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的響動,我和李重樓也顧不上爭辯,趕緊和眾人一起出了包廂,觀看起了熱鬧。
大廳里已經(jīng)熙熙攘攘站滿了賓客,這時都在小聲的議論著。
“各位貴客都靜一靜,今天是我們饕餮客美食會所開業(yè)的日子。我身后是我們會所經(jīng)過特殊渠道得來的正宗野生長江魚,大家剛才也都看了,絕對的貨真價實,純正新鮮。”在掛滿大魚的玻璃冰柜前歐陽倩介紹道。
“歐陽大廚,你不用多說,我們都知道,你這魚怎么賣??!”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這些人非富即貴,眼見開闊見識廣,都知道這些大魚在平時都是可遇不可求,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大家都看見冰柜里的每條魚上都掛有一個號牌了吧!大家競價購買,價高者得。購買后可以直接帶走,饋贈親朋,也可以寄在我們會所,時取時食,下面有請拍賣師。”歐陽倩話音未落,激烈的拍賣就開始了。
每條魚都是一萬的低價起拍,加價一次兩千塊錢。在場的都是有錢人,看見好東西都出得起錢,有時候為一條魚杠上了,殺紅眼的拼命抬價。
“我算是見識了,魚還可以這樣賣。”看著一條百十來斤的大草魚,一路加價直接被抬到了五萬塊,花紅纓大發(fā)感慨。
賣魚的拍賣會雖然不倫不類的不是很正規(guī),可是參與者都熱情高漲,現(xiàn)場幾乎沒有冷場的時候。
一旦競價完成,現(xiàn)場刷卡付賬。有些賣了魚的賓客直接就帶著大魚離開了,這些人大多是送禮去了。
更多的人是把大魚寄存在會所,以后呼朋喚友、宴請賓客時食用。更有人搶著新鮮,得了魚馬上就在會所進行加工食用。
我們在一邊看著熱鬧,歐陽倩則在人群中間忙的腳不沾地,大多數(shù)的人都在向她打聽這些大魚是怎么得來了,歐陽倩均以商業(yè)機密為由搪塞了。
拍賣會進行到一半,重頭戲來了,開始競拍一條二十來斤的鰣魚王。
鰣魚是長江三鮮之首,因為產(chǎn)量少,味道好具有極高的營養(yǎng)、保健價值,野生鰣魚的價格最高可以達到上萬元一斤。
目前發(fā)現(xiàn)的鰣魚最大的也就十來斤,這條差不多二十來斤的鰣魚就是今天的魚王了。
現(xiàn)場有很多人等的就是這條魚,競拍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第一口價就達到了二十萬。隨后這條鰣魚被一路加價,最終被一個二十多年的富二代以六十六萬元成交。
“發(fā)了,發(fā)了。”李重樓看了拍賣會的盛況后,臉上都快笑出了褶子。
現(xiàn)場實在是太嘈雜,我看李國華和梅眉都有點疲憊,就和歐陽倩打了一個招呼后準(zhǔn)備先行離開,歐陽倩實在是太忙了,也就沒有挽留。
見我們要走,江東流也準(zhǔn)備跟著離開,他也在現(xiàn)場花了小十萬買了一條大幾十斤的鱖魚寄存在了會所。
“重樓,京都的蛐蛐爭霸賽就要開始了,你今年有什么打算。”出了會所去取車的時候,江東流突然向李重樓問道。
李重樓聽了這話也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沖江東流眨眼。
我正奇怪呢,一看李重樓身邊李國華老爺子橫眉豎眼的樣子,就知道了大概。
馬上就要到入秋了,也到了玩蛐蛐的黃金季節(jié)了。斗蛐蛐從盛唐時就有了,這京都的蛐蛐爭霸賽表面上是斗蟲,內(nèi)里卻是賭博。這事在李國華看來不光是玩物喪志,簡直就是惡習(xí),偏偏李重樓就好這口,兩爺子為這事沒少鬧矛盾。
人精的江東流一看情形就知道了原委,趕緊打了一個哈哈后閃人了,不過臨走的時候背著李國華給李重樓做了一個電話聯(lián)系的手勢。
眾人回到了李宅,花紅纓被李國華叫去進行火療減肥了。李重樓直喊困得很,睡午覺去了,大頭則去逗象豬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我和梅眉,看著梅眉從進了會所開始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講一會兒話吧!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尷尬的冷場中我們兩人只能各自回了房間。
