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刀疤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疑惑,刀疤拉住一個看熱鬧的服務員“怎么回事?怎么來了這么多的警察?”
這名服務員看了刀疤一眼,輕聲說:“昨天晚上,我們旅館的保潔張阿姨去那個房間打掃衛(wèi)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一早就被發(fā)現死在了里面,聽說整個人仿佛被野獸襲擊過,整個身體都被撕的支離破碎,可慘了。”
我和刀疤一聽,渾身冒出一股涼氣,我看到刀疤臉色發(fā)青,額頭上瞬間就出了冷汗,眼睛有些發(fā)直。
他知道,如果昨晚他不是和我睡在一起,今天被撕碎的很可能就是他。
“難道那件事情還沒有結束?”我想到了被我和刀疤用桃木釘釘在墳塋里的小夜叉,難道是那小夜叉出來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如果小夜叉真的逃脫了,那么今天死的這個保潔很可能只是一個開始。
“哎,張阿姨今年五十多歲了,自己有個女兒,十幾歲就得了白血病,沒過幾年就走了,剩下她一個人,聽說還有一個癱瘓的老伴,在這里打掃衛(wèi)生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沒想到就這么被害了,真是可憐,也不知道她那個癱瘓在床的老伴怎么辦。”
“誰這么狠心,造這樣的孽,張阿姨又沒有錢,人又老,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干這種事。”
“聽說今天第一個看到張阿姨被害的小劉,到現在還在胡言亂語呢?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有人說殺害張阿姨的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難道是鬼?”有人小聲嘀咕著。
“別亂說,世上哪里有鬼。”一名看起來就是這家酒店管理人員的男子呵斥道。
這些人議論紛紛,我和刀疤兩人臉色都不好,我們剛一入住這家酒店,而且偏偏是在刀疤的房間出了事,加上這幾天我們的遭遇,讓我們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正當我們胡思亂想,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過來,看著我和刀疤。
“這個房間是你們定的?”
我和刀疤被帶到了警察局,他們分開審問了我們,我們也實話實說,從我們的口供中,他們并沒有發(fā)現什么可疑的東西,而且通過酒店樓道的監(jiān)控,很清楚的看到了刀疤和我在一個房間,所以我和刀疤沒過多久,就被放了出來。
唯一讓我芥蒂的是那名錄口供的警察在聽到我們在一個房間時,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看的我極為郁悶。
從警察局出來,我第一時間用公用電話撥通了毛青青的手機。
在我將事情的經過給她說了之后,她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才對我說:“那天夜里,墳塋上的被她收服的女子,竟然吞噬了女孩的厲魂,逃跑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和刀疤頓時臉色煞白。
我問她,那兩只厲鬼不是被她收服了嗎?怎么會逃跑。
毛青青聞言也很是郁悶,說她也沒有想到,那個女子竟然有了一點道行,而且還能狠下心來,吞噬了自己的女兒,吞噬了女孩的魂魄之后,女子產生了蛻變,才掙脫了鎮(zhèn)魂符的束縛,逃走了。
我聽了這些,急忙詢問毛青青什么時候能夠回來。
在聽了毛青青的回答之后,我和刀疤徹底傻眼了。
原來毛青青現在正在去上海的火車上,即使等到下站下車立刻趕回來,也要明天,那也就意味著今晚我和刀疤兩個要獨自面對厲鬼。
毛青青還幸災樂禍的讓我們一定要抗住今晚,明天一早她就會回來搭救我們,這話讓我和刀疤兩個臉都變的難看起來。
我心里真想大罵毛青青一通“你丫賺錢了,把我們可害慘了。”自然,這句話我是不敢出口的,要是把毛青青惹火,直接不來了,那我們倆就不是坑過今夜了,而是要抗N夜。
最后毛青青讓我們倆去買兩個手機,辦個卡,隨時保持聯系后就掛了電話。
從電話亭中出來,我和刀疤兩個去了一趟商場,買了兩個智能手機,順便買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吃了飯回到酒店,已經到了下午四點。
我們倆回到房間,然后撥通了毛青青的電話,得知這家伙剛剛到上海,準備洗個澡,好好休息一晚,定了明天一早飛往鄭州的機票,明天上午就能到。
