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林覃宇毫不留情地拒絕。
顧瑾兒趕忙給思儂使個眼色,思儂就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腿:“林叔叔,喝口水再走嘛!”
林覃宇被思儂抱得沒法走路,只得停下來。
顧瑾兒趕忙又說:“坐吧,坐吧,我去倒水,馬上來!”說著就去倒水了。
進(jìn)了廚房,看見齊海云鬼鬼祟祟正躲在里面呢,手里拿了個塑封袋,也是五個棉簽。
她將塑封袋遞到顧瑾兒的手上,說:“這次,我連自己的口腔細(xì)胞都奉獻(xiàn)出來了,真是為了你鞠躬盡瘁??!”
顧瑾兒拍拍她的臉:“謝謝你,親愛的!”將塑封袋一把握住放在了口袋里。
她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端出去,思儂果然不負(fù)眾望地將林覃宇留了下來,將他按坐在沙發(fā)上。
顧瑾兒走過去,看見林覃宇左手拿著塑封袋,便將水杯往他的左手邊放,放的時候故意一失手,將水杯歪了下,把水撒在了他的胳膊上。
“哎呀呀,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擦擦!”她說著就用手去撫林覃宇的袖子。
林覃宇躲過了,淡淡道:“算了,沒事。”
顧瑾兒又說:“不然讓思儂帶你去洗手間擦一下吧?”說著朝思儂打眼色。
思儂絕對是她的好幫手啊,立刻就附和著拉住林覃宇要帶他去洗手間。
顧瑾兒伸手去接他手里的塑封袋:“這樣本先放這吧?”
他讓了下,轉(zhuǎn)頭看著她,她趕忙對他露出討好的笑容。
他沒說話,讓過她的手將樣本放下,轉(zhuǎn)身跟著思儂去洗手間了。
顧瑾兒愣了下,沒想到竟然這么容易就抓到了機會,機不可失,她趕忙從口袋里掏出齊海云給她的塑封袋替換了林覃宇的塑封袋。
為了讓一切看上去沒有動過的樣子,她甚至將塑封袋的擺放方向都調(diào)整得和原來的那個一樣。
不過幾秒鐘就搞定了,顧瑾兒松口氣,為自己敏捷的身手感到自豪。
然而,這樣的自豪還沒持續(xù)兩秒就被個冷冷的聲音打斷:“原來你就是這樣取樣本的!”
顧瑾兒心里一“咯噔”,轉(zhuǎn)頭,看見林覃宇從洗手間的方向正大步朝著自己走過來。
他臉色嚴(yán)肅,聲音冷冽,就連跟在她身后的思儂都感覺出不對來,嚇得小嘴撇下來。
林覃宇轉(zhuǎn)頭看向廚房,沉聲說:“你抱著思儂出去!”他竟然知道齊海云在廚房里。
齊海云蔫蔫地從廚房里蹭出來,一言不發(fā)地抱著思儂出去了。
等著她們一離開,別墅的客廳里一下子就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中。
林覃宇緩緩走到顧瑾兒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顧瑾兒自覺心虛,不敢與他對視,只得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尖。
下巴上驟然一緊,接著自己的腦袋就被個大力強迫著抬了起來,目光也隨之不得不與他對視。
他的目光那樣冷靜、銳利、威嚴(yán),與他對視,絕對是對心靈承受能力的考驗!
顧瑾兒只覺自己的心臟似乎停跳了好幾拍,然后就不規(guī)律的亂跳起來。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看來,你并不是真的想讓思儂認(rèn)我做爸爸。”
顧瑾兒想笑來著,但臉上的肌肉僵硬得要死,根本就笑不動:“沒……沒有啊……我是一心一意想讓思儂當(dāng)你的女兒的,那樣她就可以繼承你——”
下巴上驟然傳來一陣疼痛,將她的話打斷,疼得她臉都皺縮起來了。
林覃宇的話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我要聽實話。”
顧瑾兒齜牙咧嘴地說:“你嚴(yán)刑逼供啊,我是威武不能屈的!”
他這才松開了握著她的下巴,看著她:“說吧,實話。”
顧瑾兒揉了會自己的下巴,嘟嘟囔囔地說:“我說的就是實話,你非不信,還要嚴(yán)刑逼供……屈打成招難道就是實話了?”
他冷哼:“之前的鑒定出了結(jié)果,但是醫(yī)生跟我說,那幾根頭發(fā)從質(zhì)地到毛囊的發(fā)育情況都不像是四歲孩子的。我故意跟你說要再采取樣本,就是為了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戲!”
顧瑾兒臉色一訕,心里想,醫(yī)生真牛啊,樣本是假的都能發(fā)現(xiàn)出來!這次自己算是栽在醫(yī)生手上了。
正想著呢,忽然感覺強大的氣場壓迫下來,她回神,看見林覃宇逼近她一步,居高臨下地朝她俯身下來:“我說過的,親子鑒定必須做,就一定要做成!”
這話說得格外的緩慢,說話的同時他的周身透出一種危險的味道。
顧瑾兒頓時就害怕了,仰面看著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要做什么……”
話音還沒落下,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他一把給抓住了,接著他的另外一只大手就伸到了她的口袋里,把之前的那個塑封袋給掏了出來。
“?。〔灰?!”她驚呼出聲。
他不理她,拿著那個塑封袋轉(zhuǎn)身就走。
顧瑾兒想也不想,就從后面撲了上去,簡直是用了吃奶的力氣。
她死命地扳住他的胳膊,去扭他的手腕,試圖從他的手里把那個塑封袋給奪過來。
但是,他的力量多強大啊,她哪里能奪得過來。
在他甩手想要擺脫她的時候,她腦子里靈光一閃,順勢摔出去,頭撞在沙發(fā)的拐角那里,躺著不動了。
林覃宇原本擺脫顧瑾兒就要出去的,走了兩步停下回頭看,看見她還是一動不動,就又轉(zhuǎn)身回來了。
他蹲下身來,將顧瑾兒拉起,看見她的額頭上紅了一塊,大概是撞的,但是沙發(fā)是軟的,應(yīng)該撞得不算嚴(yán)重,可是她卻雙目緊閉,好像暈了過去。
他抬手去掐她的人中,用了一把子力氣。
顧瑾兒疼得都要抽搐了,硬是咬著舌頭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身體和表情有一點點的變化。
他掐了兩下,看顧瑾兒依然不動,感覺似乎情況不對,便用手拍著她的臉頰輕喚她:“顧瑾兒!”
顧瑾兒還是不動。
他想了想,伸出手臂要將她抱起來,就在他彎腰用力的那個剎那,顧瑾兒忽然蹦起來,猛的一把將他手里的塑封袋搶了過來,然后往后蹦出去老遠(yuǎn)。
林覃宇愣了下才明白,原來自己是被騙了。
沉著臉朝她伸出手去:“把塑封袋給我!”
“不給!”顧瑾兒說著將塑封袋緊緊地摁在胸口,“你要你來搶,但我要喊非禮——??!”
她的話沒說完,就看見人影一閃,林覃宇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欺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