周全安家人沒有六指,那這排手掌印很有可能是屬于周全安家里的臟東西,師傅曾經(jīng)囑咐過,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千萬不要招惹身體異于常人鬼魂,因為他們是最容易集怨的陰靈,身上的怨念很難消除,除非你有能力打滅他,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我立刻從箱子里取出了靈動儀,就見這靈動儀指針在瘋狂的打轉(zhuǎn),鬼物死氣、戾氣越重,靈動儀越靈敏,看來這次是遇到硬茬了,我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煞氣這么重的陰物就算是師傅在世時都未必能打得過,我這連陰師門都沒入的半吊子不是在找死么。
但現(xiàn)在人都到門口了,不進(jìn)去看一眼就跑,估計我這招牌就保不住了,以后還怎么混飯吃,仔細(xì)想了一想,最后心一橫,就讓周全安開門。
這一開門,立馬是一股煞氣撲面,現(xiàn)在還是白天,可這屋內(nèi)確實霧茫茫的一片,明明這屋里沒人,我卻聽到女人的哭泣聲、孩子的打鬧聲,更奇怪的是,居然還有嬰兒的啼哭聲,只感覺自己是進(jìn)了墳場亂葬崗,因為只有在那種地方才能有這么強(qiáng)烈的死氣。
我連忙使出了當(dāng)年偷學(xué)的分陰陽法訣,咬破自己的指尖血點在了額頭上,口里默念分陰陽口訣,開了自己的天眼,天眼一開,我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嚇暈過去。
就見這大廳中央的吊扇上正吊著一個小孩,而這小孩的下方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色壽衣女人,懷里抱著一個正在啼哭的嬰兒。
這女人一手抱著嬰兒,另一只手推著那小孩懸在半空中的腳,吊在空中那個孩子就像一個擺鐘一樣在空中擺動,時不時的還發(fā)出歡樂的笑聲,他似乎玩的很開心。
由于這女人是側(cè)身站著,所以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我注意到,這女人抱孩子的手,正好是六個手指。
“快關(guān)門。”我對周全安喊道。
就在關(guān)門的瞬間,我看見那穿著壽衣的女人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們,她的半邊臉已經(jīng)被頭發(fā)遮住,露在外面的半邊爛肉沖這我露出了詭異的笑臉,她口里似乎是念叨這什么,沒來得及聽清楚這門已經(jīng)合上了。
我摸出兩張符篆貼在了周全安家的大門上,這些都是師傅生前留下的鎮(zhèn)鬼符,原本我想著是暫時的鎮(zhèn)壓一下這女鬼,可這符剛一貼上就立馬燃了起來,燃燒的火焰立馬就朝我撲了過來,我立馬竄開,帶著周全安迅速的跑了出來。
“大、大師,我、我家里真的有臟東西啊。”周全安這景象嚇的臉色煞白,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
“不僅有,而且還很兇,要是你晚兩天再來找我,恐怕你的小命也保不住。”我也是心有余悸的說道。
“你可得幫幫我,我這人平時也沒有作惡,這些東西怎么會找上我的。”周全安一聽自己即將小命不保,立馬就變得不安起來。
“你再仔細(xì)回想一下你家出事前,你有沒有過什么特殊的經(jīng)歷或者遇到過什么特別的事情沒有。”我嚴(yán)肅的問道。
“沒有啊,我每天基本上都是家里和辦公室兩點一線,那些花天酒地的地方我也從來不去,也沒有遇到什么怪事。”周全安仔細(xì)想了想回到道。
“那你老婆呢,她有沒有遇到什么怪事。”我追問到。
周全安仔細(xì)想了半天最后也是搖了搖頭,我也是納悶了,這無緣無故的他家里怎么會倆這么兇的厲鬼,師父去世后我再也沒有見過這么兇的臟東西,眼下這周全安家里的臟東西不是我能對付的了的,這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每當(dāng)遇到我解決不了的狀況,我的合伙人也就該出場了,我連忙撥通了我搭檔的電話。
“吳炎,接生意了,一單大的。”我對電話喊道。
“哦,那你在道館等我,我還得忙一會兒。”說著這小子草草回了一句就掛了我的電話,他掛電話的時候,我隱約聽見了他旁邊有女人喘氣的聲音,嗎的,這小子肯定又去花天酒地了。
吳炎就是我的搭檔了,這小子是個俗家道士,他師傅劉真人就是我們市里筆架山道觀的主持,吳炎號稱自己三歲就上山跟劉真人學(xué)道,是劉真人唯一的關(guān)門弟子,可他平時花天酒地一點也不含糊,而且這小子家里還是標(biāo)準(zhǔn)的富二代,他爸是我們市里有名的地廠開發(fā)商。
