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疑惑時,在手電強光的照射下,長著長發(fā)的人頭受到驚嚇,突然從水中露出了腦袋。
這是一個年青男人的面孔,五官和正常人差不多,但眼珠里沒有瞳孔,只有一顆駭人的灰白色眼球。
花紅纓一用勁,長頭發(fā)怪人的下半身被帶的露出了水面。
一看之下我的心臟霎那間又是一緊,長發(fā)怪人露出的身體居然長滿了黑色的鱗片,身體扁平,變異的四肢居然像魚鰭一樣沾在身上,背上還插著花紅纓的匕首。
看見這人頭魚身的怪物,我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握緊了手中的魚叉,花紅纓說過他父親曾經(jīng)從江撈起一具裝在楠木之中,渾身長滿魚鱗的男尸的事也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
這時背上挨了一匕首,又看見我拿著魚叉在靠近。魚身怪人開始想逃跑,可是掙脫了幾次都沒能游走。
等到我離花紅纓她們又近了一些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昏死過去的李重樓手中,居然死死的薅著長魚身怪人的頭發(fā)。
心中雖然暗罵李重樓不知死活,但我知道這也是溺水水之人的正常反應(yīng)。人一溺水了,本能反應(yīng)之下都會用手抓取身邊的東西。一旦被抓住,他就以為是救命物件,死也不會松手,因此花紅纓在救李重樓的時候都是抓他的頭發(fā)和腳。
身后拖著一人一怪,花紅纓游動的非常吃力,好在自從人頭魚身的怪物出現(xiàn)后,水洼中的魚群開始急速的減少,對我的阻礙減少了很多。
情況緊急,我壓下心中對人頭魚身怪物的恐懼,快速游到花紅纓身側(cè),舉起魚叉就向怪物叉去。
一開始我是想叉人頭魚身怪物的腦袋的,可是怪物腦袋和李重樓靠的太近,加上水中又不好發(fā)力。害怕誤傷李重樓,我手中的魚叉下意識的一偏,最后叉在怪物的胸部。
握著魚叉的手上一陣巨力襲來,頂?shù)奈倚乜谝魂嚥須?、巨痛。人頭魚身的怪物在挨了我一魚叉后,終于發(fā)狠使勁掙脫了李重樓握在手中的長發(fā),帶著魚叉和匕首消失在了水中。
花紅纓也在人頭魚身怪物的最后的暴走中耗盡了氣力,和李重樓一起向水底沉去。我強忍著胸口的氣悶和疼痛,用手托住了兩人。
可是以我現(xiàn)在的狀況,也只能做到托住花兩人讓他們不會下沉,要帶著他們游到岸邊確實無能為力。
好在岸上的大頭腦袋開了竅,早早的散開了我購買的那卷加粗的麻繩,在麻繩的前端栓了一個石頭,帶著繩子扔到了我的身邊。
有了大頭在岸邊的扯拉,我總算帶著花紅纓和李重樓游到了水洼的邊上,被大頭挨個拉上了岸。
“你沒事吧!”大頭開始對李重樓進(jìn)行溺水后的施救,我則關(guān)心的問著花紅纓的情況,今天要是沒有花紅纓,李重樓絕對的九死無生。
“我沒事,就是有點脫力,你去看看李重樓吧!他不光溺水了,好像也受了傷。”花紅纓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不遠(yuǎn)處的李重樓說道。
看著花紅纓確實沒有大礙,我也就放心的去觀察李重樓了。至于水中人頭魚怪的事,我和花紅纓都心知肚明,但誰也沒有說出口,這事說出來,除了增加恐慌,毫無其它益處。
我走到李重樓身邊的時候,大頭已經(jīng)按壓出了李重樓腹腔中的積水,李重樓的呼吸已經(jīng)開始平穩(wěn)下來。
解開李重樓身上的衣服,我在他的肩膀和屁股上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咬傷。肩膀上都是骨頭,傷口到是不深。屁股上的傷口就有些棘手了,全部是牙齒痕跡的血洞,看起來血肉模糊的。
我一邊給李重樓清理傷口,一邊讓大頭到船上去把急救箱找來。
