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你先把身上的毒解了!”燕耀風(fēng)在身后大叫。
燕青絲卻不管了,什么毒不毒的?她當時真的不應(yīng)該推開莫南,真的不應(yīng)該丟下莫南一個人在森山里!莫南可是救了她啊,她卻這樣殘忍的對待他。
那時候她跑開,哪怕回頭看一眼,就一眼,應(yīng)該也不至于這樣了。
當時為什么就不回頭看他一眼呢?
你可千萬不要出事!知道嗎?
老天爺求求你!保佑他!
莫南,你千萬不要出什么事?
燕青絲臉色發(fā)白,心中無比的愧疚難受,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只顧著拼命的沖出家門口……
燕龍勝自然不會任由自己的女兒這樣跑去了。
他當即就安排了兩架直升機,直接就往孔子廟的方向飛去。
直升機之上,燕青絲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她當時還是隱約記得地方的。
旁邊的安語欣看見她這個樣子,也不由得一陣的心疼,但莫南生死不知,她這個班主任也沒有心情去安慰別人了。
用不了多久,直升機就降落在孔子廟的廣場之上了。
“對,就是這條路!”燕青絲落到了地上,指著當初跟莫南去的方向,直接就跑了過去。
后面安語欣等人也飛快的跟了上去。
半個多小時后,燕青絲就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道路了,前面就是當時莫南讓她回頭的地方,可惜她當時還是固執(zhí)的選擇跟莫南一起繼續(xù)深入了。
一路的小跑,這時候她已經(jīng)有些累了,卻沒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她努力的回憶著當時的道路,有花了一個多小時,終于發(fā)現(xiàn)之前莫南給她解毒的地方了。
“你們看,前面還有衣服,就是這里!就是這里!”
燕青絲大叫著,飛快的跑了過去,可惜,地面是只有一件衣裳,一批采摘回來的草藥,以及地面上的鮮血。
“莫南呢?怎么不見他?”燕青絲呆呆了蹲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地面上的血跡,這是她當時推開莫南讓他吐出的血。
她的心頭再一次泛起了一股難受的感覺!
安語欣用手作喇叭狀對著密林大喊:“莫南??!莫南?。。?rdquo;
山間回蕩著她的叫喊聲,卻沒有人回應(yīng)她!
“咦?你們看,這里有一只鞋子!”忽然,有眼尖的保鏢叫了一聲,跑到了不遠的一個山溪旁邊撿起了一只鞋子。
燕青絲等人馬上就跑了過去。
“看這里的痕跡,應(yīng)該是莫南在這里喝水了!”燕龍勝指了指長長的一道人的身影。
“在這喝水?那怎么會這么長的痕跡?”安語欣忽然奇怪的問道。
“因為,因為……他應(yīng)該是爬過來喝水的。”燕龍勝低聲道。
燕青絲嬌軀一顫,呆呆的看著溪水旁邊被人趴出來的痕跡,喉嚨頓時咔住了,十分的難受。
爬過來!
莫南一個人在晚上爬過來?
“這鞋子真的是莫南的嗎?怎么里面那么多血?”安語欣拿著那一只鞋子,驚訝道。
那保鏢道:“這鞋子應(yīng)該是不合腳吧?穿一只不合腳的鞋子在這山路走,也確實夠難受的!”
燕青絲頓時又是一陣的顫抖,馬上搶過了那只鞋,發(fā)現(xiàn)鞋子里面有不少的血跡,甚至還留下了腳皮,鞋底也被磨平了,旁邊更是有磨裂開的一道口子。
不少血已經(jīng)從鞋子的裂縫滲出來了。
燕青絲認得這只鞋子,是她偷偷的將莫南的鞋子換小了一碼。
她忽然好想哭,但看見旁邊的人她又拼命的忍著,她當初讓莫南背她,看見莫南走路一跛一拐的時候她還心里很得意,但是,想不到莫南穿著這鞋子那么的難受。
他就是穿著這鞋子來救她,也是穿著這鞋子背著她走山路。
燕青絲突然感覺到自己從來沒有過的過分!
她的香肩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粉拳緊緊的握著,強忍著不讓自己掉下眼淚來。
就在這時候,燕龍勝的電話響起來了,他接了電話之后一臉的驚喜,道:
“有監(jiān)控拍到了莫南昨晚到了外面的小鎮(zhèn)上,我們馬上過去!”