天都黑定了,睡了半天的李重樓才醒。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和我商量斗蛐蛐的事。
那個黑了我們蟻后,高價買給他人的王老板正是養(yǎng)蛐蛐的,我也正想靠蛐蛐讓他服軟,幫我們找回蟻后。
兩人一拍即合,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后,準(zhǔn)備盡快出發(fā)去外地找蟲。
找蛐蛐在古代也是御靈官的一項技能,古代娛樂匱乏,上到皇帝下到黎民百姓都愛斗蛐蛐。
帝王們既然喜歡,御靈官當(dāng)然要想盡辦法為皇帝們找到能征善戰(zhàn)的蟲王了,《拾遺錄》上就記載有找蛐蛐的秘訣和喂養(yǎng)方法。
我手上的竹蜜和碎骨蛇粉可是找蛐蛐和養(yǎng)蛐蛐的利器,因此我對這次蛐蛐之旅是充滿了把握。
時直半夜,月上柳梢頭。我正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躺在我身邊的象豬突然用鼻子蹭著我的臉頰。
半睡半醒的睜開眼,從木格窗子里倒影進來的清冷月光里,一個披散著長發(fā)的女子,正站在我的床前凝視著我。
冷汗瞬間布滿了全身,嚇得徹底清醒了的我,仔細(xì)一看才瞧清楚站在我床邊的居然是梅眉。
準(zhǔn)確的說是那個冷艷、孤傲的梅眉。
“臭男人”梅眉正用凌厲的冰冷眼神看著我,知道我醒了以后惡狠狠的說道。
我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有看見隱藏著的這個冷艷的梅眉了。
罵完我的梅眉轉(zhuǎn)身就走出了我的房間,我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害怕梅眉出事兒,還是趕緊起床跟了出去。
剛走到院子里,我就看見梅眉已經(jīng)進了她自己的房間。又在院子里等了一會兒,看見梅眉房間沒有任何動靜,我估摸著梅眉估計是睡著了,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把昨晚梅眉的事給李國華說了。
“梅眉估計是在白天受到了什么刺激,情緒上產(chǎn)生了波動,才會導(dǎo)致隱藏人格的顯現(xiàn)。你最近多開導(dǎo)一下她,帶著她到處轉(zhuǎn)轉(zhuǎn),放松一下心情。”李國華對梅眉的病情分析道。
出了李國華的房間,正好遇見了抱著一個大木頭盒子的李重樓。
“正找你呢!我和江東流把時間定好了,今天下去就出發(fā)去寧津找蟲,你感覺去準(zhǔn)備一下。”李重樓對著我說道。
“這么急。”
“去晚了,好蟲都讓別人抓走了。”李重樓出了一下鼻涕,火急火燎的說道。
“你身體怎么樣,吃的消嗎?”李重樓畢竟還有傷在身,而且我發(fā)現(xiàn)她最近好像特別嗜睡,也經(jīng)常流鼻涕。
“沒事兒!傷口都好的差不多了。”李重樓大咧咧的回了一句后,就抱著盒子出了門。我打看了一眼,盒子里裝的全部是一些裝蛐蛐的罐子。
一想到這次去寧津,正好可以按李國華說的帶梅眉出去散心,放松一下心情,我就走到了梅眉的房間對她發(fā)出了邀請。
正在房間里看醫(yī)書的梅眉,聽見我主動邀請她去寧津,顯得異常高興,欣喜的答應(yīng)了下來。
下午太陽落山后,李宅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暺嚴(yán)嚷暋N?、大頭、梅眉、李重樓給李國華老爺子打了一聲出去旅游的招呼后,準(zhǔn)備坐著江東流的大越野車出發(fā)了。
嘴上說是去旅游,可李國華知道我們的真實意圖是去抓蛐蛐,他雖然連連搖頭,但也沒有多說。
倒是一邊的花紅纓一臉郁悶,她也想去,可是減肥的療程已經(jīng)開始,中間中斷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