脫下上衣擦拭著李重樓傷口上的血跡,我發(fā)現(xiàn)一個發(fā)烏的東西出現(xiàn)在了傷口里。用手?jǐn)D壓住傷口,讓發(fā)烏的東西從傷口里冒出了一截后,在李重樓的一聲疼哼中我用指尖把它拔了出來。
用手電一照,我發(fā)現(xiàn)發(fā)烏的東西居然是一顆牙齒,看起來和人的牙齒差不多,但是形狀更加細(xì)長一些。
這時大頭已經(jīng)把急救箱拿了過來,顧不上仔細(xì)研究,我把牙齒隨手放在了口袋里。
用點酒和消毒水沖洗完李重樓身上的傷口后,我發(fā)現(xiàn)流出的血還是有點發(fā)黑。
一想到咬了李重樓的是人頭魚身的怪物,我又用嘴巴吸允起了李重樓的傷口,想把他傷口出的毒血多吸出來一些。
肩膀上的傷口我負(fù)責(zé)了,屁股上的傷口就留給了大頭。
看著李重樓白花花的屁股,大頭遲遲下不了嘴,他到不是怕自己中毒,而是一個大男人去吸另一個男人的屁股,大頭過不了心理上的那一關(guān)。
回過勁的花紅纓把一切看在眼中,她瞪了大頭一眼,一把掀開大頭,自己用嘴吸在了李重樓的屁股上。
一直到李重樓的傷口流出來的血發(fā)紅后,我和花紅纓才住嘴。用消毒水漱了口,包扎好李重樓的傷口后,花紅纓摟著依舊昏迷的李重樓去了漁船上。
看著花紅纓在碎石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背影,我的心中既有對李重樓病情的擔(dān)心,也為花紅纓對李重樓的付出感到感動。
水洼邊到處擺滿了大魚,原本是十分爽快的事,但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不用擔(dān)心,李哥不就是被魚咬了一下嘛,要不了幾天就好了。”大頭看我興致不高安慰道,他老以為李重樓是被魚咬傷了。
花了這么多功夫,這些魚也不能棄之不顧,我和大頭開始加緊的往漁船上搬魚。一直忙到天大亮,終于把所有的在魚裝進(jìn)了漁船的漁倉里。
雖然累的腰都直不起來,胸口也疼得厲害。但我還是很高興,李重樓已經(jīng)醒了過來,除了傷口有些腫脹疼痛外,精神倒還不錯。
花紅纓把船開到江邊,我在李重樓那里找到了租船的聯(lián)系方式,讓他們派了一個操船手過來,準(zhǔn)備駕著船直接開到京都去。
租船公司派來的駕船員開著漁船,沿著古運河一直向京都駛?cè)?。李重樓趴在簡易的板床上,一再要求我們不能把他被魚咬的事說出去。
“那你可得用點好東西封住我的嘴了…”大頭別有用心看了一眼李重樓的屁股,威脅的說道。
看著李重樓和大頭開著玩笑,我暗中摸了摸口袋里的牙齒,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我到不是盼著李重樓不好,只是被那人頭魚身的怪物咬了,如此簡單的就沒事了,讓我有些不敢相信。
而且這人頭魚身的怪物,十有八九是花紅纓父親從江中撈起來的那具詭異男尸變得,這事一想,處處透著邪性。
船艙里花紅纓估計和我想的一樣,臉上雖然笑著,但神情卻并不輕松。
“李哥,你這次可要好好的感激一下花姐,要不是她,你這次可就玩完了。”
李重樓聽完我的話,一臉茫然不知的看著我。
于是我就把花紅纓怎么跳到水中從大魚口中救了他,以及給他吸毒療傷的事說了出來。為了不增加李重樓的心理負(fù)擔(dān),我把人頭魚面的怪物換成了一條大鰱魚。
在說到吸毒療傷的那一段的時候,花紅纓紅著臉早早的跑到了船艙外。李重樓雖然在大頭的賤笑中滿臉的尷尬。但我看的出來他的眼中對花紅纓充滿了感激。
“要是花紅纓再漂亮一些就好了。”我在心中不由的感慨道,其實花紅纓和李重樓在性格上挺配的,以我對李重樓的了解,花紅纓的年齡和手上殘疾都不是問題,就是顏值這道坎不好過。
漁船連續(xù)行駛了二十多個小時,終于在第二天上午到了京都,提前得到消息的歐陽已經(jīng)帶著冷藏車和裝卸工在碼頭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