至于這個富二代學(xué)道的原因,他自己說是因為他出身的時候,他爸請劉真人給他取名,劉真人根據(jù)他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一卦,說他缺了一命,活不過十二歲,要想活命就得學(xué)道,于是就把他收做了關(guān)門弟子,這就有了他三歲就上筆架山學(xué)道的牛皮。
但不管怎么說,吳炎這小子道行還是有的,畢竟他師傅那么牛逼,隨便讓他學(xué)點手藝也不會太差,何況他還是關(guān)門弟子。
回到店里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吳炎這小子墨跡到五點才到,來的時候看他走路兩腿都打顫,我便罵了一句:
“你小子,小心死在石榴裙下,我就不明白了,哪個道士像你這人模狗樣的。”
這小子知道自己遲到了,也是嬉皮笑臉的迎著,但當(dāng)他第一眼看到周全安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
“哥們兒,我看你這氣色,怕是被臟東西害的不輕啊,要是再晚來兩天,我估計你也得變成那孤魂野鬼了。”吳炎淡淡的說道。
周全安聽吳炎這么一說,就像是找到救命一樣,撲通一下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大師,求你們幫幫我。”
我和吳炎連忙把他扶了起來,再把他的情況給吳炎說了一遍,眼下還有一些疑點還沒有搞清楚,就問吳炎有沒有什么辦法,因為看周全安這跡象,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
“事出必有因,如今之計只有今晚再去他家看看,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么來路。”
想起今天在他家里看見的場景,我心里還有些犯怵,白天去這東西都那么兇,這晚上更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等吳炎收拾好他的家伙什,簡單的吃了點晚飯,我們?nèi)擞珠_車去周全安的小區(qū)。
此時已經(jīng)是天已經(jīng)黑透了,吳炎在我的底氣也足了一些,畢竟我雖然感知到這些臟東西,但我目前還沒有對付他們的辦法,這時候就需要吳炎出馬了。
再次來到周全安住的那棟樓的時候,吳炎也是臉色一變,他告訴我這棟樓上被一股穢氣籠罩,看來這里面是個極兇極煞的主,于是便在這棟樓的四周布了四枚銅錢,全部正面朝上。
“你放這四枚銅錢是何意?”我問他。
“這樓里的東西怨氣太重,而且已經(jīng)沖煞,樓里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jī),那東西找不到人害命,勢必會找到他的住戶害命,這四枚銅錢就是為了鎮(zhèn)住它,相當(dāng)于一個鎖魂陣,不讓她跑出這棟樓害人。”吳炎解釋到。
布置妥當(dāng)后,我們便走進(jìn)大樓,進(jìn)樓前我和吳炎都給自己開了天眼,打開大廳的一瞬間,就看見白天吊在電扇上的那個孩子此時正在電梯口抱頭蹲著,吳炎看到后立馬皺了皺眉頭,我小聲對他說這是周全安兒子的鬼魂,他才沒管,不然以他的性格,應(yīng)該會沖上去就把這小鬼給滅了。
這小鬼這次沒有跑過來,反而是驚慌的跑上了樓,看來是吳炎身上的道氣讓他受到了驚嚇。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原本我想開燈壯膽,可這燈卻怎么也打不開。
“這棟樓的燈在我們家出事后就經(jīng)常壞,物業(yè)也來修了好幾次,可每次剛一修好,馬上就會壞掉,就好像有人故意搞破壞一樣,而且來修燈的電工都說,他們在修燈的時候總感覺被人惡狠狠的盯著看,而且還經(jīng)常聽見女人的哭聲,時間一長,傳來傳去大家都說這棟樓鬧鬼,后來就沒人敢來這棟樓修燈了。”周全安說道
電梯到三樓的時候,就聽見有小孩在樓道里跑動,估計這次連周全安也聽見了,看他嚇的兩腿發(fā)軟,我和吳炎連忙穩(wěn)住他,告訴他別怕,有我們在。
一打開電梯門,一股子逼人的陰氣撲面而來,因為沒有燈,樓道就只剩下消防應(yīng)急出口標(biāo)牌上那綠油油的燈光,整個空間都顯得十分陰森。
一行人只好摸著墻壁走到周全安家門口,還沒進(jìn)門,吳炎對著周全安門前的墻壁指了指,看來他也發(fā)現(xiàn)了那一排六指的掌印。
“這東西不簡單,這掌紋周圍已經(jīng)有骴氣。”吳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