我跟毛青青說“毛總,對付厲鬼有什么辦法沒有?光是抗?怎么抗啊?”我?guī)缀跏菐е耷徽f的,那可是厲鬼啊,一想到墳塋上那扭動著四肢如同蜘蛛一樣的披頭散發(fā)的女子,我和刀疤就渾身發(fā)寒。
毛青青想了半天,說:“我給你們發(fā)張符吧,你們去外面的復印店,打幾張,雖說不是專門的摻了一些驅魔水的靈符,但也有些作用,應該能夠阻擋一下那頭厲鬼。”
掛了電話之后沒多久,我手機上果然收到了毛青青發(fā)來的一張符篆,我和刀疤急忙下了樓,去了隔壁的一家小復印店,一口氣復印了一百張。
在外面,又買了幾只燒雞,兩打啤酒,回到了酒店,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既然知道那頭厲鬼要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倆也豁出去了,決定和她周旋到底,即使失敗了,也要做個飽死鬼。
一進房間,我和刀疤就把房門里面從上到下,貼滿了符紙,然后就是窗戶,也全部貼滿。
做完這一切,我想了想,又從書包里取出一打紅繩,紅繩上有幾個鈴鐺,我和刀疤將紅繩扯起來,將洗手間和房門都用紅繩拉上,這樣一旦厲鬼來了,我們倆第一時間能知道。
做完這一切后,我和刀疤打開電視,邊看電視邊吃燒雞喝酒。
刀疤和我碰了杯,一口喝干,才說道:“玄哥,你說我們這啥命啊,村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們倆吧,算是保住了小命,可是這幾天里,我們碰到的,遇到的,聽到的,都是一些匪夷所思,在以前我們根本不相信的東西。”
又干了一杯,刀疤繼續(xù)說:“就說這厲鬼,奶奶的,竟然真的有,還賊他媽嚇人,玄哥,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過不了今晚了。”
喝了一杯酒,說真的,我心里也是沒底,毛青青這丫頭發(fā)的黃符,不知道能不能擋住厲鬼,我覺得恐怕更多的還是心理作用,但不管如何,今晚我們都必須靠自己了。
我和刀疤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倒不是我們酗酒,而是酒能壯慫人膽,一人幾瓶啤酒下肚,果然那種壓抑的感覺消失了不少。
“玄哥,你說我們老是遇到這種不干不凈的東西,是不是預示著我們真的應該吃這碗飯?”刀疤喝的眼睛有點迷離。
“拉倒吧,這碗飯不是那么好吃的,我現在只想著這些天的事情有個了結,然后找份工作,老老實實的上班。”我其實心里對毛青青這種職業(yè)還是有所抵觸的,雖然我現在已經拋棄了自己的無神論,但讓我整天和這些超自然的東西打交道,還是讓我十分抵觸。
“行,我聽玄哥的,等這件事情了了之后,我們就一起去找工作。”刀疤狠狠地咬了一口燒雞,滿嘴油膩,然后又干了一杯啤酒說。
借著酒勁,我和刀疤心中的陰霾似乎被驅散了不少,開始閑聊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竟然是鬧鐘,關掉之后,我隨口問了刀疤一句“你不是有手機嗎,干嘛拿我的定鬧鐘。”
“我沒有。”刀疤聽后一愣,說。
我們倆面面相覷,同時從后背升起一股涼氣,我急忙拿起手機,一看十二點,剛剛的鬧鈴顯示,正好是十二點整。
“滋滋~~”這時,我們房間的燈突然莫名的暗了下來,沒有熄滅,但昏沉沉的讓人感覺十分不舒服。
“來了?”刀疤臉色蒼白,狠狠喝了一杯酒。
我也喝了一杯,到了這個時候,我知道躲是躲不過去的,只能面對,我從背包里抽出砍刀,盡管我知道,砍刀對厲鬼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我們倆縮在床上,靜靜的等待,而電視也突然“唰唰唰~”出現了大片的雪花。
我和刀疤兩個死死的盯著門口,只要那頭厲鬼一進來,我們就毫不猶豫的將復印的黃符扔過去,只要能撐一下,我們就跑出去,我們倆并不打算在房間里坐以待斃。
突然,房間里的燈滅了,在燈滅的剎那,電視中突然出現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披散的長發(fā)也有很多黏在臉上。
“啊~~~”我和刀疤一聲尖叫,刀疤本能的將手中的黃符扔了過去。
“噼里啪啦”黃符在離電視半尺的距離,如同鞭炮一般炸響,但女鬼并沒有退去,而是從電視里扭曲著身子,慢慢的爬了出來,她的四肢仿佛一樣長,彎彎曲曲,四抓魚一樣從電視中朝著外面擠。
我和刀疤腿都嚇軟了,即使想要逃跑,也沒有了力氣。
很快,女鬼爬出了電視,我和刀疤透過電視上射出的綠色的光,看到女鬼雙手上那黑黑的指甲,她閃爍著森綠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和刀疤,嘴巴張著,流下一灘灘的膿水。