燕青絲心頭一顫,生生收住了要滴落的眼淚,連忙帶頭往外面的小鎮(zhèn)趕去。
只要莫南沒事,那就好了!
找到他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說一句對不起。
眾人都是同樣的心情,只要知道莫南還活著,那比什么都重要了。
有直升機代步,他們的速度很快,原本還要一個多車程現(xiàn)在根本就是一會兒就到了。
“哪個監(jiān)控拍到的?”幾人入了一個小鎮(zhèn),里面已經(jīng)有人街頭帶路了。
“就在前面,一個門診的攝像頭!”
燕青絲一聽,拳頭不由得緊了緊,希望莫南不要有事就好。
入了門診里面,發(fā)現(xiàn)只有兩個醫(yī)生在,顯然早就有人確認過了。
一個西裝男子上前道:“燕總,小姐!昨晚值班的張醫(yī)生還沒有到,我已經(jīng)派人到他家去接來了,馬上就到!這里有昨夜的錄像,你們確認一下是不是莫南?”
燕青絲等人早早就圍到了那屏幕面前去了,如果真的是莫南他們都會安心許多。
畫面一下就被調(diào)了出來,進度條一下就拉到了凌晨三點多。
這個角度正是對著了門診緊閉的大門!
“你們昨晚上下雨?”燕青絲嬌軀一顫,她看見畫面里竟然下著雨。
沒有等人回答,她忽然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畫面之中,一個孤單的身影跑到了門診的門口外面,用手不斷的拍打著門診的大門。
他顯得十分的狼狽,全身都已經(jīng)濕透了,好像有些冷,佝僂著身體,時不時的抹去臉上的雨水。微弱的燈光之下,看見他可憐楚楚的站在門口。
他的右手像是受傷了,左手緊緊的握住了右臂,他的鞋子掉了一只,露出了一陣腳板,踩在雨水之中。
一陣陣風(fēng)雨,吹打在他單薄的身子上,顯得無比的可憐,落寞。
燕青絲的手一下捂住了嘴巴,淚水沒有能夠忍住,瞬間就涌到了眼眶之中。
里面的這個人,確實就是莫南!
他孤孤單單的一個,站在雨夜之中等著門診開門。
他時不時還咳嗽了幾下,顯得特別的難受!
他想打門口的電話,拿出手機時候又沒有電了,他往墻角里躲了躲,挨在墻壁之上。
安語欣的眼淚也落下來了。
莫南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被丟棄在森山之中,一個人大晚上冒著雨,光著一只腳來到了門診面前,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傷害啊?
他那時候是那么的孤單,那么的可憐。
“你們就是昨晚那個叫莫南的病人家屬嗎?”就在這時候,昨晚值班的張醫(yī)生走了進來。
燕青絲馬上擦了眼淚,沖到了張醫(yī)生的面前:“對!莫南怎么樣了?他人呢?他去哪了?怎么不見他?他傷得重不重?你快說??!”
“你別激動!”張醫(yī)生被嚇得退了兩步,燕龍勝也一下拉住了激動的燕青絲。
“你們這些做家長的怎么會讓他一個人來的?他先是吃了山梨,那種東西又苦又難吃,沒有用鹽水泡過出了肯定是過敏頭昏的,他還一下吃了幾只,唉!”張醫(yī)生搖了搖頭,拿出了昨夜的病歷單。
安語欣搖頭道:“怎么可能?那種野山梨咬一口都全是苦味了,他怎么會吃幾只?”
燕青絲的心忽然一緊,莫南吃的野山梨不就是他去找東西時候帶回來的那些嗎?當時她想問莫南給野山梨出,他卻沒有個,而是給了另外一串野果給她。
當時她還嫌棄那串野果不夠甜,肉不夠多,然后就丟掉了。那時候莫南的眼神還在那串野果那轉(zhuǎn)了一下,他肯定是很難過吧?
自己竟然還罵他小氣,罵他獨吃,那時候他已經(jīng)把最好的東西給自己了,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張醫(yī)生又道:“他的手臂骨頭斷裂了,估計是想用野山梨的麻痹效果來止痛吧!”
什么?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的手臂怎么了?什么時候骨頭斷了?”燕青絲嬌軀大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